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该死的变态
沈云跟在陈谨之的身后回到那个房间,一进去陈谨之便坐到案几后的靠椅,盯着沈云。
沈云在回来的路上是东张西望的,她发现变态的人也跟着变态回来了。
还真是惦记自己,怕自己跑了!
陈谨之看着出神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可和怎么逃跑大不相离。
随即陈谨之敲敲桌面:“发什么愣?”
沈云醒神立马摇头表示不是:“大人,有何事?”
陈谨之神神秘秘说:“今晚我们要去干一件大事,你既然留下了,那就得出份力,在我这没有价值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沈云自动将此话翻译为“你今晚出去的机会来了”沈云立马点头附和,表忠心:“愿凭大人吩咐。”
陈谨之再一次将沈云全程的眼神变化收归眼底,这女人心思简直不要太浅,脑子里想什么都表露出来,还在那儿演。
不过这样也好玩,她说的话起码顺耳。
“你去把这个换上,做我的手下不能给我丢面。”陈谨之语重心长,态度严谨。
沈云十分配合走到陈谨之所说的衣服前,将衣服拿起来就准备穿。
这衣服通体的黑,布料摸着好极了,还能在无意间晃出银白色的暗纹,低奢得很。
虽然变态的人不正常,但审美还是在的。
她打算穿,却被人出口制止于。
陈谨之:“你先把那套黑碳给脱了,这样穿上去,我看着碍眼。”
沈云悄悄瘪嘴:“穿在里面你又看不见,在那找什么茬啊,真是服了。”
她把自己那件蹭到碳灰的脱下,只身洁白的内衬,整个人的单薄身影显露无遗。
陈谨之白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陈谨之内心:“排骨精。”
沈云穿上后发现,明显长了。这故意的吧!
陈谨之突然注意到,这女的能直接当着他面换衣服,没有这么多讲究,当真是厚颜无耻。
或者说,此女的身份就是逃奴,若是良家子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礼规意识,换衣服时也会扭捏犹豫。
可此女呢?不仅胆大还毫无男女之防的意识,定是受惯了底层奴隶的苦,能活下去对她来说都是恩赐,更何况男女之防这种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碰上我只能说是你的不幸,你的遗体我会好好安置的。陈谨之看着人换衣服不语。
他等人穿好衣服后才起身离开。沈云乖乖的跟在后面。
月光携着轻风簌簌吹来,沈云被迫骑马。
她不会骑马但那变态硬是要她骑,如果她不照做变态就又开始威胁她。
但情况没有这么糟糕,那变态去给她找了个牵马的。
虽然还是很吓人,但可比她自己一个人控制马好多了!
她心中有那样的猜测,可不敢完全下定论,认为变态这群人就是去造反。
虽然不确定他们要去做什么,可月黑风高的才行动,做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之前以为能跑得了,真是太天真了,现在跟来时一样,她被架在队伍中间。
只能祈祷他们待会遇上的事足以让他们大乱阵脚,而无暇顾及她,让她能偷偷离开。
这一路颠的,沈云就差吐出来给他们看。
她们这队人马鬼鬼祟祟的,是回京城的方向,但没有往京城的正门去,而是弯弯绕绕的,不知目的地是哪。
约莫到下半夜
她们从一个山林里走出来,就进到京城中,这是密道啊,以后出逃就往这儿来。
秋风飒飒地吹着,枝叶们簌簌地晃着,不知名的小动物躲在暗处幽幽地叫着,谱成一首夜月与风起舞的美妙旋律。
也显得她们这一队黑骑甲走的越发诡异。
京城内因是皇帝的大寿正张灯结彩,火花星海也如千树万树金花开般灿烂,百姓的呼喝与孩童的叫声都在陈述着上位者的有为民安。
这变态是有何胆子敢在这样王道乐土的地方下造反。怎么一直觉得他们是造反呢,一定是小说看多了。
走着走着喧闹声开始变小?沈云忧愁起来。
陈谨之却兴奋起来:“时辰到了!”
