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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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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月亮被乌云遮盖,也没有星星。

    秋风刮起,引得树枝摇曳。

    徐懿惢身着藏蓝色运动服,站在黑漆漆卧室的落地窗前。鸭舌帽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也掩住了她汹涌澎湃的情绪。

    她手中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刚结束不久的聊天页面。

    “网页。”

    “心心你看,都说我们特别般配,还祝福我们呢!”

    徐懿惢点入最新新闻,看到了那篇关于她的新闻标题,底下有很多的评论,与晏昊旻所说的一样。

    她只觉异常讽刺,实在没什么耐心跟他演戏,所以放下手机就去洗漱了。

    等她洗好澡后,面带不快地拿起手机。

    晏昊旻后来又兴致高亢地发了几句自夸自擂的话,发现她没回,才问了一句:“心心,去洗澡了吗?”

    徐懿惢压了压嘴角,慢悠悠地回了一个开心的表情:“是呀,洗澡去了,今天有些累。”

    戏还是要演的,毕竟王八还没确切地入瓮。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再次振动:“昨天太辛苦了,你早点休息。我今晚要忙毕业论文,所以不能陪你聊天了。”

    “嗯,你也别太累。”

    “累也值得,为了你,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心心,我爱你!”

    “我也爱你。”

    “那我们明天见!”

    “嗯。”

    徐懿惢抬手关掉了手机屏幕,并将手机放进了鼓鼓囊囊的双肩包里。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时光吧……

    入了深夜,万籁俱寂,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徐懿惢背着双肩包和一个袋子出了门。

    等她出了大门,黎哥已经在昨天同样的地方等着她了,不过这次,他是坐在车里。

    她敲了敲车门,男人解锁,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带这么多东西?”

    “万一衣服脏了怎么办?”

    “这是带了多少衣套衣服?”

    徐懿惢稍稍侧过脸,眉眼间带着尚且稚嫩的妩媚:“怎么,嫌我带多了?”

    欲擒故纵,犹如小猫钓鱼。

    “你是真不怕你这小身板禁不住,回家都回不了。”

    “我答应你会补偿你。今晚,你起码有两次机会。”

    小狐狸露着微笑,摆了摆尾巴。

    她提醒道:“今天周五。你只要在天亮之前放我回去,明天晚上我还能出来。”

    小狐狸收着爪子,一下一下轻抚对面人的胸膛。

    男人肉眼可见地被虏获,启动车子,迅速换了档,重重踩在油门上。

    徐懿惢回过头,凝视着前方沉下了双眼,收回了嘴角的笑容:还真是……一钓一个准。

    此时的她,以为她屈尊迎合就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从前的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而这次,却误打误撞地让他先于她真正了解自己之前发现,她骨子里有介于清纯和风情、生涩和成熟的浑天独厚的媚态。

    而这,才最是勾人的。

    车子渐渐驶入了一条没有路灯的道路,只有车前灯照着路,霎时使整条路在静谧的夜色下、空旷的道路上显得尤为突出。

    车子一个刹车,停在了景园门口。

    车上的男人熄了火,下车疾步走到副驾驶座,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将里面的女孩一把拉出。

    徐懿惢紧张地观察四周,虽然无人,却难保不会有人经过。

    男人已经打开了后座的门,她被一个大力扯了进去。

    她见男人作势开始,按住对方胡作非为的手,小声反抗说:“别在外面。”

    没有光,但她还是能感应到男人眼光里的阴鸷。

    她紧张地吞咽,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努力将嗓音显得更娇柔:“太冷了,我会感冒的……”

    隔了几秒,她就听到对方发出低低的笑声。

    随后,她就感到对方掐紧了她的腰窝,紧接着,她被腾空抱起,她连忙就势往里挪。

    男人挤了进来,车门也被关了起来。

    黑色的商务车隐在暗夜里,只有晃动的车身和男女欢愉的声响证明着它的存在。

    一个小时后,男人饕足地抚摸一旁筋疲力尽、处在失神状态的女孩。

    很快,徐懿惢拂过眼尾的泪,不动声色地在脑海盘算着计划。

    不多一会儿,她似全身无骨般趴在他的胸口,软声问:“我的礼物呢?”

    “一个半小时之前,就在仓库。”

    徐懿惢算了下时间:“你让别人送的?”

    “手底下的人送的。”

    “嘴巴严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慌乱地看着车外:“那那些人也在这?”

    “送完了就回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不代表就绝对忠心……”

    她暗暗放下心,绑人的人回去了,说明那两个人跑不掉。

    她若无其事地说:“我想拆礼物了~”

    “走吧。”

    十分钟后,锁着景园的门被解开,月色下两个人影正并肩慢悠悠地往里走。

    徐懿惢上一次来的时候就瞥见园子里面有个像仓库的空间,没想到如今也能派上大用。

    男人打开紧闭的仓库门,里面亮着灯。

    她边走边发现,虽然这里破破旧旧,但规划得很正规。

    她不觉出声问道:“这原来是干什么的?”

