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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除爵免职,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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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玉安语出惊人,乔娇娇立刻站起来行礼:“公子这是哪里的话”

    郑玉安冷哼一声:“平原侯有造反的前科,我帮他逃出洛阳城,你们姐妹俩,是要我郑家家破人亡吗?”

    乔娇娇一惊,立刻跪倒在地,送她的小乔也跟着跪下,二人身体发抖。这个郑公子,平日里斯文儒雅,一旦真的沉下脸

    就连大将军曹缨,也是要让三分的。

    郑玉安也不说话,表情玩味。陈七则站在郑玉安的身边,躬身低头看不出喜怒。一旦东家下令,他能秒杀面前的几人。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竟然是乔娇娇队伍中的小厮。只见他直起腰来,主动撕下了面皮:“娇娇,没必欺瞒郑公子,郑公子才华盖世,比彦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能猜到的。”

    原来,这个小厮,便是当朝大魏皇帝的亲弟弟,平原侯曹木。曹木样貌清瘦,多年的塞北生活没有减少他的英俊,只是脸上多出了许多凌厉的痕迹。

    郑玉安也不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师弟杨彦祖当年风华冠绝两京,人称大魏青年一辈第一才子,我差的远喽。可惜啊,这样的人被当成棋子,说弃就弃掉了。”

    郑玉安这句话明显是讽刺曹木当年造反不成,手下谋士杨彦祖背黑锅惨死的事情。曹木打了个哈哈,说道:“多谢郑公子妙计救我。”

    郑玉安叹气说:“你们倒是皆大欢喜,我呢?私放平原侯离京,陛下知道肯定得弄死我啊。”

    乔娇娇还在跪着,说道:“公子有事,但凭往我们身上推就是了。”

    “你们天高皇帝远的,龙颜一怒能把气撒到你们身上?”郑玉安一松手,将杯子掉在地上:“乔娇娇,你妹妹乔桥桥可是要留在我身边,我一旦死了,你可想过她的下场?”

    大乔嗯了一声:“我想带妹妹走,但她不肯,说要代我还债。”

    “倒还算有点良心,”郑玉安脸色一阴:“但是,你们,还得起吗?”

    气氛越来越僵。昔日的王爷,现在的侯爷曹木倒是不慌,问道:“那郑公子想怎么办?”

    “第一,我把你押回京,将功抵过”郑玉安拍了拍手,陈七立刻掏出刀架在乔娇娇的身上,丝毫不顾往日情面。

    曹木问:“那第二呢?”

    郑玉安招了招手,趴在曹木的耳边说道:“第二,你找一个理由,不是说服我,而是说服陛下能让你离京的理由。”

    曹木表情复杂,他看了看四周,郑玉安嗯了一声,陈七会意,带着包括大小乔的所有人退出了客栈外面,将空间留给了曹木和郑玉安。

    临出门时,陈七望了郑玉安一眼,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威胁大魏平原侯。要知道,当年那可是差点坐上龙椅的人。

    郑家二公子,当真是好大的气魄。

    曹木迟迟开口:“其实,我此次来洛阳只是为了交付差事,陛下早就允许我出京了,只不过是夏侯元吉等人自作主张把我留下。”

    郑玉安嗯了一声,此事他猜到了八分:“我找陈七闹事,夏侯老将军担心事情闹大,被圣上知晓,所以放人了。以王爷您现在的德行,拐个花魁离京没人在乎。夏侯老将军为何要为难你,还怕圣上知道?”

    “我先告诉你陛下急于让我离京的理由”曹木说道:“大魏北方拦截胡人南下的防线,你可知道?”

    郑玉安点点头,驻军防线有三,西北并州,正北幽州,还有东北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这三个地方都有大军驻扎,以防胡人南下。

    而曹木当年被贬,贬去的就是东北辽东郡。东北三郡驻军的统领名乌桓,原本也是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被大魏军队打败后举族投降,帮助大魏防范北人南下。

    曹木说道:“我的生母是东北的少数民族,也就是乌桓族人,我之所以被贬到辽东,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郑玉安听出了个大概:“侯爷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您的镇压,乌桓会造反?”

