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兵聚玄武
地仙宫的殿门在风啸声与雷雨夹杂声中关闭，殿中央的灯台亮得异常明丽，伴着阑风长雨，若火树银花。
侍卫和宫女交杂的血液将地面雕文的凹凸不平，填充了一份鲜红。
随着雨水滴答溅起，像是沸腾了一般，诉说着生前无法表达的不甘。
桃木剑地面上滴溜溜旋转，不一会儿，林道再次出现，将此剑握在手中，眼神中带着戏弄，望向正对的俩人。
“你们懂什么是青龙纹章吗？不过是白白浪费其中的力量。”林道话刚说完又被老叟一枪戳散，化作血雾。
“百年一次的大祭，到了此时就想开启，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皇宫那位感受到龙脉将要崩塌了？给你们的时间是多少？我猜猜，八十年？或者更短一些五十年？”
林道在一次又一次的溃散中不断说着，天师的龙脸上第一次有了轻微的波动，还是被捕捉到了，等老叟在一次出枪时，天师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身体的汇聚并不一样，枪尖贯穿了林道手掌，还不待抽出，林道一剑近身向前，砍下了老叟的头颅。
随后将长枪拔出手心，一阵血液的蠕动，林道再次完好无损，老叟的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过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麒麟。五大纹章，青龙主方位，朱雀主生死，白虎主杀伐，玄武主镇压，告诉我麒麟所主为何，能饶你不死。”林道将剑上血迹甩去，斜指着天师说道。
天师听到这话仰天大笑“小儿，你有何能耐留下老夫？”
话毕一个闪身再次将林道捏成一团血雾，再次出爪，桃木剑在龙爪之中滴溜溜旋转试图抵御这股摧毁它的力量，最终无力支撑爆成一团粉末。
“老家伙，你这就让我有些生气了啊，什么话都没问到，还让我折损了兵器，这趟来得真是不值。”林道又一次现身摇了摇头说道。
“朱雀印在你手上吧，那老东西也真是糊涂，死之前还告诉你这么多消息。”天师脸上龙须飘扬很是生气。
林道也大大方方承认“我当然有朱雀印，不然怎么能和您打得有来有回，又何敢登这地仙宫呢？”
“上面那位费尽心思的将所有信息抹去，你认为是为何？”天师背着双爪问道。
“二十年前登皇宫之时有幸看了那位一眼，不然何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来此地登阶，那位不过是用真朱雀之血续着呢吧。”
天师哼了一声说道“浅薄，当日你扰乱巽州之时，那位便知道此事，告诫老夫，有日你登阶在此，将此印赠送于你，可惜你已有朱雀印，注定与这青龙印章无缘。”
稍后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从胸口将青龙纹章取放在手中，林道伸手想要夺取，青龙纹章已经化为一缕流光从中间的洞口冲出，天师也渐渐从半龙人恢复成人身。
看着眼前的林道，天师再次笑了笑“你以为我求的是自己的长生？”
“您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天师看了眼老叟的尸体问道“那你说他呢？听到打斗声响起就冲了进来，还没等我关上门，就急匆匆进来。”
林道沉默不语，门外响动声大了不少，天师再次叹了口气“人呐，一辈子总得有些执念，我这一辈子答应的事情办到，也该去陪陪那些老朋友了。”
天师走到灯台，打开机关，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递给林道“这是当年帝王赠我，还未曾用此剑杀过任何人，他们都不配，希望今日小友能以此物送老夫一程，此后再无地仙宫天师。若是能借老夫头颅，帮小友铸造些基业，也算是没有枉负帝王所托。”
天师将宝箱打开，躺着的是一件天师的服饰，更是为林道量身设计的。上面躺着的是一把宝剑藏在鞘中。
这柄宝剑，名为“天启”，上古时期所铸，传说中融合了天地间最纯净的金属与神秘的力量而成。剑身修长而优雅，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寸都流露出无与伦比的美感。
剑身通体银白，宛如月光般冷冽，剑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切割一切阻碍。剑柄部分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宝石散发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当剑被拔出鞘时，一股强大的气息随之散发，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剑身周围弥漫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剑的灵魂在游荡。
天师笑着将箱子全数递了过来眼神中带着精芒，接着说道“至于小友的问题，恕老夫无法回答，若真想得知，等四印易主，去皇宫会找到你要的答案。最后一个消息算得上是答谢小友帮忙，青龙纹章在玄武门，能否得到全看本事了。”说完天师合上了双眼，立于火树银花般的灯台前。
殿门再次打开时，道士已经穿上了天师的官服，手里提溜着的头颅自殿台上滚滚而下，门口聚集的众人退让。
雨水下得大了些，冲刷着殿外殿内的血腥，同样洗刷着林道提着的剑身，殿内灯光闪烁依旧烛火通明。
林道任由着雨水冲刷在脸上，表情古井无波，就睁着眼看着天空的灰色，心里想着这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何每个人都往这天幕上覆一层土，每当自己以为撕开了一层天幕，等待着的却是更深的一层。
血道人将手掌放在林道的肩膀上，似乎在说着无论如何都会陪他走下去，林道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着实有些苦涩，看着将自己包围的人群，明白此刻不是思考的时候，恢复了登阶时的气度，正了正声音说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服，或者死。”
顺着剑身留下的雨水告诉众人，眼前的便是现实，无论接受与否，都要开始选择新的站队，此刻留下的大多都是闲散的人士和拱卫天师的一帮人。
众人你看看我商讨着决议，等剑光闪烁而过，带走一条人命后众人的商讨声结束，单膝下跪，抱手在前“拜见天师。”
林道满意地点点头，将宝剑递给血道人，从玉台上走下“出发，玄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