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
确实心虚,一天之内打了他两次。
照他的脾气,是不是要动手掐死她了?
容与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出气了吧,现在能看医生了吗?”
欸?!
她眨了眨眼。
他放开她,按了一下呼叫铃,不到两分钟,门就被敲响了,两个医生模样的人进来,手上拎着医药箱,开始上手给她检查。
她已经开始发烧了,嗓子也有些红肿。
“之前是不是就不太舒服?”医生收起压舌板,问道。
容与摇摇头,“没有,只有今天淋了点雨。”
“怎么没有,高反的不是你?”
坐在一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前天刚从川西回来,是有些高反。”她没回头,但纠正了说法。
“身体还虚着,不该淋雨的,”医生说,“今晚可能会比较难熬,先吃退烧药吧。”
她拿过医生手里的药片,喝水咽下,看着乖乖巧巧。
浴室里热气氤氲,容与没有进浴缸,快速冲了个淋浴,换上服务生送上来的衣服,小心地拉开浴室门,探出头看了一圈。
“瞅什么呢。”
程则骁从卧室出来,一眼看到一颗小脑袋鬼鬼祟祟地东瞅西看,不由好笑。
容与吓了一跳,他竟然还没走。
“赶紧躺下。”他走过来,握着她的肩膀往卧室推。
“我想回自己的房间。”
她别扭地拧开身子,抬头道。
“嗯,然后把门一锁,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他继续推着她走,“少罗嗦,你就在这儿呆着。”
卧室正中一张king size的大床,容与的精神高度紧绷,双手握紧成拳。
“干嘛呢,快过来。”
程则骁把被子掀开,皱着眉看僵立在门口的女孩。
“你、你不走吗?”她的声音都变调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男人戏谑地笑道。
“那、那我睡沙发。”她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
程则骁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把她抓回来,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我不……!程则骁!”
她的尖叫被兜头罩下的被子闷在里面。
“好好睡觉。”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容与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扑过去就要锁门。
“别干没用的事,敢锁门我现在就进去。”
男人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与赶紧放下手。
嗓子很干,浑身的关节也开始疼,她实在没力气折腾了,只得躺回床上,纵然怀着一百分的戒备,终究还是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好热,好烫。
感觉像被放在火炉里炙烤,浑身都要冒烟了。
张了张嘴,嗓子里像噎了一把锯末,发不出声音,疼得厉害。
想喝水,快渴死了。
她无力地伸出手,在旁边划拉了一下,什么都没摸到。
“咳”她咳嗽了声,疼得脸都皱成一团。
门外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在一片黑暗里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
“水。”她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她烧得浑身发软,坐不住,只能靠在他怀里。
微凉的杯口凑到她唇边,她渴急了,想大口喝,他却把杯子拿远了点。
“慢点喝,别呛着。”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暗夜里听起来格外柔和。
她听话地小口啜饮,每咽一下都伴随着咽喉撕裂般的疼。
他侧身放下杯子,又摸了摸她的头。
太烫了,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他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放回床上,仔细地掖好被子,回身去了客厅。
凌晨四点,悦豐酒店顶层的套房里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床上的女孩盖着被子,露出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轻轻颤动。
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针头扎进她白皙的手背,冰凉的药液缓缓下落。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面对坐在一旁的男人。
“程先生,先输液看看烧能不能退下去,不行的话我再换药。”
沙发上长腿交叠的男人点了下头。
“你先出去,半小时后再来。”
医生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诺大的房间里安静极了。
程则骁站起来走到床边,手背贴了贴她的脸。
恐怕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不会抗拒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