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后续的事情交给警方和消防处理，如月峰水也被柯南他们用后备箱带着一起飞出火场成功捉拿归案。
“牧野小姐，您没有什么大碍吧？”
方才春野渺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地上的人心脏都快停跳了。
“我没事啊，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她刚刚拒绝医务人员的检查，被松田阵平拉住时正在检查自己落在那辆跑车里的包。
消防水带缠着的左手难免有磕碰擦伤，不过特殊的金属拥有自愈功能，好好保养几天就好。
“也还好，就是胳膊上有些擦伤。你要去看看她吗？”
“嗯？”春野渺心说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好啊，多谢松田警官了。”
她谢过松田阵平，绕过他走向灰原哀。
“等等，我好像还没有向牧野小姐介绍自己吧？”
原来这小子是在这儿等着我啊，怪不得前面那么好说话。
“是我叫错人了吗？抱歉，刚刚从云梯上下来的时候又听到别的警察这么称呼你。”
“没有，只是没想到牧野小姐这么细心。”
“谢谢夸奖。”
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春野渺没再多和他客套，转而坐在灰原哀旁边。
松田阵平说的没错，小丫头只是胳膊上蹭破了点皮，医生已经帮她清理好伤口贴上创可贴。
“疼不疼？”
春野渺戳戳她软乎乎的脸蛋，低声询问。
看这伤口的方向和位置，倒是有些像宴会厅爆炸发生时她扑过去导致的。
“不疼。”
捡回一条命，灰原哀后知后觉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春野渺，她现在恐怕已经变成宴会厅里的一捧灰。
“你刚刚差点吓死我。”
春野渺轻轻把她搂入怀中，轻声道，“我好害怕没赶上，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
经历过营养罐中暗无天日的那段时光，春野渺真的害怕自己错过她。
当初在组织的实验中心里，她几乎要从头学习走路和用左手生活，但这些实验项目之外的要求不在研究员的测评范围内，偏偏不掌握这些技能又无法做一些检测，所以他们只能每天逼迫她学习。
膝盖摔得鲜血淋漓，殷红血色浸透康复室的地板，颤抖地手握不稳一双筷子。
走不到尽头就不能休息，拿不稳水杯就没有营养液，然后恶性循环。
实验中心在地下，每天能看到的就是她狭小房间中的黑暗和实验室一成不变的灯光。
只有当时尚且年幼的雪莉，会在无人时悄悄给她送来营养针，会在她复健时不恶言相向，甚至会在她摔倒太多次后悄悄地抱抱她。
尽管她的任务目标只有降谷零一个人，但她的情感告诉她，可以尽己所能的对这个小丫头好一点。
她不会傻到去问她家人的近况——灰原哀以小孩模样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我只是很想姐姐……”
良久，春野渺听到一声抽泣。
“嗯……”她一下下轻轻拍打灰原哀的脊背，“以后想姐姐了就来波洛咖啡厅找我好不好？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
灰原哀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趴在她怀里闷闷地回答一声，就算做同意。
搭乘“飞车”逃生的几个小孩做完检查，又一一给父母打电话报过平安才被警察和医生们放行到两人身边，
“灰原！”
“牧野姐姐！”
包括柯南在内的四个人把俩人围成一圈，步美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小哀，你怎么能这样子！显得很不相信我们唉！”
“要不是有牧野姐姐，小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会被，会被……炸死！”
小孩子终归说不出太重的话。
“那一定很疼的……”步美还记得有一次，热水滴在手上烫出一个泡，将近一个月才好。
见他们几个注意力都在灰原哀身上，春野渺正要悄悄松口气——
“话说……牧野姐姐，你刚刚好厉害啊！”
柯南一句话就把另外三个人的目标转移，话题对准春野渺就是一阵轰炸。当春野渺看向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时，对方正用真小孩样的无辜眼神回视她。
早在几个人过来之前，柯南就注意到春野渺和松田阵平以及灰原哀两人之间的互动。
比起松田阵平像是单方面的认识“牧野渺”，灰原哀和她倒像是互相认识，并且关系很不错。
安室先生似乎也认识她。
春野渺殊不知自己已经登上柯南“查清身份榜”的头名，她保持着微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用怎样的一个借口应付他们比较合适。
“那个，我动作片看得多，电影里不是都这样拍嘛，主角遇到险情利用条状物速降，我寻思着不走也是一个死，还不如带着小哀试试。”
她说这话时恰如其分地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甚至还夸张地拍拍胸口，骗得几个小孩子深信不疑。
