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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乌支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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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西部的马匪经常出没,义渠王翟骊后期到了咸阳的甘泉宫乐不思戎,复国的大业渐渐被秦宣太后用美色磨灭掉了。在这期间有心复国者离开了义渠戎的军队,纷纷上了当了马匪。在众多的马匪当中,义渠王城附近的最为猖狂,是不是王城军队不出兵剿灭马匪,是马匪实在太狡猾了,每当义渠军出战,连他们的老窝都找不到,这让翟驹非常恼火。但当下没有人会顾及他们了,义渠留守王翟驹血洒王城,翟荣死得也是相当的惨烈。他们战到了最后一刻。秦牧见着他们的尸身,摘了铁盔,给他们兄弟俩深深的鞠了一躬。

    虎皮匪首姓仇名荡,人称仇马官,在义渠很有名威,他麾下百八十兄弟常伏在马道两侧,南来北往的马队从他的眼皮底下过来,不薅一层毛皮也会掉上一层肉。像追讨老梁头养小马驹这些小事他不必亲自上门,只是最近知道大秦灭了义渠翟氏,翟氏的马匹营生归了大秦,他们对大秦可不敢随意讨扰,再说了大秦留下来的几千个精兵良将可不像义渠的那些个酒囊饭袋。

    仇马官和虎威不曾有过照面,他见过义渠军中的大小将领,那些将领骑马从马道上行走过,他几乎都识得到,他也抢过义渠军的战马,只是义渠军苦于找不到他们的行踪而不得不放弃。只要仇马官放行的马队,沿途马道上其他的马匪就不敢再行打劫之事,由此他黑白两道还算吃得开。

    他从而没有受过这般大辱,让一个凡夫俗子架了飞机还用刀威胁着。他要找回颜面,他的步骤是先收拾了眼前这个浓眉熊背虎腰的大汉,再抢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至于那个少年,去给他端个洗脚水也挺不错的。虎威在军营里常碰到营中自诩是高手的将士挑衅于他,要跟这个义渠的第一勇士决斗,往往三五个回合就被虎威打翻在地。眼前的这个仇马官像极了要挑衅他的将士。他淡定从容,嘴角一斜,扎着马步,一手为拳一手为掌,两只如炬的眼睛盯着仇马官。仇马官前些年还练些拳脚,这几年已是有些生疏,刚才的一脚倒地让他还隐隐感到胳膊微痛,他歪着脖子扭着肩周,挥动拳头向虎威砸来。

    虎威将拳化掌,挡住仇马官的拳路,另一只手钳住仇马官的手腕,侧转身体,另一手肘压在了这一击的胳膊,只听到咯的一声,仇马官的这只胳膊脱了臼,身体顺势倒在了地上。虎威又是一招治敌,仇马官痛得倒在地上嗷嗷大叫。虎威将仇马官踩在地上,问道:“还来不来?”仇马官痛得直叫,哪里还敢再挑战虎威,忙说道:“不战了,我们认输,马匹就当我们自己宰着吃了,不会再来滋事。”虎威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说话算话,不要我们走了之后你再来寻梁家的麻烦,要是我们知道你们出尔反尔,我必寻了你们将你们一个个活剥了皮。”仇马官点头答应。虎威给仇马官接了骨,仇马官鬼嚎一声,听到骨头清脆了的声响,瞬间恢复如初。他拱了手作揖,问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虎威说道:“本人左不更名右不改姓,你就叫我虎威。”仇马官虽没有见过虎威,听到来人报名叫虎威,吓得又是作揖道:“原来是我们义渠第一勇士虎威大爷,今日有幸相遇真是荣幸之至。”

    仇马官见大秦将士血洗了义渠王城,推理得知义渠王在秦城已遭遇不幸,想必跟着他的虎威将军亦是无处容身,当下邀请虎威上他们马匪山寨,要拜虎威为带着首领。虎威怎么会随他们做马匪,委婉相拒。又见香菱体弱,仇马官躬声道:“大哥,眼见这位姑娘体弱有病态,大哥不愿与我马匪为伍小弟能理解,只是眼前这位姑娘久病拖不得,山寨里有个老郎中,看病冶病的一个好手,你们去我山寨里,让他给这位姑娘好好瞧瞧,如何?”虎威见香菱身子虚弱,面色苍白,嘴唇泛紫,不忍让香菱受苦,当即说道:“我们可说好了,姑娘的病痊愈后我们即要离开山寨,莫要再劝说我们留在山寨的话。”仇马官见虎威松了口,喜笑颜开,应着虎威的话,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出了老梁的院子,向西行不到九里,就是安国寨,安国寨地处山洼,一般人不会想到这里会藏着一众马匪。寨门口设有巡哨岗,进了寨门是一条青石板铺着的街道,街道上有饭店茶楼,小吃美食齐全,俨然一个世外的桃园。仇马官介绍,这些街他们叫寨子街,平日里村子里吃不完的东西拿到寨子街来交换,可以用物换物,也是用钱币购买,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事情,虽然他们在外抢家劫舍,但到了山寨里大家以礼相待。没想到,一个马匪把山寨管理得亦是井井有条,大繁小事有条不紊。

