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双手撑在实木桌上,怒目圆睁看着对面坐着的一排人。
身后的风见裕也被自家上司吓得不轻,坐在后面没动,诸伏景光从位置上站起来,死命拉着降谷零,防止自家幼驯染情绪失控。
“你们说春野渺有给你们打过报告!为什么不提前做出预案!”
桌子被敲得震天响,放在上面的水杯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降谷警官,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零君,你先坐下来。”
管理官黑田兵卫也出声劝他,算是给双方都铺出一个台阶。诸伏景光连忙顺势把他摁下去。
虽然降谷零人重新坐在椅子上,但整个人的怒火犹如实质化,周围包裹着黑气。
“你在组织中的困境春野警官也有向我们提到过,在事件发生前我们就商讨过如何能解决你最近的麻烦。”
“但她既然提前做出过警告,你们为什么半点防备都没有?”
方才说话的人礼貌性的笑笑,“因为我们认为如果让春野警官重新深入那个组织,与你里应外合是更好的选择。”
“她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你们不知道吗?现在回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凡事没有那么绝对——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春野警官‘消失’的七年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头一跳。
这还是上级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不完全相信春野渺。
这样一来,春野渺能活下来的希望更加渺茫。
“你们不能否认春野渺对工作的奉献!”
“毕竟春野警官是你们警校时期的教官,对于她,你们是同事也是师生,有更深厚的感情也很正常,但我们要客观的看事实。”
降谷零还想说什么,但绷紧了颚骨没把话说出来,眼圈肉眼可见的泛红。
他被琴酒带着人堵在那个仓库里,□□顶着他脑袋时都没这么慌过。
什么是客观的事实?就是春野渺中间单方面和公安断线七年之久,然后又毫无征兆的出现。
或许她还有更好的选择,以她的聪慧能够改变自己两边不受信任的境地并不是难事。
但春野渺在组织中突然自爆是因为保护他,马不停蹄回归公安也是为了转移组织注意力。
把每件事仔仔细细的算过来,不难看出春野渺为降谷零做了多少事。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零君,我们把话说回来,春野警官在组织中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考虑到此事可以解决你的危机,所以我们肯定会继续大力支持零组和公安的工作,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将组织一举击破,同时,美国那边也向我们发来合作申请,进度也会进一步加快。”
拿到这一番保证,降谷零才敢把心放回去一半,至少短期内他们的营救工作不会受到上层的阻挠,“零组自然会全力与公安以及美国那边合作,尽早铲除这个毒瘤。”
这句话不仅是在表态,也是在暗示对面的这一排人,如果被他们查到上面还有人和组织有牵扯,就别怪他们不留情。
散会后降谷零余气未消,拎起挂在椅子背后的外套一马当先离开,来到车库,倚在门边,没由来的想抽烟。
“幸亏你走的快,没看到那几个老头的表情。”
身后传来诸伏景光的调侃。
“看到了又怎么样,总不能把他们打一顿。”
诸伏景光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没接茬,“班长说给你发的消息没回音,让我转告你,有什么事情别自己一个人担着,我们都能帮上忙。”
两人都知道伊达航说的不是客套话。
“只是……”降谷零有自己的顾虑,“组织全是穷凶极恶之人,我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诸伏景光不赞成地摇头,“我们是同期也是兄弟,教官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教官,更何况真到了最后的时刻,你能保证班长他们不会被牵扯进来?”
组织根系庞大,最后的清算肯定会牵扯到警力系统。
“我们每个人都欠着教官一条命呢。”
他们不是傻子,春野渺做过的事情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
“知道了,我来联系风见,准备开会。”
最后一丝顾虑在诸伏景光的劝说下打消,降谷零恢复干劲,打起精神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三面公安。
“忙你的去吧,”看他这样子诸伏景光也放下心,拍拍他的肩膀,“教官不在,我那边的工作也还有很多。”
让两个部门达成合作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别提过几天还会有美国那边的人来对接。
“组织内部的情报会有我来提供。”
本堂瑛海属于fbi那边,还是行动组,对于春野渺的情况可能还不如他直接从情报组弄来的多。
这一次朗姆在乌丸莲耶面前出了大风头,全面取消对“波本”的监管,还又赋予了他一些权力。
灰原哀曾经向他简单介绍过研究组的构成,所以他对于这个组织中最为神秘的部门也不是一无所知。
“brandy”,研究组的最高领导人,据说就算是面见乌丸莲耶也能挺直腰杆说话。
整个研究组是一个上下尊卑秩序极为严格的构成,据说在其中的所有人都无权反驳最高层——实际上只有五个人——的任何决定。
正好借此机会,他也想一窥这个“神秘部门”的真容。
这样森严的等级秩序对于情报人员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一些想要获知的情报可能根本不会有在这个部门中流传的机会,在其中活动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但比起获取情报,降谷零现在更担心的是春野渺的状况。他已经通过诸伏景光知道那天她中枪坠楼的事情。
在出事之前降谷零就见过春野渺的身体现在有多么不好,灰原哀还特地把检查报告的原件给他看过。
“这只是我用能利用的仪器做的最简单的检查,姐姐的真实情况肯定只会比这个更不乐观。”
这是那个小丫头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