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罢,打累了
沈云逃出来也不知道干嘛,索性披衣来到书架面前看书。
刺史为皇帝安排的寝房为代州府衙中最大的那间,当然,里面也配备全处理公务的书台与书架。
她不想出去挨冻,又没事做,想了想,便朝书架走去。
书架上的书看起来有点老旧,年代久了些。
她随意取出一本看,竟然是地理图志,这可真是开心到她了。
她随意靠坐于木椅上,专心看起来。
顷刻房间中就只剩书页的翻页声,真是奇了,狗皇帝竟然真的睡了,不来找自己,不会是憋着大的坏心思吧。
沈云走出书台,到榻前看,入目的是陈瑾之冷俊,眉头紧蹙的脸。
真是奇了,像狗皇帝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做噩梦。
她看了眼就想走。
可狗皇帝却刚好牵住她的手,祈求道:“不要,不要把我扔下去。”
沈云听清,愣住,但转眼她就怀疑狗皇帝在演戏,狗皇帝这个诡计多端的人。
她想扯开人的手,发现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好像都扯不开。这狗皇帝怎么回事,她走近拿另一边手来拍拉,想分开人的手。
掰了一刻钟,她都没掰开。她真的想把人从榻上扯下来甩开,但她力气实在太弱了。
也不知道这垃圾一样的身体能撑多久,她好累啊。
掰了那么久自己的手腕都刨红了。
陈瑾之开始是闭目养神,不久,一阵翻页声传来,他猜到人百无聊赖,只得去看书。
便没再继续听,将注意力全都移回自己的事。
但在此时沈云自己走过来了,她应该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安分,才怀疑来看看。
他顺势催动内力逼出汗,发热,装模作样拉住人不放手,像梦到小时候被虐待的境况,想勾起人的怜悯。
可没想到的是,沈云一点也不怜悯他,连上前安慰安慰都不愿意,心可真冷,或是看出了自己的把戏,不想同自己拉扯。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沈云都是不愿意亲近自己,想到这他就生气,根本不想松开遏住沈云手的那个手。
好像这样才能弥补自己心里的不安和缺憾。
沈云见掰不开,人已累,既然他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沈云高高举起剩下的右手,卯足力气扇到陈瑾之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陈瑾之演戏,呆呆坐起,摸摸自己被打的脸,委屈看着沈云:“你为什么跑回来打我,我都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我要补偿。”陈瑾之委委屈屈。
沈云看到陈瑾之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跳上来按着人抽,一个巴掌接一个。
狗皇帝还真是不要脸,这么会装,怎么不把自己装走!
陈瑾之内心笑得快飞起,因为沈云现在坐在他腰上逮着他抽,他把这理解为他们两人之间的相互挑逗。
况且沈云没什么力气,抽他的脸跟挠痒痒一样,最多也就红一会儿而已。
沈云抽累了,停手,慢悠悠地撑着两旁边下来。
这狗皇帝怎么回事,这样都不害怕,不气恼,也不赶她走,变态吧。
她抬眼去看人,果然看见人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像是很享受。
沈云害怕,这不是报复他,反而是累着自己,让他爽到。
太可恶了。
沈云被他的浅笑抽昏了头脑,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伸手去捏住陈瑾之的嘴。
怒喝:“你不要再笑了,住嘴。”
在今天之前,沈云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打人还能把自己整破防。
这还不算,她的手掌内突然触到软软湿湿的感觉。她抬手,看到狗皇帝立马将舌头收回去,还若无其事看着她,又装无辜。
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变态的人。
沈云忍受不了,用尽全力把陈瑾之拉起来质问他:“你是有病吗?”
陈瑾之笑意不减。想亲沈云,但被沈云的手打开,无奈只能放弃,转变策略,他虚搂着沈云,将头搁在沈云的肩窝:“我的确是病了,害了相思病。”
沈云听得仔仔细细,震惊却不相信,狗皇帝说他害了相思病,不过是借口罢了。沈云扶好,使二人的眼神相对,陈谨之的眼中有着她的小影,眼神也很贪婪的看着她,好像她的模样的变化一点都不想错过。
像是在证明他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沈云努力撇去其他想法直奔主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之前讲不会逼迫我,那什么才是逼迫,你知道吗?”
