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人
徐廖傲给徐懿惢选了一所江南最负盛名的大学,那里有无数的金桂树。
几日后,徐懿惢试穿好设计师送来的下周升学宴要穿的礼服,就被管家来通知徐廖傲在书房等她。
司徒凝慧让她赶紧去,她留下和设计师讨论礼服的细节。
徐懿惢乘坐电梯上了二楼,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开着,而按往常这个时间应该去集团的父亲徐廖傲却坐在书桌后等她了。
她敲门喊了声“父亲”,发现父亲略带严肃地朝她点头,她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坐。”
她走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
气氛有些沉闷,她心下忐忑,但依旧带笑:“什么事呀,爸爸?”
“是你杀的晏昊旻?” 听似疑问,实则是肯定的问话。
她凝视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父亲,知道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是。”
“为什么?”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订婚的前两天。”
“取消婚约就是。他是过错方,我们还能因此获得一波好名声。”
“他想我死,想要我们家的财产!”
“只要我在,他就不可能得到!”
“那他如果想让您死呢?”
整个书房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警方那里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给你设计那身运动服的设计师,正在申请搜查令。我已经联系好了,让上面拖延几天。”
“我可以说那身运动服给了晏昊旻,因为晏昊旻说想送给他表妹。反正无论警方说什么,我都说那身运动服已经送给他了,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有送。”
“你还留了什么证据在身边吗?”
“那天穿回来的鞋子和衣服,还有菜刀和手术刀。不过我已经把鞋底洗干净了,所有的刀也洗干净了。其他的能烧的都烧了,能扔的都扔了。”
“这些都有隐患,暂且不论上面的泥土洗没洗干净,血迹是可以检验出来的。你把东西都交给我,我来处理。”
“菜刀在厨房。”
“你把杀过人的菜刀放在厨房?”徐廖傲无比震惊地望向她,他感觉自己快疯了,胃部一阵翻腾。
徐懿惢却极其镇定地回道:“那把刀厨师不怎么用。我之前就听见他说用着不顺手,我才拿走的。而且,如果厨房突然少了一把刀,厨师肯定会起疑的。”
徐廖傲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说道:“你把目前能给我的东西都拿过来。”
“那菜刀我等晚上……”
“不用。等会你跟我去厨房,跟我示意一下是哪一把,其他的我来处理。”
“好的,父亲。”徐懿惢想了想,忍不住又说,“妈妈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事,肯定要跟她先通个气,到时候警察来才不被怀疑。”
她低下头,垂眼无力地道歉:“对不起,爸爸。”
“以后绝对不能这么冲动了!”
“嗯!您放心,绝对没有以后了!”
徐懿惢回房间取了东西去书房递给徐廖傲,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假借查看厨房情况进厨房巡视了一圈。
当天下午徐廖傲就出门去了,走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密码箱。
第二天上午,徐懿惢注意到父亲出门的时候拎了一个公文包,晚上回来的时候,是空着手的。
并且她觉察到母亲司徒凝慧早上用餐的时候,表情不太对。
即便对方努力镇定,她还是洞悉出对方眼底的仓皇。
她估计父亲昨天晚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对妈妈和盘托出。
她庆幸自己没有把自己被强迫的事情透露出来,这样母亲一定更受不住。
反正对她而言,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也亲手手刃了那两个人。
结果才更重要。
第三天上午,警察拿着搜查令来了。
徐懿惢和司徒凝慧被管家告知,刚到楼下客厅。
她们对警察的来访还处在慌乱的情况下,当警察展示完搜查令后,母女俩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但依旧不解。
一部分警察进去搜查,留下两位警察对徐懿惢说道:“徐小姐,我们需要对你提几个问题。”
徐懿惢不明就里地点头。
警察展示出两张照片,问道:“请问这是你的衣服和鞋子吗?”
“是!但是这个颜色的,我已经送给晏昊旻了。”
“你送给他了?”
