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
休息了一天后,京都校和东京校的大家开始一起打棒球。
搞出这样不符合正常发展又能放松身心的事态,“罪魁祸首”当然是五条悟。
“棘,你脸色很差啊,没关系吗?”
面对胖达的关心,狗卷棘简单比了个手势:“木鱼花。”
胖达困惑:“只是没睡好吗?你昨天明明睡了那么久。”
狗卷棘眼神略有游移:“鲣鱼干。”
回去之后他一直很紧张,搞不明白凪想干什么。
如果是暗示,他直接跑了岂不是很逊。
如果是意外,他想这么多岂不是很变态。
而且完全不知道第二天怎么面对,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于是光荣地再次失眠。
结果第二天白鸟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他送了早餐,还说虽然一岁的他很可爱,但她更喜欢现在的他。
这段话确实很符合他心意……
真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脖子上这是什么?”
“黎明。”
狗卷棘看了眼以慵懒的姿态攀在他肩膀和颈部的白蛇,被叫到名字还抬起头和他对视,吐了吐半粉半白的信子。
黑色豆豆眼呆萌呆萌的。
狗卷棘原本没怎么在意过冷血动物,但黎明一看就是蛇中美人,性格也很好。
这么喜欢黏着人,完全打破了他之前的刻板印象。
反正他越来越喜欢了。
“不,名字我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你不难受吗?”
虽然也没勒紧,主要是挂在肩膀上,但不可否认这家伙确实在脖子上绕了一圈。
真希见过白鸟凪用白蛇战斗,这个距离,要勒断人的脖子绝对是一瞬间的事。
“木鱼花。”
狗卷棘觉得完全没问题。
白鸟凪早上给他这个时,理由是很担心他,不想再看到他受伤,想保护他。
而且她如果想完全可以直接把黎明召唤回去,也不用担心会削弱她本人的战斗力。
所以狗卷棘觉得一点问题没有。
硬要说的话,是他太弱了才让凪没有安全感……
狗卷棘有些迟疑扯了下领口。
反转术式,是拼命努力就能学会的吗……?
“哇哦。”胖达欢呼,“是纯爱。”
真希无语:“……”
是恋爱脑吧?
就算她以后和别人交往,也不可能把要害直接交给别人的。
真希坚定地这么觉得,于是也开始鼓掌:“你们要永远在一起。”
一旁的加茂宪纪:“……为什么你们能听懂他的话?”
真希:“就是普通地能听懂啊,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胖达:“该不会是想偷听我们的战略吧?就算是棒球,我们也不会输的!”
狗卷棘:“鲑鱼。”
“谁要听什么棒球战略啊,而且你们根本没有在讨论棒球吧?”
说完之后,加茂宪纪眼神……
因为他眯着眼睛,所以看不出眼神什么样,但从表情上能隐约看出这家伙的犹豫不决。
沉默了几秒,他说:“我就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如果没恢复好还上场的话,我们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然后走掉了。
真希难以理解:“……这家伙什么毛病?”
胖达猜测:“可能是觉得每场比赛都很重要?”
狗卷棘不感兴趣:“鲑鱼。”
他看向场外的白鸟凪,对方正举着手机对着这边,见他看过来就挥了挥手。
狗卷棘也笑着挥手打招呼。
因为东京校和京都校的人数不对等,加上本身也完全不擅长运动,对规则一无所知,白鸟凪直接提出不参加这场比赛。
还说她可以帮忙记录下大家在赛场奋斗的英姿。
“凪酱已经开始拍了吗?”五条悟把手搭在白鸟凪肩膀上,“哇哦……稍微也把镜头给别人一点吧?”
白鸟凪不适地动了动肩膀,没抖掉:“我给了啊,这不都是吗?”
被五条悟靠这么近,总有种老虎趴身上用牙齿磨人的肩膀玩的错觉。
“可我一直没见到你把镜头对准我。”
“别闹了,五条老师,你根本不是参赛人员。我是负责记录大家高光的。”
“但我也是东京校的一员啊。别的也就算了,棘喝水、打哈欠也算高光吗?”
“算,因为很可爱。”白鸟凪理所当然地说,“我会把大家的充满魅力的时刻都记录下来。”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把镜头对准五条悟拍了一张:“也会包括五条老师的。”
“好耶!”
白鸟凪面无表情地对着不停变换姿势的五条悟连拍。
有的动作真的很油腻,只能说这张脸和这副身材拯救了一切。
拍完之后,五条悟自我欣赏了一番,看起来非常满意,还说要发到教师群。
白鸟凪没有丝毫意见,准确地说,是没有任何想法。
她觉得五条悟闹完也该走了,结果他大大咧咧地在旁边坐下,还一脸严肃:“凪酱,其实我有个你听到可能会不开心的消息要告诉你,所以刚刚想活跃气氛。”
看他这个样子,白鸟凪也开始严阵以待:“什么?”
