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陆大人的允许
“爹爹，见过苏大人。”宋婉凝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微微一愣，“见过陆大人。”
“凝儿来了。”宋父笑得合不拢嘴，高高兴兴地将宋婉凝招呼过来。
“如今你们都成了婚，为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宋婉凝忍不住责怪道：“爹爹，你乱说什么呢，爹爹一定会寿比南山。”
“好好，都依你的。”宋父笑起来，“今日大家都留下陪老夫用午膳，可不许走。”
“是。”
众人围在圆桌前其乐融融地用午膳。
“涟儿，石儿，如今你们长大了，日后可要好好保护好你的妹妹，日后这宋家恐怕还得需你们好好费些心思，为父老了。”
“义父对儿子的恩情，儿子谨记于心。”
“爹爹请放心。”
“泽儿，你今后去了我家姑娘，可要好好待她，若是她受了委屈，我定不会放过你。”
“是，我对天发誓，定不会委屈了凝姑娘。”
似是感受到苏泽炽热的目光，宋婉凝不自觉低下头来。
陆涟见俩人有说有笑眉来眼去，心中的怒火顿时烧得火旺，他别过头去，可心中却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回想，他嫉妒得快疯了。
宋婉凝似是意识到陆涟的脸色，故意夹菜给苏泽。
“义父，我吃饱了，朝中还有些事，涟儿先行告退。”
“好。”宋父正喝得上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其中微妙的气氛。
众人用完了午膳，苏泽便邀请宋婉凝去赏花，宋婉凝闲来无事，便答应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马车上，苏泽见宋婉凝发呆，也不去打扰她。
片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宋婉凝径直走了下去，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是一片红色的玫瑰海洋，她惊讶地愣在原地。
“凝姑娘可还喜欢？”
宋婉凝回过头来，发现苏泽正笑着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我不曾和他人说过。”
“前些日你我困于东郊，我们坐着吃野果子时，我便发现你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的玫瑰，我便猜想，如今也算是证实了。”
宋婉凝笑起来：“你不怕猜错了？那这些玫瑰可就白种了。”
“无妨，只要你喜欢，我重新再种便是。”
宋婉凝微微一愣，赶紧转移话题。
“还是回府吧，这春风吹得我有些发冷。”
“好。”
宋婉凝一路上一直闭目养神，直到到了宋府，便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离去。
“大人。”一旁的小厮见宋婉凝不见了身影，小心问道。
“走吧。”
“是。”
春风吹过了皇宫的大道上，却让路过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刻，福宁殿堂上正坐着一名身穿黄色龙袍、面色冷峻的男子。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眼神阴冷，手指微微颤抖，一拳砸在龙椅上，怒吼道：“身为皇后，与太医私通，你就是这样为天下女子表率？！”
地上跪着衣衫不整的皇后和张太医。即使被皇帝捉奸在床，两人却没有一丝悔过慌乱之色。
“皇上，臣妾当年就不愿入宫，若不是皇上，臣妾早就同臣妾的少年郎长相厮守，又何必如此苟且？”地上跪着的女人面不改色，冷冷地盯着明堂上坐着的男子。
“朕虽如此，可朕何时亏待过你，朕让你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给尽你万千宠爱，你有什么不满意？！”明堂上的男子气得发抖。
“皇上可问过臣妾愿不愿意？”皇后红了眼，“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还是那样的自私自利，总是觉得女人就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以你便与太医私通？！”
皇后慢慢抓起张太医的手，媚笑着看着皇帝：“皇上，这是臣妾的少年郎啊。”
“你……你们……墨儿？”
皇后一听到楚楼墨的名字，害怕皇帝迁怒与他，赶忙跪下求饶：“臣妾自知罪该万死，但也知道不能污了皇家血脉，墨儿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愿意放弃这皇后之位，愿皇上放臣妾和张太医一条生路。”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皇帝冷笑道。
“臣妾以墨儿性命担保。”
“好啊！嘉嫔呢？”
“嘉嫔无辜，未曾与陆太医有私情，当年臣妾害怕和张太医的事情暴露，便先下手为强，污了两人清名。”
“你也知道别人无辜？！”皇帝猛地把折子甩到两人脸上。
“愿皇上放臣妾和张太医一条生路。”皇后再次叩首求饶。
“痴心妄想，你□□后宫，罪不可恕！”
“那皇上莫怪臣妾心狠。”皇后自顾自说着，站了起来。
“你……”皇帝气得吐了一口闷血，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皇后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他想抬起手，却无力动弹。他惊恐地看着皇后，颤着声音说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可为了墨儿，臣妾没有办法，望皇上莫要怪臣妾。”说着，她端起张太医拿来的药，递到皇帝嘴边。
