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享观园妍玲夺魁 小娟议遣兵派将（终）
迎春同姐妹正从园子回来，小娟急说知。迎春道：我走这俩后边去。我想再过些日子，把他俩送县卫当差去学学政法。跑就跑了吧。那我爸也说那愚山后，叫这几个小子守着。成家后就在那里也很好，就别一个劲的逼迫非成这才，非成那个才的啦。你听你听你们听。我也真生这个气，我就不信扭不过来。祝莲道：一方是得管，一方还得自己入套拉。他不入套拉，或入套不使劲拉跟着跑。你抽一鞭子，一歪屁股。
宝珠笑道：事事不由心，累死气死也无功。你说好他偏说不好。嗐！真叫咱心张弓，箭上满月。殷萍道：别把这事硌牙了。都像妍玲似的，自古至今就不会有分裂，天下总是一家的。你们还应再加工想想。妍玲道：五姐怎想把我拉出放嘴里硌牙，怪难受。哪位姐不比我强万丈呢。可我哪一角都不够全。五姐把我拉出，真羞得我要命。我还欠远的呢！
她边说，眼泪刷刷的，顺两双俊眼流向腮掉在地上。因她是正低着头，刚要双手去捂，被殷萍把她搂在怀里。殷萍用手绢给她擦双眼泪水，是哼唧哼唧说不叫夸，那么姐姐我长记性。妍玲道：姐姐，一个人有光阴就得学。还甭说我该未交十六，我恨我学的不多。我要知这里能学出人所需……我恨我耳聋眼没睁开，遇的太迟！姐姐我乞求，我就怕夸。活多大学多大，只是没有学的成功或限期。只有每天在光阴之下学，就是自己的幸福。我总学箭上满月。
殷萍道：这真叫妹妹你把我难住。我要说一个字好都不能成，妍玲你你可真……真……随手把妍玲搂进怀中。妍玲道：姐姐我是这么想，一个人好与坏，牵着鼻子。走走路要栽个跟头，把鼻子碰掉或碰出缺残，那可说脸面一点都不蠢。我想，哎哟哟，有灵魂之神不易，总该勤奋好学。
祝莲笑道：这些人谁也——嗯又把话咽回去啦。跟着哏哏笑了起来道：我欠些没蹦出来这个好字。小娟笑道：咱也多学一招。妍玲道：大姐高尚还和谁学。小娟听这句盯得紧，应该说和你学。未说出来哏哏笑道：真是天上有天。不向下说了，再说说人上有人，咽回去吧。怕她在向下盯。
这句把小姐妹们招逗得笑个不止。小娟跟道：学是无边，熟能生巧，巧能出灵，灵能出神。这就说明佛法无边。来来姐姐搂搂，你别哭啦，今天都学什么你告诉我。小娟从殷萍怀里拢过人来亲亲脸蛋，别哭啦我的妹妹。
秋香跟道：这天有婷花小妹妍玲，我四个把老跳赶跑，叫他雕那紫檀狮子，我四个雕那憬警琅嬛。婷花一方琢刻一边笑道：这个大凤凰屋子该叫谁来住呢？咱小妹停顿片刻跟着笑道：要说衬托起来，肚子里有外边还有，里外都坚实。跟那灵隐寺三个字对比。婷花你说咱这四个里谁抽的出来。妍玲没等婷花张嘴说呢，只见她嘴一抽一抽，坐旁边歇腿椅上就哭哇，小妹我三个央告有一个时辰，好不容易说个得劲。小妹道：我没说话因为什么，我不敢说话呢！我又疼她，又惦心拧她。
妍玲道：七姐我哪时不叫你拧来的？本来就四人，七姐把灵和隐抬出，那即是说心灵藏着绰绰之情。是，也对这憬警琅嬛。我是说每人都匿在心坎上很多悟与解，注意力的文章与书法的比例。怎单单抬咱四个呢？这里得有多少有文章的姐姐？牛噫！可那时我想，也不算我多心，那我不哭怎的。那咱说个明白，婷花姐我要不哭的话，那我七姐——叫你说婷花姐，咱四个你把谁指出？
