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韦恩庄园各处隐匿着防护装置, 哪怕是只猫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逃出去，而在面对猫头鹰威胁后，防护装置的熟练和等级都被拉高。p> 但这些电子设备，在摩诺面前都形同虚设。p> 可惜, 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 达米安一定会把蝙蝠车开出来带摩诺兜风。p> 没有一个任何一个罗宾能拒绝开蝙蝠车的诱惑, 预备罗宾也不行！p> 韦恩庄园坐落在哥谭的郊区，步行去市内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这点距离和时间对于达米安和摩诺并不是问题。p> 尤其是摩诺，对于他而言这不赶时间又没怪物追赶的路程与散步无异。p> 因为达米安的年纪太小又是刚刚到家, 布鲁斯没有允许他加入夜巡, 但一纸禁令绝对封不住达米安的心。p> 不就是打击犯罪嘛, 他达米安也可以，不就是搭档嘛，他也有！p> 达米安这么想着，一个旋身躲过宣泄的子弹，反手一个撬棍抽碎了小混混持枪那只手的腕骨，趁其吃痛又一个扫堂腿让哀嚎的小混混跌落在地。p> 如果不是达米安的双刀同样被没收, 现在这个持枪打劫的人渣就要和他的手说再见了。p> “红头罩听见动静了, 那个刚刚逃跑的女生引来的。”p> 被达米安放在最安全的楼顶俯视一切的摩诺发出警报, 达米安立刻丢下了抱着手腕哀嚎的小混混，抓着摩诺发射钩锁枪迅速离场。p> 摩诺的身体让他无法和达米安一样在前线殴打小混混，所以达米安在揍人前都会将摩诺放在一个不会被拳脚和子弹误伤的地方让他观战。p> 在战斗结束或战斗过程中, 达米安都会为摩诺讲解一些格斗的实战技巧。p> 不是达米安瞎操心，而是摩诺的肉身格斗技巧实在是太惨烈了, 无论是恶魔还是人类状态都太过薄弱，是个典型的脆皮法师。p> 先前摩诺因为瘦到触目惊心达米安没有办法对他开展任何体术方面的训练只能先给他投食, 但在看见和摩诺相性极高的瘦长鬼影后，达米安认为这样不行。p> 尤其是在看见瘦男和瘦长鬼影那个惨烈的力气对比，以及瘦长鬼影对摩诺力量的担忧后，达米安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p> 虽然达米安没有见过太多的恶魔，但就他见到的瘦长鬼影和塔拉的反应和说的话、对程晓玉这个恶魔婴儿□□强度的考察来看，摩诺的肉身强度明显不是正常的恶魔应该有的。p> 无论是传说中的恶魔还是达米安实际见到的，哪个恶魔不是魔武双修，法术坦克？p> 但摩诺他就好像把所有的武力值都点到了魔法上，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法术高输出、高控场的脆皮，连还是小奶猫时的彼得都能让他挂彩。p> 再看看徒手撕狮子鱼背脊的程晓玉同为领主级的恶魔幼崽，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惨烈。p> 但是连瘦长鬼影这个摩诺异世界的亲爹都不清楚要怎么提升p> 他的身体素质，达米安就更不可能知道了。p> 所以达米安在和杰森商讨过后，认为摩诺身体素质短期提升是不太可能了，不如直接用技巧弥补力量上的不足。p> 这段时间以来达米安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训练摩诺，便打算趁着今晚带摩诺来实际观摩一下实战，这样留下的印象会更深。p> 这一趟出来，达米安充分活动了筋骨，摩诺也在多次实操中愈来加熟悉了瘦长鬼影所教授的、糊弄人类的能力运用，受害者们免受侵害，巡逻的义警们减少了工作量，一举多得。p>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只有挑了这天晚上出来干活的人渣们。p> 老约翰就是其中一个。p> 作为一个人，老约翰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吃喝嫖赌毒全方位发展，良心是没有的，道德的是败坏的。
在掏空最后一分钱家底换来的宿醉中清醒过来，老约翰咒骂一声，摸出他赚钱的家伙什打算去小巷子里碰碰运气，胡思乱想着能不能找到几个肥羊赚一笔大的。p> 可惜的是，老约翰在这块地方等了半小时，见到的不是一看就兜比他脸还干净的流浪汉，就是不好惹的道上成员，没有遇到任何一只他可以打劫的肥羊。p> 这也不奇怪，在哥谭，有油水的肥羊一般不会在晚上经过小巷，原本老约翰应该去犯罪巷讨生活，那边晚上有很多站街的游莺，虽然她们没有多少油水，但也聊胜于无，更何况游莺除了钱也有别的东西可以劫，比如她们的“服务”。p> 更重要的是，游莺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p> 想到这里，老约翰又重重地叹了口气。p> 可是自从那个叫红头罩的接管了犯罪巷后，他居然开始保护那些本来任人践踏屁话不敢放的流莺和流浪汉，开始还有人不信邪继续去骚扰那些流莺和流浪汉，然后这些家伙大部分脑袋或者膝盖上就会多出一个洞，老约翰的乐子和生活来源因此少了一大截。p> 真不知道那个红头罩究竟是脑子里哪更弦搭错了，有这闲工夫不去多卖点枪支毒品或者多抢几块地盘，偏偏要
来管这从来没人管的闲事。p> 老约翰低声咬牙切齿地咒骂：“还搞什么不允许买货给未成年，搞得那些家伙还涨价了装什么烂好人，放着好好的钱不赚简直脑子有病！”p> 话虽然这么说，但有其他倒霉蛋的前车之鉴，老约翰也不敢去红头罩的地盘以身试险，如果他有这个胆子，现在多半也不会是这副窝囊模样。p> 老约翰裹紧他沾满油污的棉衣，如果不是身无分文，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气温跑出来。p> 终于，老约翰看见有一个小男孩独自进入了小巷，从他干净的脸和衣服可以看出这小鬼家里就算不是富贵人家，也肯定比老约翰有油水可榨。p> 抹了抹口袋里的枪，老约翰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贪婪地注视着那个小孩，心底盘算着等会绑架完后先骗一下赎金然后再把这小鬼卖掉算了，太麻烦了，还是直接卖掉好了，他知道有人会收这种干净漂亮的小男孩，更何况是这样具有异域风情的。