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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飞将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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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麒麟所想不错,他这边还没打起来,诸葛丞相那边已经赢了。

    领军阻击诸葛丞相的乃是大魏皇帝陛下钦点的飞将军,他第一次领兵,手下又有夏侯妄与韩鑫这等名将,气势汹汹。

    蜀军这边两路并作一路,名将关月生,张易,严长文,蒋伟,严阵以待,丞相诸葛日月,参谋诸葛目也在军阵中观望。

    飞将军的以箭法而成名,双方刚打一个照面,郑玉安便拉弓搭箭,一箭射掉了蜀军的大旗,魏军士气大阵,高喊飞将军,连丞相父子都被镇住了。

    诸葛日月的徒弟有二,一名蒋伟,一名牛友昌。蒋伟在前军掠阵,牛友昌则被诸葛日月安排在身边留在中军。

    诸葛日月问自己的爱徒:“友昌,你觉得郑玉安此人如何?”

    牛友昌观望了一下,摇摇头说:“华而不实,不堪大用。丞相,曹缨不在这里,一定去围堵赵将军了,我们应该速战速决,尽快去支援。”

    诸葛日月没有回话,其子诸葛目突然说:“郑玉安此人得徐山月的真传,却不似杨彦祖那般愚忠,而是在师父理论的基础上有自己的见解,独此一项,就足以说明他不是等闲之辈。”

    牛友昌与诸葛日月亦师亦友,平日国家大事诸葛日月都和他商量,可以说比亲儿子还亲,听到诸葛目这么说有点不屑:“大人不必灭自己志气撑他人威风,不妨我们打一个赌。”

    诸葛目也来了兴趣:“赌什么?”

    牛友昌鼻孔朝天:“我若领兵与其交战,用不了两炷香的功夫,便会杀得他大败而逃。”

    诸葛目眯了眯眼睛,父亲在身边,他没有贸然接受赌约。诸葛日月犹豫半晌,问:“友昌可敢立下军令状?”

    牛友昌二话不说,当即立下了字据,诸葛目上前也签上了名字:“若如将军所说,我愿意为友昌牵马执鞭。”

    若牛友昌做不到,军令状在此,后果便不用多说了。

    签字画押后,牛友昌领了虎符,拉起军队准备进攻。前方将领严长文、蒋伟等都没有反驳,丞相的命令为大。

    待牛友昌走后,诸葛目对父亲说道:“其实,郑玉安不善领军,夏侯妄更是比曹缨差远了,此战无论谁领兵,恐怕都能获胜。”

    诸葛日月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那你为何还要激牛友昌?”

    诸葛目不再看父亲,而是目视前方战场:“友昌此人,好论军计,才器过人,但缺少战阵经验,眼高于顶,不懂变通。父亲想找接班人,也想锻炼友昌。”

    诸葛日月的眼睛眯了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真是小看了,他笑言:“我选的接班人不是亲生儿子,你不恼怒?”

    诸葛目说道:“儿子有如今的地位,皆仰仗父亲。父亲说什么,儿子做什么就是了,何怒之有?”

    诸葛日月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他也看向前方战场:“你知道,我最中意的接班人是谁吗?”

    诸葛目说道:“儿子资质中庸,不堪大任;妹妹虽有大才,但思绪跳脱,每每谏言不和父亲的心意;蒋伟是降将,父亲心有芥蒂;唯有友昌献策,总能准确说出父亲的想法,所以父亲更喜欢他。”

    诸葛日月笑骂:“你呀你,分明是在暗喻我排斥不同政见嘛。”

    诸葛目连道不敢,诸葛日月一笑置之:“其实啊,我最中意珑儿,但你觉不觉得,珑儿最近的思绪不是跳脱那么简单?”

