第033章 大喜之日

    众人到到梁衡的话更是精彩，乌元彪说道：“你知道蒹葭的心思在倮儿身上，你让我们去提议真是有点为难。”乌支倮说道：“二叔，你这有啥为难的，我一直都把蒹葭当成妹妹看，从来也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儿女情长。”梁衡道：“你把采薇也当成妹妹看过，此事你咋就应了呢？”乌支倮说道：“我跟采薇那是打她出生长辈们就定了的，我想改变可改变不了，不像那个蒹葭，既有婚约又没有长辈尤其是我娘的应允，不过我早就看出衡哥你喜欢她了，她可是个好姑娘呢，你可别负了她？”乌元彪问道：“你果真对蒹葭没心思？若是没有这个想法，咱们得想个办法回绝了她才对。”赵芙蓉这时开口了，说道：“这事啊，你们谁去说都不成，不如让我这个外人代劳，我跟蒹葭妹妹能谈到一块儿，赶明儿个我去县城找蒹葭妹妹聊聊，不过我知道蒹葭妹妹的心思一直在倮兄弟的身上。”赵芙蓉表示她与乌支倮的关系既亲密又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席间称呼乌支倮为“倮兄弟”。香菱说道：“这样便是更好，如果蒹葭那里说妥了，他们两兄弟的婚事咱们一起给他们操办了，这样倒也省了些事。”

    晚间，采薇和赵芙蓉挤在一个房间里，采薇的床铺较大，睡两个人一点也不感觉到拥挤。采薇依旧是话不多，仅说了句冷不冷不轻不重的话。从洗澡的时候赵芙蓉看得出采薇是个嘴上不说心里挺能暖人的姑娘，她把心思全装在自己的肚子里，不像蒹葭什么话都无遮无拦的见人都倒出来。赵芙蓉为了不尴尬，找着话题来说些话，采薇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的诉说，采薇的回话全表露在她的眼睛和眉头上，时而两眼放着光，时而皱眉。她把自己的置身于赵芙蓉的精彩的讲述之中，表情跟着赵芙蓉旅行着。

    “睡了么？”赵芙蓉听着采薇没了动静。“没。”这是采薇又蹦出来的一个字，她的话无外乎“嗯”“啊”“哦”“呀”。除此之外，好像对于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赵芙蓉说着自己呼呼大睡了起来。透明帘子照进屋子里的月亮让屋子变得不再黑暗，采薇侧着头看着平躺着的赵芙蓉，抓了被角，暖心的一笑，渐渐也睡去了。

    赵芙蓉第二吃过早饭就牵出白兰花去了乌支县城，这个县城比起邯郸来差得真是太远了，街道还没有走几步就已经到了尽头，三个城门说实在的还没有他们平原府的大门气派。与其说是个县城的驻地，还不如高平关热闹。转来两圈，她也想通了，在秦灭义渠之前，这里是关边要塞，来往的大多都是出关的生意人或官驿人使差，也有随军的家眷在这里安了家的，这才形成了后来的县城。这秦灭了义渠之后，这里失去了关隘的作用。她到了牛牧主府宅，蒹葭高兴地让人牵了她的马，拉着赵芙蓉的手问寒问暖，问在这里吃得习惯不习惯，又问在牛蹄窝住得可还好。

    两个姑娘聊的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帅小伙子的身上。赵芙蓉问道：“你真的钟意乌支倮？”蒹葭说道：“那是当然，全牧场都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呢？”赵芙蓉说道：“我跟他这几个月了，没有听他提到过你和他的亲事，倒是采薇他经常提呢，你别一厢情愿别到头啥也没有捞到。”蒹葭说道：“不会的，倮哥哥才不会这样呢。”赵芙蓉问道：“他有向你提到女儿情事？有向你说过海誓山盟的话？有向你的爹娘提到过你们的婚事？”蒹葭摇着头，全部否认了。赵芙蓉说道：“我只知道他把你当成妹妹看，全身心的投入到你们的牧场是他是个有责任心事业心的好男儿。”赵芙蓉说的话，蒹葭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袋里嗡嗡的，像掉进了马蜂窝里，那些马蜂又虰着她浑身难受。赵芙蓉见她听不进去话，起了身要离开，蒹葭拉住赵芙蓉说道：“赵姐姐，你说倮哥哥真的对我没有动过儿女心思吗？”赵芙蓉说道：“依我看，他只把你当成了妹妹，你别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了。”蒹葭笑了说道：“许是这么多年来我一厢情愿了，不过你不是说过么，一个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媳妇。”赵芙蓉说道：“傻丫头，如果一个妻子温柔贤良那个男人还会再娶其他人做老婆，你的倮哥哥早和采薇有了婚约，这个你是知道的，我昨天也见了采薇妹妹，她虽然长是不算是最漂亮的那一类人，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是不错的贤内助呢，你嫁给她怕是要冷落妹妹了。”赵芙蓉又说道：“我昨天来的时候见那个叫梁衡的小子对你挺不错的，那不伙子老实憨厚是个不错的人选，不如选了他倒是很不错的。”

