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章 你也想瞧瞧
人去而复返,钻进他怀中,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秦琏察觉到,敛下微笑,不语。
“好了,好了,起来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陈谨之正经扶起沈云。
沈云内心:服了,刚才说那话,不就是想让自己主动点吗,现在又这样说,搞得自己好像什么耍赖讨宠的人。
沈云拍开陈谨之放在她腰侧的手,往里面去穿衣服。
陈谨之看着人气鼓鼓离开的背影轻声笑起来,秦琏也跟着低声笑。陈谨之转头看向他,秦琏立马收敛笑容,点点头。
“她小动作可多了,你细心点。”陈谨之淡淡道。
向索挥着手中的拂尘,在外面看着,果然秦公公就是厉害,还能让陛下开怀,敢同陛下齐笑,自己得好好学学才行。
陈谨之已至向索身边,看他一眼,声音中带着愉悦:“走”!
沈云打算去看书,她得去了解这个地方的大致地图,熟悉一下逃跑路径。
也亏陈谨之是皇帝,沈云能看见整个大周的疆域地图。
跟中国的地图很像,但少了些地方,那些少的地方是少数民族的行政区。沈云又想着,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跟她认知里的中国古代很像。
可惜她不是学历史的,不了解历史。
她所知道中国古代历史上国号为周的,只有那个商朝之后的周朝。
她还能回去吗?
她刚巧看着吐蕃那块的疆域图入神。
秦琏疑惑,沈姑娘为何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儿,她又不是那的人。还有她刚才在外面为何会流泪?
在陛下离开处理公务,沈云便换好太监服从里面出来。
人出来便询问他宫中类似藏书阁的地方在哪里,刚开始秦琏只当她无聊,想看书,打发时间,索性带她至宏文馆逛。
沈云府一踏进馆中,就发现一幅很大的疆域影壁,上面的轮廓她很熟悉,她心中不自觉暖起来。
她在门口待了很久,久到泪都不自觉地流下。秦琏看的不解。
后面秦琏跟她讲,里面还有一幅更细致的彩绘式壁画,她才移步入馆内看。
“可有什么游记,风俗录吗,秦公公?”沈云和声问。
秦琏叫人搬出一大堆,问她想看什么。沈云顺手拿了本起来,又问起地图上的事。
“这版图是何时画的?”
“是今年刚换,不知沈侍监想了解什么,我都可为你一一解答。”秦琏笑答她。
“谢谢,我自己随便逛逛就好。”沈云语气客气。
秦琏了然,点头去跟馆内的太监,官员攀谈。
沈云从地图上看到一个很好离开的办法,那就是乘船。
乘船只要顺着大运河,即可至扬州,那里商贸繁华,好谋生。或顺着至长江,再转富春江到苏杭地区也不错,那里同样繁华。
她肯定要带书回去看,但不会带自己想去地方的相关书籍,以防万一,她得装模作样。
沈云随手拿起的是凤翔的风俗录,在看的却是苏杭四季风俗。
看至傍晚,感到饿了,她才出去找秦琏一起回去。
勤政殿
殿内静悄悄的,能听到毛笔划过纸巾面的声音。
薛凯从暗道溜进来。
见陈谨之先拜一礼:“陛下安。”
“起来。”
“那谢书华果真是个狡猾的,跟我说了那么久,一直想套我话,引导我来搞你。”薛凯摇头,嗤笑。
“王亦升已经送来想要的东西,谢书华该离开了。”陈谨之
“陛下,谢书华他身居要职贸然拿下,牵连甚广,于现在的局势不太妥。”薛凯耐心劝。
陈谨之点头:“动一下暗线,这出戏先让他开台唱。”
薛凯应下,把话题转移到沈云身上,语气狡黠:“陛下,那天你抱着的是谁啊,我跟了一路都没看到。”
陈谨之笑着对薛凯说:“我故意的,你看得到才怪。”
薛凯摆出不情不愿的模样,表示他的不满:“看一眼都不行,我好认认人,说不定还能帮你照看照看。”
“想照看人啊,那还不简单,你靠近点,我给你说说。”陈谨之语气淡淡。
薛凯很想知道沈云的事,下意识走近,但想想还是不对劲,立马闪开。恰恰躲过陈谨之飞来的公文。
“滚出去。”陈谨之厉声道。
谢书华从酒肆回来非常不满,那个薛凯跟个木头人似的,他都暗示这么多回了,他还在那一直骂那个小皇帝,什么也不回应他。
那小皇帝会做事,猝不及防让他来这个开头,弄走了这么多人,使得他手下棋子皆以为是他和小皇帝串通,又见有人站出来,便一股气的顺着台阶下离开得七七八八。
虽然没走多少个要员,但还是动了自己不少利益,若不主动出击,按着这个架势,恐怕还会持续往低下走。
小皇帝,你竟然主动动我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来人,去杀些人把事情闹大,诱哄些百姓来官府喊冤,再去酒楼茶馆散播小皇帝昏庸无道滥杀曹渊九族一事。”谢书华和蔼笑对屋中的人。
谢书华一党的人围坐在堂中,皆点头回应知道。
忽地,一个男子问:“这小皇帝不好惹,能闹得出来吗?”