语过留痕,陈谨之此刻的眼好像有了反应,变得深沉,浓郁,好像老天爷把他眼中的星星收走
“逼迫,我当然知道。”他直接抱起炕下的沈云,将人转一圈放到榻内,腿也迅速抬过来压着,人收着力气跨坐在沈云腰间,手还很快把沈云的手禁锢住推至头顶,令人都动不了半分。
沈云犹如被折断翅膀的鸟儿,逃不出魔爪。
“雾雾,这才是真正的强迫,我若强迫你,你不可能躲得掉!”他说的懒散惬意。
沈云吓得愣了些许,极力平复,回视:“对我来说,做我不愿意的事都是强迫,你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来。”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凭着自己的喜好来,不顾及你呢!”他放下禁锢沈云双手的手。却没有起来让开,反而是跪跨在沈云腰际。
什么爱,不过是见色起意,欲望使然。
沈云的双手回归,马上挣着去推陈瑾之。陈谨之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仍旧定定的盯着沈云的脸。
沈云对自己惧怕,她怕自己直接要了她,究其根本是她不爱自己,可为什么不爱自己呢?是被自己以前吓到或是觉得自己身份肮脏低贱,或是说强迫。
他现在不想追究,想做点什么,去堵住沈云那一直冒出一些不愿意,想离开的嘴。为什么她就不能学乖点,平常自己对她多有讨好纵容,可换来的是人越来越叛逆,一直想跑,想离开。
他郑重问沈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还是想着离开?”
说完他死死盯着沈云脸上的任何一个变化,想着人若有一点异变他便不忍了,不为他改变的心,没有自由生长的权力,大不了到时候用点歪门邪道留住人。
沈云推搡离开人:“我只会和我相爱的人相守一生,如果你想我永远在你身边就要学会去改变自己,让我接受你,而不是动手动脚强迫,强扭的瓜不会甜。”
“嗯,不会甜。”他附和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但这也好过连瓜都不曾品尝过。
沈云见人赞同她的想法,以为人会起身下去,但没有。
陈瑾之直接动起了手:“我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是否能回来,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不强迫你,给你选择。”
“现在让我上了你,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将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会有人保证你的安全,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轻柔的抚摸上沈云的脸。
陈瑾之将突厥摸透,当然能回来,不过是扯谎坑骗她。
“或者,你就跟我这样耗着,我们日日腻在一起,直到你爱上我。”陈瑾之用最轻柔的话语,说出沈云最害怕的事。
他知道自己终会有一天忍不了,既以对她生出想法,就一定会得到人。
现在也是演戏,他看上的人,只要他不愿放开,人生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他总觉得演戏去亲近她,能和人好一点,为此他不惜撕开自己悲苦的童年,可沈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可能她并不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而是打心里觉得自己在装,或是不想搭理自己。
无论哪一种,都是在说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也永远不会留下来,更别说爱上他。
陈瑾之自认为自己是个会观局势及时止损的人,他对沈云投入太多心血,既然人一直不回应自己,那何不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来。
陈瑾之笑着问人:“你选好了吗?”笑让沈云不寒而栗。
沈云回神,她刚才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她设想过要是她未来一直被狗皇帝困着,且时不时就动手动脚,那真的很压抑。
可现在把自己交出去,跟卖掉自己没有区别。
她哭诉:“我都不想选,我只属于我自己,你不要逼我选,我求你了!”
陈瑾之轻笑,想哭一哭就混过去,没那么容易。若是以前,还没试探出人心时,他心底可能会压抑一下,不做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她一直在找借口,都是不情愿,和离开,想法是什么样,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那自己为何还要再忍。
“人生就是不断的选择,雾雾你必须选出来!”沈云诱哄,但声音里满是强势逼迫。
一颗颗剔透的珍珠滑落,陈瑾之没有心疼,只有变态,想也不想,靠近舔去。
“我不选,你走开。”推搡陈瑾之的力气越来越大,但对于陈瑾之来说是九牛一毛。
他以前是顾及人的面子和心情才配合着做出不敌行为,但现在他不再配合,人自然还是稳如泰山的跪跨在沈云腰间。
“雾雾,你既然不想选,那我便来帮你,我们选第一个,这样你可以很痛快的离开,以后还能活的富足,想做什么做什么,还有人保证你的安全。”他说完当即扯开沈云的衣裳,手向那儿伸去,恰恰包裹住,填满他的手心。
沈云现在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串串往外流,她只有手脚能灵活的动动,遂一味抬起手去扇陈瑾之的脸,一声声清脆响起:“你放手,变态。”
沈云手脚并用踢打陈瑾之,陈瑾之倒不恼,都当做情趣照单全收。
只是缱绻笑看沈云:“打罢,打累了,再换我来。”
他手还是在那里,揉着,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