沈云离陈谨之很近,深刻地感受到男人的强烈兴奋和愉悦,就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猛兽猛然看到迎面而来的猎物。
沈云听着这句话鸡皮疙瘩不知为何都往外冒,尤其是她手臂的皮疙瘩跟被油炸了一样,疙疙瘩瘩,摸起来让人心里发毛。
沈云真的觉得她是倒霉的,逃跑不看黄历,直接和变态相遇。
“接着走啊,精彩的还在后头,不能停下哦!”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虽然带着戏谑。
沈云强装镇定点头,努力稳住自己,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没用,万一又碍着变态的眼,那可不好。
时间溜走,她们与喧嚣背道而驰,来到一处黑暗猖狂之地。
沈云提起心,因为变态一行人不点火,搞得这乌漆嘛黑,伸手不见无指。沈云的胆极小只比老鼠大一丢丢,是连任何恐怖片、恐怖音乐、恐怖故事都不敢碰一点的人。
“你可坐稳了,要是掉下去可不知你今晚会成为什么的食物哦!”陈谨之吓人的话从黑暗中蹿出来紧紧攥住沈云的心,这让她当即抱紧她所在的马。
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亮光,那出现的亮光如一股暖流温暖了她快要僵硬的四肢。
而意外却也在这时出现。
沈云出来后没有见那变态的身影,心道不好,这变态不会是让她来当替身的吧?
沈云猜到这点后心里顿觉恐怖,脑袋在不停地转,想着逃生的方法以及抓住周围一切可利用之物。
可是事与愿违,天不遂她意啊,周围一个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她又转身看向后面,只见后面全是乌泱泱的队伍。
她尽量往好的方面想,这么多人跟着,生还的机率还是有的吧?
她回头,一道身影从后面袭来,沈云整个人被压制住,动弹不得。前面给她牵马的人不见,她猜测现在在她背后的就是那个牵马的士兵。
她只能任凭着身后的人给她戴上恐怖黑面具。
以及用黑色大氅围掩着,将两个人变得看上去像一个人。
为让她听话还把刀抵在她背后,威胁她:“不想死就乖乖听话,我们不杀有价值之人。听明白点头!”
说完背后的刀就已刺进她皮肤,染出血。“你要记住这疼痛,我随时能加注痛苦。”
沈云惜命点头。“该死的变态。”沈云内心火冒三丈,无计可施,只能骂人。
变态说的好戏随即在后面上演,一群编制规整、配置大气的军队出现。
看着应该是正规部队,和变态那走暗黑系风格还搞黑铁面具糊在脸上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坏人的队伍不同!
狗皇帝看着这个国家日益繁盛起来,便着人开始修葺宫殿。
将皇宫修得气派豪华,这宫中的旧暗道他知道,还在那时安排人改过。这也在皇帝下达的任务范围,无人怀疑。
狗皇帝很疼爱陈玄生,这暗道修过陈玄生不会不知。
但有手脚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
陈谨之命人修的密道是嵌进旧的当中,以旧的做掩体,如果不知道具体机关根本发现不了。
陈玄生跟他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且人不傻,那狗皇帝定会派这个最得意的儿子来摆平自己。
而这陈玄生也对自己有一定了解,猜测自己会为了名声和胜算走密道让人在城门佯装围攻,来这堵他。
可他不像陈玄生会为了名正言顺而继续去捧着那个狗皇帝装模作样,他对这兵变筹谋已久,志在必得。
人习于苟且之日久,且士大夫之族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上为众。
只要坐上帝王宝座的人够狠又恩威并施,底下的人自然敢怒不敢言,毕竟比起去死还是活着更好。
上位者留些生存空间给他们,他们便能一直事不关己,亦或是忍气吞声。