在几人不知道的地方，卷毛警官拉上萩原研二拨通某位金毛同期的电话。
“小降谷？方便说话吗？”
远在米花町的降谷零正准备睡下，接到电话转身敲响诸伏景光的房门，“我们方便，有什么事？”
他记得今天春野渺提前说过要带着那几个小孩参加一场宴会，松田阵平这时候打给他，只能是宴会上出现了意外。
“刚刚春野教官带着一个小女孩，从七十多层楼上一路用消防水带速降到三十层。”
哪怕春野渺现在已经安全无恙的站在地面上，他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依旧后怕。
萩原研二事发时正在b栋楼顶，没看到多少，便由着松田阵平给另外两人解释。
“当时她的姿势很专业，而且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不是春野教官才奇了怪了。”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们啊？而且随行的医护让她做个检查她也不干，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还只有消防水带能用，就算没有拉伤也会有磕碰伤吧？！”
松田阵平更加想不通了。
但降谷零却隐隐明白什么，“松田，研二，以后再遇到春野教官还是自然一点，不要太刻意的去查验她的身份。”
“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对吗？”
两人大概猜出他在暗示什么，声音骤降一个度。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另外也会传话给班长，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小心一点啊！”
既然降谷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们选择相信。
“松田警官，萩原警官。”
刚做完亏心事的俩人骤听见自己的名字，差点吓得跳起来，“牧野小姐？！”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春野渺看他们的反应，还以为自己妨碍到他们的工作。
“没有没有！”
“那就好，我过来是想向两位道谢，云梯上多谢你们帮忙。”
“谢谢你们。”灰原哀也从她身后站出来，冲两位警官鞠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在警校里习惯向春野渺道谢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这还算是第一次教官向自己道谢，松田阵平差点又要蹦起来。
与毛利一行人在事务所楼下告别，灰原哀趁柯南不注意拉住春野渺，“牧野姐姐，明天中午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饭，好吗？”
“没问题。”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春野渺心想，悄悄在身后对小丫头比耶。
第二天一早，春野渺例行在波洛小坐片刻，等到临近正午时来到阿笠博士家门口，摁响门铃。
“你好，这里是阿笠博士，请问你是？”
“我是牧野渺，昨天有和小哀商量好，中午带她出去吃午餐。”
“好的。”
片刻，收拾一新的灰原哀蹦蹦跳跳地出来，看上去连头发都是细心打理过。
“牧野姐姐。”
春野渺牵起她的手，“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吗？”
灰原哀早有准备，“购物广场的顶楼有一家鳗鱼饭还不错！”
上次跟着少年侦探团的几人去过，味道确实不错。
计程车上不方便说话，两人一直等到进入包间才放松。
还没等落座，灰原哀便迫不及待地凑到她身边，“姐姐，你是怎么从组织里出来的？”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组织，就算是她也是付出了失去姐姐和变成小孩的代价才能获得丁点喘息之地。
“就是跑出来了。”
春野渺不知道怎样跟她解释其中过程，只能含糊道：“出了些意外，我就被封禁在实验中心，后来中间出了点意外，我就抓住机会出来了。”
“所以……现在姐姐你用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的真名吧？”
灰原哀在组织里那会儿只知道周围的实验员都叫她“长岛冰茶”，现在她的处境也不可能用真名。
“嗯，”春野渺对她毫无隐瞒，“春野渺，我的名字。”
“姐姐……”
灰原哀整个人骤然放松，一直挺着的肩背垮下来，头挨着春野渺的肩膀。
这是脱离组织以来，她最轻松的一天。
春野渺抱着她，表情有些怔然——她不确定方才灰原哀的一声“姐姐”叫得究竟是那位宫野明美还是她。
不过这不重要，春野渺并不想深究其中细节。
她从降谷零的故事中看到，当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也要对他好。
她只需要对灰原哀好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