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章 牛马
陈谨之安慰人:“雾雾,你同我回去,这外面不安全。”
他也不管人有没有同意,直接把人揉入怀中,抱起,走回队伍。
庞举看陛下刚才这样紧张以为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是见到熟人。
他想看清陈谨之怀中人的是谁,但没有成功,还被被陈谨之狠狠白一眼。
陛下看得这么严,还举止亲密,这怀中的人或许是陛下的心上人。
庞举识相不敢再看,去看顾水匪。
水匪见到官府的人后想往回跑,但不敌官兵快。
很快就被府衙官兵围起来,押住。
庞举走上前钦点人数。数完刚好十九人,他明明在水匪寨的人头帐上看到人数有三百人,除去死去二百八十人,现在应当还有二十人才对。
他大甩袖子,威严审人:“你们可还有同伙逃走?若及时报出,可饶你们死罪!”
几个人偷偷落泪,小声回答:“是有两个当家的跑了!”
这跑的是领头,看来有些棘手。
“押下去,先关起来。”庞举吩咐府衙兵。
沈云在陈谨之的胸前一直落泪,把陈谨之胸前的一处浸湿。陈谨之感受到人的抗拒伤心,心中甚是难受,也哽起来。
可他是不会放开人的。
陈谨之抱着沈云上马,动作极其简单利落,像是抬抬脚的事。
向索过来送皮裘,沈云坐在陈谨之怀前,被陈谨之捁着,又拿皮裘裹住。她已麻木,为何狗皇帝会在这,他解决了那边的事?
不可能会这么快,难道她一直被人盯着?会是谁呢?
沈云带着泪钻出来,仰头问陈谨之:“你为什么会在这?”
陈谨之看着她小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糊着土灰,抬手帮她擦净,满含温柔。
“我在吐蕃那边收到伊桓的传信,信上说你不慎入水,可能已香消玉殒,我得知此消息后,心中好像空了一块,遂连夜赶回来寻你。”
“又恰巧遇到水匪在此作乱,心中本就难受像被堵着,更忍不了一点,才一边剿匪一边在湘江水系寻你。不曾料想竟这般好运,能在此重拥你。”
“雾雾,你不要走好吗?我害怕!”陈谨之言辞恳切。
沈云不想理人,又缩回皮裘中。
慢赶一路,回到武都府衙。
陈谨之照旧用皮裘拢着抱人下马,快步往府衙里边走。
向索得他会意骑得快,提前回来备好水候着。
陈谨之抱着人转寝房,进到屋内放下道:“雾雾,你先洗干净,等舒服些我们再叫人进来瞧瞧身体。”
沈云伸出脑袋,谨慎的看着陈谨之,陈谨之低笑,揉她的脸:“你把我当什么人,我不会做那事的,你先好好养养!”
说罢,陈谨之又蹲下替沈云解鞋袜,抱人到浴桶边屏退外围的人出去。
“雾雾可愿意我伺候你?”
狗皇帝这是询问自己的意见,她还以为人会直接上手。
不过这也好,省的自己提心吊胆。
她摆手叫人出去:“我自己可以,你去忙你的吧!”
陈谨之欣然同意,出去门外候着等。
过了半刻,沈云爬起来,穿好干净的衣服。
陈谨之听到里面的响动,猜测人应该是可以了,便自行进来帮忙,他下意识上手接过人,直接抱到榻上坐下,。
用丝锦擦干沈云的脚,才放开人到锦被中。
接着他换布巾帮沈云绞头发。模样毫不扭捏,娴熟至极。
沈云心里的小人跳出来做怪:“你之前说送我走的话还算数吗?”
陈谨之闻言脸色无任何变化,手上依旧替沈云擦头发,心里在轻嗤,你怎么可能离开得了。
“那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他温和回人。
沈云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心中瞬间失落,他是送她离开,可离开的确是塞外,而不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前提是人出事了,她才能彻底离开。
“你逼我的。”沈云忿忿。
“雾雾,那是你自己衡量后愿意的,再者我请高人算过,他道我们今生的缘份谁也割不断,我们今生都不会分开的!”他语气还是温柔。
“可要人进来看?”他询问沈云。
狗皇帝竟然转移话题这样快,她心累,这次逃跑算是失败了,只能找机会待下次再来。
她的身体现在也确实不舒服,呼出的气是热热的,脑袋也沉沉,便点头同意。
民间大夫进来把脉,也是先扎针,后开药。
沈云看着狗皇帝在这过程中都没离开过,心里哀道:“这苦药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等医者下去,她摆烂般滑入锦被。
陈谨之进入浴房,洗漱出来后,药送上来,他接过向索手中的药,端着过来:“雾雾,醒来喝完药再睡。”
沈云认命坐起来喝药,这身体毕竟是自己的,可不能弄出好歹来。
她一鼓作气喝完药,想退开,但陈谨之拉住她,眼疾手快的往她嘴里送一颗蜜饯,甜丝丝的,很快冲淡口中的苦涩。
