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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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我说去警察局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略带怀疑的眼神倒让我产生了某种好奇。我以为他会跟我说点什么，至少他的嘴巴动了动，但他终是没有说出口。我想他或许也看过我写的小说吧，我想起把我照片印在书本上的那本《山城之歌》。那是我的处女作，也是我的成名之作。历经两年有余写完的，那是我还没有认识斑鸠。想到这，我的心头一阵感伤。这是一本诗体小说，里面加入了悬疑推理搞笑等元素。主要讲述了“我”从大都市离开了所爱之人的心路历程，以欢快轻松的笔调触写了“我”对爱情人生的种种想法。也探讨了一种对书本痴迷的病态的人性，比如“我的阿姨”，因她的这种病态我失去了我的爱人我的父亲母亲，其目的仅仅是为了磨砺我的心智，让我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当我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了解到这一切时，我早已深陷在这个充满阴谋的陷阱之中。现在想起来倒觉得有些生涩，毕竟那是我的处女作而已。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倒受到不少读者们的喜爱。其中就包括了斑鸠还有海洋。想到这时，我的心头再次刺痛起来。

    “兄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勒。”这位司机终于还是忍不住和我搭起讪来，但他的眼睛却望着车子的前方，仿佛一离开视线，就会出事情似的。

    “哦，是吗？”我故作惊讶，心想我写过好几本小说了在街上碰到几个书迷倒也不足为奇，然后紧接着地反问道：“你也看过我的小说不是？”

    “你是作家？！”这个男人终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接着注视前方客气道：“失敬失敬。不过也对，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瞬间把我产生的些许尴尬扫去，伴随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好奇心。我赶紧问道：“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见过和你几乎一模样的人，不过那是在一张老照片上。那是我二叔的同学录。我听起我二叔提起过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好像是个诗人。所以我不由得猜测他可能是你父亲，否则，我无法解释，这世界竟有如此长相相像的两人。那照片至少有二十多年了勒。”

    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想到了他曾经确实写过诗，但我想得更多的还是那场意外，他飞离地面的情景依然是我心头的那根无法拔掉的刺。

    “那你二叔有提起过他的名字吗？”我的好奇心让我有些紧张起来，说起紧张倒不如说是不能置信来得更确切些。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从另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到父亲的事情。其心情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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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过一时又记不起来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叫我女儿现在把照片发过来不就ok了吗。今天礼拜天，我女儿正好和二叔家的孙女复习功课呢。”

    “不必了吧，不过也行。”我有些恍惚地说道。

    于是这位热心司机立刻拿起手机拨通起来，说了几句“把照片发过来”诸如此类的话之后，他便挂了电话，转过头来说道：“马上就好。”那神情十分笃定，我几乎都被感染了。果不其然，只听他的手机铃声一响，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我一阵莫名的紧张。他立马打开手机，自己看了看，然后伸到我的面前。我确定我当时确实震惊了，我在那张模糊陈旧的照片上，不只看到了我的父亲，还有我母亲现在的丈夫方志明。我几乎叫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父亲和方志明是同学？我不由得如此猜测。

    “怎么样？是不是你父亲？”司机语气一松，仿佛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一样。

    然而，我的脑海里纠结的倒不是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的父亲，我看到父亲把手搭在方志明肩上的那画面，那两张纯净而欢喜的脸庞，让我感到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突然记起那个木讷呆板的方志明和那个下象棋时从容淡定的方志明，我的心头一阵莫名的感觉。我想：这么多年他竟然只字未提起过我的父亲，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想到这时，警察局已是落入眼前。“大哥，方便留个电话吗？我办点事后再联系你。”我头次向一个陌生要联系方式，虽有些仓促，但我更想得到一些还未解开的谜底的答案。“好的。没事，这是我的名片。”这位司机大哥从旁边的车门下侧的空当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接着说道：“”我这个特别喜欢交朋友，有机会到家里坐坐，你这大作家日理万机的，怕是没有时间呢。记得找不到车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我牛三保证随叫随到。”这最后一句显然成了他的职业用语。我接过名片，客气地说道：“那是当然。认识你很高兴，牛大哥。”说着我们下了车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口。我付钱时，他还说着一定要我打电话给他，然后突然让我给他签个名。&34;我女儿是个书迷，如果她知道她老爸今天得到了一个作家的签名，一定会很高兴的。&34;&34;好的，签哪呢，这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笔和纸啊。&34;我颇感为难。&34;来，我这有只笔，纸嘛，你就在这张十块的钱上吧。&34;&34;这样不好吧。&34;&34;没关系的，我女儿一定会好好保管的。&34;我也懒得再跟他说些什么爱护人民币之类的话了，心想还是赶紧签了，上警察局看个究竟才是正事。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在那张还不算旧的纸币上签下了我的大名。从车里出来，那威严而精致的国徽就像一把正义之剑似的挂在大楼的正中央。我和那牛三大哥拜别之后，我是急不可待地迈开了步伐。我预感到某种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却还像个局外人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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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远远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这是在我确定认不出那具被水浸泡过四天而不成人样的尸体之后所作出的结论。四天之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我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这种关系又是为何而起？这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在配合他们做完笔录之后，其中一人便战起来伸出手说道：&34;于作家，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事或人，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好吗？&34;&34;这是当然，我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34;我握着他的手说道，感觉他的手结实有力。&34;嗯，那就再见。&34;&34;再见。&34;从警察局出来已是下午四点了。我站在门口，想起那个出租车司机来，想起他那胖胖的脸，想起那双特别有神的眼睛。忽然之间，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我沿着警察局那条人行道走着，手中拿着那张牛三的名片，心里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去拜访他二叔呢。我大概走了十多米，心头还是空丫丫的一片。最后还是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电话嘟了两声之后，我看到一辆货车从我面前驶过，上面贴着立白洗洁精的广告，上面的一句话正是那个被称之为内地三大实力派演员之一的陈佩斯在电视上说过的：&34;立白洗洁精，不伤手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