婷花毛着腰笑道：我说不过你。小妹道：得啦！我认错。又把大家招笑个够。这几个姐妹没碰过这个事，也没向谁认过错。小妹从姐姐怀里拉出妍玲，又牵秋香婷花等去洗澡梳妆去。小娟等都笑个肚子放不下，笑哇笑哇难得松心的爽笑。
小娟和祝莲道：这丫头片子可灵得九霄顶端去。小樱桃嘴说出来肉头叫你衷听。把字义折的还透彻，清又清。祝莲道：咱这里缺这样人，越多越好。但是可惜真真少有。
那咱把这放下，明天叫姜雄谷纯两个跑一趟，从中处处观察一下，就势去愚山后，叫杜兴海把五个送莱阳县卫去学学是和非，也免去三姐生气。二姐你看如何。
金玲道：甭用定。去莱阳、平度、莱西、栖霞由他挑。叫他自便，甭拘束他。迎春道：这样说就完啦？金玲道：你看不出苗头来，你是下决心管，把你气坏怎办？我想我姑妈连问都不问。说过我不指望那仨小子。我也不是说白费劲。你总动打，把你气坏我不干。你真生气他不生气，如何是好
迎春道：二姐就依你。和他五个说个清白，去就去，不去反正有那些产业。
祝莲道：为什么呢，他五个任何不学是不像话，领是领，他不去是他五个心里事。告诉杜兴林每月每人按十五两银支给，还有兴海两口子，每月也给十五两。走笔总账，向平度留总根据。人多少都报上来。头上冻十月十五结赔，如不行还按年度，必须骑马也得报上来。
宝珠道：姐你把事项都想好，把条款都列上。交平度向四外转。咱不能不拽这长线，和通州一样。迎春道：我早就提过，单单山东这条长线放松，年前未报，可根底账上有头，积底金额都有原压。为何不传报流动？
小娟道：祝莲也是有那五个小子牵心，烦闷得不知怎么裁定。这个病源真是痛心人呢。
山东资源都集中在平度，小娟跟道：勿须多虑。因德寿说过，储纳支收如源泉之水，周而复始根深叶方茂。有丢有拣各理其端。不过我也想呢，处处仍牵网拉鱼。可老姑父信上也说德寿之力也。当然其发展频繁未及展报，是一。可前途的林立各业正在继续展现未定，故滞其报是二。那么咱缺乏深入领悟指引。这是咱三项体悟。可咱还是都说对款，还得依祝莲，叫宝珠详开条例传达去。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咱可不是赖的偷闲。
咱们是忙得敞着口。俗话说赶车的鞭子该抽一下就得抽一下，还不迟呢。宝珠的笔未停，只见刷刷其文已如下：
尚总监督德寿阁台，鉴赏于下。
为统一衔环，互相理解中枢纽带，将从开始至去年的总结交二人带回。
兹为合拢各路之需，故委派姜雄谷纯二人面交十条，请立照其施行。
1、领东掌柜必从事多面手，悟理农工商绅学兵，男女经济学。
2、为繁荣地带昌盛，资源交流必与农民市民巩固各行各业。面对往来交谈，互相挽力支应启鉴。必定加速选拔人才，男入各行各业女入织绣裁剪。按年龄均以十二岁至十四岁为标准。为徒工年龄至十六岁，从劳动技巧补发资额月薪，不允克扣。
如有年纪大的壮年，应按方点缀资额，以扶其上进，急依病下药治理。无才诚恳可安排杂役为上策。切此切此。
3、定锻炼苦甜相兼，晨从寅中至卯末习武，晚酉中至戌末学文，学书写及数学。
4．林立行业地址名称，各有多少详列。
5、各行各业人名单，住址姓名，年龄男女和其分担职务。
6、年输出和年输入，名称与价额。
7、亏损与盈利，说明其内容原因。
8、五谷杂粮及其农产品价额。包括海味。
9、猪牛羊驴骡马，家禽每头价额和分类，从肉食的每斤价额样例。
10、急速购买松柏杜梨榆槐，其规格壮三尺以上者，无弯直者，定取五丈为一段。
