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了
清晨。
程则骁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还没完全清醒,抬手揉了揉脖子。
容与小心翼翼地去浴室拿了自己的衣服,踮着脚尖穿过客厅,正准备开门,身后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她猛然回头。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脸倦色地站在岛台后面,正从冰箱里拿水出来。
她的手慢慢从门锁上收回去。
他面无表情,慢慢地喝着水,视线须臾不离她。
一杯水喝完,他放下杯子,冲站在门口的女孩勾了勾手。
“过来。”
容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一只灼热的大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退烧了?”
“容与点点头。”
病好了就想跑?
她又摇摇头。
男人皱起眉头,“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她张了张嘴,嘶哑地吐出几个字。
“嗓子疼。”
烧了一整晚,快天亮时她才觉得好受了些,闷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得难受,她想洗澡,刚支起身子就看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个人,仰头闭目,吓得她立刻躺回去。
过了好一阵,她侧头看了看男人,确定他还没醒,这才一点一点从被子里坐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哪知道他耳朵这么灵。
她一张脸煞白,嘴唇都起皮了,头发贴在脖子上,看着憔悴又可怜。
男人心里的怒火低下去了一些。
他重新拿了只杯子倒水,往她面前一推。
她端起来,小口地喝着。
水是常温的,流过干哑的嗓子,很舒服。
“喝完回去躺着。”程则骁看着她喝水,突然开口。
“我想回去洗个澡。”她连忙说。
“这儿不能洗?”
她咬了咬嘴唇。“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缺什么?”
就不能不刨根问底么?
容与拧起眉头,有些懊恼。
总不能跟他明明白白地说她要换内衣吧。
“嗯?”他往她面前凑了一下。
“你在这儿……不太方便。”她无奈地说。
他挑起眉。
“怎么个不方便法,你昨天洗澡的时候我不在吗?”
真是没见过比他更难说话的人了!
容与呼了口气,尽量压制着情绪,不打算再跟他纠缠,转身就要走。
程则骁劈手抓住她的手腕,重重的往回一带。
“哎……”
她低呼一声,身子趔趄着向后倒下,眼看着就要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台面。
一条坚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牢牢地把她揽住了。
她被吓得心脏怦怦,本能地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他穿的是一件v领的t恤,本来就大的领口被她一拉,露出大片块垒分明的胸肌。
容与只扫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推他。
越推,腰间的手臂勒得越紧。
他没有放开的意思,黑眸紧紧盯着她,一张脸越凑越近。
容与真慌了,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你放开!”
哑哑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程则骁沉着脸,拿开她的手。
“动手上瘾了?”
“不是,你先放开我……”
她使劲向后仰,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
而且她只是想让他别再靠近,根本没用力,怎么能算动手打他呢!
程则骁威胁似的又把她往自己面前耸了一下,这下距离更近了,他的呼吸都能拂动她的发丝。
“算上昨天的,已经第三次了,你准备怎么还呢?”
明明是两次!
不过她可不敢说出口,只是维持着后仰的姿势,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见她不说话,他眉梢一挑,高大的身子向她俯下,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
唇瓣即将相接时,她猛地偏过头。
他吻了个空,动作停了一秒,慢慢扭过头,对上她清润的眼睛。
又是拒绝。
防备,不信任。
很好。
怪谁呢,一次次纵容她。
他一把握住她的后颈,不顾她骤然睁大的眼睛和剧烈的挣扎。
不容置疑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