“对!那阵子很流行这个款式,他说他家表妹也很喜欢,我就送给他了。反正我有好多其他的颜色呢!”
“他表妹叫什么?”
“不知道,他就称呼她为‘表妹’。他说,是他一个远方的表妹,从南边来这玩儿两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了。我想着她难得来,不管怎么样也都是晏昊旻的表妹,我还送了他其他颜色呢!反正我也不怎么穿得到,就算送出去几套,我还有好几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显然这个回答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懿惢带着疑惑和小心问道:“这个衣服和鞋子是跟晏昊旻的案件有关系吗?”
问话的警察答道:“抱歉,徐小姐,我们无法回答你。”
去厨房的警察出来,对客厅的警察摇了摇头。
徐懿惢观察到面前的警察明显地有些失落。
这时,去楼上的其中一位警察也下来了。
“徐小姐,你能打开一下你房间的保险柜吗?”
徐懿惢面露迟疑,但还是点头道:“可以。”
她上楼配合警察的搜查,不过结果自然是警察一无所获。
等她再次下楼时,姜律师已经到了。
徐廖傲出门前就对妻女嘱咐:“姜律师马上就到,别太担心。”
而徐懿惢和司徒凝慧惊讶、茫然的表现,也不过是装给警察看的。
询问的警察问道:“徐小姐,有人证明你把衣服给了晏昊旻吗?”
“我能证明。”司徒凝慧回道。
“除您以外,还有别人证明吗?”
徐懿惢面露奇怪地问道:“就几套衣服,还要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吗?”
“有人证明,在案发前,有一位体型跟您一样的女孩来过仓库里其中一位死者的店里。穿的,就是这套黑色运动服。”
“这件衣服我从来没有穿出去过,而且我出门都是刘叔接送的我。他可以做我的人证!”
“几套衣服,晏昊旻不可能不留痕迹地带走吧?家里这么些人,总不会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他走的时候手上多了东西吧?”
“那天他走的时候是下午,正好是佣人们休息的时间。”司徒凝慧解释道,“这件事也是我刚好出房间看到的。”
“夫人,小姐,是不是晏少爷来取礼服那天?”站在角落里的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警察迅速看向她:“你看见了?”
“就晏少爷来取订婚礼服那天,我看见晏少爷拿了一个大箱子走的。”
徐懿惢赶紧接道:“对,就是那天!我把那些衣服都放进旅行箱里的,怕他不好拿。”
警察看了一眼她,转头又对着佣人问:“你确定你看见了!”
佣人点头肯定回复:“对!我看见了!因为我正好出来忘记一个东西在厨房,我就准备出门来拿。”
警察又问:“你不住这里?”
“我住旁边一栋,这里是先生、夫人、小姐,还有管家住的地方。”
警察点头,向司徒凝慧表达连同佣人住的那栋别墅也要搜查。
司徒凝慧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随后,警察让原本搜查的警察出门去旁边一栋继续搜查。
问话的警察看向徐懿惢:“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徐懿惢蹙着眉,扶额轻声道:“那就赶紧问吧,我身体不太舒服。”
司徒凝慧赶紧扶着她,关切地问:“是不是累了?”
“嗯。”徐懿惢点头道。
姜律师迅速说道:“徐小姐累了,就回房休息吧,他们也没有拘捕令。”
“徐小姐能坚持一下吗?”警察问。
司徒凝慧垂下眼帘,探究地看着她。
徐懿惢朝她笑了下,而后对警察虚弱地点了点头:“您快问吧。”
“我看医院给你开了安定片,根据医疗记录和复诊记录,你还有多出来的。那些剩余的药片,你还有吗?”
“这都多久了,都扔掉了。”
警察朝佣人问道:“有专门给徐小姐清理垃圾的人吗?”
“有。”其中一位佣人出声。
“从徐小姐出院后,你在清理垃圾的时候,有看到药片吗?”
“有的。”
“你确定?”