    蒹葭说道：“赵姐姐，你说的这些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我差人送你。”刚走两步，蒹葭道：“赵姐姐，莫不是你喜欢上了我倮哥哥，找个说辞让我退出吧？”赵芙蓉心里一声雷鸣，两耳也鸣叫着，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为了他来这般说你，虽然说我们认识不久，我年长你两岁，但我也不会干出那种事情，更何况我从来对他没有那个想法。”蒹葭说：“既然如此，赵姐姐你发个誓言。”赵芙蓉举起手，起着誓：“我赵芙蓉在此发誓，永远不会嫁给乌支倮，如有违背定要身首异处不得好死。”蒹葭笑了，说道：“你既然已起了誓，我便信了你。”她又拉着赵芙蓉的手说道：“算了，不想为那个臭着脸的倮哥哥伤心了，他要待我如妹，那我就敬他为兄，他娶他的采薇去，姑娘家早晚还得嫁别人，还不如去寻个其他的俊儿郎呢。”

    赵芙蓉说道：“梁衡就挺不错的，憨憨的，看上去挺可靠的。”蒹葭说道：“你不会也喜欢上那个梁衡了吧？”赵芙蓉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一会嫌我抢了你的倮哥哥，一会又说了要跟你抢梁衡，不行了我再起个誓？”说着举起手来要起誓，蒹葭忙拉下了赵芙蓉的手，说道：“不用了，你们也没见过几次面，不用起誓。”

    过了两天，乌元彪备了厚礼到了牛府上提亲，这可把牛成给乐坏了，当他听说不是给乌支倮而是给梁衡提亲，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把乌元彪推出门时，蒹葭笑着说道：“爹爹，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牛成说道：“我心中的好女婿可是乌支倮，他们不给乌支倮来提亲，跑过来给梁衡提亲来了。”蒹葭说道：“没错了，我可没有说过要嫁给倮哥哥的，他把我当哥们儿，当我做妹妹，我也把他当成好哥哥，梁衡来提亲是我许了他的，要不然他也不敢来咱们家提亲。”听蒹葭这么说，牛成心里明白这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了，心里虽是不快，对乌元彪笑着说：“既然葭儿愿意，这门亲事我也应了。”不过牛成的条件是，等梁衡成了亲，两个人就住到牧场去，牧场是他留给未来女婿的。乌元彪十分痛快的答应了，说道：“这个不成问题，你如果嫌他们两个没地方去住，只要他们两个愿意，我给他们在县城里寻个地方盖房子也行。”牛成说道：“大家都是放牧出身，葭儿又是从小随我在牧场长大，我看他们住到牧场就是最好的了。”乌元彪听出了牛成的话外之音，心里明白的很，这是要把乌支倮清出牧场的节奏。梁衡跟着他养养马还行，若真是单独支起一片天地还差得很远，不禁为牛成的小肚鸡肠而丧失了牧场而感到惋惜。

    两家人坐在一起选了个黄道吉日，牛成道：“冬至是个好节气，我看就选这一天了，这一天家人团聚，我看就非常好。”众人没有意见，都觉得这是个好日子。乌支倮在牛蹄窝的家里有些拥挤，县城太过显眼，婚庆的地点设在了牧场里。牧场里有两排木屋，是牧童们以前住的地方，冬天了牧童们各自回了家，屋子便空了出来。乌元彪差了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做成了新人的婚房，牛成让梁衡和蒹葭先住在木屋里，等来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给他们在牧场里选一个风水宝地盖个院子。梁衡心仪蒹葭很久，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自然十分的高兴，整天里忙里忙外的，倒是乌支倮清闲，没事了骑着马儿到处乱转，有时候赵芙蓉和采薇也跟着去，不过采薇不喜外出，她就喜欢待在家里做些女红或者煮些好菜。乌支倮喊她去策马奔腾，她说那是男儿们的乐事她不用，使了赵芙蓉道：“你和赵姐姐去吧，我可喜欢骑马哩，我不喜欢，骑在马背上硌得人大腿疼，咱们家有马车哩，一下可以坐我娘、大娘和我三个人哩，姑娘家还是待在家里的。”又唤了采薇一同去玩，采薇不去，乌支倮扯着赵芙蓉的马缰两腿一夹，他野毛驹已跑出了数丈远。

    乌元彪在路上碰到了乌支倮，看着两个的良马过来，他立了马等他们过来，一把扯了乌支倮，这倒所乌支倮吓了一跳，乌元彪道：“你这快要成亲的小伙子了，成日里带着另外的姑娘四处逛悠，这成何体统？”乌支倮说道：“二叔莫生气，我们喊了薇儿，她不想出去，又给我使了赵姑娘来。”乌元彪气冲冲地回到家里，见采薇手里拿着针线绣着花儿，说道：“那个倮儿真是气死人了，整天带着那个赵姑娘，还说是你使了赵姑娘跟着他去的。”采薇放下针线，给乌元彪倒了茶，说道：“是我让赵姐姐跟着去的，整天骑在马上来去的奔腾，我可不想受那个罪去。”乌元彪说道：“这真不像话。”采薇道：“爹爹莫生气了，你和倮哥哥那么久了，我都相信他你还有啥不信的呢，再说了过几天就是成亲的大好日子，成亲的是我又不是赵姐姐，我听蒹葭给我说过，赵姐姐发过毒誓说不会嫁给倮哥哥的，你放心吧，我相信倮哥哥，你更加相信他才对。”乌元彪瞪着采薇说了句：“你这叫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