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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章 唯有杜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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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杜康酒铺刚开业的时候,顾玉蓉的心情特别敞亮。

    她觉得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营生,未来的日子仿佛看到了光明。她甚至想象过,将来自己有钱了之后锦衣玉食,会是什么模样;她甚至假设过,未来李府的掌家大权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玉蓉用心地经营着杜康酒铺。

    整条街市上,顾玉蓉仿佛是最勤奋的。每天早晨,她第一个开门,到铺子里做好卫生,炒上几样下酒的小菜;每天晚上,她最后一个关门,到院子后面认真察看酒酿发酵的速度,分别封坛装好。

    白日里,顾玉蓉就安静地坐在铺子里,盼望着客人进门。没有客人来的时候,她时不时地就看看门口,望眼欲穿;一旦有客人进门,她就动作麻利地招呼着,周到有礼。

    可惜,好景不长,这份热情顾玉蓉只维持了不到十天。

    晚间,当她盘算账簿的时候,把每天的进账放到一起比较总结。

    顾玉蓉发现:杜康酒铺的每日收入,照比她在云欢酒铺时看到的每日收入,生意实在算不得火爆。而且,这十天以来,杜康酒铺的进账,只有前三天开业的时候还过得去,后面七天竟然一日不如一日,正在逐日递减。

    于是,顾玉蓉经营酒铺的热情,就变得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高涨,甚至一点点地消减下去。

    这一日,从杜康酒铺开门营业,一直到了中午时分,顾玉蓉竟然没有等到一个客人进门。

    她心中有些郁闷地到外面透气,目光所及之处,刚好是对面巷子里的云欢酒铺。

    正值中午时分。云欢酒铺的生意是一天里最繁忙的时候,已经不能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云欢酒铺店内的雅座上,已经全都坐满了客人,他们为了吃一口好酒,甚至不介意三三两两地拼成一桌;云欢酒铺门前的小巷里,也已经站满了排队等候的客人,他们为了买一坛好酒回去,好像也不介意站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顾玉蓉远远地看着云欢酒铺爆满的生意,难免眼红;她为了不给自己添堵,转身回到了屋里。

    日照当空,正该是顾客进门生意红火的时候,顾玉蓉百无聊赖地翻着账本。越是把手中的账本翻得哗哗作响,顾玉蓉的心里就越是充满了嫉妒和郁闷。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云欢酒铺的一条条账目;她睁开眼睛,心里马上算计着云欢酒铺一天天的收入。

    顾玉蓉还是忍不住地从门口向外望。她不自觉地看向云欢酒铺的方向,看着那些一直等在门口的顾客;不管顾玉蓉承不承认,她的心态失衡了,她的情绪崩溃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中午,顾玉蓉一次又一次地鼓励自己。她放下了那所谓的“面子”,堆上一张苦瓜似的笑脸,再一次迈进了云欢酒铺的门槛。

    刚刚忙完了手里的活计,欢颜带着顾江和顾琳正围坐一桌,大口吃饭,大口塞肉。风云卿从来不用午饭,只身一人到山里采果子去了。

    每天都是这样。待到风云卿从山里采果子回来,他们三人也就吃完了午饭,再跟风云卿一起用果子,日子平淡又幸福。

    “哟,妹妹正在用饭呢?怪我来得不是时候。”顾玉蓉刚刚踏进云欢酒铺,就假装要走。

    欢颜抬头,看见了扭捏的顾玉蓉。她连忙放下碗筷,咽下了一大口香喷喷的饭食,跑到门口去拉住顾玉蓉。

    顾琳非常体贴地跟着起身,给欢颜递上了一杯温水。

    欢颜喝了口水,确保自己不会被噎到,这才开口:“玉蓉姐姐哪里的话!来都来了,哪有不进门就走的道理,快进来坐吧?”