“当然。因为小姐出院后,每个疗程会渐渐停用一些药,那些不用的药就会扔掉。我记得小姐睡眠改善后,就说不用安定片,当时先生和夫人还开心地庆祝了呢!”
“那安定片药瓶里面有药片吗?”
“有的。”
“我确定。因为小姐没有服用完就得到了改善,当时我们开心了好久呢!”
“那是什么时候?”
“去年……就是小姐订婚前夕。当时还说,喜上加喜呢!”
好几个佣人附和道:“对!就是那个时候!”
警察抿了抿唇,又问徐懿惢:“去年的10月20日至10月26日的晚上,你都在家?”
“是的!”
警察看向一旁的管家:“去年的10月20日至10月26日的晚上,你们在房子里有没有听见关门声和脚步声?”
三位管家齐声答道:“没有。”
“那个刘叔在这儿吗?我想再问一遍。”
司徒凝慧答道:“老刘回家了。”
“他回家了?”
“心心过段时间要去国外旅游,要待一个月,就趁着这段时间给他放放假。他年纪也大了,也想休息休息。”
“他家地址有吗?”
司徒凝慧转头对管家示意。
其中一位管家助理立即答道:“有,我这就找给你。”
姜律师开口道:“徐小姐身体不适,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需要把厨房的刀具和徐小姐的衣服、鞋子带回去再检验一遍。”
“可以。”徐懿惢果断地答应。
警察不甘心地说:“徐小姐,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请你有空跟我们去趟警局,我们好好聊聊。”
姜律师抢先问道:“你们有抓捕令吗?”
警察哑然,挫败地压下嘴角。
姜律师看向徐懿惢,恭敬地说:“徐小姐,他们没有抓捕令,您可以拒绝跟他们走。”
徐懿惢放心地点点头,不失礼数地表示:“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接下来还要准备过几天的宴会。”
姜律师施施然对警察说道:“既然没有抓捕令,徐小姐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也无权强制带走徐小姐。”
警察只得应声:“好。”
去旁边一栋搜查的警察正巧回来了,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他让其他人把厨房的刀具、跟那套黑色运动服同款的所有衣物、鞋子都带走。
司徒凝慧小声对看起来异常疲乏的女儿说道:“到沙发上坐着等吧。”
“嗯。”徐懿惢答应后,无力地在母亲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不一会儿,楼上的警察拿着东西下来,管家助理也穿过大厅,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领头的警察。
很快,一队警察悻悻离开。
姜律师对司徒凝慧嘱咐了几句,也走了。
大厅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司徒凝慧便吩咐佣人赶紧打扫干净。
她说完,就看向徐懿惢,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然后,她和徐懿惢就一前一后地离开大厅,乘坐电梯去了楼上。
几分钟后,书房里。
“妈妈,刘叔回家了?”
“回家了。”
“这事儿跟刘叔没关系。”
“但是他带你去过那个地方!他知道你知道那个地方!”
“刘叔不会说出去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永远不要存在侥幸的心理。”
“嗯,我明白了。那……那个佣人?”
“是意外。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这不是给人送了一个把柄吗?本来你父亲觉得有我作证就够了,反正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反驳。幸好那天你让晏昊旻扔了那个箱子被那个佣人看到,也算是老天帮忙吧……”
“妈妈,你这几天是我为我担心坏了?”
“那肯定啊……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居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以身犯险了,好不好?”
“好!对不起,妈妈……”
“傻孩子,是老天不公,这么折磨你!”
母女两个相拥而泣。
片刻之后,徐懿惢问道:“警察除了衣服,还查到其他什么吗?”
“据说一直在查所有的公共交通,以及所有能看到你脸的人。”司徒凝慧紧张地盯着她,“没有人看到你的脸吧?”
“没有,一路上我都是全副武装的!”
“那就好……时隔这么久了,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记得清楚。”
“嗯!”
警察大刀阔斧地去医院查记录,又兴师动众地上门来搜查,惊动了其他人。
第二日,全城炸开了锅。
大半年前的那场虐杀案,又重新被人提起,并且风向反转,凶手直指徐家,连同徐懿惢身患癌症的事情也被媒体曝出。
警局内。
“新闻媒体那边是谁透露出去的?”
