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正在公寓休养的梅卉很想冲到自家队长面前把他打一顿，然后再冲他怒吼，她是下属不是保姆，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安排她去负责。
遗憾的是她打不过自家队长，所以以上情景也只能想想而已。
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如此循环半响，梅卉才确保自己不会有手刃自家队长的冲动。
冷静下来之后，梅卉发现自家队长让自己收集的全是防御法器或者符箓，最重要的是一定是不需要灵力也能使用那种。
脑子略微一转，联系自家队长最近的异样，梅卉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这些东西是为谁准备的。
梅卉轻叹气，既然是为幼崽准备的，自家队长这种公家私用的行为她可以暂时理解。
翻开手机，点进某个绿色小软件。
女王蛛：收购防御法器或者符箓，只收购不需要灵力就能用的那种。
一句“不需要灵力就能用的那种”毫无疑问地又引起局里广大八卦爱好群众的八卦。
同时，梅卉也接到鲛瑾的信息，让她直接到7楼小聚一会，只想休养的梅卉轻撇嘴，不过转念一想，她还是动身下楼。
不多时，正在7楼百无聊赖的鲛瑾和白晶就看到出现在电梯口的梅卉。
“嗨。”鲛瑾举起鱼尾朝梅卉打了个招呼，坐在她对面的白晶也朝梅卉挥了挥手里的白骨。
梅卉变回原型，又将体型缩至脸盘般大小，安安稳稳地窝进平日呆的地方。
在梅卉的斜对面，鲛瑾霸占着整条沙发，鱼尾覆盖着一层水膜保持湿润，尾尖垂至地板极有旋律地轻点着。
对面的白晶也是一副骨头架子的原形，左手捧着身上的肋骨，右手拿着一块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你们手里有不需要灵力就能使用防御法器或者符箓吗？”梅卉也不跟她们客气，直接就开口询问。
“你要给幼崽用的？”鲛瑾无聊地变了一堆泡泡出来慢慢点，“我这边都是要灵力驱使的，谁会特地去做一些不需要灵力驱使的法器或者符箓啊。”
“也不是没有。”白晶将手中擦得闪亮的肋骨放回原位，“不过都是好久之前的，不知道现在还找不找得到。”
“那你回去找找看，我收。”即便是狼蛛形态也能看得出梅卉对白晶的嫌弃。“怎么就你们两个？”
原以为是所有妖都在，谁知只看到她们两人，梅卉不禁感到奇怪。
“她们好像是队里都有任务出去了。”白晶拆了另一根肋骨继续擦拭。“我们找你下来主要是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话语间透着一股阳谋的味道。
“有事直说。”梅卉不甚在意道。“说完就回去找法器给我。”
“我们有个计划，想让你也一直参与。”白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鲛瑾优雅地朝白晶白了一眼，翻身趴着：“别故作神秘了，不就是想要让我们一起帮你给昱队添堵吗？”
？？？
梅卉大为不解，于是她真诚地问道：“请问你是觉得活够了吗？是这副骨头架子不好用打算重新感受有肉身的感觉吗？”
“说什么呢！”白晶停下手边的动作。“你们难道就不想给昱队添堵吗？”
“想！”毫不犹豫，异口同声。
空气安静了两秒。
白晶就猜到她们肯定愿意，“我觉得吧，我们应该让昱队知道越难得到感情越珍贵。”
“你是指燕珣？”梅卉的声音充满不赞同。“白晶，有点底线，别伤害幼崽。”
鲛瑾也跟着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是伤害幼崽的话我不参与。”
“你们想什么呢！”白晶着急得直挥手里的胁骨。“我是那种无耻的妖吗！”
鲛瑾、梅卉纷纷睨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我直说吧，我觉得幼崽对昱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起码现在是没有的。”白晶将肋骨放回原位，正色地问道。
得益于梅卉昨晚的八卦分享，导致这栋公寓的妖、鬼一致认为燕珣现在还没有对涂山昱动心，最起码是连涂山昱对她的态度都不习惯。
“你想利用这点？”梅卉一听就猜到白晶的主意。“容我提醒，昨晚我只是跟队长说了句可以帮忙，就被他的威压压得变回原型。你有多少根骨头够队长拆，你自己看着办。”
被梅卉描述的画面一寒，白晶嚅嚅道：“也、也不是利用这点，就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教会幼崽如何谈恋爱。”
鲛瑾停下正在戳泡泡的手，双眼微亮：“我好像大概能猜到一点你的想法。”
“劝你们少作。”梅卉暂时还不考虑换寓友，“插手别人的恋爱天打雷劈。”
“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幼崽迷茫的时候帮一把。”鲛瑾领悟到白晶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帮着她鼓动梅卉。“以昱队的性格，梅卉你觉得他会体贴幼崽吗？”
“……”梅卉很想坚决地说会，但想想自家队长以前对其他女妖的行为，她有点不太确定了。
鲛瑾继续劝道：“我们也不是挺插手他们的感情，而是以我们自己的感情经历为例子，给幼崽提供一个参考，这样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如果现在是人类形态，梅卉的脸色应该很古怪。就她所了解到的，住在这栋公寓里的妖、鬼感情经历都比较……悲惨？就连她自己的感情经历也是挺一言难尽的。
不过如果只是提供参考，而不是直接插手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除了你，她们都同意了。”白晶进一步劝道。“而且就算没有昱队，我们也可以教导幼崽识别那些男人的心思，让她保护自己不受伤。”
