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蜕变
“秦天你是人还是鬼？”一脸惊恐的石源指着秦天质问。
“当然是人，活生生的人！”
“你难道很震惊？”神态轻松的秦天反问道。
揪着头发的石源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有些神志不清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秦天怎么还没死，我才是仙人的徒弟，我是仙，生下来就是仙……！”
石破天眯着眼，心里仿佛在算计什么？
他阴沉的看向秦天，就连他孙子异常都没发现。
秦天蹦了几下，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中，快步向秦大山走去。
“爹，娘，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们，我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找一个只属于半妖的世外桃源活下去。”
“咳咳咳…。”捂住发白嘴唇咳嗽的秦大山轻声问道：
“你真的要走？”
“没错，人族的秦天早已死在了这个地方，而新生的半妖秦天，不属于这个地方。”
“爹，我走后你要保重身体，娘，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二弟、三妹，兄长不怪你们，不过兄长想告诉你们，成长是需要代价的，希望你们做事前，多做考虑，别让自己后悔。”
秦天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养父养母，这一拜，算是彻底断绝双方关系。
“呜呜呜……。”秦王氏哭了起来，捡到秦天的时候，他才十五六寸，一点一点养到现在。
疼啊，心里疼，秦王氏心里疼！
秦大山反而有些平静道：“天儿，爹捡起你的时候，就感觉你不一般，你不属于这里，你也不欠爹娘什么。”
“快走吧，赶紧走吧，还清了，这一切都还清了！”
背对着家人的秦天脸颊流出泪水，这养育的恩情怎么能说断就断，说还清就还清。
若是一切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人族秦天，如今全变了，半妖秦天不得不走。
趁着还有些时间，村中的渣滓必须除去。
秦天厚重的兽毛靴，踩踏出一个又一个的浅坑，这还是秦天故意为之。
那把墨刀出现，秦天体内就莫名多了许多使不完的气力，他轻轻一踩，青冈石堆砌的祭台，留下三尺深的脚印。
秦天行走路径的方向，正是秦氏父子的所在地。
秦天要报仇，也算是立威，这是他为秦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石破天、石源，你们二人作恶多端，欺压村民已久，今日，我秦天要为民除害！”
气势如虹的秦天，散发耀眼的自信光芒。
听到秦天的声音，石源恢复一丝清明。
“啊，你是秦天，我要杀了你！来人啊，快随我杀了秦天！”
平时和石源亲近的孩子，正想动身帮助他们的老大石源，却被自家爹娘死死箍住。
见无人响应，石源十分愤怒，平常一呼百应……，这一切都是秦天害的，他该死，该杀！
眼中喷出怒火的石源刚想冲上去，石破天一把拉住他。
“啪啪啪…！”
狠辣的巴掌，抽在石源脸颊。
“混帐，跪下向秦天认罪，你这孩子受了邪祟入体，真是魔怔了！”
“秦贤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他不知情的，你要报仇，一切手段冲我来。”
“求求你放过石源…！”
“放过他，放过他！”
年过古稀的石破天，跪在地上磕头道歉，他佝偻的身躯，此时显得倒是有些凄凉悲苦。
村中的孩童气愤不已，身为村中的除妖派，石源又是他们的带头大哥，现在大哥的爷爷受苦，他们气恼的很。
可是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逃脱爹娘的魔爪。
“呜呜…！”
村中不少的孩子开始大声哭闹，仿佛是在迎合石源的悲惨遭遇。
“闭嘴，吵死了。”秦天怒吼一声。
“读书的年纪，学什么打架，再哭晚上我吃了你们！”
见秦天分神，头破血流的石破天图穷匕见道：“哈哈，黄口小儿，你大意了，下地狱去吧！”
黑色毒针从石破天嘴中吐出，正飞向秦天面门。
无人知道，年轻的时侯，石破天有幸学过暗器，这是他的底牌，几十年未曾用过，不过在仙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很有自信杀死秦天。
石破天心里猜测，仙人救下了被火焰焚烧的秦天，原本以为仙人放过他，却没算到秦天此子，杀心太重，居然想灭杀他全家。
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风烛残年的他老了，活够了，但是他的孙子石源不能死，他还只是少年，拥有更多、更美好的明天。
只要杀死秦天，那他的孙子算是保住了。
“铿”的一声，毒针穿过衣服碰到秦天的皮肤，好像是刺到软甲上，瞬间被反弹击飞。
“呲！”毒针入体，石破天看了看自己身体，只见圆圆的小肚处，出现了一个细小伤口，里面渗出黑色血液。
毒针入体，毒尖爆裂，储存在里面的毒液，喷涌而出，中者只有三息尚存。
“仙人果然就是仙人，我死的不冤，只是苦了我的孙儿。”
“源儿…！”
石破天双目睁的老大，他没有看向仇人秦天，而是偏着头，死死盯着石源，露出不舍得神情。
“爷爷…！”
石源踉踉跄跄的扑腾过去，这时的他后悔了，要不是他答应爷爷…狸猫换太子，爷爷也不会死！
“该死的秦天，我要杀死你！”
暴怒的石源，向秦天扑过去，硕大的拳头，朝着秦天脸颊挥下。
“真是个小傻瓜，有你爷爷珠玉在前，你这点银光，怎可绽放光芒？你爷爷死的真冤！”
“噗嗤”一声，似利刀入猪肚。
“啊！”
观摩的村民想不到，连石源这么心黑的人，心脏也是红色的。
想不到，秦天居然这么狠，当着这么多大人、孩子的面，当场击穿了石源的心。
透亮的拳洞，鲜血飞涌，半颗心脏还在跳跃，里面的血肉早已模糊，肋巴骨头露出来，沾上了猩红血液。
临死之际，石源望着秦天不服气道：“秦天，若有来生，我石源必杀你！”
“今日我能杀你，来日我也一样能杀你，管你石源千万世，我秦天一人杀穿！”
秦天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踅转方向，朝人群缓缓道出：
“呵呵！小朋友们，看够没有？记住好好读书，要不然我将捏碎你们的心脏。”
比秦天年龄小的孩子，全都躲在父母身后瑟瑟发抖，和他同龄一般大的，纷纷低下头颅，他们可不敢注视那宛如恶魔的眼睛。
恐怖且嗜血。
“记住，谁敢欺负秦天曾经的家人，半妖秦天必然回来，送葬全家！”
望着秦天出村的背影，众人眼里一阵恍惚，仿佛看见古源村里走出了一尊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