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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曙光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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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银幕电影上特写镜头:甘田坐在医院观察室里的病床上,他头上的绷带被渗出的血染红一小片,脸上是激愤的表情,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的标题新闻下面,快速打出一行字:人类社会期望尽快实现“巴以和解”,世界和平。中国人最早敬献的两束鲜花,代表人类共同的心愿,才会有世界各国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加(杀)纱墙前和小以国遇难者纪念碑前献花。

    甘田回想起,中国南京繁华的新街口附近,南京一家私人企业大易公司的总部办公楼里,公司美女老总正在接受他采访。室内的电视屏幕上出现加(杀)纱墙前的一排鲜花和小以国遇难者纪念碑下堆满的鲜花,甘田问:“华总,你当初没有想到吧,你们中国人最早敬献的两束鲜花,启示世界各地有这么多人,来给加(杀)纱墙和小以国遇难者纪念碑献花。我相信,献花的人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现在,你看到加(杀)纱墙前和小以国遇难者纪念碑下,摆满了素不相识的人悼念死者的鲜花,有何感想?”

    美女老总若有所思地回答:“我们一开始,是想不到这两束鲜花,能起到什么带头作用。我想,人类,是没有人愿意看到战争。中国人敬献的两束鲜花,是表示人类共同的心愿:期望早一天实现‘巴以和解’,世界和平。这容易引起世界各国人民的共鸣,才会有这么多人来敬献鲜花,哀悼巴勒斯坦在“巴以冲突”中死了这么多人,小以国遭受纳粹法西斯大屠杀的遇难者。”

    电影上出现加(杀)纱墙根摆放的十几束鲜花,小以国遇难者纪念碑的墙根下堆满了上百束鲜花,这里聚集了几百人,多数是巴勒斯坦人,他们拥挤在加(杀)纱墙前,看到墙根摆放的十几束鲜花,全感动地热泪盈眶。这些悲痛的巴勒斯坦男女老少,都是互相看着默默点头,然后是有人哽咽着流泪或默默流泪,仿佛一时全失去了语言表达功能,除了点头表示感激来献花的人,就是用流眼泪表示每个巴勒斯坦人心里的悲痛。

    现在,他们来到加(杀)纱墙前,这次不是来悼念家里死去的亲人,是听说有外国人来这里献花,来看看有外国人在墙根摆放的这一束束鲜花,便心存感激,有些许安慰。其实,巴勒斯坦人此时此刻,对这个不公正的世界能说什么,又想说什么呢?

    电影上轰隆一声巨响,腾起一团夹杂着许多碎弹片、地面掀起大小土块的烟雾和尘土弥漫整个银幕,出现一行字:联合国中近东救济工程处所属一所学校深夜被炸,有数千多巴勒斯坦无家可归的难民正在这所学校里避难,此次轰炸,造成巴勒斯坦难民死了六十多人,一百多人受伤。

    学校一座破损的五层教学楼前的院内,不少人心惶惶的巴勒斯坦人在楼前走动,地面上一个深达数米的大弹坑边上,一个巴勒斯坦成年男子怀里抱着额头上流血的五六岁的儿子边快走边说:“半夜里两点,大家正睡觉,小以国飞机投下两颗导弹,轰炸了学校。医院、学校全被炸,加纱没有安全地方,让巴勒斯坦人怎么活?”

    弹坑边上,两个白胡子老头,戴头巾的几个中老年妇女,他们痛苦、忧虑地看着大弹坑,然后,都无可奈何地仰望天空。

    画外音:从1948年5月15日,巴勒斯坦人第一个苦难日算起,他们已经度过了76个苦难日,不知道今后还要捱过多少个苦难日,所以,巴勒斯坦人对小以国的飞机天天轰炸加纱,降临到巴勒斯坦人头上的这场巨大灾难,最无助的老人和妇女看着炸毁的楼房旁边地面上的大弹坑,是无可奈何地仰望天空,除了祈祷真主出现,每个巴勒斯坦人也在模糊地盼望着什么。

    持续半个多世纪的 “巴以冲突”解决不了,人类社会的公平正义是一觉睡了半个多世纪,现在被本轮爆发的最为残酷的“巴以冲突”,小以国为所欲为地杀害巴勒斯坦难民犯下的种族灭绝罪,彻底惊醒了。