哼,勉勉强强。
她含着蜜饯钻进被窝里哼哼唧唧起来,突然觉得这被中温暖的感觉有点像以前在家边吃边躺着玩那样。
陈谨之不语也不走,一直端着碗在榻旁,浅笑地看着沈云。若沈云在他身边能一直这样就好。
沈云含着蜜饯吃了半刻,口中已无甚味,且蜜饯也被她嗦干净,便起来打算吐掉。
当她拥被而起时,猛然看到狗皇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有点诧异。
陈谨之走过来,拿着碗示意她吐核,沈云乖乖吐出来,对于能偷懒这件事感到非常棒。
吐出来后,狗皇帝又递来一碗漱口水,她乖乖照喝,咙完嘴又吐到狗皇帝拿着的痰盂中。
陈谨之见人没什么不满,心中也开心,拿着东西出去交给向索,净手完回来。
他很熟练的爬上来准备睡觉,但沈云心怀戒备,用看虎狼之辈的眼神看着他:“你今天晚上不要动手动脚,不然的话就出去睡。”
陈谨之乖乖点头,在外侧躺下。
沈云见人点头才放心,拉过塔在床内的两番锦被,一番扔给狗皇帝,一番用来做界线隔着。
陈谨之先是乖乖接受,他暂时不想闹腾沈云,要做什么也得等人睡去后才好上手。
而且沈云今天有多累,他再清楚不过。
沈云原本警惕着,不敢睡着,可奈何身体累得紧,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陈谨之听人呼吸均匀后,迫不及待扔掉中间那碍事的被子,钻到沈云那番被子中搂着人睡。
当然不仅仅是睡觉,他仔细数数已经有十几日没碰过沈云,心里如饥似渴,可又怕弄醒人,遂只敢摸摸某些地方,撬开人的小嘴亲亲。
沈云嘴中还有残留的丝丝甘甜,口感极好了!他极力克制才勉强抱人入睡,睡至后半夜,沈云回抱他。
陈谨之的身体热,暖洋洋的,像个暖炉,这对于手脚冰冷的沈云简直不要太友好,所以沈云依着习惯搂回人。
陈谨之也搂紧她,心中不同的寒冷被逐渐驱散。
翌日
沈云悠悠转醒,见自己紧紧地搂着狗皇帝不放手,心中尴尬。
更要命的是,狗皇帝还一直睁着眼盯着她。
她连忙松手,想退回去。
可惜晚了,狗皇帝他伸手来抱住她,埋怨说:“雾雾,你竟然会这般主动,有进步啊!”
“你不要乱说,肯定是你做的好事,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拉过我的手搭在你身上的吧!”沈云轻斥他。
陈谨之笑笑,静静地盯着她看,忽然他掀开胸前的衣裳,露出几排红红的小牙印。
沈云辩无可辩,可能真的是自己做的好事。
尴尬低下头,不再出声。
可陈谨之哪会这样轻易放过她,直接脱掉外衣,露出整个肩膀靠近她,抬起她的脸。
强迫她去看自己做出来的那几排小牙印。
“雾雾,人要敢作敢当,不能逃避!”
沈云不想面对,可狗皇帝逼着她看,她想不看都不行。
近了仔细瞧,觉得狗皇帝身上的肌肉很好看,不像那些腱子肉大佬却也不像瘦鸡,而且是盛雪白皮。
她忽略这些小插曲,又不想看狗皇帝的脸只得垂下眼睑盯着别处看。
对于陈瑾之来说,沈云这样的视线刚好就是人盯着他的胸肌惊出神,傻掉没反应模样。
他按捺住心中的骄傲,平时的累没有白受。
语气里满是得意:“雾雾别害羞,想看就光明正大看,我乐意你看。”
沈云:呃······
光说不做可不是陈谨之的风格,他牵起沈云的手去摸他的胸肌,贱兮兮地问人:“雾雾可还满意?”
沈云把头低的更下,这是什么牛马人士,她不敢恭维。
她挣扎着抽回手,陈谨之不依。
还恐吓人:”雾雾这么着急,是想我也摸摸雾雾的吗?“
沈云当即不敢再动。
这死变态,她要怎么好呢。
她像模像样装晕后仰向榻内去。
陈谨之低笑,识破人的把戏,见人装晕也演戏:”雾雾怎地这般羞怯,还是我主动来的好。“
说着就要去亲沈云,沈云感受到人的逼近,咻的睁眼,两只眼瞪得特别大,好像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陈谨之不再逗弄人,只道:“亲我一口,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云扭扭捏捏,不肯过来。在脑子里做斗争,最终还是怕惹狗皇帝不满,又发生什么意外,才慢慢吞吞挪过去,轻啄人一口。
陈谨之略微满意,捡起他扔在床内的衣物兀自穿上,又劝沈云出来洗漱一起去吃。
沈云听到吃的,不跟人计较,麻溜爬下来。
陈谨之问她想去哪吃,她因为不认识这里,若一直窝在屋内,那同井底之蛙无甚区别,遂回答跟着人出去外面吃。
出去时,狗皇帝还想抱她,但她不应,狗皇帝只好做罢,牵着人走出来。
行至中庭,见吃饭的地方仍旧是寥寥几个布菜的人。
随即问陈瑾之:“怎么不见庞大人?”
陈谨之在沈云不离开的日子中有反思,已能逐渐接受她随便问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