    “十年前政府规划城市,有个外地老板看中了这块地,说把这盘下来建个楼。结果刚建好仓库,公司内部人卷了钱跑了。老板没办法,只能托人卖了。”

    “本地人知道这原来是乱葬岗,应该没人敢买吧?”

    “有,有的是人想赚钱。”

    “这还能赚到什么钱?”

    “赚差价的钱。”

    “赚差价?”

    “那个老板开出的价格很低,低价买进,高价卖出。”

    “骗外地人?”

    可她见这荒芜的状况,也不像把人骗到的样子。

    “骗傻子。”

    徐懿惢不解地望向他,只听他讥笑道:“这不是等到晏昊旻了吗?”

    她瞬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抿着嘴笑出了声。

    但笑完后,就反应过来男人是一语双关,暗示自己也是被晏昊旻骗的傻子。

    她立马收住了笑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人被关在哪儿?”

    男人抬了抬下巴,她顺着方向见到了一扇被关上的门。

    她走上前,就被男人握紧了腰肢。

    她不明所以地向他望去,只见对方神秘地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跟我来。”

    她展出一抹微笑,极乖地应声:“好。”

    男人一路带她来到了另一间紧闭的门前,她扫视到上面写着“监控室”三个字。

    她在男人打开门的功夫,低下了头,眸子不留痕迹地转了转。

    监控室里居然安然摆放着现代监控,连家具都是崭新的。

    桌子上面还放着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徐懿惢当即认出是晏昊旻的,想必另一部是云池的。

    她上前点了点手机屏幕,发现都处在关机状态。

    “我昨天让人来这修好了这里的监控。”男人紧紧贴着她,咬了咬她细嫩的耳朵,感受着打了个颤栗的娇躯,“还特地让人给你配了新的桌子和椅子。”

    徐懿惢知道,对方是在邀功。

    不过,这正合她心意,也正落她下怀。

    她瞥了眼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迅速换上娇羞的面容:“这么好啊……想要什么回礼?”

    “他们那天在我们门外,我们今天也在他们门外,让他们听一听,好不好?”

    徐懿惢上扬的嘴角刹那定在嘴角,却很快恢复自然:“好啊……我都听你的。”

    走廊的灯照着一对欢爱的男女,男人不断逼迫女孩放声大喊,女孩高亢的声音响彻着偌大的空间。

    二十分钟后,女孩堪堪把着门的把手支撑着快要往下落的身躯。

    她一遍遍柔声求着绕。

    男人抱起她,无声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终于,女孩受不住地趴在了地上。

    他看着对方墨绿色上衣沾了一层灰,心下觉得太脏,一把将她面对面抱着回到监控室。

    “我想喝水。”女孩嗓音都哑了。

    男人却说起了荤话,她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纠缠,只好道:“我带了。”

    男人把她放到地上,却没有放开她。

    徐懿惢只能倾身拉开了双肩包,摸索了一阵,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保温杯。

    她才饮了一小口,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折腾她。

    衣摆被男人卷到胸前,白皙的细腰上尽是红痕,在男人眼里,颇有凌虐之美。

    徐懿惢背对着他,扭开保温瓶塞,转头问他:“喝水吗?”

    男人垂眸与她对视,似在询问,似在探究。

    “你不渴吗?”她又问。

    眼前的女孩眼睛湿润润的,整个人白里透着粉,声音哑得不行,可怜得很,又让他产生了欺负得更厉害一些的想法。

    他盯着她,停下了动作。

    女孩手举杯子递到他嘴边,一副要喂他的姿态。

    男人双唇贴紧瓶口,感受着杯子里的热气。

    女孩缓缓抬起杯底,他就着这个姿势将杯子里的温水悉数饮尽。

    杯子里有点苦涩的甘甜,他问:“里面放了什么?”

    “金银花。”

    “怪不得。”他四十二岁了,当然知道金银花的口感和功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早有准备。”

    她低低地说:“我一向……知恩图报。”

    男人心底绕起了汹涌的欲望,把徐懿惢折腾得喊都喊不出声,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觉得眼下每一分一秒都极其难熬,她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可男人依旧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如果她不是仔细观察过男人的状态,否则真怀疑对方吸了粉。

    男人的经验老到,花样很多,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即便是这样,她的身子也遭不住这么玩命地折腾。

    她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果然,男人打起了哈欠,困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她带着哭腔,撒娇道:“要不先回去吧?晚上我们再来。”

    男人点了点头,迅速收尾。

    徐懿惢回到地面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身上的运动服完全不能穿了,她只好脱下衣服。

    男人早就拉上裤子坐在了老板椅上,盯着她的动作。

    徐懿惢打开双肩包,将备的第二套运动服和贴身衣服拿了出来。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用余光注意着男人。

    男人下着点头,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等她换完衣服,男人已经眼皮子耷拉了下来。

    她上前,唤一声:“黎哥?”