    电影上出现特拉夫市一条大街上,小以国有数千人聚集在议会大厦前面,他们打出醒目的几道白布横幅上都写着一行黑字:签订“停火止战”协议,让被扣押人质回家。还有横幅上写着:我们不要战争,要和平。

    密集的人群最前面,有手持扩音喇叭的一群中青年男女群情激昂,他们轮流朝对面的议会大厦喊话,要求政府与巴勒斯坦武装抵抗组织对话,巴以双方在加纱实现停火,让被扣押人质回家。

    媒体透露的小以国官方消息称,小以国国防军依靠军事装备现代化和飞机、坦克的火力优势,已经打死巴勒斯坦武装抵抗组织成员上万人。但是,小以国国防军阵亡官兵也达到近三百人,这在阵亡官兵的家属中间引起强烈不满。集会的人群开始游行时,阵亡官兵的家属中由十几个母亲单独组成一个示威团,走在游行队伍最前面,她们人人举起来的右手上,全涂满血迹一样的红颜色,呼喊口号:“停止战争,别让母亲的儿子,再在战场上流血!”

    “停火止战,母亲要让儿子安全回家。”“母亲要让儿子活着回家。”

    小以国政府新闻发布会上,小以国国防部长正在发言,被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听众打断。一个阵亡官兵的母亲伸手指着国防部长说:“你是战争贩子!快下台!”

    一个年轻女人痛斥国防部长说:“我爸爸成为被扣押人质,半年多了,至今生死未卜。你们现在这个政府,为了避免垮台,才想把仗继续打下去。你们就是在拖延,不想签订‘停火止战’协议,把人质全带回家。”

    另一个被扣押人质的老年妻子说:“我的劳斯福被扣押半年多,他六十二岁了,现在还活着,你们快签订‘停火止战’协议,让他回家!我在等着他回来,你们让我的劳斯福回家!让他回家!”

    小以国国防部长面对国内民众纷纷指责政府,他感到尴尬,无言以对。

    美利坚国政府的新闻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在回答问题时支支吾吾的尴尬样子,与新闻发布会上的几十个媒体记者和听众都是替巴勒斯坦人打抱不平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众口一词指责美利坚国不断给小以国输送武器,支持、纵容小以国对巴勒斯坦人进行种族灭绝,是小以国犯下战争罪的帮凶。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美利坚国划的红线在哪里?到底有没有红线?”

    “全世界都知道,小以国是用美制精确制导炸弹,天天轰炸加纱,对巴勒斯坦人进行种族灭绝,美利坚国为什么还要给小以国输送武器?”

    电影上新闻发布会的主角,变成美利坚国头发和眉毛皆白的老总统。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老人应有的慈祥表情,活脱脱一副唯利是图的老政客的嘴脸,他和美利坚国年轻的新闻发言人是一样受窘,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他是受到媒体人和听众更为强烈的反对和抗议声。因为总统权力大,他做出错误的决定对人类社会危害也大,站在人群后面的几个年轻女人,她们同时举起来像是血淋淋的双手,借以讽刺美利坚国是小以国对巴勒斯坦人实行种族灭绝的帮凶,杀害了太多的巴勒斯坦平民。

    电影上又出现美利坚国一所大学校园里的绿色草地上,搭了几十顶帐篷,帐篷周围聚集了上千名男女大学生,他们集中坐在草地上,举着许多面红绿色为主的巴勒斯坦国旗,声援巴勒斯坦人。一处又一处大学校园里,都有数百人以上的男女大学生打着许多面巴勒斯坦国旗集会,声援巴勒斯坦人。

    电影上出现西班牙首相、爱尔兰总理和挪威首相,他们分别代表西班牙、爱尔兰和挪威三国,宣布正式承认巴勒斯坦国。在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国总统府外面的旗杆上升起三国国旗。在联合国总部召开的大会上,联合国193个会员国里,有一百四十多个国家投票支持巴勒斯坦国正式成为联合国会员国,只有9个国家投反对票。