    “那……我就叨扰了。”顾玉蓉跟欢颜进到屋里,却没有坐下。

    不待欢颜再一次拿起筷子,顾玉蓉直接开了口。她堆着笑脸,说道:“妹妹,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欢颜抬头看着顾玉蓉,认真地问:“怎么了,姐姐?干嘛说得这么严肃?”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厚着脸皮又来求妹妹。”顾玉蓉神情恳切地说道,“杜康酒铺开业已经十天,妹妹你是知道的。可是,不知为何,我核对账本的时候才发现,这十天以来,杜康酒铺的进账,只有前三天开业的时候还过得去,后面七天竟然一日不如一日,正在逐日递减。”

    “我从来没有经营过生意,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想求你去到店铺里帮我看一看,指教一二。”顾玉蓉把姿态放得极低。

    “姐姐,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欢颜连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跟顾玉蓉往外走,“这会儿刚好铺子里不忙,那我就到姐姐的店里去坐一坐,姐姐不要嫌我碍事就好。”

    “不会不会,妹妹是我请来的,怎么会碍事呢?”顾玉蓉笑得满脸假意。

    顾江和顾琳对视一眼,看着桌子上欢颜还没吃完的那半碗米饭,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他们两个只知道,如果是风掌柜在,绝对不会让欢颜连饭都没有吃完,就被顾玉蓉拽走。

    到了杜康酒铺,欢颜四处打量。

    她觉得杜康酒铺里的环境非常干净,只是不如云欢酒铺里风云卿布置得那样雅致。她心里想着,等哪天得了空闲,买一些大大小小的摆设送过来,就可以增光添彩。

    欢颜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不对。

    她只是在店铺里略微坐了一会儿。或许是巧合,杜康酒铺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两三个客人;欢颜帮顾玉蓉招呼着,还让他们“回头再来”。

    欢颜实在不是一个细心的,她真的说不出来杜康酒铺哪里有什么不好;更达不到顾玉蓉期望的“点石成金”,能让杜康酒铺的生意在一天之内就变得火爆起来。

    欢颜帮着顾玉蓉招呼完这两个客人,看着终于可以交差,连忙辞别。

    顾玉蓉没有听到欢颜的“金玉良言”,誓不罢休。她钻着牛角尖追到门口,问道:“妹妹还没有给我‘指点一二’,怎么就急着走呢?”

    欢颜支吾半天,走到门口还被人叫住的感觉,真的是好尴尬。

    末了,她有几分无奈地抬起头,刚好看到杜康酒铺的招牌下面,缺了一个写着“酒”字的挂牌,笑着说道:“玉蓉姐姐,我觉得你可能有点儿太着急了。你看,我来的这一会儿,不是陆陆续续的有客人嘛!我爹就曾跟我讲过,说再好的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出来的;有的生意,甚至需要成年累月的经营才行!”

    顾玉蓉脸上的笑意,在一点一点逐渐地消失,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欢颜并不懂得阿谀奉承的那一套。她竖起白皙的手指,非常直爽地说道:“你如果非要让我指出杜康酒铺差在哪里,我只能说,这里……嗯……这块儿招牌的下面,缺了一个写着“酒”字的挂牌。”

    “待会儿没事的时候,我去木匠铺帮你定做一个,过两天就送过来。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在街路上就能看见这儿有一家酒铺;天长日久地,有了回头客,生意就好做了。”欢颜笑得一脸无害,满心善良地征求着顾玉蓉的意见,“玉蓉姐姐,你说好不好?”

    顾玉蓉心里不高兴,认为欢颜提出的建议并无大用,不过是在敷衍她罢了;表面上却还堆着满脸笑意,礼貌周到地送她到门外,口口声声地说着虚伪的客气话。

    欢颜走后,顾玉蓉才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她满心不快地抱怨着:“说我太心急了?都开业十天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当我和她一样,是碧海山庄的大小姐,每天就算一个铜板都不赚,也会被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

    “等、等、等,再这样等下去,我头发都白了!”顾玉蓉不识好歹地想着,抱怨着愤恨道,“顾欢颜,你每天过得甜甜蜜蜜,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每天却绝望地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凭什么命运待我这样不公?”