    马匪衙门官职设置亦如县府,为首的是仇马官,下设寨丞、寨尉,寨丞负责山寨对内诸如行政等事务,寨尉主要负责马匪训练、山寨安全及对外的事项。仇马官把他们安排在山寨的客栈里,这个客栈从来都没有对外开放过,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进了客栈,平日里都是些在家吵了架又不想去打扰亲朋的,在客栈住上几宿,等家里的气消了,再搬回去住,至于房钱,到了年底的时候从山寨给他们的余钱里扣除。说到山寨的余钱,用仇马官的话说就是平时抢到的钱存放在山寨的藏宝洞里,到了年底的时候拿出来一些按人口和功绩分在大家,抢的多就多分抢的少就少分,抢了马匹换的钱也在这一部分,所以到了年底寨子人里的推马木马车到寨子大院里排队领钱是常有之事。

    山寨当晚摆了酒宴招待虎威,众人听到接待的是义渠的第一勇士,有寨民将藏了三十年的烧酒挖了出来,献给虎威,说道:“家里也只有这个最好了,我把他拿出来献给将军,我们希望啊,将军能够留下来,我们不是外界所说的抢马贼,我们这里门不闭户童臾无欺。”听老人这般说词,虎威转头看向仇马官,仇马官表示无奈,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不劝你,他们要劝你我可没办法,不行了你也打他一顿,跟他也来个君子之约。”虎威低声问道:“不是你有意指使?”仇马官马上觉得委屈起来,说道:“我可不敢,这事儿可不能瞎说,我胳膊折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折一次。”虎威拿着酒樽敬了仇马官一樽酒,说道:“量你也不敢。”

    饮酒间,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服的清瘦老者给香菱把了脉,那郎中道:“妇人本无大碍,只是急火攻了心,又胡乱吃了些药,这些药有的对她不益,有的害处不浅,相比而言你们喂得药适得其反,好心没办好事啊。”香莲急得快要哭起来,求郎中救救香菱,郎中淡淡的说道:“医者,父母心,寨主诚心相邀不才尽全力救治,姑娘莫要伤心,只是腹中胎儿不保,还请你们悉心照顾。”这话又让香莲一惊,莫不是在她离开秦军队伍后香菱被军中之人欺负过失了身,此时她不经细想,只想郎中赶紧开了方子,好差着人去取药让香菱身子好起来。

    虎威送了郎中,又差着梁衡随着郎中去取药,将寨中老者送给他的两坛三十年佳酿送了一小坛给郎中,郎中笑着收了酒。郎中正要回去时,仇马官邀请郎中入席,郎中说道:“我还要给妇人去取药呢。”仇马官随口叫了一个马匪,让他拿着药方去铺子里取药,拉着郎中入了席。酒正酣时,仇马官举着樽到了郎中的跟前,与郎中又喝了几樽,同他食了几碗羊肉,又问起香菱的病情,郎中已是醉了七分,夸口说他的药方开得精准,只要服上十天半个月,那妇人定能恢复活力,他说道:“如果再加上一味药,那药效会更好。”仇马官问道:“什么药?”郎中答道:“千年的灵芝。”仇马官失落的说道:“这药可不好找。”说完又与郎中喝了一樽酒,郎中拉着仇马官的衣服,悄悄的地说道:“我家就有,在我老爹的药铺里,我给你取去。”仇马官说道:“这可不好,药在你爹的铺子里,又不是你的东西,你爹那个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就拿我的位子跟他换他也不换。”郎中说道:“我爹的那迟早不就是我的了嘛,他就我这一个儿子,他不传给我传给谁?”仇马官应付着,他心里可不想这么快治好香菱,香菱的病治好了,虎威肯定会带她离开山寨,他更不想让虎威离开山寨。见仇马官不说话,郎中又说道:“难得寨主看得起我,我也不说那大话了,赶明儿个我把那千年的灵芝给妇人送来,你就等着吧。”仇马官笑着,又与郎中饮了一杯。

    这些虎威看到眼中,惊叹仇马官不动声色就把难办的事给办成了,说道:“还真有你的。”仇马官说道:“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他要是明天能送来便是更好,如若送不来你也别抱太多的希望。”话音刚落,有马匪来报寻个只涨奶的山羊在院子里,仇马官让牵到女眷的院子里,他给虎威说道:“一来是给女眷们补补身子,二来我看你们的那个婴孩缺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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