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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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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罗本和秦樾宁等在门外,她毫无形象壁虎一般贴在门上听墙角。

    听得传召后,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将散落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与秦樾宁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一头雾水进了门。

    还没待她开口说些什么,孟祈川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入怀中。

    伽罗一双丹凤眼瞪得眼珠子都快脱出眼眶,但是手腕被人压制住,挣扎不得。

    一缕如丝的声音被送入耳内:“配合我,五两银子。”

    伽罗眉心微动,霎时间换了一副娇弱的表情,贴在孟祈川胸口处不动了。

    “十两。”

    伽罗脸上笑得真情实意,她反手搂住孟祈川的脖子,那声音缱绻绵软,柔情蜜意。

    “王爷,您别走,求您怜惜怜惜奴家吧。”

    纪初瓷愣在原地,她原本以为哥哥在莳花楼,是因为有别的什么原因。

    可当面前娇媚漂亮的花魁娘子躲在他的怀中,他却一脸理所当然,完全不想着去推开的模样,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她本不信哥哥会在青楼流连,可眼前的景象由不得她不信。

    她定定地看着孟祈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亮,仿佛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席卷而来。

    隔了很久,但也许只是一瞬,她垂下眼眸,低着头,不再去看他。

    鸣柯进屋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家王爷搂着伽罗,小殿下垂着头,三人皆默不作声的模样。

    他瞳孔微震,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向孟祈川,得到示意后,才对着纪初瓷道:“小殿下,请随我来。”

    纪初瓷面色苍白,如一只毫无生气的提线木偶一般,只机械的跟着他身后出了屋。

    转过身后,忍了许久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秦樾宁本等在门口,见她如此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自始至终,孟祈川视线一直紧紧锁定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直至渐行渐远。

    他无力松开压在伽罗肩上的手臂,离她远了些,背过身去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晦暗干涩的目光低垂,久久凝视着掌心。

    伽罗平白看了一场戏,红唇微勾,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戏谑,她懒洋洋地整理着肩部的薄纱。

    “殿下,你就这么让人走了?”

    她摇着手中绫罗团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还没演够?”

    孟祈川侧身避开,声音干哑,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墨色。

    伽罗开心点头,这天上白掉银子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能碰上的。

    “若是价格到位,一切都好说,我还能演。”

    瞧着王爷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怕不是魂儿都跟着先前那小姑娘走了。

    “伽罗,你跟上去看看,我怕路上出什么事。”

    她撇了撇嘴,什么哥哥,情哥哥才对吧,王爷这是真的栽了。

    伽罗轻叹一口气,轻移莲步到了窗前,团扇遮挡住笑盈盈的下半张脸,上身向后倒去,从窗口翻身落下,如一只灵巧的花蝴蝶,一路跟着纪初瓷的马车去了。

    ————

    王宫内院,红墙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书房内,秦王背着手,逗弄着金丝笼子里的鸟。

    那是一只漂亮的画眉,它的羽毛丰盈而细腻,以灰褐为主,间杂着淡淡的金色条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羽毛闪烁着微光。

    苏公公低垂着头,背脊微微弯曲,恭谨而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抬头之举。

    他禀报着暗麟卫传来的消息。

    “这几日,孟祈川一直流连在在这秦楼楚馆之地,夜夜醉酒笙歌,半梦半醒。”

    “昨日,他还和纪初瓷在莳花楼闹翻了,楼里娘子们都看到了,说小姑娘离开的时候,捂着脸哭的很伤心。”

    “当时秦樾宁也在,他一路护送纪初瓷回府,看着很是殷勤。”

    “具体原因暗麟卫的人没有听清楚,只道是孟祈川喝了很多酒,满身酒气,后半夜才回了府。”

    秦王目光如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秦樾宁,自废了腿后,越发是不懂规矩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随他去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金丝笼子。

    画眉受到了惊吓,竟扑腾着翅膀,想要飞出来,翅膀拍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可惜它的爪子上拴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链子,只飞出了一点距离,便被链子猛地拉回,重重地摔在笼底。

    金丝笼子剧烈晃动,它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秦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伸手揪住画眉脆弱的脖子,眼神中透出一种漠视生死的冷漠,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随着他手指逐渐用力,画眉的翅膀无力地扑腾了几下,便渐渐停止了挣扎,无力地抽动两下,躺在他的手心断了气,竟是活生生被掐死了。

    秦王浑浊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只是随手摘了一片树叶那么简单。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笼子里的鸟,就乖乖地待在笼子里便好,否则若是生了二心,便只能毁灭了。

    ————

    又过了几日,秦樾宁瞧着纪初瓷日渐萎靡,越发没有精神气了,趁着一天风和日丽,拉着她上了马车。

    王府的马车比寻常马车大了不少,许是为了秦樾宁上下车方便,马车下方隔板能够拉出很长一段斜坡,方便秦樾宁驾着轮椅上车。

    “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神神秘秘。

    昨夜孟祈川传来了消息,告知他过两日即将启程返回南疆,此行路途遥远,一路上艰难险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

    在此期间,纪初瓷便拜托给他护着了。

    秦樾宁欣然接受,除却纪初瓷的身份不谈,作为朋友,他自当竭尽全力。

    他的回信只有四个字,活着回来。

    马车缓缓驶出府门,一路向西。

    二人并肩而坐,车厢的一角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雕花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具和点心。

    秦樾宁取了块点心递给纪初瓷,她接过咬了一口,好奇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他挑眉,带着戏谑:“人生四大乐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个简单。”

    纪初瓷也被勾起了些许兴趣,咽下口中点心,很有把握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我说的可对?”

    秦樾宁摇摇头。

    “非也非也,乃是吃喝嫖赌。”

    他的脸上带着不正经的浅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抛给纪初瓷。

    “前三个你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带你去千金雅阁散散心。”

    千金雅阁,京城之内最富盛名的官家赌肆,位于城西,占地极广,绵延一大片,四周高墙环绕,繁华盛景,令人叹为观止。

    千金雅阁,之所以能够成为顶尖的赌坊之外,除却背地里靠着宫中的贵人之外,更重要的,便是阁里的设施。

    这里金碧辉煌,流光溢彩,人流如织。

    从马车上下来时,便有一高挑女子迎了上来。

    “唤我阿蔓便可。”

    女子微笑着自我介绍,声音轻柔而悦耳。

    她的笑容中透着一股模式化的亲切与热情。

    阿蔓沿着一条长廊将他们领进了大门,她是千金雅阁内的荷官,异域风情的美人,高鼻梁深眼窝,浓密纤长的睫毛仿佛小扇子一般。

    她见到秦樾宁的轮椅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领着他们去兑换了筹码。

    沉甸甸的银子倒在柜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纪初瓷注意到,阿蔓的笑容真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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