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炮
龙城的车队在完成运送物资的任务之后，很快就回去了。
但林舒月仍留在北镇。
她说：“这只是逗留。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回龙城去。”
一会儿时间是多久呢，说不清楚。
只过了短短两天，将军夫人的事情已经在北镇中传遍。
当沙破天牵着林舒月的手经过站岗的哨兵时，敬完礼的士兵眼里掩藏不住好奇的神色。
无论是军营中就餐的时候，还是士兵们轮岗离开的时候，都能听到这个正热门的话题。
“沙将军竟然也有老婆，那是怎样的人呢？”
边境无聊的时光里，士兵们谈论着这些。
“唉！当个将军原来这么清闲的吗，只需要到处闲逛就行了。”
林舒月歪着头，眉间露出疑惑的神色。
沙破天这两日一直陪着她，确实是很闲的模样。
不比龙城的繁华，北镇有些萧瑟。
沙破天除了带林舒月逛一逛军营，看些机枪大炮之类的，也只有亲自陪着她了。
林舒月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耽误了正事。
“没有啊，徐浪就很忙。你都看不见他不是么？”
沙破天坏坏地笑了一笑，大概能想到徐浪又被刘甫明抓了壮丁。
林舒月轻轻在他手臂上一推，有些嗔怪的样子。沙破天又在逗她了！
“你说今晚要带我出北镇走走，是要做什么呀？”
林舒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发着光亮。
“就是走走啊，怕你在这里闷着了。你干嘛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啊？”
“唉，我以为你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呢！”
“整天在想什么。”沙破天在林舒月头上揉了揉，“我可先说好，外面可没那么安全，你到时候别走丢了。”
沙破天压低声音在林舒月耳边讲着，像故意说鬼故事吓唬人的恶趣味者。
林舒月又在他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
——
夜晚，没什么光亮。
北镇被路灯昏黄的光包裹，可出了北镇，有大片的漆黑。
被沙破天从身后抱着“噌”一声闪现到了北镇边缘的林舒月，看了看外头，心里想着：谁家情侣摸黑出去外面走啊？
“害怕了？害怕了咱就回去。”
沙破天的脸有些看不清，但这熟悉的语气还是让林舒月咬了咬后槽牙。
“害怕个鬼啊！就是觉得有人大半夜带老婆出去摸黑散心，大抵是脑子有问题呢……”
林舒月用力捏了捏沙破天环抱住自己手，反正黑暗中看不清，还没什么形象地吐了吐舌头。
“不害怕咱就走。”
沙破天的笑声在林舒月耳边响着。
林舒月又感到一阵飘忽，“咻”的一下又被沙破天抱着闪到了远方。
黑暗中，沙破天的身上似乎散发着光亮，林舒月抬头，清晰地看到他的下颌线。
速度飞快，林舒月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将她抱住的沙破天紧紧护着她，还有种舒适的推背感。
沙破天嘴里说着我就是光之类的话，不禁让林舒月暗道一声幼稚。
嘴角不由得攀附了一丝笑容。
“还挺舒服的，比坐过山车好玩，下次让他多带我玩玩。”这样的想法涌上林舒月的心头，让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有些莫名的羞耻感。
顷刻间，在一个地势颇高的土丘降落。
沙破天身上的光亮熄了，反手掏出一个铁制外壳的手电筒，一道光打在了林舒月的眼睛下方。
“神经！害我一笑。”
林舒月眯了眯眼，推开沙破天打着灯的手，忍不住被沙破天的操作整笑了。
身旁有一棵干枯却高大的树，两人靠着坐下了，屁股下，冰冰凉凉。
沙破天拿着手电筒挥了挥，暗夜里，射出的光线像一把有形的剑，切割着天空黑色的屏幕。
“啊，快说，到底想干嘛？大晚上让我看你玩手电筒啊？”
林舒月从地上捧了一点雪的手轻轻摸到沙破天的脖子处，脸上做出恶狠狠的神色，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手伸进去。
没想到沙破天不但没有理会，反而抓着林舒月的手从衣服的领口塞到了胸前，吓了林舒月一跳。
赶紧抽出手来，脸上有些担心，却又看到沙破天那狡黠的笑容，似乎半点寒冷也没感觉到。
气得林舒月狠狠往他胸口捶上一拳，沙破天做出吐血的模样。
“戏精！”林舒月扶着额头，左右摇了摇。
沙破天抖抖衣服，雪从里面掉出来。手电筒开开关关，在夜里颇有节奏地闪了几次。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好像天要塌了。
沙破天早有预料似的捂了捂林舒月的耳朵，手里还泛着温热。
“发生什么了？”
“炮兵在夜间演习呢。”
“所以，你不会是出来看炮兵演习的吧？”
林舒月回头盯着沙破天，好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顺道的事，一起看嘛，还挺好看的。”
话音刚落，密集的破空之声又响彻了天空。
不知是成百还是上千颗炮弹的连续发射，轰鸣的声音连续不断。
沙破天保护着林舒月的双耳，但林舒月还是能感受到那股震颤。
抬头望去，远处那一片漆黑的地方，猛地升腾起火焰。
划上天空的弹幕，拖着长长的尾巴，像炽烈燃烧的流星，成群的，铺满黑色的幕布。
在遥远的天际轰然炸开，硬生生为这片天空镶嵌了千百颗明亮的星星，晶莹闪烁着，许久才熄灭。
“高射炮，打飞机的。被消耗了很多的异能者，也有可能打下来。”
沙破天在林舒月耳边淡淡说着，姿势不知不觉又变成了从背后拥抱着她。
“嗯……你是在对我进行军事教育吗？”
“没有啊，我只是在为你介绍看到的是什么。高射炮啊，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林舒月的嘴角扯了扯：“啧，真浪漫呢将军大人。”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样的吗？”林舒月往后靠在沙破天的怀里，抬头瞄了一眼，略微歪斜的头显示出疑惑的神色。
“什么？我一直没变啊。”
沙破天的眼睛犹看着远处的炮火，有些走神。
林舒月无奈或是宠溺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炮火才停歇，林舒月用手肘戳了戳沙破天的肚子，“完了？该回去了吧。”
“等等，你看。”
林舒月又看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