    “他们本就是被打服的,如今大魏国力衰弱,还有能力腾出手去教训他们吗?”曹木点出要害:“大魏的问题是,精力全被南方大蜀牵制,根本无暇顾及北方,一旦乌桓造反,大魏必将陷入被动。”

    郑玉安这才知道,不是皇帝要放曹木回辽东郡,而是不得不放回去。辽东郡住着曹木的娘亲族人,如果没有曹木这个名义上的外交官,乌桓很可能就会叛变。

    郑玉安叹了一句:“可你当年,可是作乱之人啊。”

    面对这种事曹木不敢马虎,老实地回答:“当年我只是被你的师兄弟杨彦祖蛊惑,如今杨彦祖已死,皇兄知道,凭我肚中笔墨,是没有那个胆识和气魄的。”

    郑玉安对曹木说杨彦祖蛊惑他这件事很不舒服,曹木若没有当皇帝的心思,杨彦祖岂会身首分离。

    但他没有发作,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如此,夏侯元吉为何要留你在洛阳城。”

    曹木表情奇怪,皱着眉头说:“夏侯叔叔曾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们之间也有误会。”

    “什么误会?”

    “你的问题问完了”曹木终于重新拾起了身为平原侯的尊严,没想回答郑玉安的问题:“我们能走了吗?”

    郑玉安耸耸肩,招呼陈七放人。双方无话,大乔最后往洛阳城方向看了一眼,跟随曹木的马车直直地往北走去。

    郑玉安则乘着快马,伴着晚风奔向洛阳城。

    到了城中,杨福早就在府门口接应,他阴沉着脸说道:“公子,有些麻烦。”

    郑玉安仿佛料到了这件事,他歪了歪头:“老三在等我?”

    杨福点点头,见自家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再说话。

    郑玉安将马带给杨福,领着陈七进了大厅。老三郑玉华没有落座,而是急躁不安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他挥挥手,让陈七领着仆人都退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郑玉安笑问:“老三,你真应该照照镜子,慌什么?”

    郑玉华喊了一句祖宗,说道:“二哥哎,你管平原侯那破事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

    郑玉安耸了耸肩:“不就是放平原侯出城吗?他这次死不了,早走晚走都是走,我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郑玉华打断了自己二哥的发言:“你知道最近京城官场最风靡的八卦事件是什么吗?”

    郑玉安摇摇头:“我又不是官场中人,怎么会知道?”

    郑玉华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小声说道:“坊间传闻,太子不是皇帝陛下的种。”

    郑玉安“啊”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不是陛下还能是谁的?”

    郑玉华道出了真相:“平原侯曹木,当年太子的母亲与曹木的关系暧昧,有没有越过叔嫂之礼,谁也说不清楚。”

    郑玉安睁大了眼睛:“这明显是谣言吧,陛下也信?”

    郑玉华拍了拍额头:“陛下信不信是一回事,关键是夏侯老将军他们信了,现在你知道夏侯元吉为何阻拦平原侯离京了吧?”

    郑玉安又“啊”了一声,这八卦新闻可真要命:“曹木关乎东北三郡的稳定,他们不敢怎么样吧?”

    郑玉华嗯了一声:“问题就在这里。陛下不得不让平原侯回去,但心里可能还是有芥蒂,想多留他些时日看辽东动静。既放又不放,这种棘手的事情就落在了大臣的身上。”

    郑玉安此时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陛下表面放人,实际却让夏侯等人拦截,但又怕事情闹大影响不好,尤其闹到辽东三郡,惹怒乌桓。

    郑玉华接着说:“所有大臣正骑虎难下呢,你撞上来,把事情闹大,平原侯跑了,这个锅谁来背?”

    郑玉安嗯了嗯,夏侯老将军还是善良的,早就劝他不要掺和此事。他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左右踱步了几趟,紧张地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找关系拿银子疏通一下”

    “我当然知道得拿银子疏通,但起码几十万两打不住!”郑玉华坐在椅子上继续抚摸着额头:“我的二哥哎,你图什么啊?”

    郑玉安一脸苦笑,说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图小倩姑娘和小乔姑娘?”

    郑玉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搞了半天,结果是为了女仆和妓女,却要这样大费周章。在他看来,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老二这个买卖则是亏大了。

    郑玉华叹口气说道:“二哥,上次家里放过你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你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就会来信了。”

    郑玉安挑了挑眉毛:“家里会派人接我的班?”