    接下来的几日,顾玉蓉眼见着云欢酒铺生意红火,客人们不间断地进进出出;她站在对面的巷子里,每一天都把很多的精力和心思花在嫉妒上,眼红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天傍晚,关门之前,顾玉蓉再一次地盘算了账册。

    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愤恨,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酸涩的泪痕。

    回到家里,顾玉蓉很不开心。

    李秀才坐在她的身侧,眼巴巴地望着玉蓉,带着几分讨好地询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顾玉蓉借着这个好时机,声泪俱下地哭闹着:“是的,李郎,我的确很难过。”

    “哦,那……为什么呀?”李秀才哄着问道,“夫人,咱不哭了好不好?有什么烦恼,跟夫君说说,或许可以解忧。”

    “因为……因为……云欢酒铺抢了我的生意!”顾玉蓉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编瞎话扯谎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第一次出去抛头露面,除了学会酿酒之外,自然是不懂得外面那些争抢的事情。云欢酒铺,就用所谓的‘生意手段’抢走了我的客人。”

    “刚开业的时候,生意还好好的;这两天以来,铺子里都不进人了。”顾玉蓉继续擦着眼泪,哭诉道,“再这样下去,咱们的生意可就要黄了呀!到时候别说贴补家用,就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呢,夫人不必难过。虽然,李家到了我这儿已经落寞,再难入仕途;但是,承蒙祖上积德荫庇,不管怎样也能过得衣食不缺的日子。”李秀才因为常年病弱,不能动火气,看待事情的时候,反倒更豁达一些,“生意丢了咱不着急,慢慢地再赚回来。”

    “李郎有所不知,我不能不急。这开酒铺的本钱,可是你当初娶我时送的聘礼,被我暂时抵押到当铺,才换来的。”顾玉蓉哭得更难过了,带着几分焦急地说道,“如果酒铺的生意不好,你让我拿什么去赎?”

    “啊?就为了开这么个酒铺,夫人竟然把我给你的聘礼都押上了?那可着实有些不值当。”李秀才非常吃惊地感叹着。

    “李郎,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或者,咱们两个,哪天到世家的亲戚那里走动走动,只要是没有出了五服的,咱都去问问;看看谁家有门有路有势力的,咱们求他帮帮忙。”顾玉蓉好像突然之间来了精神,有条有理地说道。

    “帮什么忙?”李秀才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好奇问道。

    “随便找个理由,让他们把云欢酒铺给查封了。这样一来,云欢酒铺从我手里抢走的客人,就会回头又来杜康酒铺了,咱们才有得赚。好不好?”顾玉蓉终于说出了她的蛇蝎心肠。

    “这……这实在是有辱斯文呐,夫人!”李秀才不肯出面,拒绝道,“想我李家三代书香门第,虽然现在日子不如早年,但也并不缺衣少食。这……这怎么张嘴哟,夫人!”

    “呜……,呜……”玉蓉以帕掩面,哭得更凶了几分。

    顾玉蓉哭得十分伤心难过,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好像真的被欺负了。

    李公子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说道:“夫人,要不这样吧,咱们不干了。不就是一间酒铺么,咱们不干了,还省得你出去抛头露面!至于,你押到当铺的那些首饰,可千万不要让娘知道,我再给你想办法。”

    “呜……,呜……”顾玉蓉继续哭着,哭得更加伤心。

    这时,李老夫人刚好从门外经过,无意间听到了这一段。

    李老夫人让嬷嬷推门,进到屋里之后,丝毫没有好脸色地训斥道:“是什么事情,千万不能让我知道啊?”