    诸葛目想起在家中与妹妹辩论的那几次,轻轻点点头:“她好像是在研究北面杨彦祖的所说所想。”

    诸葛目点点头:“所以我有些不敢让她掺和到政事中,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我这一辈子就够累了,就不拖她一个女儿家下水了。”

    诸葛目对父亲的话显然有点意见:“可是,友昌此人”

    “不可背后说人”诸葛日月教育儿子:“先看此仗再说。”

    魏军虽然人数占优,但蜀军军纪严明,单兵素质要优于魏军。郑玉安想过两军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那么大。

    此战他的杀手锏有二,其一为士气,郑玉安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掉对方的大旗是早就想好的,他对自己的箭十分自信,认为这个举动足够提升魏军士气。

    实际上他也做到了,十万大军高喊飞将军,让郑玉安飘飘然,有一种能吃掉诸葛日月的错觉。就算再不济,也总能僵持一会儿,为曹缨截粮争取时间。

    本来郑玉安想去截粮,但他实在没信心面对赵麒麟这等身处武道巅峰的将军,便与曹缨对换了一下。曹缨怕他有事,甚至把副官夏侯妄也交给了郑玉安。

    眼看蜀军越来越近,夏侯妄说道:“对面领兵的叫牛友昌,是诸葛日月的徒弟,相当于他的干儿子,怎么办?”

    郑玉安看对方行兵整齐,军阵滴水不露,便已经意识到双方单兵素质的差距,他不得已拿出了第二个杀手锏:“弓弩手准备!”

    自从郑玉安在京城献上了诸葛连弩,朝廷修修改改,又层层报备,年初才把军制连弩发到了前线战士的手中。

    郑玉安来到陇上后,曹缨已经组织训练出了一队精于弓弩的士兵,而且被严格保密,切勿将消息外泄。

    今天,大魏配备诸葛连弩的军队终于公开于世。

    只见几排魏军迅速向前,操作着外形不小的弩弓。夏侯妄负责发号施令,一声“放”字喊出,漫天箭矢向蜀军飞来。

    “列阵,举盾!”

    牛友昌没有被弩弓乱了阵脚,尽管魏军改进了弩弓的威力,但他浑然不惧,依然拉扯着队伍前行。

    紧接着,牛友昌发现蜀军中已经有人中箭倒地,他迅速意识到了,魏军弩弓的装填速度未免太快了。

    “诸葛连弩!”

    牛友昌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这四个字。这件兵器是由自家丞相诸葛日月首创,一次能装填十支箭矢,威力也比普通弩弓大得多,所以蜀军对此物管理极为严格,生怕被魏国偷师了去。

    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被他们造出来了。

    好在,牛友昌自己就有一个连弩,他身为谋士,在接触这等厉害兵器的第一天起,就在思考应对之法。

    虽然他不慌张,但心中还是骂了一声,恐怕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解决魏军了。

    诸葛日月站了起来,发现魏军配备诸葛连弩时眉头紧皱,这样强大的杀气显然给蜀军造成了不少困扰。

    好在牛友昌早就设计出了诸葛连弩应对之法,仓促接招后结成盾阵,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很快就发展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

    诸葛日月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个叫郑玉安的师侄仿佛并没想好好打一架,双方战士白刃相接后,魏军便迅速撤退,而且退的很有秩序,看不出有慌乱的迹象。

    牛友昌像是有力使不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虽然取得了一场胜利,却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诸葛日月对儿子说:“友昌胜了,你输了。”

    诸葛目笑吟吟地拿起军令状:“友昌没有在两炷香之内解决,我也没赌他一定会输,所以没有输赢。”

    诸葛日月当然知道儿子这点小九九,也不去降罪,他意识到了魏军在打赵麒麟押粮队的主意,于是号令几个将军领兵前往支援,整个过程游刃有余,丝毫没有慌乱可言。

    诸葛日月有些莫名其妙,魏军没有讨到一点便宜,甚至还损失了不少兵马,闹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呢?

    只见牛友昌风尘仆仆地归来,周围高管纷纷上前祝贺他打败魏军,他一律不予理会,直接来到丞相面前:“丞相,我知道魏军在打什么注意了!”