    “二哥,你用脑子想想。郑氏布行在河北盘根错节多年,一年的利润不过百万两银子,而你在洛阳的分行就几百万两银子不止,这么大的产业,怎么放心交给你?”郑玉华说道:“邺城早就蠢蠢欲动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你连续犯错,相当于给了他们借口。”

    郑玉安没再说话,他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

    翌日,皇宫下令,去除郑玉安名士、爵位等一切称号,贬为庶民。这是看在他是香妃娘娘侄子的份儿上,做出的惩罚决定。

    大乔赎身的几天后,郑氏布行果然从河北发来了家书。家书声明,革去郑玉安在郑氏布行的一切职务,并任命郑玉祥为洛阳分行当家,即刻启程上任。

    书信到洛阳的几天后,一辆华贵的马车就大摇大摆的入城了。郑玉祥此番前来京城,将妻儿都留在了河北,只带了一房小妾入京。

    此外,有传言说,他还带来了几车的白银,负责给郑家老二擦屁股。

    郑玉祥进京之日,身为弟弟,郑家的老二和老三都在门前接应。郑玉祥没有给二弟好脸色,反而看向三弟:“老三在朝中事务繁忙,何苦亲自来接我?不像老二。”

    郑玉安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郑玉华不希望兄弟反目,做和事佬说道:“大哥来了,小弟怎敢不亲自来?更何况最近最忙的是二哥。”

    “我看不然,否则他怎么还有闲心去逗妓女呢?”郑玉祥白了二弟一眼,招手说道:“走吧,先去大厅,好多事都要安排。”

    郑玉祥进京显然做足了准备,他先是问了老三朝中情况,把需要打点的官员都一一列出,分配好各家银两,也算是为平原侯事件做了收尾。

    处理好事情,该进行赏罚了。郑玉祥发问道:“老二,你手下那个陈七在哪里?”

    “还在府中”郑玉安没有藏私:“因为担心有人找他麻烦,我就将他藏了起来。”

    郑玉祥说道:“好找就行。明天我押着此人去请罪,他本就是戴罪之人,底子不干净,此举也算表明我家的态度。”

    郑玉安眯起了眼睛,一口否决说:“大哥,此事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陈七所做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指使,把事情怪罪到他头上,所以不妥,”郑玉安说道:“平原侯的事情,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你担得起吗?”郑玉祥一拍椅子:“你以为我不想全让你担责任吗?可谁让你是我二弟!父亲、姑姑、三弟都不会答应,我只能找陈七的麻烦。”

    郑玉安冷哼一声:“你也不必把整个郑家都扯进来,我要保的人,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保他。”

    郑玉祥气得站了起来:“你敢?!”

    “我怎么不敢!”

    随着郑玉安提高嗓音,议事厅的门外聚满了仆从,以杨福为首,一个个面露凶光,似乎要将郑玉祥吃掉。

    郑玉祥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这是洛阳。洛阳城郑氏分行所有的下人都是郑玉安一手安排。老大郑玉祥初来乍到,手中没有半分势力,使唤谁都难。

    看来,想要完全控制这里,并非一日之功。

    郑玉祥心中有了计较,必须先支开郑玉安,才能对洛阳城的分行进行大换血。然而此时二人僵持着谁都不让,似乎肯定要有一个人吃亏。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吆喝:“郭府郭露露大小姐到!”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妙龄少女蹦蹦跳跳来到了郑府大厅,招呼佣人往进送礼:“大哥来了,怎么不告诉小女子一声,我还等着为大哥接风呢。”

    郭露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除了禁闭,她知道事情全貌后,料到郑玉安将被架空,立刻前往郑府替未婚夫撑腰。

    由于双方的地位有别,郑玉祥不得不起身行礼:“不敢不敢,哪能让小姐亲自来?”

    郭露露环视一圈,做到了郑玉安身边,装作二人很亲近的样子说道:“大哥,是不是老二又闯祸了?他呀,就这个性子,即便是我们成婚也改不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郭露露早就到了,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选择合适的时机传进来,是怕场面无法收拾。

    郑玉祥久经商场,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眼下的场面骑虎难下的是她,郭露露进来,也算给足了自己这个新任掌柜的面子。

    郭露露冰雪聪明,知道此时郑玉祥需要一个台阶,否则面子上不好看。她用手戳郑玉安:“老二,你做错事就要承认,否则今天大家都没饭吃。”

    郑玉安也明白了郭露露的意思,主动走上前为郑玉祥倒茶:“大哥,是我不对,我向大哥赔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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