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瞎子佩剑
【玄武州边境 玄冥县内】
“年关也就这几天了，咋能隔个几天又出了这种事？”
“是啊是啊，今年糟得很哦，又是天灾，又是动乱，年底了还有这么些杀人案，唉，一年不如一年。”周边一群人在讨论着昨晚发生的事。
“哥，这街头乱糟糟的，听着又不像是那俩教之人打了过来，这是发生了何事？”说话之人单手推着竹制轮椅，另一只手握着剑鞘杵在地上，耳朵微动侧身听着周边的响动，眼睛周遭陷了进去，还带着些疤痕遍布在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显得有些狰狞。
被瞎子称为哥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指挥道“天明，往衙门的方向去，貌似县内又出命案了，看看能不能帮着些知县大人。”
【衙门口】
见到两兄弟的到来，周围观摩的群众让开了一条供轮椅行动的路径，让中年男子近距离听审。
衙门大堂摆着一具尸体，尸体旁是位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人群中得知，那具尸体乃是县中习武之人，有着不低的手脚功夫却被人抹去了生机。
坐在轮椅上的地立，仔细观察着尸体，此人左手虎口有些外翻，大拇指上有着茧子，大概率擅长的乃是刀棍类，脖颈宽厚，隐隐约约能看到些青紫色，更是有着些气力，衣物却是完整并未看到伤口在何处。
知县梁礼眯了眯眼“陆六，你发现尸体的时候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陆六本是县中做着短工的苦力人，哪有见过这阵仗，扑通一下叩拜在地上“大人，小的是被尸体绊倒的，哪见到了什么人，更何况晚上若是能看见人影，他也不至于绊倒了小的。”陆六指着旁边的尸体，跪在地上说道。
“那你为何不穿昨晚的衣服来候审？”惊堂木一响，吓得陆六弓着身子哆嗦了一下。
“大人明鉴啊，小的当晚吓得魂都出溜了一截，跑回家中赶忙将衣裳和裤头换洗了，上面尽是些血渍和小人的”陆六低头看了看裤裆。
周遭人群笑了出声，陆六撇过头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就笑吧，你们摊上这档子事儿，有你乐的。”
说完，知县再次拍下惊堂木，让周围百姓闭上了嘴。
此时站在陆六旁的官差主动说道“大人，陈平的致命伤在咽喉，两指宽的贯穿伤，伤口平滑均匀，应当是细剑所伤，其他地方不见淤青，也不见伤口，应当是被人一招毙命。”
听完这番话，地立有了些想法，陆六乃回家路上被绊倒，并且不见人影，这说明路况空荡可以见人，而被害之人身怀功夫却被一剑封喉，这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
若是熟人作案，贴近后剑刺心脏可比咽喉来得痛快的多，并且若是熟人作案，不应当脖颈处只有一只手的握印，在街道上拿着刀剑去见熟人，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举动，但此人应该有所了解危险，将刀剑提在手中壮胆。
如果只是单单为了杀这个人的话，那么可以推断出来，到此地的人有些不小的本事。
突然地立突然是想起来了些什么，问道身后“天明，若要让你杀人，而且只能出一剑，你会选择封喉还是直刺心脏。”
天明仔细想了想，随后回答道“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若是我的话，当然是心脏，刺咽喉他可能还会挣扎一会儿，意志力稍微强大一些的人还能留下一些痕迹在地上。哥哥是有什么发现吗？”
地立点点头出声道“有一些猜测，不过还得问下知县或者巡查一些具体的细节，才能判断我的想法。”
一声退堂的惊堂木拍下，威武声响起，巡查吩咐衙门众人将尸体抬入停尸房，围观的众人鸟兽作散，这时知县才带着师爷来到天明地立两兄弟这儿，将他们请入衙门后堂内。
路上地立提醒道“梁礼兄，下次升堂可得带着送你的护卫，近些日子玄冥县可不太平。”
知县梁礼拢了拢袖子，点头赞同“是啊，短短几日这命案可不少，分别被掏去了肺的刀匠，剜了心的伙夫，没了肝的木匠，失了肾的厨子，丢了脾的短工。”
“短工从何事？”地立问道。
“丧葬。”
地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梁礼兄认为此事可能结束了？”
“是啊，没想到今日又出了一起，不过倒是没之前的尸体看着血腥。”梁礼笑了声说道。
“没有往五行五脏这方面想吗？”天明适时地插了句话。
眼看到府衙后堂知县说了声请，随后回道“我就怕那人故意想往这方面引呐，短工死时，也就是前两日，已经下了命令实行宵禁，也让五行中土字行业的人多警惕些，但终究是没能抓住凶手。”
师爷为俩人倒了茶水，至于天明他表示不需要，梁知县呷了口茶之后接着说道“本以为该结束了，没想到又是一起，不过也不能说完全认定就是同一人所为。你怎么看呢？”说完放下茶杯，询问起了地立的建议。
地立点了点头“倒是有些想法，但是还需要知道些细节。”
“但问无妨。”知县单手放在桌上，另外一只撑着腿，身体向地立靠近了些。
“梁兄不必如此严阵以待，我问的都是些平常的小问题，比如说今日这陆六和这些人都有交集吧。”地立有些随意地问道，顺带喝了口茶。
“交集肯定是有的，地方就这么大，刀匠走后只剩徒弟接班，年前这陆六父亲丧葬时伙夫有帮忙做饭这是肯定的，除了短工剩余的我可以确定都有交集，莫非贤弟怀疑这陆六？”
“怀疑倒谈不上。”地立也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俩人半晌没有说话，都在想着些什么
“嗐，贤弟就这一个问题？”梁知县有些奇怪地说道。
“那还有一个问题，陆六现在在何处？”
“他家里靠着他一个人挣个饭钱，不容易，就让他回去了，毕竟孤儿寡母的在家等他，贤弟你真怀疑他呀。”
地立一拍竹椅“不好，今晚陆六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