    李秀才和顾玉蓉,双双跪拜,慌张问安。

    “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从实说来!”李老夫人表情严肃,语气十分刻薄地说道。

    顾玉蓉吓得连忙止住了哭声,还在掩耳盗铃地擦着眼泪。

    “母亲莫要动怒,我们两个怎么敢有事情瞒着您!”李秀才陪着笑脸,一边好态度地哄着,一边尽量遮掩道。

    李老夫人一看就知道,又是顾玉蓉在耍花招。在李老夫人的心里,她的儿子一向是特别乖顺又听话的,决不会对她有半点儿隐瞒。

    “顾玉蓉,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夫君这般哭闹,简直就是有损仪态!”李老夫人知道问不出实话,板着脸训斥。

    “是,玉蓉知错。我不该无理取闹惊扰了婆婆,还望您原谅。”顾玉蓉知道,她的这个婆婆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很识相地乖顺了起来,心里却在暗骂她是老刁婆。

    顾玉蓉心中委屈,开始不甘心只嫁给这样一个日渐落魄的书香之家;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自己找条光明出路。

    再想到云欢酒铺红火的生意,顾玉蓉嫉妒得发狂。

    这一天,欢颜终于得了空闲。她拉着风云卿和蓝莓,一起去逛古玩店。

    其实,欢颜是想买几样东西,帮顾玉蓉的杜康酒铺装点一下,也算尽了份心意。

    古玩店里,琳琅满目。

    各种摆设颜色不一,大小各异。这个奇形怪状别有韵味,那个中规中矩大气庄重;这个花枝招展如美人般不可方物,那个珠圆玉润如君子般藏着故事。

    欢颜先是看好了一个“福寿纹样”的白瓷瓶。它上面描画着一群垂髫孩童,有的手里捧着寿桃,有的正在追着蝙蝠,取义“福寿多多”。

    又转过了一排陈列木柜之后,欢颜又看上了一个淡粉色冰裂纹梅花瓶。它周身尽是淡粉色,布满了冰裂的纹路,很有艺术感;上面还画着一枝傲雪绽放的梅花,取义“梅开五福”。

    最后,她又选了几张字画,放到瓶子里。

    出了古玩店之后,风云卿和蓝莓一人捧了一个瓶子,里面还有几张字画。

    风云卿很是无奈,却任由她折腾,大大方方地走在后面,一点也不影响他英俊潇洒的气度。

    欢颜又到木匠店里,取了“酒”字挂牌。

    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杜康酒铺。

    顾玉蓉正在翻看账本,见到他们三人进门,假意笑脸相迎。

    风云卿和蓝莓纷纷放下了瓷瓶。欢颜提着“酒”字挂牌,要到外面悬起来。

    可惜,她身高太过于娇小,怎么也够不到“杜康酒铺”匾额下面的挂钩。她试着跳了两下,也还是没有够到。

    风云卿适时地从屋里出来,拿过她手上的“酒”字挂牌,轻松一下就挂了上去。

    欢颜看着风云卿,甜甜地笑了。

    她再一次进到杜康酒铺的屋子里,把风云卿和蓝莓刚刚捧来的两个瓷瓶,摆放到视觉上看起来美观的角落里。

    蓝莓看着她家小姐忙里忙外,也帮忙把那些字画一一悬挂了起来,做得整齐又细致。

    等欢颜和蓝莓忙完之后,她们才无意中发现:风云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对面巷子的云欢酒铺里。

    欢颜和蓝莓,把杜康酒铺里的环境布置一新之后,辞别了顾玉蓉。

    顾玉蓉假意好言感谢。

    等到她眼看着二人回到云欢酒铺之后,顾玉蓉像发了疯一样,把欢颜买来的两个古玩瓷瓶全都砸到了地上,摔得稀碎。那些字画挂在了窗口的位置,从对面云欢酒铺看过来太显眼,因而幸存了下来,没有被顾玉蓉撕掉。

    “顾、欢、颜!杜康酒铺的生意不如你那边,你不帮我想办法也就算了;少用这些破瓶子来糊弄我,假惺惺地装好心!”顾玉蓉字字句句竟然说得咬牙切齿,“从今以后,我自己想办法!”

    东海龙宫,花园的回廊上。

    睚眦一个人,反反复复地来回踱着步。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没什么耐心,只是从回廊的这边走到那边,然后又折回来。他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却又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眼见着茜茜公主对待嘲风有所不同,睚眦的心里是又嫉妒又焦急。

    他嫉妒的是:父王整日里无论到哪儿去都带着嘲风,都提携他,这实在不公平!若是论起长幼有序来,他是兄,嘲风是弟;若是论起嫡庶尊卑来,他是现任王后所生,嘲风是前任王后所生。不管怎样论起,他都不差;可是父王偏偏就喜欢把嘲风带在身边,这实在不公平!

