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包间内的两人相谈甚欢，包间外的柯南冷汗连连。
他一早去找灰原哀想聊聊那天在双塔摩天大楼的事情，正好看见春野渺来找人，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躲进绿化带，一路跟着两人来到这里。
没想到波洛的老板之前是组织的人！
柯南一个小孩子在餐厅里穿梭，来往的服务生只把他当作谁家带来的小孩，方便他跑到两人的包间外偷听。
但如果是组织的人，为什么安室先生对她的态度也那么奇怪？
不过掌握她的真名，以后有许多事情查起来就好办许多。
听见里间的两人似是吃完饭准备离开，柯南连忙躲进厕所避开他们。
要是搁在从前春野渺不常出现在波洛的时候，他还能去找安室透再问问，偏偏现在春野渺几乎每天都会在波洛角落里的位置上待一会儿，时间不固定。
小侦探对于春野渺的身份好奇的要命，偏偏又找不到机会深查，心里抓心挠肝的痒。
春野渺不瞎，柯南对她好奇又防备的态度她能感觉到，不管怎样夸赞他聪慧，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罢了，有些想法都写在脸上，想让她不看到都难。
不过那又怎样呢，柯南又不是她的任务目标。
可惜春野渺终究小看了世界主角的力量，尽管她不想和柯南打交道，对方却依旧会从某些方面影响到她，比如说——
“死人啦！”
春野渺端咖啡的手一哆嗦，险些把满满一杯冰美式扣在对面的柯南脑袋上。
“什么情况？”
“大家别动！”
柯南跳下椅子，一马当先冲进洗手间，春野渺在他身后喊都没把人叫住。
“麻烦各位先不要离开本店，稍后针对各位有补偿。”
她一边报警一边锁上正门，语气温柔又坚定。
“喂喂！我们只是来你这里用餐被牵扯进来！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吗？”
一位男士对春野渺的做法很不满，拿起自己的包包作势就要离开。
“这位先生，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降谷零连忙从吧台后方冲出来想要拦住他。
“你管得着吗？”
男人脾气很大，扬起胳膊看架势要动手。
“啪！”
他的巴掌没能落下来，春野渺面若冰霜，死死捉住他的手臂，声音也没了笑意，“先生，你无权伤害我们店中的员工。”
“痛痛痛！放手！”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男人痛得面容扭曲，想退又推不开。
“感谢您的配合。”
春野渺一掌把他搡回位置上。
其他想要离开的客人看见这一幕，也都纷纷老实下来，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安置好客人们，春野渺才分出精力去看案发现场。
“牧野姐姐，不要进去！”
柯南突然脸色苍白的出现在拐角。
能把他吓成这样的必定不是什么好看的现场，春野渺把他推至身后，“喊着你别进去，吓到了吧？”
没想到事发地点居然是她为榎本梓和降谷零准备的员工休息室。
透过半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一地的鲜血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春野渺面不改色，甚至还认出了脑袋的主人。
“这是另一条街上咖啡店的老板娘。”
“哈？”
她的反应超乎柯南的预料。
“哈什么哈？被吓傻了？这里应该交给警察。”
春野渺把不情不愿地小侦探拖出去，“小孩子不要看这些。”
伊达航接到出警通知时还很担心，是不是教官出了什么事，看见好端端站在门口的春野渺狠狠松了口气。
“案发现场在这边，各位跟我来。”
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榎本梓在降谷零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接受高木涉的笔录。
“很抱歉没能拦住柯南，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去过。”
柯南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有点心虚。
休息室的门在春野渺的同意下被卸掉，整个休息室向几人露出里面的惨烈状况。
一具无头尸体掉在地上，沾满了鲜血的头颅滚落至角落。
整个休息室基本上没有一片能落脚的地方。
“尸体的主人是另一条街上的老板娘。”
“唉？”目暮十三没想到死者身份这么顺利就能查出来，“牧野小姐认识她？”
“认识的，她好几次来我们店里用餐，基本上把热销的套餐都点过一遍。”
实际上就是来打探一下为什么波洛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
