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周大当家再劫军火
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有两大难题。一是欠他钱的人跑了。一是投资钱庄的人出现几个大股东。
欠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的钱，都是郑老板的好友，也是钱老板的朋友。郑老板亏损了便跳楼自杀了。这两个人亏损了便卷起铺盖跑了。
这一天，来了两个兑换法币的人。法币不同于袁大头。袁大头是国产货，法币是外来货。好利来钱庄钱老板，顺应形势，接纳法币。
这一天，来了两个兑换法币的人，这两个人手持存款法币票据，面额巨大，来到了好利来钱庄，取回存款。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看了看票据，觉察没有问题，便让他们取走了法币。
接下来几天，有几人来到好利来钱庄取走存款。钱老板发现，他接纳法币，没有利润。因为法币被作为贷款的用途，并不十分广泛，所以他觉得法币不再去接纳。
按照所提供的票据记录来看。法币被取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小额的法币票据没有取走。可是，这一天，又来了三个取走法币的人，这法币的票额数目巨大。钱老板过目后，发现所开票据的是出于权代理之手。钱老板看了看法币的数目巨大的票额，一时说不出话来。钱老板明白，好利来钱庄的法币存款已经全部取走了。这从哪里冒出来两注数目巨大的票额来？
钱老板知道，好利来钱庄无法付清这笔款项，于是他说了一些推诿的话。
钱老板问权代理这些票据是怎么回事？权代理说：“这些票据是我填写的。这两个人是东洋人。这两个东洋人要我做假账，开一张空白支票。这有何不可。”钱老板问：“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费？”权代理说：“好处费肯定是有的。我娶了东洋女子为妻。我可以移民东洋去。”钱老板大骂：“你不是人，你简直是畜生！你给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羌笛在茶馆喝茶，喝着茶。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来了。钱老板说出了权代理暗通东洋，导致好利来钱庄出现窘境。羌笛说，现在形势不容乐观，东洋人的野心，不仅仅在东北，他们极有可能趁势南下。钱老板说，东洋人的事情我们现在管不着，我只关心我的钱庄。羌笛说，我去找苏先生，寻求帮助，严惩权代理。钱老板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我还是得靠自己。
羌笛找到苏先生，说了来找他的缘由。苏先生说，我们政府要干的大事情太多了。对于你们商人之间的事情，这是一些有关法律纠纷的案件。你可以去找法院杜院长。羌笛找到法院部杜院长，说明了来找他的缘由。杜院长说，不是我不帮你，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说的这些事情，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应该找苏先生，寻求政府的帮助。
羌笛从法院部走了出来。羌笛这才知道，他们互相推托，不肯承担责任。一个好利来钱庄倒下了，另一个好利来钱庄又会建起来。同理，一个生生纱厂倒闭了，另一个什么纱厂会重新兴旺起来。同理，郑老板这个商会副会长跳楼了，这个地球不再会运转吗？不可能。这个地球照常会运转。对于这个商会，只是暂时遭到了一点损失，现在不是还在运转吗？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说得对，出了点事情，只能靠自己。靠自己，这也是一个办法。
羌笛第一次来到商会，参加商会会议。商会会长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是商会会长照例说的一段开场白。商会会长说完话后，来参加商会里的人员便互相聊聊天了。商会会议其实就是生意大佬们来此聚一聚。相互聊聊天，拉拉家常，然后各回各的公司。
羌笛说：刚才会长说我们的处境是十分艰难的。这种艰难的境地，在座的诸位应该是深有体会。因此，我们筹办商会的宗旨是团结在一起，以求自保。会长说过，我们有问题，提出来，我们共同商量对策。比如好利来钱庄的钱老板，有两个借款不还，外逃异地的生意大佬。我们急需找到他们。
一肥皂厂厂长说：这两个生意大佬并未逃往异地，我昨天还看到他们。一个在怡园院与小白在一起。一个在城郊一栋私人住宅里与一家老小在一起。
