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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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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予荷反应过来此时的确不是讨价还价的好时机,她起身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刹那间,她的鼻尖正前方突然飞过一只米粒大小的白色小飞虫。

    那只小飞虫翅膀舒张,薄如蝉翼,烛火下闪着五彩的荧荧光芒。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正待细看,却猛然间鼻尖上觉察到一点刺痛,下一秒,她感到四肢变得沉重无比,浸满了水的棉花般千斤重。

    她的意识完全清醒,瞪大眼睛试图挣扎,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密集的疼痛和麻痒从她的皮肤深处传来,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们的身体内游走,撕咬着他们的神经。

    宫望今也觉察到了危险,他猛地屏住了呼吸,却没想到这只小飞虫在他的鼻尖之上咬了一口后,振翅飞走了,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缓缓停在了纪初瓷的手背上不动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宫望今眼珠子都要瞪出了眼眶,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他人生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邪性的东西。

    他脸色因疼痛和恐惧而变得苍白,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无力地掐着雕花床柱,全身肌肉都在颤抖。

    他无法动弹,身体被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意识却异常清醒,仿佛被剥离出身体,悬浮在空中,眼睁睁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能够眼睁睁地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每一个剧烈疼痛,每一个微小啃噬。

    那些疼痛犹如存在生命一般,在他的体内肆虐,无情地啃噬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它们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他的血肉之间穿梭,不断地破坏着他的身体。

    他想高声尖叫,想要将这份痛苦宣泄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助地躺在那里,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任由那份痛苦和绝望在他心中蔓延。

    而此刻,一直躺床上昏睡的纪初瓷,睫毛微微颤动,如蝴蝶展翅,缓缓睁开了眼睛。

    从始至终,她一直是清醒的。

    她早有准备,苏予荷的迷药完全没有起效。

    她轻轻摸了摸手背上的冰蛊,那只小巧的蛊虫飞翅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动,好似感受到了她指尖传来的无声夸奖。

    她将冰蛊收回怀中,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景象,目光如冰,冷冽而锐利。

    那锋利的目光先是停在了苏予荷满是恐惧无助的脸上。

    “苏予荷,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宫望今。

    她的目光透过他的身子,望见了前世苦苦挣扎的自己。

    她拔出腰间匕首,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用匕首挑开他的衣襟,在他的胯间锦袍上擦了擦。

    “你说,我若是割了这二两肉,你待如何?”

    宫望今看她的模样宛如一个疯子,眼神盯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他想要呼喊,想要尖叫,但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额间青筋尽出,感觉他随时都会崩溃。

    纪初瓷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又天真的微笑,她高高举起匕首,猛地向下插去。

    不——

    宫望今目眦欲裂,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额间青筋尽出。

    下一秒,他白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恐惧,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但是很快,他又被全身的痛苦麻痒刺激,慢悠悠醒了过来,眉头紧锁,嘴角抽搐。

    纪初瓷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如此不禁吓,她从他双腿间空隙中拔出匕首,挑了挑下巴,面带嫌弃。

    “放心吧,你的命根子还在。”

    她轻叹一口气,她也就只想吓一吓他而已,毕竟事情还未发生,她还不想和上一世一样,与宁国公府为敌,为了个浪荡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多不值。

    她将匕首插回腰间刀鞘,匕首入鞘的瞬间,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阁内显得格外清晰。

    宫望今的身子下意识又是一抖。

    纪初瓷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随即吹熄了阁内的油灯,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又冷又远的声音。

    “明日一早,药效自会消失,再有下次,你们恐惧的一切都将成为现实,我必不会手下留情。”

    “你们……好自为之……”

    ————

    处理完玉镜阁的事情后,刚过亥时。

    整座院落已经熄了灯,黑乎乎的一片。

    梅染等在院落外,指尖不停绞着手中帕子,看见朦胧月光下,纪初瓷遥遥走出院子,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梅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与三皇子殿下在湖心亭……”

    纪初瓷在来玉镜阁前,虽然做准备好了万全之策,但也怕有个万一超出了预期,便吩咐梅染先去拜访秦延泽,与他约好亥正湖心亭相相见。

    若是到时自己未能现身,便将秦延泽引到玉镜阁见机行事。

    他若还惦记着攀上南疆王府,那必不会隔岸观火。

    如今亥正未到,梅染却已在这守着,是秦延泽那边出现了什么差错吗?

    她目光微动,疑惑道:“你既来此,那三皇子殿下呢?”

    梅染嗫嚅道:“这……”

    她也很慌,一边想使眼色让小殿下别说话了看身后,一边又对上自家王爷阴沉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她的想法。

    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夹在两个主子之间,里外不是人,手里的帕子快被绞成咸菜了。

    天知道,她压根没能去到三皇子的院落,刚出门没多久便在半道上意外遇到了殿下和鸣柯。

    三言两语之下,便被轻松套话套到了个底朝天,她试图掩饰,试图回避,但毫无作用。

    王爷的面色变得铁青,沉着声音让她带路。

    到了玉镜阁外,王爷停下了脚步,并未直接踏入院内,靠在院门旁的墙壁上抱着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那淡漠疏离的脸上无波无澜,只是一双眸子黑得吓人,让人不寒而栗。

    梅染紧张地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挨到小殿下出来了,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地。

    可小殿下没看到身后的王爷,只是连声问着三皇子的去向。

    快闭嘴吧我的小殿下。

    梅染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为何不说话?”

    纪初瓷皱着眉,有些奇怪。

    梅染抿抿唇,眼里划过一丝无奈,自暴自弃般指了指她身后。

    纪初瓷不解,转身顺着梅染的指尖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孟祈川站在那里,脸庞隐在阴影之下。

    他身材颀长挺拔,换了一身不常穿的浅色衣衫,隐隐能够看到衣摆处墨色细纹暗花。

    哥哥怎么换衣服了,是因为之前的那条打湿了么……

    纪初瓷的脸突然莫名飞起一片红晕。

    夜幕低垂,月华如练。

    玉镜阁外,梅染已经随着鸣柯,站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假装不存在。

    孟祈川依旧背靠着身后院墙,没有说话,只拿着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凝视着纪初瓷。

    纪初瓷压下心底的悸动,奇怪道:“哥哥,怎会还在此处,没有回军营吗?”

    她本以为孟祈川早就离开了,这种赏花宴,只是王公贵族的娱乐消遣,对于哥哥来说,怕不是会觉得浪费时间。

    思绪再一次飘回白日温泉池子里,她呼吸变得有些局促,垂下眸子,拉下鬓角一缕长发,试图掩饰住红得滴血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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