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二章 那我们今晚继续
“你找他有何事?”
沈云被陈谨之拉下来,坐在食台前。
沈云没有什么事要找人,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同狗皇帝待在一起罢了!
她摇摇头:“吃饭罢。”
陈谨之见人这样,也默默不语,只给人夹菜,剃肉骨头。
沈云见他好一段时间什么都不说,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心里觉得她得照顾一下狗皇帝的情绪,不然狗皇帝破防或是不再忍耐她的话,那她可有罪受了。
“你怎的如此安静?我不习惯。”她用疑惑的表情看向陈谨之。
陈瑾之看她主动问起自己这模样,甚是开心。劝解自己不能陷入狭窄的天地中,自己要和沈云日久天长。
“我怕吵到你,便没继续再讲。”他嘿嘿一笑。
冷俊的容颜这般笑,沈云未免不习惯。
她长指一戳,把他的脸压下来:“你还是别笑了,我看着怪难受的,这不适合你。”
陈谨之内心:哼,雾雾竟是这般想我。
向索见陈谨之吃瘪,站在门口强忍住笑。
沈云见人脸色微沉,不敢继续戏耍。告诉人:“我饱了,你自己吃罢。”
陈谨之点头,待沈云转过去后,他眼神示意向索跟上。
向索跟着人背后出去。
他是个皇帝,赶来湘州这些日子,已堆积下许多公务,他得去处理。
沈云出去走了会,听出身后的脚步声不一样,回头看,发现是向索,怔愣一下,不再理会,自行去玩。
也不知道桂英怎么了,可水匪已经被抓起,想来人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她还是不放心,又跑回中庭找狗皇帝。
狗皇帝溜得真快,她才刚走一会儿。
“陛下去哪了?”她转回头问跟在她背后的向索。
向索脸上登时带上笑,难得啊,这小祖宗竟然会主动问起陛下的行踪。
他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往他平常跟着陈谨之处理政务的屋。
屋是黑瓦灰墙搭起来的房,外间的门大敞着,倒不见狗皇帝的身影。
“人真的在里面?“她怀疑得看向索一眼。
先索点头,心里自信觉得他已经摸出了陈谨之的生活习惯。无非是政务沈芸两边倒。
沈云见人这样回答,半信半疑地走入屋中。
屋内的摆设挺附庸风雅的,入目的是不大的待客主厅,这主厅内有两张典雅的太师摆在正对门,中间自是有黑色茶台。
太师后还有横桌摆着瓷器,往两旁宽一点呢,则是两盆摆在木架椅凳上的绿植,而正对门的这两侧也是两排普通一点的太师椅,它们整齐横过到门口,对称协调。
正堂顶则是挂着很多精美的雕花流苏灯,不像狗皇帝的风格,他平常好像一张床,一方案台加个洗澡的池子就能完全满足需求。
她张望着,终于,在里面里面的书架案台前看见狗皇帝。这狗皇帝缩在这么里面,暗暗的,不怕眼会瞎吗!
不过,他人倒挺认真的,竟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像往常一样抬头看过来。
她故意踏得很大声跑过去:“陛下,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其实陈谨之早在人在外侧同向索说话时便发现了人,只不过他想装模作样,不想显得自己这么黏人。
“雾雾想我帮什么忙?”他放下笔,走出书案,来到沈云跟前,与沈云面对面。
沈云发觉狗皇帝比自己高一个头多,她为了不显这么没气势仰头去看着狗皇帝说。
其实不说其他的,狗皇帝长得还是非常顶的。
陈谨之察觉她心里的小九九,把人抱上案台,与自己平视。这案台是有脚踏,是以比一般都案台都高,同他勤政殿的差不多。
他把沈云抱上去再略微弯腰才刚好和人视线齐平。
沈云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吓到,但反应过来后,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还要求人办事,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感念。
“我在路上买了个侍女你可知道?”她抬眼仔细盯着陈谨之。
陈谨之点头:“知道,可是她出什么事了?”
听狗皇帝这样说他应该是不知道她逃跑的具体过程,大概误以为她想跑却不碰巧,遇上水匪,而跟着其他人跑到那里遇到他。
既然如此,她便不说一些难听的话,省的得各自都不愉快。
“我和她跑出来时,走散了,她一个年轻女子,可能还在外面寻我,你能帮我找找人吗?或者让我出去找也行!”
陈谨之笑着,心里却恼起来:一个跟她认识才多久的人啊,她就这般关心,对自己呢,却是如此疏远。
“你亲我一口,我马上遣人去给你找。”他开玩笑道。
不曾想沈云竟会毫不犹豫地亲他一口,还问他:“够了吗,可还要,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就先把人给我找回来再说。”
沈云刚被陈谨之抱回来当晚伤心过度,又因着身体疲惫才将桂英忘却,现下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人去找到人才安心,所以她现在牺牲自己牺牲得毫不犹豫。
“好,我马上给你把人找回来,今晚我们再继续。”陈谨之大喜,没想到林慕竟然如此有用,还能这样使。
他吩咐一声,屋顶立马跳下一个人,沈云不认识。又是暗卫,这狗皇帝的人才挺多呀!
