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虚空之声 （5）
不知不觉间晨曦来到了一处别样但熟悉的空间之中，这里有着玉石质地的蔚蓝地面，漆黑若虚空的天穹，数个直指天穹的蔚蓝色石柱断裂在一旁。
在这只剩蔚蓝的世界之中，唯有一颗巨大到遮天蔽日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跃动着，伴随着这颗宛如宝石一般“心脏”的跃动，深邃的回音不断的传向四周。
其上束缚的猩红色锁链在这回音中不断的崩塌损毁，此般模样已经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了。
锁链一直在崩坏，却又没有任何断开的迹象，空留着来自神明的声音传出这方天地，为此方世界之外的人带来虚空之音。
晨曦从自己的潜意识深处晃过神来，蔚蓝色的光芒再也止不住的在其眼底流淌，晨曦感受到了胸口的伤口处正源源不断传来魔力波动。
这些魔力既纯粹又古老，宛若天上的繁星一般闪耀于晨曦的心中、生生不息。
“少爷，士兵们已经列好队了。”军官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声音并不算太大却也恰到好处的让晨曦从自己的潜意识中回神。
通过先前的简短对话，晨曦已经知道了面前军官的名字。
晨曦闭上眼睛捏了捏太阳穴道：“知道了切尔曼将军，原谅我刚刚走神了。”
大胡子军官似乎不是太会讨好统治者，直言道：“士兵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了，只要您许诺的作数，我相信他们不介意再等上一会儿。”
借着这段简短的对话晨曦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把不断膨胀的魔力重新压回了心中，耳边持续不断的声音也重新沉寂了下去。
“不要让士兵们久等了，他们是我为数不多的宝贵财产。”彻底缓过来的晨曦笑着对一边将军说道，他并没有计较于对方刚刚略有些失礼的话。
晨曦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包括您将军，您也是父亲留给我的宝贵财富。”
通过先前的对话，现在的大胡子军官已经打心底认可了这位少爷，同时他也已经把晨曦当做了老公爵的继承人，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现实上的。
晨曦的玩笑并没有换来大胡子军官的厌恶，他只是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嘴大黄牙笑道：“在下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不一会在大胡子军官的带领以及护卫的陪同下，晨曦来到了还算宽敞的林间空地之中，早已换上了制服且列队完成的士兵们排成了数个纵队。
晨曦大致扫了一眼完成列队的士兵，他们穿着深红色的军服以及黑色的长裤，整齐划一的佩戴着熊皮帽，背后背着的厚实的行军囊。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肃穆之色，尽管眼中的光彩再怎么颓废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身经百战的气势。
在晨曦到来后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年轻的继任者，战场上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晨曦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再加上这士兵们的注视，以至于他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开口，而且很明显附近并没有准备供其讲话的高台。
这一切就仿佛是士兵们对其的考验，如果连这样的场面都没有办法服众，那么率领这些刀口舔血的士兵们无疑变成了一场玩笑。
虽然刚刚晨曦已经说服了这支军队目前的指挥者切尔曼将军，但前者并不会帮他说服士兵。
接下来他还是要面对每一个士兵，激发他们的斗志，把他们团结在自己的旗帜之下。
就当晨曦思索如何激起这些士兵的斗志时，他看见了一边的补给马车。
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没有要任何人的帮忙，晨曦三步并两步地爬上了那个堆着木桶的马车，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占领了高地的青年。
晨曦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没有退路的他没有慌乱，他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面前众人的目光朗声道：
“我的身份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见一见我父亲留给我的遗楚。”
“当然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们没有任何人没有见过我，你们怀疑我、你们不信任我、你们排斥我，这些我都能理解。”
晨曦这里了酝酿了一番，以几乎怒吼的声音的喊道：“不过现在你们应该为我的到来而欢呼！因为我可以带给你们战争！带给你们荣誉以及财富！”
晨曦的声音在落在人群之中，宛若石头落在水潭中一般，虽然微弱但切切实实激起了涟漪。
“我知道你们的怨恨，你们的顾虑。不过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步我父亲的后尘！因为我也染过垓勒瘟，但与我的父亲不一样我从那场噩梦中挺了过来！”
在晨曦的话语下，平静的水潭中涟漪正在不知不觉的扩大。
“我承诺必将带领你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无论是荣誉、金钱还是地位。”
