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伴读
“喂，你醒醒！”
“醒醒！”
系统扫描着房间内的情景，松了口气，看来若楠运道还不坏，这室友基本过关。
若楠睁开眼，见李清趴在床头前，双手托着粉腮，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接，若楠吓了一跳，面前这张晶莹透白的包子脸也和她离得也太近了，她都能闻到她呼出的青草味口气。
“早。”
“谢谢你叫醒我！”
“还有一炷香时间，你洗涑时间够用吧？”
李清几近目眩的看若楠换衣服，挑首饰。
一番忙碌后，面前的佳人，戴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头面，着桃红点金线绣鹅黄玫瑰缠枝袄子，丁香色碧草纹十二幅裙。
李清低头看自己普通的白袄粉裙，被衬得如粗使丫鬟，一张桃子脸瞬间失去了水分皱起来，粉嘟嘟的嘴巴翘起。
两人拎着学习用具朝书房走去，经过皇子们读书的上书房，内里一群青葱少年郎恰风华正茂，正摇头晃脑的读书。
她脸上明亮起来，蹦出大大的笑容，戳若楠的胳膊：
“快看！好多俊俏的郎君！”
若楠侧头一看，与李煜目光一接，不由唇角上扬。
三皇子李祥撇撇嘴唇，看着李煜的笑脸，别提有多闹心了。
“二哥，你昨儿个又得父皇表扬了，今天心情可真好，你这笑容石破天惊！闪瞎弟弟的眼！”
“哎！我也没长三头六臂，父皇就是信重我，喜欢我！”
书房。
十多个脑袋齐齐看着若楠和李清，若楠与李清竟是最后到的。
被这么多人注视，李清同手同脚的坐到座位上。
若楠在正前方的讲台处立定，一派从容的看着底下的美少女们，声音带着蓬勃的朝气：
“公主殿下，侍读姐妹，早上好！小女周若楠，人美心善义兴公主殿下的侍读，请各位多多帮助多多指导，谢谢大家！”
“张狂！第一天入学就最晚到，这周若楠，竟还能比我这真公主懒散懈怠！也是奇了！”
若楠循声看过去，见说话的女孩，皮肤浅蜜色，浓眉大眼，与李煜提供的册子对照，知道这是十九公主李芳华，高丽娘娘所出。
李芳怡对着李芳华哂然一笑。
“十九妹妹，你又调皮了！若楠是第一天来，我们上课时间还没到，构不成懒散懈怠，你可不能吓唬人。”
李芳华面上不置可否。
“哎！姐姐你要护着她，我就不狗咬吕洞宾了！”
“两位公主龙章凤姿，聪颖好学，犹如熠熠生辉的灯塔，指引我，我明天定提前一炷香到。”
恰在此时，书房门被推开，一须发皆白，鹰视狼顾之相的老者，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霎时间，书房内只有众人的呼吸声，静若针闻。
系统在若楠的脑海里道：这是太子少师张之章。
张少师声音洪亮。
“今日我们习庄子的《逍遥游》。”
他读一句，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又要求底下坐着的诸人照读一句，如此反复上口后，他又要求学生自读百遍。
若楠疑自己是块朽木，这番反复诵读并没有读出什么意趣来。
旁边的姚珍见新同学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在一次先生出门后，递过来一张课程表。
“谢谢！”
若楠接过，仔细看课程设置，除了庄子，还有书法、律令、吟咏、乐理、算学等。
姚珍低低的说：
“张先生的课不多，几日才来一次。其他课多数由习艺馆的博士们教。”
若楠松了口气。
“我爹也是这样教我哥的。”
“他们学业怎么样？”
“挺好的，我两个哥哥都是秀才了！”
若楠敬佩的看着李清：
“你们家是学霸家庭呀？敬仰敬仰！”
周鸿业给望鹏请的夫子陈举人，会先讲讲典故，释义后再教学。
‘咔嚓’一声，张少师又顶着众人热烈的目光回到书房。
刚才说小话的小姑娘们，皆垂下头，屏声静气。半晌，也没等来先生的斥责。
若楠抬头，先生坐在靠窗的摇椅上，摇呀摇，已然睡了过去。她环顾一下同窗，大家面上都有些不开心，夫子对她们这群女郎没要求，大家倒沉重了。
一晃眼，一上午就过去了，今日的课程就结束了。
公主们每日的上学时间约莫只有皇子们的三分之一，皇子是每日寅时（凌晨3：00-5：00）就要到上书房早读，大顺朝的皇子们各个文韬武略，在学习上是下过苦工的。
李芳怡招手让若楠过去。她坐在椅子上，是相当美丽的，自带一股潇洒气质。
若楠攥着学习用具，心里模糊的想，她原本是来宫里打酱油的，怎么就成了上课第一天就被老板关注。
“桌子上，是我的学习笔记，你拿回去把掉的课补上。”李芳怡的声音不温不火。
若楠紧紧的攥着笔记：
“我一定好好学习！定不辜负公主的这番美意，谢谢！”
刘月一脸的讽刺：
“你可别光说得好听，明天要是再到得晚的话，我们怡兰轩学习小分队的脸就被你丢光了！”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疏忽，给大家丢脸了，明天一定早点到！谢谢大家！”
“我也早点到。”李清涨红着脸。
“好！就应该有这种精神，我相信你们，我们怡兰轩学习小分队是个自律的团队……”
若楠在怡兰轩的侍读生活进入正轨。
这日，景仁宫里，张贵妃传召。
她坐在上首，神情肃穆，李芳怡并诸侍读陪侍在一旁。
李芳华进到厅内，只觉厅内静悄悄的，她一双俏目先看向上首的张贵妃，见张贵妃面如寒霜，不由得心里惴惴，脚步也如灌了铅般沉重起来。
张贵妃一双利目扫过李芳华。
李芳华头垂下去，就如天上掉下一座泰山把她的脊梁压碎了。
张贵妃威严如海。她王府侧妃出身，先皇后去后，皇帝没有再立新后，六宫诸妃以她为首。
尽管后者风华正茂，身材高大，可此刻在张娘娘的凤威之下，身形竟显得如此的萧瑟。
她如小动物般挨着李芳怡坐下。
李芳怡神情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带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