“说罢,什么情况,去何地找?”陈瑾之明知故问。
沈云将桂英特征以及和她分开地点都一一道出,解释的一清二楚。
陈谨之看着人担忧的讲,心里涌起羡慕:雾雾何时能对自己这样啊?
周拾丞听着人的描述,越听越熟悉:这不是林大人吗!
他努力低头待人说完安心回以:你放心的答复。飞踏出房间离开。
人倒不是真的走,只是他想不明白,有点疑惑,在屋顶站着,等沈云走后才飞下来:“陛下要让人回来吗?”
陈谨之点头:“叫人回来,先来这!”
周拾丞飞速离开。
他得把这些事处理好,吐蕃那边传信过来说,吐蕃人如他所料,已掉进他安排的计划,以为自己是占上风的,追着他们背后不要命的打。
只待处理完江浙这边的官商盐铁分配权,他便可以带人回宫和人成婚。
陈瑾之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反正忘了那说的的人。只记得话语:身体上的得到并非真正得到,只有过过三书聘,八台大轿,天地点头才算真正的一对,不然的话是不能长久的。
待他们回宫,他就以国礼聘娶沈云,那样的沈云才是他的妻,才会和他永不分离。连死后在天地人鬼神那里都是他陈谨之的妻。
即使他不信鬼神。
林慕被找来,她进门先是行礼,陈谨之对她交代一些事,和她对了细节,就带她去寻找沈云。
沈云逛完整个府衙后无事可做,只能回房看书。可她看不下去,若是找不到桂英她可要自责死,她踱步着祈祷,希望桂英能平安无事,就算她不回来也没关系,人平安就好。
林慕很快酝酿好情绪,在行至沈云房门前流下一行清泪,无声的看着人哽咽。
而沈云这时恰好回头,她看着人强忍着不肯哭出来,心里心疼极了,跑过去拥住人:“真好,桂英你回来了,真好!”她重复着。
陈谨之在门口外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里不由得酸起来,他可能就不该让人同她那么亲近,万一她们两个相处出感情,雾雾到时候不要他怎么办。
陈谨之开始了胡思乱想的担心,他煞风景地走进去,咳嗽一声。
林慕识相放开手,沈云也意识到什么,抹掉脸上的泪后不再哭。
很快又想到,死不死,桂英回来了,但自己今晚能回得来吗?她担心的想着。
这狗皇帝已有那么多天没碰她,她听别人说,某些人对那种事特别热忱,还有,这些人若是久一点不做那种事会变得饥渴难耐,若是狗皇帝是那样的人,那她明天不用走路了。
若狗皇帝不是,他看起来也不像,如果有第二种可能——狗皇帝去找过别人解决。这对于她来说也接受不了,她要怎么才好。
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她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生病,狗皇帝昨天晚上不动她就是因为她生病经不起折腾。
今天也要病一病才行。虽然这只是缓兵之计,但聊胜于无。或许她能在狗皇帝碰她之前又跑出去呢!
她拿好主意,眉头散开。
陈谨之看着人的眉蹙起又松,心里疑惑,但也很快想明白,人是在害怕今晚面对自己。
显然她已经想好策略来应对自己了,会是什么呢,他还真好奇。
他嘱咐沈云要及时喝药,又捏捏人的小手才离开。
吐蕃那边他还是要去一趟才放心,那边是硬仗,而这边的事也着手做起来。
老皇帝在位时实行的是盐铁分配出卖到大富商手中的制度,这样得到的钱虽然多,但对平抑盐价无甚好处。
特别是陕东道的盐池经过上百年的凿取快油尽灯枯,盐价已猛飙至平常百姓不能轻易食用的地步。
须得从可产大量盐的南边完善好漕运调盐上去,自然这边的盐制是要改一改。
他派人去寻庞举,庞举是个会来事的,内里的底线还在,可用。
他得把人往正道上带。秋闱已结束,他急着出来处理突厥的事倒是没时间亲自参与阅卷,不过也不急,且先让这些人站好队,摸摸品性先。
陈谨之和庞举于前厅碰面,庞举见到人,先行一礼,陈谨之走近扶人起来,说正事。
他自己刚来这边不久,大多数情况都是暗线禀明上来,可能片面。
而且要出马去收拾人,得当地刺史或县守去才好。这样既能试探官商两方对中央的态度。
又或者能是官商分道扬镳,各自安好尽职。
“庞卿先看完此章。”陈谨之给向索,向索转交给庞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