尺壮以上者，如弯度不直，取材一丈或丈五，至三丈为标本。其数目不限。只求松柏为妙。此一项开始急速装船，发往宜兴。
转此论檄 本朝同治八年 三月初七日 卷证
小娟笑道满好，交姜雄谷纯。二人下山东照日驰去，这即起旱路驱行，不提二人路行的日行夜宿。
眼前三月初九日，祝莲娜春小凤兰英为一队，殷萍宝珠三链为一队，每队带二十个小妹妹，从苏州直串向嘉兴为第一步。
迎春笑道：你们一队四个一队五个，为何不拉平。祝莲笑道：我是想不能把链金妹妹三个分开。迎春道：这回也该叫我出出风去啦。
小娟道：祝莲你那边就不会把玲玲添上？就没有争嘴的。祝莲道：玲玲和银花分不开。再说玲玲正领一拨人养花培缀花坛。三姐是咱们享观园的主裁之宰。
迎春道：你别裁绣啦。小娟道：你走享观园怎办？处处磨嘴磨手。迎春道：我怎顶一年多，难处都顶过来。只有一哆嗦。这一哆嗦的修琢，是极其含情深奥的。可我的双睛能琢其理之绎异盈亏，但心之翊无所补，双足能择灵巧之敏。可因丹田启发微细，妙夺天功之华，我双手威力不达溢美之盈，怪哉怪哉。
现况悬亭环和阁内施设，每每应精微奥取。但是吾储之巧妙夺天功之丽美，实不及小妹翠云妍玲婷兰婷花秋香珍珠云香玲珑耳。
小娟笑道：三丫头你寻窍解逸，和我拽。想策去逛浙江山水景缀。我告诉你，你今年去，往年遇事不可争辩。
迎春道：大姐我并非争辩去玩。实为肚子补其缺，只为多求学耳，助我之亏也。祝莲笑道：三姐真有妙夺之威。金玲道：散尽心中气，解去肚子瘀闷，换进鲜艳美景风光。
迎春笑道：二姐你别想策抱我腿。金玲笑道；我还想送你一截呢，祝你们一路风情美丽。
为了打通浙江塞路，是给南几省的客商往返顺利展飞。从西塘四路分往嘉兴。其名仍是跑马，暗中监抓偷机发财的凶涛骇浪。跑马时仍宣繁荣地带，乡镇交易五谷丰登。这么每日四路人马驰驱，向着桐乡海宁。有去金山平湖西塘海盐，朝杭州湾督进。每天横跨四百里，前驱二百，每日晚集中经验交流。杀戮恶霸捉逮偷机商，在浙江周旋三分之二个围度。进入安徽湖北河南山西陕西甘肃。计在十月二十左右回苏。
宜兴的建筑车船繁忙，日夜督促，山东各处大小、长短木材，日夜向德州运载。船只如林穿梭，即是通州同样照此旋转不停，王春从苏州被派通州监督，皆因通州是大批木料输入微山宜兴贸易。
赵东樵双手捧信，往返过诵道：今日得见尊颊，实是庆幸。当即双手握住王春。
王春道：老兄，小弟被分至此，还得老哥栽培。东樵道：岂敢岂敢，咱弟兄只不辞辛勤，每天摸着宝贵光阴，日呈一日不滑脚不闹跟头。哎呀呀，今日相逢，我遗憾老弟功勋无限。王春哈哈笑道：咱是铁打的，房柁磨出绣花针。就得长长的工夫加劲赶磨，一当前急需仍是各种坚韧木材。二我是来学资料。
起东樵道：老弟你休息三天。聂五出去半月，一半天即可回来。向哪方磨针再作商量。老弟说学，我相信时刻难离。
玉姝说在前，你去通州看看，这时看见钻眼不能不揣摩这几年的变化。赵东樵给小燕妈说知，接见问寒问暖。这里是芮山花芮艳花管理内务，因石铎石钢俩把姐夫替会，接此通州粮栈。此时正是市面炫耀，日益煊赫。王春见这所住宅和赵东樵道：我这几个闺女，我真真无法挂齿。这牡丹大花亭，叫我想也难想出来。赵东樵道：这是心术。正说间是山花艳花还有石铎石钢献礼。东樵接引王春道：这我都知道，只是没见过面。我听说你父亲在滕县做官。
石铎道：这都是义父的结缔之赐。王春道：哪里哪里，还是你父亲文章广泛，得倚重用。我听说你大姐夫二姐夫去学政法。
