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盘龙山遭瘟疫

    盘龙山终于迎来一段和平时期。因为何大帅暂时承认或者是默认了盘龙山上的土匪们管辖权。

    事实上，自从汪将军派兵征剿盘龙山上土匪失败而来，汪将军手下的将兵便退出盘龙山一带。于是盘龙山一带成为盘龙山上的土匪管辖的地带。

    盘龙山上的土匪由于这次劫持了一大笔军火，其势力大增。周大当家与龙头客的心情都是乐上了天。

    周大当家与柳枝来到乌巢镇，他们是来乌巢镇逛街。王瞎子陪杨树也来到乌巢镇，杨树想她自己娘家了。杨树来到乌巢镇偶遇一个家乡人，杨树从这个家乡人的口中得知，她的父亲一年以前已经搬走了，她的父亲究竟搬家搬到何方，这个家乡人也不知道。于是杨树充满了失望。

    杨树与王瞎子打算从乌巢镇返回营地去。他们走着走着偶遇了柳枝和周大当家。周大当家一见到王瞎子，他一下子从兜里拨拔出手枪来，想用枪来瞄准王瞎子。事实上，周大当家拔出枪来，没有王瞎子拔出枪拔得快。王瞎子拔出枪来比周大当家快了两分钟。因此王瞎子将枪来瞄准周大当家的脑袋时，周大当家手中握着枪。王瞎子说，放下手中的枪，乖乖伏法被擒，否则，我一枪便要了你的命。周大当家说，休想，你有种便开枪吧。

    柳枝见到王瞎子拔出枪来瞄准周大当家，于是闪身向前，站在周大家面前。站在小摊前想要买首饰的杨树，看上了一件女人的精美的发夹，征求王瞎子意见，转过头来，王瞎子不在身边。于是杨树朝街道张望，看见王瞎子正用枪瞄准一位身材高挑气宇轩昂的汉子。她赶紧走上前来。她看见柳枝不知从何时冒了出来，站在了这位汉子的前面。她急忙对王瞎子大喊：“住手，你不能开枪打死我的妹妹。”王瞎子说：“他是土匪头子，只要抓到了土匪头子，我就可以报仇。”杨树说：“可是，她是我妹妹，这位土匪头子是我妹夫。是不是，我的柳枝好妹妹？”柳枝看了杨树一眼，点了点头。

    王瞎子不能开枪打死杨树的亲妹妹及妹夫，他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枪。

    周大当家当然也不可能再次开枪打死王瞎子，因为王瞎子也是柳枝的亲姐夫。

    三当家到盘龙山周边镇里收钱粮。三当家看见一位漂亮女人，便强抢入盘龙山山寨。此事被周大当家以及龙头客知道了。于是，周大当家命令手下人把三当家绑了，要拉出去砍头。

    刀疤脸，青衣客以及一些当家人一齐跪下为三当家求情，希望网开一面。龙头客也说：“三当家是位得力干将。论过错，他有七分功劳三分过错。是功大于过的人。”周大当家看到众头领纷纷为三当家求情。于是不得不网开一面。

    龙头客偶感风寒后，卧床不起。周大当家请来了医生救治，开了药方。三副药服下后，看不见效果。最后亡故了。过了三天，向德也亡故了。于是盘龙山寨挂起了孝幡。

    周大当家失去了龙头客，失去了这个德高望重的长者。龙头客作为盘龙山的老者，也是智者。让盘龙山里上上下下对他表示尊敬。周大当家失去了老头客，失去了这位老者对他全力地支持。

    周大当家看着盘龙玺，这个盘龙玺就是出自龙头客的手。手工雕刻而成盘龙玺的主人即龙头客永远地走了，不回来了。

    柳枝失去了父亲，她伤心极了。她的眼睛哭得红肿了。黑黑黑的眼圈蒙上了一层阴影，本来就是消瘦的身材，现在更加消瘦了。

    柳枝穿着一身孝服，白里透红的脸孔上又一次吸引了三当家的目光。三当家的一颗心又一次激动起来，可是他不能凭感情而去盲目从事。

    周大当家在埋葬龙头客后，为盘龙山整个山寨的人进行一次封赏。这是周大当家对手下人进行一次奖励的行动。其用意十分明显，这是为了表示对于以前的战斗，表现出英勇杀敌的人，进行奖赏。因为这是和平时期，在和平时期，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才有机会谈论是非，为奖赏提供了条件。在战争中，许多将军都是临时决定任命的。

