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冯婷兰赴难解难 众姐妹添翅生翼(终)
殷萍和小妹立时按大姐的吩咐拽着这俩一拥,进得二门悬帘。因为二门里外连成过桥阶,石阶铺成板子,都挂上彩绸和绫纱。里外有门有帘同里外棚结缔衔接,即是从起首的门牌楼内形成个深洞连脊大棚。显出深邃的甬道使得庄严壮观。
这时的婷兰顶替唐玉书的县令被俘虏,她的一只右手被人温柔抚摸,立时心里换另样跳,只有对着来人乐。
这婷花扮随从,俗称副县。这时看得哏哏乐,被小妹拽在殷萍后边紧盯,经过内院大棚一直进入东屋没放下乐。
小娟一见笑道:怎把县令逗得哏哏起来?是边说边向前拽住双手,这婷兰和婷花更乐个无休无止。
这姐俩万没想进门先乐,满心的惊怕全都消失,只看过来几个小姑娘给扒去官服,显出窃窕多姿的身条。婷兰就得和小娟比,因这里小娟最高。她比小娟高一眉,她比小娟鼻梁高一分,鼻子端秀又凸,两旁凹的好看。那两条剑眉比小娟挑得高,直冲鬓角又细又苗条。柳腰上下衬一头乌发。不是后脑长得高,而且平川周正的。那发髻实似蝴蝶伏在一朵鲜花上,可是没钎一点首饰。耳朵有眼也没戴坠子。上穿一件棕色绸子褂,下穿的是青绸裤。
姐俩虽说两个妈,只是婷花个儿欠一头,其余哪里都一样,只是大辫子在头上绕几圈挂在身后。
姐俩喜欢得官服都不知何时脱掉,只余粉面桃腮。小娟拽婷兰,秋香抱婷花,这确是两对。小娟开口问道:那唐玉书呢?我可没见过面。婷兰答道:当前这步需得我们姐俩负荆请罪。小娟笑道:偷梁换柱,更得加重打这唐玉书。婷兰笑道:那我们回去重新变一抬再来,可千万别打唐玉书。我如不怕唐玉书挨打我不顶替。可我也如旱禾渴望甘露,得于钦命之下抚育成材。昨日获诏我姐俩喜悦非常,一夜敲金击鼓未眠。我俩浓香搅心头,必定破釜沉舟,方得偎入钦命之怀,我俩即此领罪。
小娟更加搂住婷兰笑道:你俩费解一夜,何罪之有?活宝我搂到,比珍宝添加光彩。因那些珍宝不会像你俩这活宝,跑上我们一簇说上几句心头话。
这么一来把满屋人招逗哏哏起来,这方得安静坐好喝茶,叙述以往或未来的概况。
过么一说就是巳时已过,大家用午饭。这个席棚都是里里外外一个样。小娟问婷兰,婷花是十六还是十七岁?婷花笑道我是二八。小娟笑道:你的神气武功还很说得上,是和李孝义学的?婷花粉面刷地赤红,低头乐道真准真准。
这无形无影的风情之乐,嘴将肚子所存事倒个干净,这下更觉肚子饿。姐俩桥子里所存糕点一点没动,肚子正装满事,思绪万端怎能饿呢?现眼前灌溉风雨相调,只觉饿的很。再说昨天晚就水米未进,肚子里的火是一个劲跟火焰山似的喷呀。这时水火相调,烈火无踪无影,又被牵扯来至桌面上,看鲜的凉的炒的滑溜炸焦,鸡鸭鱼肉压满桌。
姐俩虽说在泃阳是个顶头,没吃过这种席,可对泃阳的农民安危足够辛劳的。虽自己的前进决定不下命运,每昼夜思考至今朝。这时身似飘浮,轻如那鸟在空中飞翔。
此时姐俩把这些都忘个一干二净。因为这这个给夹鸡腿,那个夹炸丸子,鸭胸脯,滑溜肉片。这江南人就爱吃幽州菜,再说这跑大棚的厨师另有一套滋味,比起县卫厨子强得多。
还有一件不能说:固定不行,也得从条件出发。这时婷花的饭碗里各种都有。说八宝菜,现可说十八宝也得拐两个圈度。她哎啃啃唷的说:我没带手绢来。大姐借我个盆,走时放在轿子里坐板下边。可都替我隐瞒一下,别叫钦命知道。
祝莲笑道:你坐轿子冷风多气,你可别放屁!这十桌人都哄地乐起来。殷萍道:你今天走哪去?留下晚吃。婷花道:我的姐姐会给我打基础,得,有姐姐给我计划,我可真够福气!我若有先知可就高枕无忧。小妹笑道俗说有福脚磨泡,无福炕上涝。得得得,这么一转。婷兰姐俩一夜两个半晚的愁心算白垫。
饭毕,祝莲等又研究今天进展。因小娟和祝莲等的计划即是三级会审。当前的冻结完全被两团炬火融化。