这天又去城里，各营业环绕。王春道：这里可比苏州繁华，又去几道卫署接洽。官署设筵招待。
即在这本年四月初六日，杨沙龙迈进天成粮栈，赵东樵给王春介绍，说这是张成瑞舅爹。这么叙上话的，赵东樵知成瑞在微山，而不知张成瑞去苏州，更不知成瑞还做官去江南各省。
这么一提话，王春拉开话匣子道：我知是张宏祥升督察。沙龙仍照前一样，不求有功更不求有过，听是听更不多问，也不说长更不说短。只说：我听说这里买木料，我有几十棵杨树。东樵道：我要去寻你，我也一二年推脱不开。去夏垫只是派人去。随喊道：石钢！你来我给你说一声，这位是张成瑞舅爹，今后去夏垫有不好办的事，去街里一问都认识，一提无人不知。
把沙龙急得抓耳挠腮，你要说他不多说，你听他说呢：老哥真捧我，我是三块豆腐糕，丢了无人拣，掉了无人拾。不过老哥哥总想拉我不放手，可我无……
把王春招逗乐起，沙龙虽说穿件新做青布大褂，穿双青布纳帮半旧厚纳底鞋，没戴帽子。因他只冬天戴个破毡帽头，夏天春秋都光头。他那个大辫子向头上网两圈。还有一样，大褂一个疙瘩不扣。腰里总围绕个褡叭，左膀总比右膀高的多。
王春心里说这个真真是个古怪人，少见。因话不多，进来一个时辰，只说这么三句话。吃完中午饭，赵东樵道：你这次住下。你如果想成瑞我把你送江南去。吃穿住我保管都方便。
沙龙笑道：我只是想卖几棵大杨树，我是别无所想。我马上告辞。再没的说站起就走。赵东樵知道他向来不用拉拉扯扯的形势，随后跟道：聂五回来我马上就叫他去。正说呢李纯泰手提马鞭正迎街门。
东樵哈哈笑道老弟！一方伸手去抻沙龙，你再坐会。可沙龙头没回径直走去，意思是何必绕出许多废话，万事一言为定。这样沙龙在前，东樵送至河沿。沙龙上得渡船道：老哥放心请回。这是第二句话。
这天是三月初八日，即是夏垫镇大集。四匹雪花大马窜入西门，直奔东半街路北的合成馅饼铺。这五个大黑字显眼，只写在三尺长、六寸宽白碴杨木牌上，末端垂条半旧红布。紧邻一家拴驴坊。向东一眼能看准东门。今天又是大集。
这四匹雪花马进得拴驴坊，而后四个人持着马鞭进入合成馅饼铺。这四个是谁？是东樵纯泰石钢王春。王春听说京东头一镇很是出名，这回有备而来。此时正是人烟上市，只增不减。借此时吃饱肚子，而后再阅市面行情，可正叫小英鸿燕碰上。
再说小英和鸿燕正是心中惴惴日日不安，从始至今肚子总有个疙瘩无处消失，两个都是心事重重，怎能闪躲思念困愁。
日进月展即在这年二月初六，鸿燕计上眉梢。问小英道：你说那位耍蹓冲的是哪的呢。小英道：可也是，就没想问这个事。问问胡大妈知道根不知根。皆因都是心思杂七扭八，呼呼悠悠谁也不知怎把年丢过。
这豆腐坊吗，上边说过。虽说是小英和胡大妈起的头儿，可因小翠小芝的牵扯，再有小美的抻拽，实际用不上小英的劳动。说起来凑在一起非是容易。几家大肥猪一茬一茬顶着出卖。小猪有老猪一窝一窝顶着苗儿养育顶着卖。
单说小英这里，去年那四小猪早叫小芝爸赶向自家去。因这猪圈太小，现在这猪圈改成鸡窝。老母鸡没杂色，都是黄褐色一群，共有五十三只，大公鸡五个。这每天都进院子啄豆腐渣。小英不叫进院子，可墙又矮鸡会飞过来。圈上又不爱下蛋，向外轰又怕糟蹋西邻禾苗，东邻去乱挠是十分讨人嫌。不养心里难受，最后还是自己的院子叫它任意吧。只是水磨用完使块干净席头盖上。防鸡上还有雀鸟屎，以及风吹落土和雨水冲涮。