    他焦急的是:原本,茜茜公主到东海来相亲,他们兄弟三个都有机会。可是,父王带着嘲风去了趟天宫,回来之后,茜茜公主就成了嘲风的未婚妻;若是不能改变这个局面,趁着生米还没有煮成熟饭,他将错失茜茜公主,甚至错失东海世子之位,再也没有机会!

    睚眦一向是“小心眼”出了名的,所谓“睚眦必报”就是在形容他。

    睚眦一向以“有仇不报非君子”为自己的座右铭。

    此番,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是嘲风抢了他的茜茜公主;而且,马上还要再抢走他的世子之位。

    所以,睚眦要报复,他一定要报复!

    具体的计划,睚眦并没有想好。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独木难支,需要壮大实力。

    于是,睚眦想到了要拉拢饕餮。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睚眦明白;只是,要怎样说服饕餮跟他站到一起,他还没有想好。所以,睚眦才在花园的回廊上走来走去,心情烦躁地一圈又一圈。

    终于,睚眦没了耐心,他决定豁出去了!

    当这一圈走过去之后,他没有再回头,而是朝着饕餮的寝宫大步地迈了出去。

    到了饕餮的寝宫。

    睚眦大老远地就闻到了美食的香气,简直沁人心脾!但是,他没有时间和心思过多地停留,大步流星地行至殿内。

    睚眦是练武之人,说话不擅长委婉。

    他很直接地表明了来意,想拉拢饕餮和自己站到一起;没想到,却被饕餮很直接地拒绝,理由就是“缺少信任”。

    其实,饕餮的心里,还在记恨王后上次到父王那里告他的状。因为“疯炒小龙虾”的罪名,就连他的母妃都差点被连累。

    饕餮根本不愿意理睬睚眦,更不愿意与他达成合作。

    至此,东海三兄弟之间,开始了看不见的王位之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时间可以验证一切。

    起初,到杜康酒铺光顾的客人,喝这酒的味道也还算说得过去;虽然不如云欢酒铺,但是比一般酒铺的味道不差什么。如果云欢酒铺实在需要排队等待的话,赶上他们时间紧迫,也不介意到杜康酒铺提上一坛就走。

    可是,顾玉蓉整日里抱怨着、嫉妒着,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酿酒上。时间长了,她酿出的酒,味道就变得越来越差;而且,她对待客人们,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热情了。

    客人们,看着顾玉蓉眉头紧皱很不耐烦的表情,慢慢地,也就不想再来了。

    杜康酒铺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与此同时,溯回小镇上,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称赞云欢酒铺,更喜欢光顾云欢酒铺。

    一个月过去。

    因为付不起房租,顾玉蓉只能关了生意冷落的杜康酒铺。

    看着杜康酒铺关门,顾玉蓉心情低落。她不识好歹地,把这份狼狈都记到了欢颜的头上。

    顾玉蓉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顾、欢、颜,今日杜康酒铺关门,我暂时认栽。不过,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也体会到这种丧气和狼狈的感觉;而且,我要你用十倍、百倍来偿!

    这天下午,云欢酒铺里。

    “云卿,你听说了吗?对面巷子里,玉蓉姐姐的杜康酒铺关门了,好可惜!我觉得,她若是肯多坚持一下,说不定慢慢会好起来的。”欢颜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她还是太心急了,谁家店铺不是一点一点红火起来的?你就说咱们的云欢酒铺吧,一开始的时候生意也没有这么红火。”

    “你在跟我聊顾玉蓉?”风云卿看着欢颜额间的合欢花,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我是说玉蓉姐姐她太心急了,应该多坚持一下。”欢颜眨着又黑又浓的睫毛,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她肯花费那个时间和辛苦。”风云卿很无所谓地,把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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