“头,这肯定不是我们向外头透露的啊!我们都是按章办事!”
“徐廖傲跟上面投诉了?”
“投诉倒没投诉,但表达了不满。说我们可以私底下跟他沟通,他们完全可以配合,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他女儿有嫌疑这件事。”
“这不就是投诉?”
“上面说我们阵仗太大,没有证据就爆料给媒体,引导大众对徐家的非议,造成他们集团损失声誉,也影响了上面跟徐家的合作!还说……这个案子,如果三天内没有进展,就交给别的组。”
“凭什么啊?这个案子是我们组接的手,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直跟到现在!”
“本来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案子立马交出去,这三天,还是我争取到的!我们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新的有利的证据,否则就得退出。”
“我觉得就是这个徐懿惢。我们去医院查了,她是胃癌中期,就算手术成功,也没剩几年能活了。临了她发现自己被人这么骗,然后杀了泄愤,完全逻辑的。”
“办案,讲的是证据!光有逻辑有什么用?人证、物证,一个都没有,怎么让上面相信?而且这个时期正好卡在国家跟徐氏医疗集团谈合作,上面尤为重视。”
“那我们就不查了?”
“上面的意思是,案子还是要继续往下查,但要讲究方式方法,也要更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办案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这还怎么查?”
“如果你们觉得没办法查,我就跟上面直接说这案子交给别的组!”
“别呀头,您别动火,他这是说的气话!”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熬了几个通宵了,但我们的职责就是查出真相,不让任何人钻漏洞。”
“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就是三天吗?我们再熬一熬!”
“好!那我们赶紧把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证据盘一遍。”
“徐家的佣人证明,在订婚前几天,徐懿惢自称睡眠改善,剩余的安定片已经扔掉了。但这个时间太巧合了,完全可以是她先预谋好一切,然后安排了这一出。”
“根据凶手谋杀完人的时间,她只可能乘坐的士回家。我已经把时间缩短,通知下发给的士公司,只要有人看到在这期间可疑人物乘坐他们的车,我们就能知道她最终回到了哪里。”
“从徐家带回来的物证查的结果怎么样?”
“厨房那把很匹配第一名男死者身上伤口的水果刀,前前后后查了五次,没有任何的血迹反应。衣服和鞋子也是,连穿着痕迹都没有。”
“把地图拿来,看一下她回家会经过哪些地点,有没有河流,说不定她经过这些地方顺手把凶器遗弃。”
“叮铃铃,叮铃铃……”
“喂?”
“什么?”
“你记得几点?”
……
“头,的士公司有消息了!”
北城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总有乌鸦飞过,扯着喉咙发出声音。
今天徐廖傲依旧没有去集团,而是用完早餐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中午的时候,徐懿惢来书房喊徐廖傲用餐。
她敲了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
推门后,徐廖傲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通电话。
他看见她,便朝她示意入座。
她走到书桌前的时候,徐廖傲说完三个字“知道了”,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不知通话内容是什么,但她注意到对方一脸的肃穆,想着一定是棘手的事。
“爸爸。”她唤了声。
“新闻看到了?”
“看到了。”
“别担心。”
“是您授意的?”
徐廖傲点头道:“舆论越大,越能让警方紧张。等他们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公布结果的时候,我们也会更清白、更无辜。事件一再生变数,唯有先发制人,才能拿回主动权。”
“警方那里又发现新的证据吗?”
“他们找到载你回家的的士司机。”
“可我一直全副武装,他们根本没看见我的脸,更何况,我没有直接打车到家门口。”
“手机扔河里了吧?”
“对。”
“沿途扔的吧?”
“是的。”徐懿惢连忙补充道,“我是分别扔进不同的河里,而且那些河都是活水。”
徐廖傲指尖敲击着桌面,思量了一会儿,沉着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心心,我给你换个学校好不好?”