羌笛说：谢谢你提供了消息。我们商会会派人追讨这两人的欠款。诸位，我们都是商人，我们是要讲诚信的，我们要奉行诚信为宗旨。
一些人说：你是谁啊。好大的口气。
一些人说：我们来到商会说是要聚一聚吗？寻寻开心吗？干嘛搞得这么紧张。
商会会长及一些商会会员对羌笛的慷慨陈词，表示全面支持和赞成。羌笛说到商会的宗旨是应该对商会会员的困难有权提供帮助，商会应该对违法乱纪的会员有权进行严惩。
羌笛说话说到点子上，许多人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处境，要想摆脱这样或那样的困难的处境，抱团取暖看来是势在必行了。许多人站到羌笛的一边，许多人表示愿意听到这些暖人心的话语，因此他们愿意与羌笛一起，共同解决一些困难的事情。
商会会员有目共睹，商会拿出巨额法币来填补好利来钱庄的漏洞。好利来钱庄眼看将要倾斜欲倒，却因为商会的支持，好利来钱庄又恢复了原样。
羌笛想要严惩权代理这类人，但是无功而返。这令他感到十分沮丧。
边有长听到了宝丽纱厂仓库里存放了一笔军火的消息。边有长便把此消息说给羌笛听。羌笛不知此消息是否可靠，于是江洋愿意一探虚实。
江洋可谓艺高人胆大，只身闯入仓库，打开装货的箱子，一看果然是军火。
边有长主张把宝丽纱厂暗藏军火捅之于时报社，用时报刊载此消息。
羌笛将此事同商会会长互通了联系。商会会长说，商会没有那条规则不允许工厂里生产销售贮存军火。商会不能严加干涉工厂内部事务。每个工厂都有生产销售贮存货物的自由。因此，商会无权干涉。
羌笛说，这是军火，因为有了军火，便可以用来制造一场战争。商会有权干涉。
商会绝大部分会员支持会长的意见，只有极少数的人赞成羌笛的意见，依照商会规则，即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于是，对于宝丽纱厂暗藏军火一事釆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因此羌笛的意见被搁浅了。
江洋对于宝丽纱厂私藏军火一事，一直暗中观察。对于军火的事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江洋终于知道这笔军火运往何处。需要这笔军火的接头人便是来自江北防区的蒋贤。
羌笛听到了江洋提供的消息，便同江洋来到一茶馆处暗自观察周围的动向。果然，羌笛看到蒋贤正在与东洋人谈话。羌笛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江北防区能够有大量的军火？原来是有东洋人的支持。为什么江北防区与江南防区，没有和平相处，因为有何大帅与冯大帅他们的野心，也就是说，他们私欲的膨胀。
羌笛决心要破坏蒋贤即将运走这笔军火的计划。羌笛不希望江北防区有了这笔军火便试图发动一场战争。
盘龙山上周大当家接到老十的一封信。信上说有一笔军火要经过盘龙山。押运这笔军火的人便是江北防区的土拨鼠。老十这封信详细地说出这笔军火运输路线。
周大当家读完老十这封信后，龙头客说，这个老十很久没有来信了。送来的信从来都是这么详细地交代运货的路线。看来，我们必须劫持了这笔军火。
周大当家说，劫持军火容易，跟江北防区翻脸难。我们与江北防区秘密订立的互助和约的时间还没有到期。如果我们突然行动，等于是我们单方面撕毁了这纸互助和约书。这样做的后果是我们有可能会迎来与江北防区的战争。
老头客说，老十从来不轻易传递消息到盘龙山来。除非是遇到了重大事情，才有必要传递消息来。所以这笔军火，我们非劫持不可。如果不这样，我们会对不起老十这番苦心。
周大当家还有话说，可是龙头客已经把话说得这么彻底。于是，周大当家铁下心来，决定劫持了这笔军火。
江北防区的人押运这笔军火的马队，准时来到盘龙山的官道。领头的人是漕运帮的长脸汉子。漕运帮的长脸汉子在这里只是装了一个幌子。漕运帮也只有长脸汉子一人，其余的人是江北防区土拨鼠以及他的手下人。土拨鼠与长脸汉子各司其职。马队的问题必须少不了漕运帮的长脸汉子。对于争斗少不了土拨鼠。马队这一路走来，争斗从来没有发生过。
漕运帮的长脸汉子知道此时已经进入盘龙山官道了。他对土拨鼠说，让土拨鼠的手下人拿出旗帜来。土拨鼠的手下人举起了一面旗帜挥舞着。以前，只要有这面旗帜挥舞着，漕运帮长脸汉子的马队便可以平平安安地通过这条盘龙山官道。现在，这面旗帜挥舞着，迎来了一阵枪声。
不错。是枪声。是盘龙山三当家与刀疤脸两伙队伍朝这伙马队开始射击。
这纯属意外。土拨鼠朝盘龙山众兄弟们喊道，我们都是自家人，我们都是兄弟们，不要开枪，打伤自家人。土拨鼠的喊声，不起作用，盘龙山上的兄弟们不听他的喊声，依旧朝马队开枪射击。
土拨鼠突然遭遇此变故。他命令手下兄弟们开枪还击。无论如何，即使他身死，也要把这批货物运送到江北防区去。