皇帝痛苦地挣扎着，咬着牙，死死咬住下唇。
“皇上，你已经中了臣妾的五石散，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现在死得痛快些，也算是臣妾对你的报恩。”皇后露出难以让人捉摸的微笑，便扒开皇帝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不一会儿，皇帝便没了气息。
“来人，皇上驾崩了。”皇后哭喊着。
宫殿的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却是陆涟。
皇后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勺掉落在地上：“陆，陆大人？”
门外突然涌进一群侍卫，将张太医押了进来，皇后大惊失色：“大胆陆涟，你想干什么？！”
“皇后娘娘秽乱后宫，污蔑忠臣，伤害无辜，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罪。”话刚落音，皇后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便倒在血泊中，张太医随即也被人处理了。
“都下去吧。”
“是。”
陆涟缓慢走到床前，将皇帝那双睁着的眼睛闭上便离开了。
帝后驾崩，陆涟带着遗诏宣布三皇子楚宁修即位，三日之后便是大典。
宋婉凝才用完晚膳，便被父亲唤了去，众人跪在前院接旨。
“帝后驾崩，行国丧，故宋家女婚事推迟再议。”宋婉凝微微一愣，将诏书接了过去。
宋婉凝知道是陆涟的计谋，便立刻去了陆府。
“臣女拜见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
“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你只能是我的人。”陆涟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想要吻上去，却被宋婉凝推开了。
“不是一刀两断了吗？”
“我收回我的话。”
宋婉凝猛地推开他：“大人是觉得人生大事是可以儿戏的吗？还是觉得玩弄我很好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对不起凝凝，我们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宋婉凝逃似般地挣脱了：“大人三思，臣女先行告退。”
自从陆府出来后，宋婉凝一直心神不宁，既有些生气，又有些欣喜。一是陆涟总是一意孤行，不考虑她的感受，可她这样做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吧。宋婉凝叹了口气，爹爹早已看出两人之间的猫腻，陆涟到底是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可如今陆涟为何这般权势滔天，宋婉凝想着便让跟随的竹音寻了架马车，前往皇宫，也许那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站住，什么人？”
马车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官爷请笑纳。”竹音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递给那侍卫，“我家姑娘是太师家二姑娘，有要事拜见皇上。”
那侍卫犹豫地看了眼旁边的侍卫，答道：“不行，没有陆大人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陆大人的允许？宋婉凝收起惊讶的神色，拿出那块玉佩，递了出去：“这是圣上曾赠予我的玉佩，难道你们连圣上的旨意也要违抗吗？”
那侍卫顿时被宋婉凝唬住，赶紧放人进宫。
宋婉凝松了口气，庆幸出门前带了这玉佩。
两人来到崇德殿，宋婉凝看见门口守着的人变了，心中很是感慨。
“什么人？”门口一小厮问道。
“太师之女宋婉凝求见皇上。”
那小厮很快从殿内跑出来：“姑娘请进。”
宋婉凝才走进去，便看见楚宁修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你来了。”
“臣女拜见皇上。”
“不必多礼。”未等宋婉凝行完礼，楚宁修便将她扶起来。
“凝凝，你怎么来了？”楚宁修拉起宋婉凝，走到一旁的桌子旁边，递给她一片橘子。
“皇上，臣女有些疑问。”
楚宁修见宋婉凝一脸严肃，知道她是认真的，便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有何疑惑？”
宋婉凝深吸了口气，试探道：“臣女斗胆问一句，皇上如何登上了这皇位？”
“你这是何意？”楚宁修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我不配吗？”
“皇上恕罪，臣女并非此意。”宋婉凝顿时跪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束。”楚宁修将她扶起。
“皇上！”
还未等楚宁修开口，便有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抢在了前面。
两人回过头来，发现陆涟大步地向两人走来。
陆涟打开楚宁修扶着宋婉凝的手，将宋婉凝拉到身边：“臣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