    男人强忍睡意,晃了晃头,乏力地说:“走吧。”

    他起身走在前面,徐懿惢见他脚下不稳、身形晃荡地扶着墙走了出去。

    她将水杯放了进去,就听门外一声身体坠落的响动。

    她快步冲了出去,男人靠着墙,倒在地上。

    男人没了动静,像是睡着了,她忍不住地牵动嘴角。

    晚上她出门之前,就把安定片揉成粉末状放进倒了温水的保温杯里,然后又加了蜂蜜。

    她先前喝水,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喝,为的是消除男人的顾虑和怀疑。

    这事儿,她还要感谢晏昊旻。

    她想起自己住院期间总是失眠,莫医生给她开了安定片。

    她坐在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时地注意着手表上的时间。

    等过了二十分钟后,她确定男人真的睡着后,才起身拿起先前换下的运动服,准备换上。

    她穿上墨绿色运动服,从双肩包的最里侧暗袋里,拿出了一把刀。

    她双手紧紧握住刀柄,走了出来。

    她蹲下身子,将刀口对准男人的心脏,猛地捅了下去。

    男人被痛地闷吟了一声,徐懿惢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把剩余的五片安定都放在了保温杯里,按道理男人不会死,但会嗜睡,也可能伴随一定的副作用。

    即便是这样,难保男人在极大地疼痛面前不会醒来。

    她拔出刀,鲜血飞溅在她的脸上和衣服上,白净的双手也沾了血。

    她听见心脏猛烈的跳动声,全身上下都打着寒颤。

    男人眼皮子动了动,她只迟疑了一秒,抿紧双唇、咬紧牙关又将刀刃插进了他的胸膛,接着她避开胸骨,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动作。

    眼见男人有了睁眼的预兆,说时迟那时快,她用力拔出刀,抬手割破了他脖子上的颈动脉。

    血噗了出来,她瞄见了男人微颤的手,赶紧退开,警惕地贴着另一侧墙站着,刀横在胸前,提防着对方的动作。

    男人睁开双眼,皱紧眉头,痛苦地看了看自己身上。

    他抬手,又垂了下去,显然药物起了作用。

    他面目狰狞地看着对面举着刀的徐懿惢,搞懂了眼下的局面。

    他嘶哑地怒吼,但动静并不大,就像被扼住了颈,强制发出的声音。

    额头上青筋爆出,表明他内心的愤懑和不甘。

    很快,因失血过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男人半睁半闭着双眼,进入了昏迷。

    徐懿惢出了一身的冷汗,仍然不敢靠近,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她原本觉得夺走自己初次的男人不会愚蠢到把自己犯罪的事实说出去,毕竟如果追究起来,他是要坐牢的。

    结果对方居然涉黑,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男人的劣根性,她已经吃过亏了。

    再加上对方对她的兴趣不知何时戛然而止,这必定是一颗随时会被引爆的雷。

    后患无穷,她绝不可能留着这个男人。

    更重要的是,觑觎她的,都该死。

    鲜血浸染了男人的胸前,滴落在地上,很快便蔓延到她的脚边。

    她伸手触摸温热的液体,扯不出了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容。

    她想:原来新鲜的血液,这么暖和。

    带刺的藤蔓,长出鲜红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鲜红的血,妖冶又魅惑。

    凌晨一点半,换上新运动服的徐懿惢带着手套并全副武装地开着那辆商务车进入仓库,而车子的主人躺在走廊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她把车钥匙拔了出来,放回了男人的口袋。

    她又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串钥匙和手机,还有开了封的壮阳药。

    她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想通了男人精力如此旺盛的原因,把药放了回去。

    她拿着钥匙和手机回到监控室,她注意了下大屏幕,被关起来的两个人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嘴,还在昏睡。

    其实二人被黎哥下了药,在空间里一直都没醒。

    黎哥所谓的让他们听见,不过是床笫之间的情趣罢了。

    徐懿惢在门外旁敲侧击地问过对方,给他们下了多久的安眠药。

    男人却说剂量足够让他们睡上几个小时。

    此刻,她平静地把男人的手机以及桌上另外两部手机都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小瓶酒精,然后拉上包的拉链。

    她拿上一旁沾了血的那套衣服和装着之前在车上换下的运动服的袋子,以及换下来的两套贴身衣物走到门口。

    仓库外有一个铁桶,她将衣物都扔了进去,接着倒上酒精,且一并把空瓶扔入,然后拿起一只沾着酒精的袖子,按下打火机。

    火焰越燃越高,映得她充满疲倦的脸庞有了别样的血色。

    直到桶里的东西彻底燃尽,她才转身回到监控室从背包外部口袋拿出手机和钱,并把打火机放了进去,随后才将其合上。

    她背上包,离开监控室,用从男人随身携带的那串钥匙里试出了监控室的钥匙把门锁了。

    她走在走廊上,尽量绕过地上的血,小心翼翼地走出仓库,并锁上大门。

    瞬间,所有的光都被关了起来,一并关上的,还有她永远回不去的纯良。

    黑夜里,有一束微弱的光影在园子移动。

    几分钟后,荒凉的景园落上了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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