土拨鼠下达了还击的命令，这伙马队只有三十来人，土拨鼠凭借这三十来人要战胜盘龙山上三当家以及刀疤脸这两路人马，有点悬啊。土拨鼠的手下人都是土拨鼠的得意兄弟们，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他们一听到枪响，便立即找到掩护体对盘龙山上的人马进行还击。
漕运帮的长脸汉子已经拿出了枪，朝盘龙山上的土匪开枪射击。也许，他已经打死或者是打伤了几名土匪，这已经够了，因为他此时自己的头颅已经被中了枪，倒了下去，终结了他走南闯北的一生。
土拨鼠的人马再英勇，终因寡不敌众，难以抵挡土匪的攻击。土拨鼠还想求得一线生机。而此时，三当家与刀疤脸带领人马已经冲到土拨鼠的眼前，土拨鼠就这样被俘虏。
土拨鼠被押到聚义堂内，土拨鼠见到周大当家就骂不绝口。当然，土拨鼠骂周大当家不守信用、不讲义气、不配做盘龙山上的好汉等等。
三当家与刀疤脸，拿出小刀来要把土拨鼠的舌头割了。周大当家则拒绝这么做，他以博大的胸怀，下令将土拨鼠暂时收入监牢。
周大当家与龙头客，看到清点军火的数目后，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笔军火的数目巨大，军火的先进程度。不用说长枪短枪上千支，不用说机关枪三挺，光是小钢炮十几个，就足够让周大当家等咋舌了。
龙头客连声说，我们发了，我们发了。周大当家此时由衷地说，我们这个老十真不简单，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信的。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
龙头客说，此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周大当家说，这次我们是发了。可是我们得罪了人。江北防区冯大帅一定会想出办法来与我们争战。
龙头客说，大当家的担忧过早。
柳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江北防区见到我们劫了他的军火，一定会想法子对付我们的。我们还得防备何大帅下令派大队人马偷袭我们。我们不如与何大帅议定我们与何大帅的边界，来维持暂时的和平。
龙头客说，好办法。
周大当家说，现在，我们不得不依从这个办法，我们在我们的特权书上写下我们已经取得的地盘，做到划山而治，我们要求何大帅承认它。
江北防区冯大帅听到军火被盘龙山上的土匪被劫了的消息，勃然大怒，要求汪将军立即派兵去征讨。
汪将军对蒋贤递了个眼色。蒋贤明白，这次这笔军火被盘龙山上的土匪劫了，丢大了。这笔军火，足够让江北防区对江南防区重新发动一场战争。这个美好的计划落了个空。对于江北防区派兵征讨盘龙山上的土匪，这无疑是鞭长莫及。蒋贤想到此，说，我们可以联合何大帅一起征讨盘龙山上的土匪，这样盘龙山上的土匪再强大，在我们两方面的强大的攻势下，盘龙山上的土匪不可能不灭。
冯大帅与汪将军听了以后，觉得此办法可行，便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何大帅对兰将军说，冯大帅要求与我们联合征讨盘龙山上的土匪，我看行。
兰将军说，此事有利也有弊。有利是冯大帅出钱出粮也出人。弊者是消耗我军实力。只要有征讨，就会劳民伤财。
何大帅说，盘龙山上的土匪，竟然是这么大胆，提出盘龙山周边各城镇由他管辖，这不是要了我的几个城镇吗？盘龙山上的土匪你也想与我一样平分秋色。
兰将军说，如果我们不去征讨盘龙山上的土匪，那么盘龙山上的土匪便会代替我们在盘龙山周边各城镇收缴税粮，这是我们上次征讨失利后留下的局面。这些局面已经造成了事实。这些事实不是昨天也不是今天发生的。盘龙山上的土匪，这次从书面上要求我们答应他们已经取得的成果。我们是不会答应的。我们不承认这股土匪。也就是说，我们不承认这股土匪与我们一起都当上了老大。
何大帅说，我们不承认盘龙山上的土匪已经取得的特权，我们撕掉了盘龙山上的土匪送来的承认特权的书信。我们再一次派兵征剿他。
兰将军说，我们一定会派兵征剿他们。可是时机未到。冯大帅答应出钱出粮也出人马，可是对于丰队长趁机占领我几个山头，我们提出条件，让丰队长归还我们的地盘。冯大帅绝口不提这件事，有意搪塞和打马虎眼，所以对方的野心无非是想消耗我们的实力。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
何大帅说，冯大帅一直想吞并我们。所以，他的野心从一开始分开而独立起便有之。冯大帅要想吞掉我们，做他的白日美梦去吧。我们要求对盘龙山上的土匪采取不闻不问、不理、不承认特权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