“那个谁说有东西想给你,是他妹妹的遗物。”
“……就这?”
“对,就这个。”
“我不要。”
“他猜到你会这么说,还说你改主意了可以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顺便一提,那玩意儿是他妹妹的日记本。”
日记本……
笨蛋都喜欢写日记吗?
白鸟凪没说会不会改主意:“谢谢你,五条老师。”
“嗯?”
“一直做传话筒很烦吧?”
五条悟语气轻快:“没有啊,我还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看讨厌的家伙笑话这一点。”
“老师你真的很擅长破坏氛围。”
白鸟凪叹气。
她其实真正觉得触动的是五条悟知道她很讨厌父母后,就一直以“禅院青叶的妹妹”来称呼白鸟夏花。
对比那些总是高高在上指点别人不该憎恨父母的家伙,真的很难得。
她的同学们大概也都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如今的生活有时美好到以往的不幸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都是错觉。
原生家庭的影响永远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纠缠着她。
她甚至没办法分清那些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被影响的结果。
灰蓝色的眼眸变得晦暗不明,树荫的影落在她身上影影绰绰。
五条悟懒洋洋地和她一起看着场内的比赛。
八月的天气还是很炎热,明媚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落在操场上,照亮了穿着棒球服在场内活动的学生们。
狗卷棘正紧盯着真希严阵以待,突然被挂他身上的黎明舔了一下脸。
他迷茫地看了眼小蛇黑漆漆的眼睛,又看向白鸟凪那边。
她在转头跟五条悟说话,看不清表情。
五条悟的表情倒是一清二楚,他正笑嘻嘻地揉白鸟凪的头。
“喂,棘!”真希大喊,“别东张西望啊!”
“鲑鱼。”
狗卷棘应了一声,随手抓住飞向他的小球,然后丟向胖达。
以咒术师的身体素质玩棒球,真的是名为其实的放松。
尤其是还有人不懂规则的情况下……
观察者场上情况的五条悟举起手:“out!”
西宫桃茫然:“为什么?”
“这就是青春的活力,很美好吧?”五条悟说,“有没有很庆幸老师选棒球而不是无聊的个人赛?”
这个人毫不避讳自己的“作弊”行为,虽然大家也早就知道了。
“我完全不懂棒球,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白鸟凪转头认真地说,“但是白色的棒球服很帅,我今天第一次知道这个,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伸手呼啦了她的脑袋:“没错,超帅!不过只有凪酱没穿的话,会不会有点可惜?”
白鸟凪刚要回答就听到真希的大喊,让狗卷棘不要东张西望。
他们看过去的时候,狗卷棘刚好接住了球然后扔向胖达。
白鸟凪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拍下来。”
五条悟看着跑动的西宫桃,兴奋地举手欢呼:“out!”
旁边的庵歌姬好像很抓狂。
完全不懂规则的白鸟凪:“这样就赢了吗?”
五条悟点头:“赢了哦。”
“结束了?”
“那倒没有,只是这一局而已。”
“哦。”
谈话间,下场的胖达他们已经走过来了。
被狗卷棘的影子笼罩时,白鸟凪把刚刚拍下来的给狗卷棘看:“我有拍下来哦。”
狗卷棘扫了眼手机屏幕,一边夸赞“金枪鱼,生筋子”,一边帮白鸟凪把被五条悟弄乱的头发理顺,还摘下帽子戴她头上。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学姐学姐!有没有我的帅气场面?”
“没有。”
虎杖悠仁震惊:“为什么?”
“因为眯眯眼君根本没挥棒。”
“可恶的加茂前辈!这样完全是胜之不武,一点成就感没有。”
胖达:“但这张真希拍得很可爱,在吐舌头。”
“回头发给你们。”白鸟凪说,“现在野蔷薇他们要开始了。”
虽然投球机版机械丸的登场造成了一些骚乱,但白鸟凪还是拍到了不少好照片。
野蔷薇:“哇哦,我帅气的滑铲!都记录下来了,谢啦,凪。”
真希:“等等,这是我自信扔球棒结果翻车的样子吧?为什么要拍?”
白鸟凪:“因为很帅。”
“才不帅!”
“棘说这个是全垒打,没有那个谁用术式的话,所以很帅。真希前辈自信的样子也很有魅力。”
野蔷薇立刻附和:“没错!真希姐超帅!打东堂前辈脸的时候也很帅!”
白鸟凪点头:“对,还赢得了满堂喝彩,这个我录了视频。”
“……这只是因为那家伙人缘很差。”真希摘下帽子,“话说回来,棘呢?”
钉崎野蔷薇想了想:“他之前问了我一些问题,刚刚好像是去找五条老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