“换个学校?”
“换个……江南小城好不好?也有很多金桂树。”
她知道,事情闹大了,大城市信息发达,会有很多人认出她,她的生活会受到影响。
她没有迟疑地顺从道:“好。”
当晚,徐家主卧。
“新闻的事儿,你跟她说了?”
“说了。这是我最后能教给她的了。”
“早知道,早点让她懂些道理,也不会让她这么沉不住气。”
“她也算很沉得住气了,思考得都很全面,没留下什么把柄。”
“那你把计划告诉她了吗?”
“没有,还没到时候。”
“她会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
果然,如徐廖傲所料,仅仅一天的时间,晏昊旻的案件掀起全国的骇浪。
三天后,就是徐廖傲为徐懿惢摆的升学宴。
连着四天,北城的天都不见晴,也不见雨。
黑云压城,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而新闻媒体上关于案件,已经推向另一个高潮。
媒体公布了的车司机对可疑人物的描述,并跟徐懿惢的照片做对比,还指出可疑人物的衣着是原本属于徐懿惢的。
上面还提到了逃跑的路线,以及用地图的方式标记最后一位的车司机送可疑人物到的目的地,也标注了徐懿惢所住的小区。
里面不仅分析两个小区的距离,还分析徐懿惢的作案心理。
申讨声一片,甚至无数的人觉得晏昊旻是看清她的残暴才抛弃她、跟别人在一起,不断让警方抓捕她,让法院判她死刑。
很多人对晏昊旻感到极大的同情,认为徐懿惢一定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对晏昊旻颐指气使,不把他当人看,而晏昊旻则是迫于她的淫威才跟她在一起。
有不少人还赞扬晏昊旻和云池的爱情无比伟大和真挚。
总之,徐懿惢以及整个徐家没有得人心。
徐家所有的企业,都被挖了出来,放到了网上,毫无例外地被波及。
所有人对即将开始的升学宴议论纷纷,充满了期待,显然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升学宴的前一天,徐廖傲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晚餐后,徐廖傲便让徐懿惢跟他去书房。
书房里,二人落座后,徐廖傲率先开了口:“心心,你知道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徐懿惢不明就以,但还是回道:“知道。”
“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徐懿惢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看到了。”
“抬起头。”徐廖傲威严地高声道,“心心,你记住,你没做错!蝼蚁妄想撼动大树,他们终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而你,生来就是天上人!一切嫉妒你的下等人,都不值得你为践踏他们而懊悔。”
“爸爸……”
“要服输吗?”
“当然不!”
不知何时,她脆弱的身躯里,生了顽骨。
老天不遂她愿,她也不会让老天遂愿。
命运如此吗?
人只能被命运掌控吗?
她咬牙。
她偏不!
她不想认输。
凭什么,她要认输?
爸爸说得对,她生来就是云端之上的高位者,怎可做被人踩踏的蝼蚁?
那些人想让她死,可她非要活下去!
不……她得活下去。
第二天晚间,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都是:“豪门千金不堪受辱为证清白投河自尽”。
北城的雨,终于下了。
不久,警方开了发布会。
会上,负责此案的队长公布了案件的进展和结论。
其中,他表明衣服是徐懿惢送给晏昊旻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有人证。的车司机没有看到可疑人物的脸,并不能证明可疑人物就是徐懿惢。在徐家,他们也没有搜查到犯罪证据。他们根据路线搜查了河流,也没有找到凶器和死者的手机。
总之,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无法证明徐懿惢就是凶手。
他称警方已经派出所有警力捕捞、找寻徐懿惢的下落,并称因自己的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对徐家以及徐懿惢珍重道歉,也一并退出此案,交给别的组查。
自此,关于徐家的恶性舆论瞬间消失,还获得了一大批同情。
隔天,媒体又曝出徐家从古至今做出的好事,以及徐氏医药集团前身的故事,导致众多好评蜂拥而至。
一个月后,国家宣布和徐氏医药集团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