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涂山前辈？！
燕珣抬眸看了眼涂山昱的脸，又看了眼从白光中走出来青年的脸。
她又日常陷入对年龄和辈份的迷惑中。
“你是飞章的徒弟？”涂山昱很长时间没来奇管局，印象中飞章的徒弟还是个小矮子。
“是，晚辈申一杰，见过涂山前辈。”申一杰朝两人作了个揖。“见过这位前辈。”
直到对方朝自己作揖，燕珣才反应过来对方称呼的前辈是自己。
“我不……”
还未等燕珣否认，涂山昱就淡声道：“带路吧。”
“是。两位前辈这边请。”申一杰恭恭敬敬地道。
失去了否认的好时机，燕珣只好闭上嘴，满腹疑问地走在涂山昱身边。
奇管局房屋的布局比非遗局精美，建筑皆是中式风格，行走间可见远处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道路旁树枝悄悄蔓延，努力伸展成不拘束的形状。
“喜欢这里？”注意到燕珣眼里的惊叹，涂山昱压低声音问道。
燕珣笑吟吟地点头，“这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局里让你呆得不舒服？”涂山昱轻扬唇角。
同样是充满灵气的场景，在局里的时候他就很少见到燕珣走出办公室，还以为她是喜欢宅在办公室，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呃……”燕珣一时语塞，她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
“不舒服是对的，那群兔崽子整日不披皮的乱跑，伤眼睛。”涂山昱轻哼一声。
“……嗯，你说得没错。”燕珣没想到他会替自己找理由，借着眺望远处的时候低低应道。
走在两人前边的申一杰不可避免听到了支字碎语，心里对师父口中所说的友人充满了好奇。
那位涂山前辈他曾在小时见过，另一位被涂山前辈带来的前辈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可观涂山前辈的态度好似又那位前辈不普通？
另一头，飞章道人的宴客厅内。
正在等着涂山昱过来的飞章道人睁开双眼，“你还不动身，刚不是还谈及有要事吗？”
坐在靠窗位置品茗的同甫道人不以为然地回他：“难得涂山带人过来，再要紧的事也先放一放。”
也是凑巧，飞章道人收到涂山昱传音时他也在现场，涂山昱千百年都懒得管一回人间事，居然还会有求助别人的时候，那他可得好好瞧一瞧。
飞章道人摇头，“涂山的热闹是那么好瞧的？你别忘记以前的教训。”
同甫道人捧茶的手一顿，他没好气地搁下茶盏，“飞章，近日我没得罪你吧？”
虽然飞章提醒的也没错，涂山昱的热闹可不是好瞧的，上次只受了点轻伤还是涂山昱看在奇管局的面上留手了。
但他就想凑个热闹，至于让他回忆起以前的痛吗？
“我也只是提醒你，若你不爱听，不听便是。”飞章乐呵呵地回嘴。
同甫道人瞅见飞章道人把测试灵根的珠子拿出来，“你又准备收徒弟？”
“你不是好奇涂山为何而来吗？”飞章道人将测试灵根的珠子放在桌面。“他让我替一个人测试有没有灵根，能不能修行。”
“妖族还需要测灵根？他们不都独得上天宠爱，呼口灵气都能修炼吗？”同甫道人甚是不解。
“一个人。”飞章道人重复道。
“我知道是一个人，你重复一次有什么意思……”同甫道人渐渐消音，他反复向飞章道人确认。“你说的涂山是我知道的那个涂山吗？真是那个涂山？”
“就是你想的那个涂山。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特地推掉任务在这候着？”不单单是同甫道人，飞章道人也好奇能让涂山昱向自己寻求帮助的人类是谁。
“那我可更加不能离开，难得……”
同甫道人的话未说完，就看到两道身影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涂山昱，在他后边还跟着一个人类的女孩。
于是，飞章道人、同甫道人眼睁睁看着涂山昱熟门熟路地在厅内坐下，同时还不忘将女孩安顿好，然后才抽空出来跟他们俩打招呼。
“好久不见，飞章、同甫。”
飞章首先回过神，笑得很和蔼，“的确很久，上次见你还是百来年前。”
“既然你们有事要商谈，我先走一步。”
同甫则笑得不太自然，他不确定刚才的话涂山昱是否听到，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他还是先撤退。
涂山昱却不是很在意地说道：“不用，你们刚说的话我都听到，我今日过来是有正事，不打架。”
坐在他旁边完全不清楚情况的燕珣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毕竟涂山昱没有给她介绍房间里的这两人是谁，她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吧。
因不知刚才与同甫道人的话涂山昱听到多少，飞章道人本着救同伴一把的念头，决定直接进入主题。
他将视线转向涂山昱身边，笑着询问：“这位就是需要测试灵根的小友吧？”