说起麻雀，没开豆腐坊数的过来，现在是呜呜一群都落在鸡群里。还有那四只喜鹊，榆树头原是两个窝，现是四窝八只蓝脖喜鹊，麻雀是叽叽叽叽喜鹊是喳喳喳，大公鸡一伸长脖哏哏哏，而后一放翅膀追母鸡，那么一转弯。可不是一个，这五个大公鸡比赛，把这院子闹个壮观无比。
胡大妈舀水泼院子，心里笑道你们和小英有感情，我和你们有深情厚谊心连心。都是我用手摸出来的。每天四十蛋，每八个一斤。自鸡下蛋，小英每月都给小成子妈五十文，把个小成子妈给乐得总抿不上嘴。耳听小英叫呢，叫三妈你来我问点事。胡大妈道：呦，我刚从屋出来把蛋拣完。我把院子尘土泼一泼。小英笑道：我和我燕姐想起来一件事。
胡大妈扭动身子朝西院西屋走进，顺着炕沿坐下。一条右腿朝炕沿下垂着。鸿燕道：大妈，看起来今年庙会那跑马戏不一定来。您记得那玩蹓冲的，他是怎回事？说话发直，穿的打扮都是咱本地打扮，还有那俩会武术的您听说过没有。
胡大妈道：这可把我问住，我向来有细心。那么我问你俩又想出什么点子？正说在此，屋地有人乐。小英听去，呦我舅妈来到。因舅妈常来，把脚都碾出茧子来。从去年一上冻总想小英，有时来一天或半天，可今天身后跟着东头小翠三嫂子，因每天来做豆腐总想摸摸小英，心里还想发酸，只是没哭出来。
今天进来就上炕，把小英搂抱起来就哭。她方说：我每见你，我心中委屈得要命！昨天我回行宫问个明白。我又去东庄把舅妈找来对舌。舅妈说把这事扔脖子后去。可我不回行宫，怎知有个舅妈。
舅妈这时慢语，她边叫道：芸哪你别哭，我本来心里就和吃浆糊一样。没事时心里憋个满满的，总和你舅舅……我想不通顺他为何那么个脾性，上不来台日子得过。
我现叫你舅舅弄得我更迷糊，英啊英。我始终没说过。说吗又无何用。可今天你姐姐问我个大眼瞪小眼。
这事是这么个事，你姐满月后就给行宫刘大嘴公母俩，因刘大嘴老婆的孩子两个月死啦。那时你妈身体就弱。可是舍不得给那刘大嘴老婆，善说一天两天三天，高低把芸抱走。这说是前年的四月初十日，你姐过这边门，谁想是小翠三嫂子呢。你你说，把你俩向一起凑，又凑凑的这么舒适。
小英听舅妈这么说，当即把手从姐姐怀中挣脱出来道：姐姐你说心里总难受。可我呢？一见到你，不知应该都说那些话，方得把心里的难受解脱出来！
鸿燕接道：我的亲娘呀！妹妹你还存个亲姐姐呢？你可真造福。看去眉清目秀。嗐！嗐！我每天都看入眼里，不过比妹妹你矮上两寸比你胖。脸蛋肉呼呼悬两只大眼。比起妹脸那么宽些，说方不方说圆不圆。那张嘴和一双眼可和妹妹一模一样的。
正想个出神，听淅淅沥沥下起牛毛细雨。顺着淅淅沥沥雨声传来咯咯笑声，只见一掀帘进来是小芝小美和小翠。这三个立时爬上炕，小翠拽住舅妈道：
你今天人不留人，雨留人。小雨下得真密实。往常总住不下，说什么可今天不能走。舅妈笑道：天变一时，别看后道这里下雨，东庄还许一个雨点不掉呢。
小芝道：不欠三里，哪能呢。小英道：舅妈你住下吧。
舅妈道：我何必没气寻气呢？雨停我就走。娘几个叽叽咯咯说的是东长西短。笑一阵说一阵，把太阳可能说下了巫山，只见窗纸黑得下来。
雨停啦，就这么一阵，还没把地皮湿透。西方透出蓝蓝青天，有几块淡红云遮住这将落的太阳，显示着西方特别淡雅娴淑，那么幽雅娴淑。但它给所有的人们，都鞭策的督促，哪有个心闲？昼有昼的策略，夜有夜的分筹。使得人人难脱喜怒于形，表现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