谢书华看着刘效:“他还没登基,这些够他喝一壶了。去办吧,刘效。”到时他再在背后来一出祸水东引,将罪安到薛凯头上,把自己的人摘干净。
刘效:“好”。
两日后
京城宣阳访
“你听说了吗,皇帝传位给六皇子了。”蓝衣圆领袍男子挨着身旁的茶友说。
黑衣圆领袍男子明显不信,眉皱起来:“你听谁说的,那个纨绔无才无德的六皇子竟然能上位。打死我都不信。”说完男子又喝一口茶。
小二送上一盘瓜子,站着摇头:“谁说不是呢?那七皇子这般芝兰玉树,才德兼备,怎么可能做不了皇帝呢。”
沈云坐在旁边吃瓜不嫌事大,特别想听他们八卦,而秦琏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
接着说,说多点损狗皇帝的话,我好过过耳瘾。
沈云平时在狗皇帝身边,想骂人都不能骂,现在有嘴替来帮她骂,别提她有多开心。
围起来讨论的人多起来,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叹气说:“我看是有奸佞当道,想把控朝廷才把这无用的六皇子推上去的吧!”
“郎君说得有理。敢问郎君可是今年秋闱的考生。”小二问人。
书生摇头:“我是被世家子弟替下来的进士,可惜了,我今生的仕途就止步于此了!”
说着说着人抹起眼泪来。
喝茶,听论的人,不由得为他惋惜,可怜了一位寒窗苦读的好孩子啊!
沈云:这人在为狗皇帝开脱,八成是狗皇帝找来的托,狗皇帝又想干嘛。
她要不要帮人添把火,抹黑某人呢?
想了想,沈云决定她得去添把火,得把这段时间受得气报复回来。
她夹得比镊子还要厉害:“你们别胡说,咱家可是宫中的人,知道得比你们多,保真。”
那些聚在一起的人看着沈云这瑰丽绝伦模样,有些怀疑她是女子。但想到宫中一些有点权势的太监都会敷粉涂嘴跟女人无异,遂放弃了这个猜想。
其中有的人真的相信她是太监,觉得她生得这般好,说不定还是哪位贵主身边的禁脔太监。
小心问她:“不知这位公公可否告知我等实情?”
沈云嘴角忍不住上扬,狗皇帝看我不给你造谣,让你后悔出生的那种。
“那六皇子是我的主子。”她说完露出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表情,成功的引起别人的八卦心理。
其中有一个就迫不及待,挥着手:“你快说,我们不会传出去的。”
沈云故作勉强:“好吧,其实那六皇子,阳痿早泄,蠢笨如猪,国家交到他手中算是离亡国不远了。”
沈云本来想说人外貌眼歪嘴斜,不堪入眼,可没想到就滑成了阳痿早泄。就诅咒他这样,免得来折腾自己。
沈云想起陈谨之的可恶,越说越气愤,手舞足蹈起来:“还有那六皇子还是个尿床,流口水,天天拉在亵裤中的人,叫咱家收拾的好不辛苦,咱家也是命苦啊,遇到这种主子。”
她又矫揉造作地捏起兰花指,晃来晃去。
秦琏刚才被沈云找借口忽悠去拿东西,没听到这些谣言,回到沈云身边把一碟点心递给沈云,沈云舒畅满意接下点心,开吃。
在她咬住点心第一口后,蓝衣圆领袍男子继续问她:“当真,皇嗣子弟当中真的有这么不堪的人。”
沈云边吃边点头,好不真实。
秦琏小跑回来站定不久,没想到一入耳就是别人“皇嗣子弟当中真的有这么不堪的人”询问,下意识的就看向沈云。
怪不得她要支开他去掌柜那里买点心,原来是想玩这一出。
沈云装无辜摇头“不是我”。是他们先说的,那些人的讨论声盖过沈云的小声否认,遂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秦琏心里知道是沈云做了什么好事,他不语,准备将人带走。
可在她要被拉走时,一个像好汉的人故作正义,站出来制止人:“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强拉人走?”
沈云沉默不去否认,她实在是不想回去。
秦琏笑着:“皇宫自有皇宫规矩,咱家看你也想进皇宫瞧瞧。”秦琏的笑突然变阴森,看向男子下三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那男子被唬到,他本是对沈云见色起意,想着沈云这般诉苦,一定是想离开那个地方。若自己此时能上前安慰开解,再说会把人救出苦海,人八九不离十会对自己放下戒心,能骗到手玩玩。
其他看客感受到秦琏与沈云不同气场的威压,不敢继续瞎掰八卦,怕他是皇帝身边的什么重要人物,会回去告他们一状,那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