p>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老约翰就准备掏出口袋里的家伙什来抓住这只可口的小羊羔。p> 就在老约翰准备掏出枪的时候，突然赶到右肩一沉，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道从近乎垂直的角度，自上而下摁住了老约翰意图掏枪的肩膀。p> 老约翰的身高不能算高大强壮，但起码也在一米七五以上，能够单手摁住他的人得有多高？p> 更何况，搭在他肩膀上手掌的尺寸，显然不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p> 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从这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起，老约翰就感觉一股湿冷从肩膀浸入自己的五脏六腑。p> 这湿冷渗入血肉，浸透骨髓，让老约翰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座在倾盆大雨中伫立了不止多久的，无法思考无法活动的人形雕像。p> 本能地，老约翰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向上看，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搭上了他的肩膀。p> 他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转过头，却只看见了一只绝对不是人类肤色的、青蓝色布满岁月沟壑的手掌，还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瘦长躯干。p> 来“人”的身高，至少在三米以上。p> 在确认这一点后，老约翰险些昏厥过去。p> 三米以上身高、瘦长的人形、黑色的西装、绝非人类的肤色，这一切都指向某个著名的都市传说存在。p> 瘦长鬼影，传说中以折磨人为乐的恶劣鬼怪。
意识到这点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老约翰在骤然袭来的剧痛和极度恐惧与绝望中彻底失去了意识。p> “你的力气原来有这么大？”p> 达米安挑眉看着被瘦男状态的摩诺放倒的男人，他的肩膀凹下去了一块，推测锁骨和肩胛骨起码有一个骨折。p> “只是对比起晓玉和那家伙没有那么大，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做得到的。”p> 变化成瘦男形态的摩诺跨过地下昏死的男人，垂头看着达米安。p> “摩诺”的力量确实不大，但是“瘦男”的力道就另当别论了。虽不及瘦长鬼影那个一条触手能卷起棕熊的力量级，但捏碎普通人类的骨头还是没有问题的。p> 早在躺在地上的这家伙将念头打在达米安身上前，达米安就已经通过这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判断出他是在蹲点找人打劫。于是达米安选择了钓鱼执法，自己先进小巷吸引目标的注意力，摩诺在后面负责混淆周围人的注意和观战。p> 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很久都没有出现，所以可能已经人们被遗忘了的事情：p> 摩诺对于人的恶意很敏感，尤其是成年人的恶意。p> 这个人在看着达米安的时候邪念滔天，这针对儿童的无法隐藏的欲贪婪与恶意是摩诺最熟悉、也是最痛恨的。p> 所以在这人试图掏枪威胁达米安的时候，即使摩诺知道以达米安的能力可以轻松撂倒甚至杀死这个残渣，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化身为了瘦男。p> 那一瞬间，摩诺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个男人，想捏碎他的脊椎扭曲他的血肉。p> 如果不是达米安正在看着他的话，摩诺一定会这么做的。p> 就像刚来哥谭时，让那些意图暗中对他和晓玉动手的人中灵魂最恶臭污秽的那些人彻底消失一样。p> 摩诺知道，程晓玉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怪他，杰森也不会，达米安更不会，他们甚至会帮自己在蝙蝠侠面前隐瞒这件事。p> 当时唯一制止住摩诺行动的，是他之前听见过杰森与程晓玉的谈话，关于如何潜移默化为摩诺与达米安开展生命教育的谈话。p> 摩诺知道，杰森和程晓玉为了让达米安和他不随便杀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尤其是达米安，因为他桀骜不驯的性格和生长环境，达米安虽然造成的伤害不及摩诺，但是他好斗好战，比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会乖乖听话的摩诺，达米安更为棘手。p> 所以哪怕是血里来血里去的杰森也不会让达米安再沾人命，并顶着达米安不理解的白眼避免在他面前杀人，希望能以这样微小的努力让达米
安能够知晓夺取他人生命这个行为本身的沉重，让达米安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普通人的生活中，不必再回到刺客联盟那个摩诺看了都摇头的地方去。p> 为此，杰森甚至捏着鼻子去阻止达米安终结小丑。p> 虽然摩诺无法彻底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但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杰森和程晓玉做出这些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达米安，是为了达米安不用再回到刺客联盟、回到他那已经被欲望与疯狂腌入味的祖父那边。p> 摩诺说过，他愿意为了保护同伴做任何事情。p> 就像之前为了保护程晓玉而去独自去蝙蝠家族的包围圈里，与最不想接触的提姆交涉。p> 就像为了保护杰森而选择去挤满了恶臭灵魂的布鲁克林酒馆，去给阿卡姆疯人院和猫头鹰法庭添堵。p> 所以他也愿意为了达米安，捏着鼻子放过这个恶心的家伙一条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