“你没有……阻止过她这种行为吗？”
“无所谓，”春野渺无论是看到现场还是与警方沟通都显得异常平静，“毕竟波洛生意好的秘密在于我的两个员工。”
她做生意坦坦荡荡，在警察面前也没什么好怕的。
“目暮警官，经过确认尸体就是隔壁街咖啡厅的老板娘无疑。”
高木涉的声音跟着一个男人的哭嚎一块儿传来。
“呃，这位是老板，宝泉枝江先生。”
“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杀了我老婆！你要偿命！”
宝泉枝江突破警察的阻拦，挥起拳头直直冲春野渺跑来。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春野渺看他的眼神堪称冷漠，“警方还没有下定论，您这样诬陷我，我有权起诉您。”
“那你怎么解释我老婆死在你们店里了！”
“我还想问，您的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咖啡店里？”
警察也很尴尬，因为波洛咖啡厅的休息室除了门以外只有一扇窗户，大小也只能让小孩和女人通过，正常男子的体型绝对会卡住。
这么一来真凶倒是真的很像是春野渺。
“宝泉先生，既然你一口咬定牧野小姐杀害了你的妻子，那她有什么动机吗？”
伊达航看不下去，出言询问。
宝泉枝江忽然没说话，脸色诡异的红了一下。
“她、她肯定是看我们分走了她这里的生意！”
“宝泉先生开的咖啡店新推出一款和波洛咖啡厅招牌三明治很像的同款三明治，确实有一部分受众。”
高木涉在目暮十三耳边轻声补充。
春野渺作为拥有波洛各个房间钥匙的人，似乎是唯一有作案动机和条件的嫌疑人。
她店里的监控很齐全没错，但考虑到员工隐私，休息室只有正对着大门的一个监控，内部并未安装，而休息室小窗对着的小巷就没有安装监控，巷头巷尾也存在视觉盲区。
“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尸检才能确定。”
法医收敛好尸体，走出来同目暮十三汇报。
“尸体裂口很平整哦。”降谷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鉴证的身后，看着他相机里的照片忽然出声。
伊达航闻言立刻凑过去，“确实很平整啊，这需要用不小的力气吧。”
春野渺微垂眼帘，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也不能说明凶手不是这个女人！”
“我还是那句话，宝泉先生，为什么你的妻子会出现在我的店里。”
如果春野渺真的想做，不会选择这么愚蠢并且漏洞百出的方案。
嫁祸于她的想法简直不要太明显。
“警官先生，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副手套？”
宝泉枝江说着说着又开始动手，春野渺眼疾手快把手抽出来。
她冷冷瞥过一眼，讥讽道：“我有洁癖，嫌脏。”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其实警方的几人对于春野渺带着手套一事并不觉得好奇，毕竟他们从认识对方起就没见过她哪次不戴手套。
但既然别人已经问道这里，他们还是得按照规矩问一嘴，“牧野小姐，能麻烦看看你的手吗？”
天呐，这是什么糟糕的问题。伊达航简直想捂脸否认，警校里教官真不是这么教的。
“不能。”
春野渺没有闲到能给自己找麻烦。
“那既然这样，只能麻烦你和我们去警视厅一趟，可以吗？”
“可以。”
她轻松的像是要去警视厅喝杯茶，“不过外面还有一些客人，你们需要问话吗？我可以等等，正好也让安室和小梓把赔礼做好发给他们。”
“可以可以。”
警视厅一众人愣是等她走远之后才反应过来，主动权不知什么时候被春野渺掌握在手。
走在最后的降谷零和伊达航两人迅速交换眼神，确认春野渺真的和这件事没关系。
“去查查宝泉枝江。”
临分别前，降谷零利用递咖啡的时间，把字条塞进伊达航手里。
几位警察其实也不太相信凶手是春野渺，她的表现太稳了，完全不像是做过亏心事的模样，如果真凶真的是她，恐怕他们警方也查不出什么。
“牧野小姐，昨天晚上你做过哪些事情？”
“我一直在家里待着，不到十点就睡了。”
“有没有人能证明呢？”
“我和周伟的邻居们都不太熟，八点钟的时候垃圾车路过，我扔了一趟垃圾，监控应该有拍到我。”
一些常规的问话，也找不出什么实质性证据能证明春野渺没有嫌疑。
而且就上次春野渺在摩天大楼上带着灰原哀逃生的表现来说，她完全有能力绕开监控来杀人。
佐藤美和子问完话就带着笔录本离开，伊达航进来时还带着一杯水。
“谢谢。”
春野渺丝毫没有自己在警局的自觉，声音不卑不亢。
伊达航在悄悄打量她。
呼吸变快。
见到我有那么激动吗？春野渺还是不太能完全理解人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