    小以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在大会表决结果出来后,他是特意佩戴象征小以国人遭纳粹迫害的黄色六芒星徽章,走到会场发言的讲台上,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小型碎纸机,众目睽睽,竟然狂妄地将联合国宪章的一本小册子塞进碎纸机里,满脸不屑地当众搅碎成纸条和纸屑。

    电影特写镜头:在靠墙的讲台上,联合国秘书长副新闻发言人,从怀里掏出来联合国宪章同样的一本小册子,幽默地说:“联合国宪章,我这里还有一本。”他手里举起来联合国宪章小册子,示意给坐在会场上的世界各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看。

    这一天,甘田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他为了写“两束鲜花代表人类共同的心愿”后续报道,一人开车来到采访地点。他是抱着一束郁金香鲜花从车里出来,走到加(杀)纱墙前,先把这束花挨着中国人敬献的第一束花放下,许是看到枯萎的花不好看了,拿起它,看着白布条上“中国人敬献”五个汉字,不舍得放下。

    白发苍苍的老人巴里斯塔,他左手领着头上包扎绷带的六岁小外孙,右手搀扶着是他小女儿的莎莎妈妈拄着单拐走,三个人走到甘田跟前,巴里斯塔的小外孙好奇地问:“叔叔,这白布条上,写了什么字。”

    甘田让小男孩看白布条,他摸着白布条上的字说:“叔叔,我上了小学一年级,不认识,这是啥字。”

    甘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顶问:“小朋友,你知道中国吗?”小男孩点头说:“嗯,我知道。我听老师说过,中国在很远的东方,是个大国。”

    甘田说:“我手里拿的,是中国人从很远的东方,来这里敬献的第一束鲜花。这白布条上的文字,是汉语:中国人敬献。”巴里斯坦老人和女儿莎莎妈妈听了,父女俩走近一步,都伸手摸了摸这束花和白布条。

    后面有几十个巴勒斯坦人围上来,他们都是珍爱地伸手摸一摸放枯萎的这束花,或摸一下白布条,甘田看到他们人人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他睹物思人,也用感激的眼光凝视手里放枯萎的这束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了躲避纳粹迫害,有三万多小以国民族的人坐船从欧洲来到中国上海避难,他们受到中国人保护。甘田的祖父母就在小以国民族来上海避难的三万人里,他的一家人对中国和中国人充满感激之情。他想起自己家里摆放的一张照片上,在旧上海小以国民族居住区的小广场上,有一个中国妇女给小以国民族的一个小女孩打伞遮风挡雨的人物雕塑。这是甘田父母去中国时,从上海拍回来的一张照片。

    甘田灵机一动,他把枯萎的这束花的白布条解下来,系到自己带来的一束郁金香花上。不知情的人看到,会以为是中国人敬献这束郁金香鲜花。他将先后有“中国人敬献”白布条的一新一旧两束花紧紧挨在一起,放在墙根。他想,这两束花并放在一起,是有一种精神的传承关系。

    这时看电影的巴勒斯坦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声喊:“小以国军队来了了!”这喊声立即引起银幕前人头攒动的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恐慌,许多巴勒斯坦人已成惊弓之鸟,他们慌忙四下里张望,或左右顾盼地看一眼,寻找小以国军队在哪里。这时又有人喊:“电影上,小以国国防军来了。”

    电影上约旦河西岸的大街上,出现几万巴勒斯坦人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他们呼喊口号,抗议小以国军队在加纱屠杀害巴勒斯坦平民,小以国国防军全副武装的几百个军人来驱赶巴勒斯坦人的游行队伍,双方距离最近的只有两三米远,游行队伍最前面的几排人是毫无惧色地一起往前走,与此同时,小以国在前几排的几十个手持冲锋枪的官兵是一起往后退。

    也就是说,面对巴勒斯坦人游行队伍勇敢地往前走,小以国国防军的这些官兵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敢随便枪杀一步步逼近他们的巴勒斯坦赤手空拳的民众,只能选择后退。

    甘田和认识的几个记者一起走过来,看到电影上巴勒斯坦手无寸铁的民众与小以国荷枪实弹的一群军人在大街上对峙,巴勒斯坦民众勇敢地往前走,小以国这些军人畏怯地往后退的画面,认为这是“巴以冲突”双方的一种象征。他们想:苦难的巴勒斯坦人民勇敢地往前走,曙光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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