    对于封赏，青衣客不以为然。青衣客愿意退出当家人的位置，表示厌倦了战争，皈依佛门。其实青衣客并没有想过皈依佛门，他的想法是，土匪永远是贼一类不入正规清流之人，土匪永远是难入人们法眼的人。土匪虽然是打着正义的旗帜，其实干的就是极其龌龊的事情。劫富济贫，说得美妙动听，其实际上是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土匪们应该如何洗脱他们身上的罪孽？办法一是政府招安，二是皈依佛门。政府招安，这话此时说出，有蛊惑人心的嫌疑，甚至有叛变而投靠政府的嫌疑，这话不到时机不能乱说。投靠政府，这个难度也挺大的。皈依佛门倒是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明说，没有人会强烈指责。皈依佛门，因为神佛能救尘世中所有人，特别是尘世中迷茫中的人。青衣客提出皈依佛门后，许多人表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青衣客的要求。周大当家对于佛渡有缘人这句话，是记得的。周大当家对于想加入佛门的人无可奈何。不过周大当家是尽量挽留青衣客。青衣客是挽留不下来的。青衣客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就必须做到，青衣客因此离开山寨，入寺庙去了。

    青衣客走后，其职位由青衣客的手下人担任。

    一直对于当家人的位置怀着觊觎之心的刀疤脸，再一次被旁落。周大当家论功行赏，刀疤脸也被评为勇士称号。可是勇士只是名誉头街，没有实权。刀疤脸看到青衣客走后，其职位由他手下一名不起眼的卒子来担任，刀疤脸心里是一阵失落刀疤脸是一脸不屑地瞧不起这个新上任的小卒子，同他平起平坐，刀疤脸冷冷地说道：这是小人得志。

    周大当家这次封赏，其最大的实权，也可以说是实至名归的是三当家。三当家的权力，足以与周大当家的权力抗衡。许多当家人都认为必须与三当家搞好关系。因为三当家的手下人是评论勇士们功劳最多的人，只要跟着三当家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出头之日了。

    三当家喝着闷酒。刀疤脸走了进来，陪着三当家喝酒。刀疤脸说：“三当家你的功绩在这盘龙山寨无人能比。可是功劳再大，也得看人家脸色。这比如孙悟空本领再大，也得看唐僧脸色。孙悟空睁开火眼金晴一看明知是妖，可是得看唐僧脸色。如果让唐僧不高兴了，念起紧箍咒来，孙悟空不死也是伤痛一场。”三当家说：“你说的话是不是讥讽我？”刀疤脸说：“我说的话一点也不带讥讽之意。我是就事论事。我们在外头拼杀，流血流汗，只要我们犯了一丁点错误，我们就会拉出去砍了头。这年头，我们的生活条件过得充裕了。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们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了。我也想找一个女人。可是寨规太严。”三当家说：“喝。”刀疤脸说：“喝。”三当家说：“你想咋样？”刀疤脸说：“我听从你的安排。”三当家说：“我现在叫你去死，你干不干？”刀疤脸说：“干。大丈夫应当成立一番事业。大丈夫应当为知己者去死。

    这又是一个霞光万道的黎明时分。三当家起了床，他发现阳光一点也不温和，身子骨感到凉飕飕的。他还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浑身无力，他如此艰难的到茅厕所去，回来后又倒在床上，不想起来。他的身体为什么这样疲乏无力，这是为什么？三当家认为他一定是昨天因为太高兴而与同事们多喝了几杯猫尿，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周大当家这三天来发现有点不太妙的事情。那便是有些人倒在了床上，不想起来，浑身乏力，头有点晕，在大好的阳光下感到身子骨发凉。现在倒在床上的人是一大片。

    柳枝也同这些人一样，倒在了床上，不想起来。周大当家来看望她时，柳枝说：“我已经患病了，头晕乏力，身子骨时冷时热，我会不会死去？”周大当家说：“像你这样聪明美丽的女人。阎王爷是不会收的。”

    周大当家走了出来，他感觉到有点可怕。他有一种预测，这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他觉得奇怪的是他自己并没有患病。他必须去找医生。

    问题是周大当家听到一则消息是，诊治龙头客的两位德高望重且医术高明的医生，已经于昨天病故了。事情来得这么巧，当你需要他时，他不见了。当你不需要他时，他总在你眼前晃悠。

    周大当家还是招见了几位医术并不高明的医生，放出狠话来，说治好有了赏，治不好提头来见。这几位医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胆子大的说了一句话：“有一个好方法可以一试，凡患病的人一律隔离。”周大当家说：“这就是你们想出的妙招，你们都是饭桶，你们给我滚，滚出去！”这几位医生走了出去。周大当家也明白，隔离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周大当家又来看望一下柳枝，柳枝躺在床上，有人服侍她喝了一口极苦的药水，柳枝捏住自己的鼻孔，喝了一口，几乎又要把药水呕吐出来。

    周大当家心说，隔离，这的确是一个妙招，可是他实在舍不得柳枝，他站在暗处，看着柳枝有时传来一阵咳嗽声。

    周大当家来到街市去找到那个乞丐。这个乞丐曾经得到周大当家多少银两。这个乞丐不能白得这些银两，他负责打探到来来往往运输货物的底细，也就是说，这些货物将要走哪条道，这些货物装的是粮食布匹或者是陶瓷器具等等。这个乞丐把这一切打探清楚后，然后详细报告给周大当家。这个乞丐还接受了周大当家一个任务，就是找到老十。