被点名的燕珣也立时微笑着回应：“您好，我是燕珣，是涂山昱的属下。”
不过，测试灵根是怎么回事？
燕珣迟疑又困惑地望向涂山昱，期望他能给自己解答。
“我们对面的是飞章，窗边的那个是同甫，他们都是修士。”知道她不清楚其中缘由，涂山昱便慢慢地为她解释。“人类想修行的前提是有灵根，妖族没有能测试灵根的玩意，所以我带你来找飞章，顺便还可以请他教你些入门法术。”
“如果没有灵根，是不是就不能修行？”燕珣原以为能摸到修行的门槛，谁知道在门槛前还有一道台阶要爬。
“不能。”涂山昱怕打击到她，声音都轻柔许多。“你先测试，等测试结果出来我们再讨论。”
坐在他们对面的飞章道人、同甫道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涂山昱耐心地为燕珣解释的画面，神情如同看到天地大劫降临般。
这还是那个不爱管人间事的涂山昱？！
“咳，燕小友不如先测试？”飞章道人赶在涂山昱发火前回神。
同甫道人掩饰地端起茶盏，目光飘向窗外盛开的花朵，假装自己不在意屋内的动静。
“那就麻烦您了。”委实不懂如何称呼对方，燕珣只得使用敬称。
“不麻烦，燕小友称我一声道友即可。”看穿她的为难，飞章不着痕迹地解围，“小友将桌面上的珠子握在手心，放空思绪，不多时就会有结果。”
还未等燕珣倾身去拿，涂山昱就直接运用法力将珠子送到燕珣面前。
轻吸一口气，燕珣右手握着珠子，在三人的注视下闭上双眼，然后按照飞章道人的话放空思绪。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听到涂山昱让她睁眼，燕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对上燕珣的眼，涂山昱一时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谁知燕珣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接受良好。
虽然涂山昱不曾言明，但燕珣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她轻轻地扬起嘴角，声音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我没有灵根对吗？”
说着，将测试灵根的珠子放回桌面，同时还不忘向飞章道人道谢。
“多谢您的珠子。”
飞章道人怕她失望，劝慰道：“燕小友不必灰心，无法修行亦无碍，这世间多得是无法修行之人。
“飞章说得没错。”涂山昱虽说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完全失望。“你别太难过。”
“不会。”燕珣摇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燕珣不单指测试灵根的事，还有黑袍人的事，黑袍人只要一天不消灭，她就一天得不到安宁，涂山昱也得一直护着她。
“我这里有一些可美白养颜、延年益寿的药丸，还请燕小友收下。”飞章道人掏出四、五个素白瓷瓶逐一摆在桌面。“就当是我送小友的见面礼。”
虽不知这位燕小友凭何能让涂山昱另眼相对，但不防碍飞章道人与其结个善缘，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他有求于人。
窗边的百甫道人也悄悄过来，“燕小友，我这有些防御的符箓，你拿着留做防身。”
飞章道人能看透的事，百甫道人自然不会看不透，更何况涂山昱从进门就毫不隐讳他对燕小友的特殊。
“你收下吧。”涂山昱在燕珣拒绝前劝道。“这些都是你能用的。”
燕珣微微一笑，真心实意地朝两人道谢：“多谢两位道友。”
看她愿意收下，涂山暗将飞章道人和百甫道人给的东西收起来，“我先帮你收起来，回到局里再给你。”
燕珣颔首，不得不说涂山昱的举动的确替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猜透她心思涂山昱忍住笑意，随手将两个光团弹向飞章和百甫，漫不经心地道：“给你们徒弟的见面礼。”
还未等飞章道人和百甫道人反应过来，涂山昱又接着道：“听说你们局里找到一些重生之人？”
“你们那边也收到风声？”飞章道人收起他给的见面礼，“这件事是百甫在管，详细情况你得问他。”
“不用，只是随口问问。”涂山昱满不在意地道。“我想在你们这逛逛，可以吧？”
飞章道人和百甫道人齐齐忍下想抽搐的嘴角，这样的涂山昱简直让人不适应，反常得不似以前的他！
最后还是飞章道人回了句“可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的涂山昱带着燕珣离开候客厅，同时拒绝他们找徒弟带领自己的提议，慢慢悠悠地在奇管局闲逛起来。
留在候客厅的飞章道人和百甫道人认命地拿起传音符，将涂山昱在局里闲逛的消息传送出去，希望不要有傻子撞到涂山昱手上。
最起码不能让涂山昱有拆掉奇管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