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族馆出游
可能是因为难得放假的原因，次日早上穆绮霖醒的很晚，起床后又在衣橱前挑挑选选衣服饰品，照照镜子，还是觉得不满意，一会儿换一套衣服。
待到醒得更晚的穆青岚打着哈欠凑过来之时，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异常扎眼服饰的穆绮霖，鲜艳粉色的蓬蓬裙，头发还被精心编了个繁琐发型。
看着看着，穆青岚只觉得这套造型有点像某个中古魔仙剧里的妆造，又感觉太过张扬，不得已眉心一跳叹了口气，催促她再去换个日常些的衣服。
穆绮霖撇着嘴，在姐姐的要求下不情不愿地去换了白衬衫和牛仔裤，虽然看起来也还不错——但她自认为略显单调了，配不上今天特意出游的日子。
但是在偷偷瞥了换上衣服的姐姐后，发现她穿得也是极简，盛装打扮的想法便也只能作罢了。
二人收拾一番后前往厨房餐桌准备吃点早饭，坐下时，发现桌上透明水杯下压着一张便签纸条。穆青岚眯了眯眼睛，随手抽出来看了一眼，意料之中是母亲的留言。
“青岚，好好照顾你妹妹，她要什么你就给，别太小气。这两天降温，给她带着厚外套穿，别玩太晚早点回家，你妹妹怕黑，晚上也危险，别带她去太远的地方。还有，吃完早饭把锅碗洗了。”
不死心地将便签翻来覆去的看，穆青岚发现确实只有如上这几段话，便只顿感无趣，给穆绮霖看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后，就随手把它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去，“……哼，全是关心你的呢。”
穆绮霖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伸手拿了个包子递过去：“吃包子吗姐姐？”
穆青岚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就咬了一口，是干噎又食之无味的豆腐馅包子，但也还是强迫自己咀嚼咽了下去，细细的眉皱了起来。
穆绮霖很有眼力见地端过来一杯温水，见姐姐喝下后眉头稍缓，才又兴致勃勃追问起出游的话题。
“所以说我们今天去哪儿呀——”
“你想去哪儿？”穆青岚把杯中水全部一饮而尽，反问道。
“游乐园，水族馆，动物园，或者去逛商场超市，我都行…！”
“游乐园超预算了，逛商场超市也不会买什么，从水族馆和动物园二选一好了。”
穆绮霖闻言纠结思索了一小会，才说道：“那不然就水族馆好了，我还没去过呢。”
“我也没去过，就水族馆吧，我待会儿看看路。”
穆青岚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完，噎得捶胸顿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便起身去百度查路线。
穆绮霖则没什么胃口，只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装到她的小背包里，就等待着和姐姐一起出发了。
地图上显示的水族馆地点有一定距离，需要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姐妹二人在乘车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穆绮霖有些期待地拉住姐姐的胳膊，少见地和她有了些肢体接触，而穆青岚在最初的讶异过后，沉默着不动声色将手肘抽了出来。
“不知道水族馆里都会有什么呢——会不会有儒艮呢？上次我看课外书的时候看到有这么个生物，还挺稀奇的……”
“我觉得那种东西在普通的水族馆里不会有。”出言打断妹妹的奇思妙想，穆青岚只侧头望向窗外出着神。
随着公交行驶在街边快速倒退着的建筑物，眼花缭乱，在盯久了看后会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正当双眼不再聚焦开始神游天外时，穆青岚突然感觉被谁重重拍了下肩膀，意外地转头回看时，发现穆绮霖一脸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我拍的，因为我叫你你老不回我……”
……
穆青岚隐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掏出耳机戴上，开始单曲循环播放喜欢的歌单，期间妹妹似乎有很多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身边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去。
直到车开到目的地，穆青岚才收起耳机，招呼着穆绮霖快点下车，走了几步又发觉她像一条粘人的小狗一样，跟随在后又挽住自己的胳膊了。
水族馆就在肉眼可见的前方。
二人行走在设在丛林中的石砖小径上，在跨过暖阳透过葱茏绿荫投下的阴影时，头顶传来阵阵鸟鸣啁啾。穆青岚忽然觉得脑中一个恍惚，眼前画面与多年前一幕重合，闪回了很多遥远的记忆碎片，已经模糊不清记不起细节，却能想到些大概。
记不清具体是多少年前，那时候穆绮霖还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奶团子，屁颠颠地跟在姐姐身后去各个地方。那时父母尚且称得上勉强端平两碗水，她似乎还并未如此反感妹妹这个角色，带着那孩子去了很多地方玩。也曾像今日这般一样，在春意酽酽的季节，跃过公园中石斑路上的树荫影子，听着栖息在树上不见踪影的小麻雀叽叽喳喳。
如果是多年前的她们两个，一定想象不到日后二人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吧。
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或许此刻她们还互相心存芥蒂，再过上几年，十几年，又重归于好了也说不准。只是起码现在，她实在会觉得膈应。
穆青岚如此思绪纷杂着，面上并不显露什么异常情绪，长睫轻轻敛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好眼熟啊，姐姐。”
正当此时却突然听到穆绮霖略显疑惑的声音，她抬手指着周围一切，看表情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你说什么眼熟？”穆青岚转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我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和你。”
闻言穆青岚的双眸微微睁大，流露出货真价实的惊讶神情。
虽然知道人幼时的记忆对孩子来说没那么快褪色，但还是很意外，她居然能记起刚学会走路时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穆青岚心情有些微妙，难以言喻的感情把心底占据，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又让人徒来烦躁。
沉默片刻，她挽紧了穆绮霖拉住自己的胳膊，撂下一句话后率先加快步伐向水族馆门口走去。
“你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