陈谨之喜欢刺激,今晚就为那对父子放个大炮仗来热络热络他们感情。
京城玄武门
守城门的守将负隅顽抗一会后,就将城门打开,放着林钦所带的部曲大大咧咧进城。
林钦能这么快进城,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陈玄生的手笔。
陈玄生猜测陈谨之会跟他玩声东击西那套戏码,便配合陈谨之,只要他陈谨之进来他便有理由动用他宫中的私兵杀了狗皇帝。
届时再出手平定叛乱,将罪名推给陈谨之,他可谓是名利双收,顺理成章登基。
陈玄生不想再对着那狗皇帝装模作样,这算盘陈玄生不会打不响。
陈谨之引着敌人打的安排,让林钦佩服得不得了。
陈谨之根本没打算从密道进入皇宫,他的大部队已在玄武门,来这的小队人马是最精锐的,他这样的安排会让陈玄生觉得,他带着人从后方攻入。
而玄武门攻城的那一队人马是虚张声势。
可事实恰好反过来。
林钦没有马上攻击,他在等陈谨之的到来,陈谨之对他说“他只需要把皇宫十二门守住,不让人从里面出来,静待时机就好。”
林钦现在已带人完全进城,且围好各个皇宫,就等陈谨之。
陈谨之以前每年都会向皇帝进献烟花宴,为皇帝的寿庆锦上添花,做表面功夫。维持形象。
今年的他本不打算这么做,想直接杀进去。
就算知道这样子会声名狼藉,可他不在乎。
手下谋士薛凯仁慈,劝诫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去祸害京城中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本性这么残暴,要是把城中的部分人吓跑可不好。
如果人少了四散出去,会引起连锁反应,那他国库来年收到的钱也会随之变少,他可不乐意。
遂让林钦等时机,也做做模样给陈玄生吃颗如他所料的定心丸,给足时间给陈玄生做好人。
寅时一刻,陈谨之又带来一队人马,出现在皇宫门口。
而承德门也前堆满了非常之多的烟花,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也掩盖着其他声音。
林钦震惊,谨之去哪儿搞来这些东西?
这些攻城炮如此之多,且用料精美,一看就是军队里的正经玩意。夸张的讲这些攻城炮都足以推平皇宫了。
陈谨之看出林钦疑惑,但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机,他下令攻城。
皇宫的守卫是皇帝自己的人,自然会全力以赴,要攻下来的话会费不少时间,。
不过无伤大雅,他这次全给他们夷平的话,就快了!
陈谨之穿着黑莽袍,坐在汗血宝马上狂妄地笑着,语气激昂:“给我轰?”
士兵领命,架炮,发炮一气呵成。
宫城上禁军头领见此脑筋突突地跳,大喊:“这老六真是疯了,连自家门口都敢用大炮轰,快快快下去,下去。”
他让林钦守着宫城一是装模作样,二是声东击西。他的宝贝太大件远在天边,弄过来太明显,还会平添麻烦。
可陈玄生不一样,他的好东西就在京城,只要他的私兵一出手,他便可顺藤摸瓜将这些东西搜罗出来。
这东西是陈玄生和陈谨之一起督造,若陈玄生一人做,皇帝不放心。
若交给其他人来做,恐怕这东西是永远也做不出来,遂让皇后一党也参与其中,相互制衡。
陈谨之当然知道陈玄生当时私昧下这样一套武器,没有上报,就是打着算盘,到以后能抢过来变为自己的。
他也眼馋这套东西好久!
那狗皇帝忒偏心恶毒,总打压他,驱使他给他那亲爱的儿子陈玄生做这些做那些,明摆着告诉他,你生来就是为别人做嫁衣的命,留你活着都是抬举你。
虽然耻辱,但陈谨之从中捞得不少好处,而且同他在皇后那里受过的耻辱,这些轻得多了。
真正跟皇后的比起来,皇帝此举都算施舍。
多年来他拿捏住尴尬的分寸在皇帝面前演戏,让皇帝以为他是个只会阿谀奉承,无才无德之人,是皇后的无用傀儡
对皇帝无威胁,皇帝也因此多去平衡其他皇子的势力,以及后妃,倒是懒得对他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