    周大当家这次下山找到了这个乞丐。他是抱着一线希望而来。这一线希望便是找到老十，只要找到老十，盘龙山便有救了。

    这个乞丐要找到老十，他要凭这张图像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相似之处。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枉费了多少光阴，毫无见效。

    周大当家听到这个乞丐无法寻找到老十的消息后，从满满的希望到无比的失落。这个乞丐知道周大当家求医而来，说，在这镇上有一名医姓王，他的祖上曾经是一个太医。

    周大当家叫两个手下人，送了银两给王医师，说有病人发着高烧等着医师救治。王医师见这些银两，知道出自大户人家手中，当下欣然前往。等王医师走到街市一僻静处，便让王医师坐上了马。王医师坐上了马，那马儿便飞快地往前跑，很快便来到盘龙山脚下。王医师此时才知道上了当。王医师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心说，这是要到土匪窝去。他想往回走，可是他不可能往回走了。因为有人拿枪逼着他要到土匪窝去。他知道土匪是不讲理的。周大当家用不讲理的话对他进行警告，如果他不能救治病人的话，那么他全家都得拿命补偿。王医师连连点头，说，我尽力而为。

    王医师看到病人的症状后，迅速作出诊治办法。开了药方。这其中有西药。

    王医师不愧为名医，真是药到而病除。柳枝，三当家等人他们可以说是曾经到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现在回到了尘世间。

    王医师治好了病。周大当家赏了他一些银两，让他下了山。

    盘龙山经此一劫，三当家险些因病而亡。三当家病愈后走出门外，见到山上野外之不知名的花儿什么时候开了，现在开得多骄艳。

    三当家经过监牢时，土拨鼠对三当家说：“我钦佩你是一位大英雄，最令我不齿的是你们的周大当家。周大当家不讲信用，只讲利益。这种人尤其危险，这种人做掌舵手，这种人最不讲情面，不管你有功劳没有功劳，不管你在战斗中多么英勇，他都会因你一点点小过错而惩罚你。如果你下决心跟着他，那么你要学乖一点吧。因为只有善于逢迎的小人才有机会攀龙附风。周大当家，看起来器宇轩昂，是劫富济贫的大英雄，其实他不过是一个伪君子。”

    三当家冷笑地说：“你不怕被砍头示众吗？还在此说风凉话。”

    土拨鼠说：“谁不惜身家性命？况且蝼蚁都会贪生。我这是为你不值。堂堂大英雄，我钦佩你。可是你不遇明主啊。我在此监牢中，明天也许会被砍头示众。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死有何值。我有英明的领袖，冯大帅，他曾经留学日本。我有知人善任的汪将军，他毕业于国内名牌军校。那些奇才异谋的蒋贤诸位。这里人才济济，我土拨鼠死了。比我更英勇的人重新走上岗位。他们会来削平盘龙山寨的。哈，哈，哈。”

    三当家说：“我需要你的支持，但是你必须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土拨鼠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三当家走了。

    这天深夜，监牢突然失火。熊熊燃烧的火苗一下子蹿得好高，滚滚浓烟遮掩了皎皎的月光。周大当家赶紧召集人员救火。于是监牢里的人员乱作一团。来来往往的人提着水桶往火焰中扑下一桶桶的水来。在救火人员的努力下，火焰终于扑灭了，只留下残垣断壁。

    看守监牢的监狱长，清点人数，除了在监牢里烧死的焦黑尸体外，还有一些失踪的人员。这些失踪的人员中，土拨鼠以及他手下人员名列其中。

    周大当家命令手下人尽快查找监牢失踪人员。尽快查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时半晌他们毫无进展。

    在夜幕中。土拨鼠以及他手下三个人，对刀疤脸作了深深一揖，说：“刀疤脸真是我的大恩人。”

    刀疤脸说：“我钦佩你是个大丈夫，最守承诺的人。我久闻冯大帅的英名，蒋贤老师的德高望重。我意欲投明主，如良禽择木而栖。土匪这副臭皮囊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穿上他的。土匪要去舍弃他的这副臭皮囊，他可以走招安这条道。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投身政府正规军。但，我不是叛徒，叛变盘龙山的罪人，成为第二个老九。我的心仍然忠于盘龙山的兄弟姐妹们。我这是为盘龙山众兄弟姐妹们指出一条路来。这条路是充满光明的康庄大道。”

    土拨鼠说：“你的话我一定把它带到冯大帅的面前。我们的冯大帅一定会提拔你成为大将军的。这是以后的事。不过，在此我还得感谢你救命之恩的。将来你来到我的军营里，我们把酒再叙情谊。在此道一声珍重。好好珍重自己。”

    土拨鼠说：“好好珍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