这时都集在大西屋,施鸾凤武龙竹金玲等团团把姐俩围个严实叙起家常。
小娟把谷敦叫来,谷敦又把冯兆廷李孝义叫来。而后又把唐玉书孙仲周复松冯泉请过来。原来周复松冯泉两个是婷兰爸的自幼亲随,两个人个头一样高,岁数不同。周复松年二十五,冯泉二十二岁。
小娟心里做了安排基础,当即叫唐玉书穿上公服,把写好的公文照章批判,都交给唐玉书的书办按律执行。
立时席棚大堂开审,泃阳县令执行。三班喊堂毕,从六个囚犯抽出吴春檏。从东门履向西门敲起铜锣沿街示众,贴出布告搜匪除奸安民规章。而后至西门朝北有里之遥乱死岗,杀掉吴春檏,结束这一生的愉快与美满。也给这一方男女敲下警钟,清醒迷津。
其余五个,内是泃阳东段家岭的两个,皇庄一个,大四庄一个,大松家庄一个。按当时情况转为各地杀之。进行抓捕地痞流氓,偷鸡盗窃奸淫。
其内有两名偷鸡的即是段家岭人氏,合伙以偷鸡为生。这家老太太守鸡窝时睡着,被俩偷鸡贼一棍子夯死。
这丢鸡的主太多,因此村里男的轮流巡护家宅。眼见这两个从墙而入,二十多男汉围住此宅。这俩偷鸡的把这位太太打死,老人家的一窝十二个算窝净。两个跳出墙就叫外边男汉们抓住。这家男汉想把鸡放回窝,一脚登上软囊肉拉叭叽玩意,他一摸是老太太脑袋破裂。这样有物有赃,两个偷鸡的他是无法抵赖。
俗话说偷鸡摸狗日久即变成大盗,万事人谋,好坏都是从浅而后深入。怎对自己有利就怎么施行,让自己的手脚发挥作用。使自己吉祥,谋害其他福利,就得使自己放肆专行。遇危机更要拼出自己活路一条,否则对己无利。
可也是从历史至今好坏衔接,好呢给予赞美,坏呢,惋惜,叹他的一生肉体。人生过程知何?那截路的你知在哪里碰遇上呢,还有搭伴行路人也许把你害了。故此说人与人所遇是千般万变无穷。
可这俩偷鸡的,天亮一看嘛,一个是自己弟弟一个是自己小舅子。这里的心绪酸甜苦辣咸均有,奈何,真是无法更无法。
大四庄的这名是因新置买七亩地,砸地界犯了人命。怎回事呢?原因农民都在立冬买卖士地,都是耕茬熟地。可邻畔地也是熟地,都是老玉米地茬。他向街坊地砸过一垄界线,这就得用犁顺土方能砸界。街坊没留心,种了二年后,方觉不上算。怎量怎欠一条垄。嘿嘿嘿。不是你孙大麻子是谁呢?地界是二尺高石头,栽的马兰没活。孙二这么一气夜里给它搬家。这样双方对峙,今天搬家明天又回归原处,越来越气氛紧张。
俩人你前边拔我后边栽,顶上牛啦!孙大麻子一气之下,搬起界线石头照孙二头上砸去,这一下是正好脑浆迸裂。诸君看明白这可是亲骨肉亲哥儿俩。被砸死的孙二方三十几岁,媳妇不答应,告县。孙大麻子不承认,可县令盯得紧。虽无证人事情到这呢,刚敲一板都承认。
黄庄这个是局主,开宝局为生,请来聚赌的人谁赢按三七抽头。他老婆给做饭,谁吃谁花钱。壮年的两口子想出策略很得意,可这生意没两下子还真干不了。
两年后他富了,老婆也心活了。六成的漂亮人脚大。这群赌贩当然什么人都有。日久天长给这位大脚起个白鹅的名,岁数小的叫白鹅嫂子,或称姐姐。
这娘们从此淫欲暴发,这男的也不在乎,为了养宝局谁和自己娘们推推打打,扒弄下脸蛋成了俗习。
这男的买个小走驴,铃铛挂在驴脖上,谁碰上,谁碰上谁都叫杨二爷。这天他去香河去两天。
这娘们日久胆大了,四十岁偷个二十多岁赌贩。这小子家里有买卖又有地,是个浪子财郎。是夜宝局仍是吆五喝六,唱宝的唱宝押的押。这娘们把这小子拽进西套间,脱了一搂大干起来。这小手有抻劲,绝了。这娘们是越来劲头越大,比起自己男的那个特舒服。两个对了劲没完没了,一个不松一个不放。对着啃嘴嘬舌头,鼻子妨事歪着来。
这位杨二爷没在香河住下,一黑天赶回来。他拴好驴去东屋,见宝押得正盛,艳花齐开。想太太睡下这是俗常的事。可进入套间,大麻油灯点呢。嗬!是谁在搂呢?都在赤光玩得很好嘛!