晨曦丝毫不顾及脚下摇晃的马车，继续声嘶力竭的吼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渴望战争吗！”
在发出这用尽了最后力气的呐喊之后，晨曦站在这由木桶堆砌而成的高台上静静看着下面的士兵，而台下的士兵也看着这个敢于向他们发出质问的年轻人。
呆在晨曦边上的洛斯看着晨曦的身影，隐隐约约之他想起了当初的老公爵，两者的身影、面孔乃至于声音都在渐渐重叠。
而在士兵们眼中也是这样，不知不觉间那个带领他们从人下人赢得名誉和地位的贵族又回来了。
许久的沉默后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晨曦公爵万岁！”
伴随着这一声万岁，场上就如同打开了摇晃过后的汽水的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此起彼伏的“晨曦公爵万岁”响彻了这方小树林直抵云霄，因为长久压抑得到了释放的士兵激动地向着晨曦所在的方向簇拥过来。
晨曦通过自己的演讲为自己博得了士兵心中的地位。
这一刻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晨曦的统领说一个不字，或者说如果有谁敢说一个不字，那个家伙大概率会被扒光了丢到营地之外。
在看到激动士兵爬上的马车不断高呼晨曦的名字之后，被挤到人群之外的大胡子军官也操着他那满脸的大胡子笑道：“晨曦公爵万岁！”
随着激动的士兵们被军官们驱散回营地，晨曦敏捷的跳下了马车，一直等在其身边的护卫队长立刻上前来到他的身侧。
诚如一向直来直去的护卫队长也忍不住逢迎道：“真是一场精彩的演讲，我早就说过只要少爷您亲自前来”
晨曦摇了摇打断了护卫队长接下来的话语，以一种开玩笑般的口吻道：“谢谢，不过还是先不要再说了，就当是以防我会骄傲自大。”
当然不管怎么样刚刚那在完成番发言之后，晨曦还是久违的感到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自信。
或许相比于他的那个一天到晚被别人称道的父亲，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至少现在晨曦可以感觉心情不错，一直萦绕于其心胸中的魔力正越发活跃，但暂时的，晨曦可以不用去过多顾虑。
大胡子军官切尔曼在确定士兵们已经回到营地后又重新来到了晨曦这边，从他嘴边以及两颚抖动的胡子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晨曦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大胡子，脸上收敛了因为之前成功的演讲而泛起的笑容，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不一会儿晨曦在大胡子的带领重新回到之前去过的主帐，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还多了护卫队长洛斯，他们将在这里商讨帝都突变时的种种细节，以防出现任何不必要的意外。
一进入帐篷晨曦开门见山的问道：“您与您的军我们的军队从这里出发大约要多久才能抵达帝都布拉格？”
“从这里出发算上列队的时间大概需要四个小时左右，但如果当天下雨的话，需要的时间就要看路面的泥泞程度了。”面对晨曦的疑问大胡子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晨曦身边的护卫队长也在这个时候适当的补充道：“如果下雪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在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复后晨曦若有所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搞不好连收尾都来不及，呆在帝都里面的家伙可以快速调集他们的手下”
说到这里晨曦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我们有没有办法提前进入帝都？或者在帝都的郊外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这句话明显是问护卫队长的，后者在得到问题立刻思索了起来，不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帝都边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几千人。
听到了晨曦的话大胡子也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士兵们不能分的太散，我们手底下的军官并不算多，甚至连平日里的正常运作都难。”
晨曦并没有问其他的军官去哪里了，早在来这里之前女仆长就已经告诉过他缘由。
大胡子继续开口道：“而且最好可以足够靠近城区，不然如果被对方派人拦在了布拉格的城墙之外，不要说我们这里只有步枪的几千人了，就算来上几万人带上几百门大炮也攻不下那座奇迹般的城墙。”
这次晨曦就不明白大胡子的意思了，他口中的布拉格城墙晨曦是知道的、也是见过的，
那道城墙隔绝了布拉格的上城区与下城区，或者说那道城墙内的城区才是帝都一开始的样子，至于外面的部分都是为了满足不断膨胀的人口而后建成的。
就在晨曦想要开口询问大胡子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从开头晨曦发问后就没有说话的护卫队长突然高声道：“白帆伯爵在郊区有一大片仓库。”
晨曦闻言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当即找来了帐外的一名护卫在交代了一番后让其先行回宅邸告诉女仆长这件事情，并让其安排一个时间再见白帆伯爵一面。
随后他又重新和大胡子军官以及护卫队长开始了关于其他方面的新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