就冲白晶这句话，梅卉同意加入她们的计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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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昱从飞章道人所在区域出来后，趁燕珣还在发懵的时带着她四处晃悠，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行为导致梅卉的叛变，为他以后的日子添加了许多“精彩”片段。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与涂山昱逛别人地盘如同逛自家后花园的悠闲自在不同，燕珣始终带着点局促不安。
被阳光晃到的涂山昱微眯着眼，语气懒懒散散：“你不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燕珣停下脚步，侧头，“这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她发觉有时候真的跟不上涂山昱的思路，明明都在说同一件事，她怎么越听越迷糊呢？
涂山昱示意她看前方，不答反问：“那边的风景不错，要去看看吗？”
燕珣依言望去。
不远处是一片湖，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湖边垂柳舒展着枝叶，就连树荫下的躺椅似乎都在引诱着过路人小憩片刻。
奇管局跟非遗局要说哪里有相似之处，大概就是它们所处环境的温度永远都是最让人舒适的温度，这也导致燕珣在偶尔走出舒适区的时候忘记此时已经是寒冬的季节，衣衫单薄得被吹个透心凉。
而且大概是人类较多的缘故，从进入奇管局之后，燕珣就没怎么见到妖精鬼怪的身影，世界正常得一如她眼睛没有异变前。
踌躇一会，燕珣最后抵不过内心的向往，“我想去看看。”
“那我们过去看看。”
涂山昱迈步，走动间配合着燕珣的步伐，不快不慢地往湖边走去。
两人来到湖边时，燕珣终于得窥其全貌。就是一片很普通的人工湖，湖面亮光如镜，湖水碧绿澄清，湖中小鱼欢畅自在。
“真漂亮。”燕珣喃喃自语。
她已经很久没能正常地欣赏这个世界了。
非遗局里每个区域的风景都各有各的特色，由于眼睛的特殊，燕珣愣是把观赏风景的喜好忍下去，让自己宅在办公室不经常走动，毕竟她不想观赏风景到一半就突然变成观看惊悚灵异大片。
“漂亮吗？”涂山昱站在燕珣身后，心情极好地征求她的意见。“要不要躺下来欣赏一会？”
燕珣错愕得很想捂脸，“你在别人的地盘都这么……随心所欲吗？”
在最后一秒将要几乎脱口的为所欲为改成随心所欲，燕珣算是见识到涂山昱任性的另一面。
涂山昱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下，“我还有更随心所欲的一面。”
这话燕珣是信的，毕竟在非遗局里一直流传着着一句话，宁惹孟佐，不犯涂山。
起初听到这话时燕珣心惊胆战的，还以为涂山昱是什么凶残暴力的妖怪，面对他的时候瑟瑟发抖，生怕哪天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住了。
结果相处下来才发现，涂山昱除了善变了点、爱戏弄人了点、口花花了点、任性了点，好像也没局里传说的那么恐怖。
无视他的意有所指，燕珣白了涂山昱一眼，自顾自地挑了一处摆着桌椅的地方坐下。
涂山昱跟随着在她身边坐下，“珣珣，你有点奇怪。”
“我哪奇怪？”燕珣惬意地闭上眼，感受微风拂过。
涂山昱倚着桌子，欣赏着风景里的人：“检测出你无法修行，你好像并不伤心，相反的，你的情绪看起来还很轻松。”
燕珣睁开眼展颜一笑，有模有样地倚着桌子：“伤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人生百年其实也挺好，如果我能修行，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友老死吗？”
涂山昱静静地凝视着她，等她将话说完。
“所以无法修行也有无法修行的好。”燕珣转首，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以后我会尽量呆在局里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会先跟你说一声的。”
若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燕珣将遗憾埋进心中，无法改变的事实再遗憾也没用，她最可惜的是不能拥有自保手段。
毕竟队里的其他妖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她，她也不想一直给局里添麻烦。
“不需要。”涂山昱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拨到耳后。“想去哪里就去，我会护着你。”
斩钉截铁的保证让燕珣快速的望了涂山昱一眼，尔后又无措地低垂着头避开与其对视
燕珣乌黑纤长的睫毛忽闪着，她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心底却让涂山昱的眼神搅得天翻地覆。
“……你不用做戏的，这里没有局里的人。”好半响，燕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我知道。”涂山昱神色一变，又恢复成之前懒散的模样。
燕珣悄悄地松了口气，她总感觉涂山昱最近越来越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的怪。
不只涂山昱，就连她也好像有点怪怪的。
“你最近……”
未等燕珣将话说完，就听到谈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寻着声源望过去，一男一女的身影慢慢地朝湖边靠近，等到能看清来人面容时，燕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不自然。
“是你认识的人吗？”关注着燕珣的涂山昱注意到她的变化，凑过去小声地问道。
“……嗯。”低低地单字从燕珣嘴里吐出。
何止认识，简直不要太熟悉。
朝湖边走来的一男一女也注意到燕珣二人，男的刚想开口，就听到身边人的惊呼声。
“二姐？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