他想捉奸捉双是把握。他蹑手蹑足烈火升腾着,寻出一根小两披绳又进得套间。两个搂着对嘴啃呢,下身不动。嗬!娘们抬头钻小子嘴。这个杨二爷会两套拳脚,小两披麻利快将两个头拴摞一起。这娘们想是上边小子玩花活,小子认为是下边娘们又上瘾磨,都更加紧玩弄,小两披越扯越紧,登时两个脑袋变成一个。再想跳出法网是难得。可杨二爷仍气,气越来越大绳子越抻越紧。这个麻油灯影影绰绰,就和阴曹地府一个样。燃眉之急一晃之念,两个淫邪之徒同赴那阴森森火海,还没放弃唢呐的五音六律中韵情。
可是先死容易后死难。杨二爷正想辄,先盖上被子而后秘密背出这俩埋掉,也算解胸中烈火闪电暴雷之怒。
可事不容人所想。从外进来两个人和杨二爷借钱,这俩一见愣住,跟道二爷怎回事?可因着借钱急,没想当前偶遇奇径急。
杨二爷此时火焰稍熄,只为后事打算,可又碰上这借钱的一个就是本镇保正,他此时张口结舌地道:你俩……看……
保正一看中段还钎着销呢,可保正也和这白鹅弄无数回,不免想起白鹅所说:我可没有过别的事,只你一人。不免醋心颤栗起来。戒心暴起说:二爷你可真有办法。捉奸捉双,报案光彩。这时的杨二爷良策均失,又想起老婆过日子是好手。
十九岁过门可称恩爱夫妻,这二年帮局处处热心,只眼前这小子挤压着自己老婆,一时错了念头,想一把招回也无路。他可没有吴大生的招数,忍痛绞心,至今不说老婆一字不好。儿媳更是一字不提。花花世界谁知细情?众口猜测两扇皮。装聋装瞎也其上是一个好念头,打中心机忍为高。
保正心眼一多,保官开验,唐玉书亲自上马。席棚内摆着垒着好淫的,还在中路交叉未变样,小两披还在脖子上紧缠。
唐玉书当然从标追究其本,抓捕赌局全部人员无一漏网,也把这小子的爹搭上,即是黄庄泰来杂货庄东家。绅差商董保正一干人拉至县署。这一案从去年九月份至今朝,三月初方有个头绪,上呈至今未批回。
上奉是因赌局引起淫风。虽提一双奸淫罪在赌局局主,全部赌犯与白鹅通奸者十七名。
祝莲把这十七名列入充军,发往新疆。余者一年三年坐牢。杨尚峰即是杨二爷,持局主引诱聚赌,逗出非法。沿道民间不安,虽捉奸情,捕捉一对勒死一双是非法行为,形成赌坊罪加不赦,立即归原地斩首示众。
另一个是大松各庄,同治五年八月初三日下午入西盗窃玉米,玉米杀戮人命案。
原因老玉米眼前就要掰取,这位老庄稼汉虽说九亩地,七口人。仨儿子俩女儿,加上四十岁两口子。年年和地老鼠一样,有余粮。他叫赵祐余,今年四十二岁。他偷老玉米是历来惯手。总是在掰玉米的三两天,或你这头开始掰,他在那头下手。不管张三李四多好多厚,玉米放在手方是真正好东西。
他生来眼尖耳朵长,向来不用正眼看人。他掰下玉米不向家弄,都放在他老玉米地中,他是眼快手快脚快。
谁丢老玉米谁找守秋的赔补,赔不了准数,十个里赔七个或按价追补银子。
这村守秋的是三个人,按地亩拔领,三年光景总是白干,因赔完丢户就瓜干毛净。因此这三个守秋的早有防范,总在村的各要路和有目标出入口守个严密紧实。
这眼前又要动手掰玉米,三个守秋的对上赵祐余,他又叫赵结巴。说话有点费劲,不算太结巴。这时他肩上明披一个两头有口的&34;梢马子&34;。这一带出门赶集上店都背这个。
赵结巴前边走,三个守秋的后跟。入地时总追踪跟影,赵结巴下手开掰,他不要玉米皮,脱掉没响声。
他送回自己地四趟,他是一边走就掰。一连几块长垄地百亩左右。他心里乐滋滋,横走横掰竖走竖掰。都是一尺长的,小个不要瞎棒子更甭提。
他此时眼盯的是玉米,没想地下豆棵里藏人。一声“赵结巴!你还掰是怎的?”赵结巴手拿老玉米照这人迎面打去。只听一声哎呀!而后这人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