    诸葛日月说道:“说说看。”

    牛友昌一副肯定的样子:“丞相,他们是为了木牛流马。魏国一定出了厉害的工匠,连诸葛连弩都创造了出来。我猜他们是想劫走赵将军押送的木牛流马,然后大批复制以供自用。”

    诸葛日月稍稍沉默,似乎在思考着牛友昌的话。

    牛友昌自信地说:“丞相不必担心,就算他们抢走了木牛流马,并能对此物复原,大批量制造少说也要几个月,那个时候,我们恐怕都占据凉州了。”

    此时魏军已经撤退,许多从军高官都从前线过来准备接收丞相下一步的命令。听到牛友昌所说,都认同地点点头。

    喜欢唱反调的诸葛目却不这么认为:“魏军谋划的是长远,大将军曹缨之所以打仗束手束脚,就是因为他们的后勤不足,有粮而运不过来,若是被魏国将此弊端解决,我们该如何与他对敌?”

    牛友昌说:“到那时候,我们可能已经打到洛阳城了,还有什么用?诸葛目,我们要看的是眼下。”

    诸葛日月放下羽扇,起身说:“说得好,你们不要吵了,首战告捷,对我们来说终归是好事。严长文,前方是何地方?”

    严长文乃蜀军里的中年将领,是赵麒麟之后最有威望的将军,他上前抱拳说:“丞相,前方是街亭。”

    诸葛日月嗯了一声,他看向牛友昌:“友昌,刚刚你说要看当下,不知你认为,当下的街亭,对我们来说是守是弃?”

    牛友昌夸夸其谈:“当然要守,街亭乃自古兵家必争之地。从关中到凉州有两条道,一是渭河河谷,二就是街亭。渭河河谷地势坑洼不平,不适合行军,这样一来,街亭就是唯一。”

    见这下无人反驳,诸葛目那个官二代也没有多说话,牛友昌更加得意:“街亭也是易守难攻之地,只要从街亭拦住魏军,我们就有足够时间消化整个凉州,达成战略目标。”

    诸葛日月点点头,说了句好,然后扫视四周说:“哪位将军愿意帮我军守住街亭?”

    无人吭声,牛友昌主动站出来:“丞相,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果街亭有失,但凭处置。”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任务本就是诸葛日月为牛友昌量身定做的。他刚刚大退魏兵,志气正盛,无人可与他相争。

    诸葛日月当即命牛友昌立下了军令状,语重心长地说:“你若守住街亭,就是此次北伐第一功。”

    话说蜀军阵营群情激昂,士气达到了顶点,似乎已经在准备占据凉州睥睨天下了。魏军这边却吵得不可开交。

    曹缨与赵麒麟交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蜀军支援便赶了过来,她只好退兵。首战不利,对士气影响很大。

    夏侯妄已经勃然大怒:“我们但凡不去分兵,而是合围,都不会输得这么憋屈,大将军,此次损兵折将,总要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郑玉安,意思很明白,郑玉安是此次的罪魁祸首。

    赵钱塘为自家公子辩解:“夏侯将军言过其实,诸葛日月或者赵麒麟要是那么容易被打败,魏军也不会和他们对峙这么多年束手无策了”

    “够了!”

    见曹缨沉默不语,郑玉安挺身而出中止了这场辩论,他说道:“此战罪皆在我,我会上书请罪,自今日起再不参与军事。”

    夏侯妄哼了一声:“你说不参与,还不是要住在军营里出馊主意!”

    这话已经在隐隐指向曹缨乱听谏言了。郑玉安向夏侯妄深深鞠躬:“祭奠了阵亡的战士后,我会离开军营,总之不会再出现在夏侯将军的视线中。”

    众将哗然,胜败乃兵家常事,郑玉安毕竟是陛下钦点的飞将军,这么退让属实意料之外。夏侯妄见他言语诚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挥袖而去,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帅帐中只剩下曹缨和郑玉安两人,曹缨才迟迟开口想问些话,郑玉安却拿出了一张纸,边说边写:“木牛流马已经到手,稍后你将此物拨给我带来的谢巧工,相信他不久后便会复原出来,你出面让雍凉郡县匠人大批复制,此物对我军终归有好处。”

    “蜀军已经被我们引向街亭,他们想要图凉州,一定会死守此处,你需亲自带兵攻打。”

    曹缨忍不住问:“你真的要走?去哪里,回洛阳?你忘了三年之约了?”

    郑玉安摇摇头:“我要去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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