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晓得害羞
在这样怪异而奇妙的氛围里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梁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慌乱的低下了头,不再敢抬头去看那双炙热的眼睛。
“梁秋荷……我……我……我回去了”刘安康也忍受不了此刻的氛围,那感觉就好像有一把火在心里燃烧着想要做些什么好让这把火可以熄灭下去不让它灼烧自己。他像是一个落荒而逃的士兵丢盔弃甲的逃离了这个将会杀死自己的战场。
梁秋只捕捉到刘安康匆匆而去的身影就看到房门已经重新被关上了,那扇旧木红漆门将两颗火热的即将燃烧的心紧紧隔了开来,热情渐渐退却,空气里的躁动已经平息下来,可这个夜晚却变得更加漫长而湿热。
新的一天里,梁秋还是做着家里那些无趣的琐事,直到看见离开了半个月的舅舅终于背着张大回来了。
张大的右小腿打着石膏,舅母走在一旁碎碎念着跟张大唠叨。
梁秋看了眼舅母心中有些胆怯但还是上前问舅舅张大的情况如何,舅舅只说问题不大要好好休养几个月,让梁秋放心。梁秋听见舅舅这么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好像那无形中的包袱被放了下来,让人呼吸变得顺畅了起来。她看着张大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秋,小秋,我好想你啊。”张大趴在舅舅背上冲着梁秋挥舞着双手,他眼睛里满是喜悦和欢喜,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腿上传来的隐痛。梁秋被张大的欢喜所感染“嗯”了一声便迎接着他们往张大屋里走去。
舅舅把张大放在床上给梁秋说了些要注意的事情就出去了,舅母杨菊花看了眼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梁秋后态度比上次缓和了些,只交代梁秋这几个月好好照顾着张大。
等到杨菊花出门去了梁秋才看向床上的张大问他,“你的腿还疼吗?”。张大还是傻傻的笑着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他说:“小秋笑的时候就不痛啦,喜欢看小秋笑。”梁秋的心里有些复杂,那些感动,愧疚,自责,放松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已临近秋收的农忙时节,山里的农活已经搁置半个月了,如今舅舅舅母回来了却也没时间在家照顾张大便嘱咐了梁秋在家照顾他。梁秋心里也是乐意照顾他的,这让她觉得心理能得到一丝慰藉从而弥补自己给张大带来的伤害。
下午,舅舅和舅母吃了午饭就去地里忙了,梁秋洗刷好碗筷就听见张大在呼喊着“小秋,小秋”。梁秋用抹布擦了手上的水渍就去了张大的屋里。
“怎么啦?”梁秋问他。张大憋红了一张脸又不说话。梁秋等得有些恼了提高了声音又说:“你再不说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张大还是没说,等了几秒梁秋也不等他再开口了直接往门口走去。张大见梁秋真的要走于是着急的冲着梁秋大声喊:“小秋我要尿尿”。听见这话梁秋呆愣了一下后转过身来看着张大,她瞥了眼那只打着石膏的腿想起舅舅的交代,“张大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走动”。梁秋还在脑子里琢磨着躺在床上怎么尿尿这个问题就听见张大又喊起来:“憋不住啦,憋不住啦,我要尿尿。”这可把梁秋急得抓耳挠腮。
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她垂头瞥见了床下那只陶罐夜壶。啊,她想到办法了。快速抓起那夜壶的把手就把它提了起来,掀起盖在张大身上的薄被正打算去给他把尿就看见张大穿着的那条蓝色的棉布睡裤已经有一大滩变了颜色。
“你都尿出来啦?”梁秋看着张大满脸震惊,又看看那处已经打湿的地方竟然还在扩大面积。张大红着一张脸很是羞怯又害怕的样子悄悄看向梁秋。
”啊……我的天!”梁秋拿着夜壶的手垂向身旁,另一只手直拍额头。站在原地良久之后,她把夜壶放回了床底就出了房门。
梁秋去厨房兑了盆温水,拿着毛巾又进了张大的房间。张大见梁秋要来脱自己的裤子,赶紧用力的扯着不让梁秋去脱,梁秋看着有些害羞又慌张的张大心里开始气恼起来。
“你扯什么扯,还晓得害羞啊你,晓得害羞就别尿床上嘛,真是气死我了。”梁秋生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水盆就出去了,水从盆里溅出来打湿了水泥地面。张大看见梁秋气呼呼的出了房门,心里泛起了委屈,他竟然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梁秋坐在院子前的大石头上有些为难,她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好久她又起身进了张大的屋子,进屋就瞧见张大正委屈巴巴的在哭鼻子。看着张大哭得委屈梁秋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酸楚,她缓和了语气说:“你别哭了,我去坡上叫舅母回来。”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很快就回来”。
张大听见梁秋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就拿手背擦擦脸上的眼泪笑了起来,“好”张大只乖乖的回答了一个字。
梁秋去坡上叫了舅母回来,张大就乖乖的配合舅母换洗了裤子和床单,他还大声叫着“小秋不许偷看”,窗外的梁秋真是尴尬到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大声吼道:“张大!你胡说什么。”声音从窗外传进屋里后杨菊花儿乐得笑眯了眼。
杨菊花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梁秋气恼的蹲在院子前戳着地上的泥巴。她的眼里有些暗沉,低头往厨房走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天梁秋在家里要忙着做饭打扫还要照顾张大,这样忙碌着,几天的时间很快就溜过去了。
下午梁秋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削土豆准备着晚上做饭的食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穿着米白色帆布鞋的脚,她抬眼往上看去就看见刘安康低头含笑瞅着自己。
“你怎么来啦”梁秋对于刘安康的出现有些诧异,转而心里又泛起了喜悦,她低头微微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木凳示意刘安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