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春野渺在参加宴会前，先收到的是来自警视厅的传唤。
“受害者大木岩松向常盘美绪要求67层住宿时，据说各位都在场。”
“大木岩松？”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是那天那个议员吗？”
在目暮十三的示意下，千叶和伸向几位展示警方目前掌握到的证据。
“大木岩松，男……死亡时间大概是夜晚十点到零点之间。”
致命伤明显，说明凶手有备而来，不是激情杀人。
春野渺习惯性分析案情，左手大拇指的指尖在同样带着洁白手套的右手背上滑动。
伊达航一早发现名单里有“牧野渺”，立刻在会议室里选出一个角落的位置观察她。
在他的视线里，得知昨天见面的来宾中有人被杀，牧野渺并没有露出有关恐惧风神色，仅仅是不甚明显地皱了下眉头，再无其他的反应。
“另外，死者手中握着被一分为二的小酒杯，我们怀疑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身份信息。”
大木岩松很喜欢喝日本酒，酒杯本身可能并无特殊含义……
春野渺托着下巴思索凶手留下酒杯的用意，突然感觉到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几下。
是上司发来的一封查看后会立刻销毁的邮件。
让她调查原佳明？
巧了，昨天她才刚刚见过这位总工程师先生。
疑似和组织有关系。
春野渺默记下邮件中的资料，接着若无其事地合上手机。
一抬头正好听见毛利小五郎下定论：
“凶手是喜欢吃巧克力的原佳明！”
哎？春野渺一愣，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毛利先生每次都是这样的吗？
“毛利老弟啊，我们传唤了五位，只有原佳明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不止是几个孩子第一时间反驳毛利小五郎的猜测，目暮十三也给出证据否定这一点。
毛利小五郎肉眼可见的有些尴尬。
春野渺却想得更多。
以组织的作风，他们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马脚，那琴酒和伏特加去那里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春野、牧野小姐，您在想什么？”
“哎？”春野渺没错过白鸟警官一开始的那个错误称呼。
“抱歉，您刚刚叫我什么？”
白鸟警官也有些尴尬，“抱歉，您和之前认识的一位警官长得有点像。”
春野渺摆摆手，“没关系，我刚刚只是在想，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被一分为二的酒杯。”
一旁的柯南悄悄看向春野渺。
安室先生，灰原哀，再到现在的白鸟警官，他们都不止一次的认错人，看来这位牧野小姐确实有些问题。
要好好的查一查她。
春野渺基本上没参与剩下的讨论，以警视厅的效率，今天叫他们来不过是进行一次初步走访，案情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进展。
“牧野姐姐。”
走出警视厅大门，春野渺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
“是小哀啊。”
她半蹲下来，摸摸小姑娘的头，“怎么啦？”
“能不能……陪我去看电影？”
春野渺一怔，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
“不可以吗？”
灰原哀见她没有要答应的意思，拉住她衣角的手松开。
“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
灰原哀趁她不注意，蹭蹭她的手背，“我去波洛找你啦。”
春野渺以为她会选择新上映的，小女生偏好的电影，没想到灰原哀居然选了一部重映的老片子。
很公式化的题材，正义打败邪恶，只有中间一个脱离邪恶的配角让她有些印象。
脱离了邪恶势力投奔光明，但最终还是被邪恶势力找到并杀害。
灰原哀的兴致也不怎么高。
“谢谢姐姐。”
两人在阿笠博士家门口分别，春野渺有些不放心她的状态，思索一番从包包里翻出一颗糖。
“有什么心事可以来波洛咖啡厅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谁也没料到，才过了一天，原佳明就被人杀死在他自己的家中。
据说是一枪毙命。
春野渺当时并不在场，无法得知第一现场的细节，只能曲线救国，把几个小朋友请到波洛。
“吓到没有？”
降谷零通过春野渺也得知这一消息，把三明治端上桌的时候随口问出一句。
“有一点。”
光彦拍拍胸口，当时他第一个看到原佳明倒在自己家的客厅中，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
“倒是柯南很勇敢唉，他都不怕的。”
步美咬着吸管，弱弱补充道。
春野渺的视线落到柯南身上，后者抓抓脑袋开始装傻。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在这个不诚实的小子身上获得什么线索。
“当时原佳明先生倒在地上，你们一眼就看到他了？”
“是的哦，”小孩子根本不对她有所提防，“警察们说原佳明先生是被人一枪毙命，现场也有被一分为二的小酒杯。”
“而且原佳明先生好像正准备吃巧克力蛋糕！手上还握着一把银质餐刀！”
不愧是小岛元太，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吃。
在柯南的眼里，春野渺的行为就是明晃晃的套话，他看向安室先生，后者点点头，证明他猜的没错。
牧野姐姐在套话，可是她想干什么？
柯南推断不出她的动机。
银质餐刀。
春野渺想的更深。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过“gin”这个发音了。会不会原佳明的死是一个意外——他和双塔摩天大楼的建成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真正杀死他的人很可能是琴酒。
这样一来，那天在楼上看到保时捷356a出现在那里也能解释的通。
原佳明本人已死，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和组织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灰原哀邀请她去看的那场电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背叛者。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说明原佳明为什么必须死，一个计算机工程师，必然是在自己的领域上对组织动了手脚。
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报，只能再走一趟双塔摩天大楼。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那张被她忘在角落里的入场券。
柯南盯着春野渺看了半天，也只看出这个神秘的老板低着头应该是在思考。她表情管理的极好，他完全没办法猜测她在想什么。
只能去求助安室先生了。柯南少有的感觉到挫败。
考虑到距离问题，毛利小五郎邀请春野渺搭乘他的车一起去宴会现场。
没有买车的春野渺欣然同意。
宴会正式开始时已经接近日落，a栋的观景窗正好能欣赏到富士山全貌。
“牧野姐姐，那边的游戏你不去参加吗？”
灰原哀注意到春野渺站在观景窗前，对常盘美绪准备的礼物毫无兴趣。
“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趣。”
好歹她也是前拆弹警，常年跟读秒打交道的人，要是短短三十秒都数不准，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灰原哀不知想到什么，也放弃参与游戏，陪她一起站在这里。
三十秒很快过去，输的人有不甘有懊恼，赢家则欢欢喜喜地向在场的来宾挥手致意。
不过这些都与春野渺无关。她站在几天前所站的位置上，低头看下方时不时往来的车辆。
——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车辆。
一声尖叫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方才还在讲话的常盘美绪被悬吊着挂在一副富士山全景日本画中央，生死不明。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两人一前一后跳上舞台，命令秘书拉上幕布并把常盘美绪放下来。
春野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没赶上他俩的速度。
你们俩，好歹等警察来了再说啊……
真的是不怕破坏现场。
这个时候春野渺终于动了，她站上舞台，默不作声观察着现场。
珍珠项链勾住琴线，琴线又与画缠在一起，于是这位董事长便在画被放下的时候活活吊死。
在她脚下的不远处，倒扣着一枚未被打碎成两半的小酒杯。
在楼下做好准备的警视厅一行人第一时间上楼。
现在的凶手范围已经缩小至三个人：秘书小姐，大楼设计师和画家如月峰水。
警方依照惯例对三个人进行盘问。
春野渺被算作普通宾客中的一员，在警方到来之后自觉走下舞台，站在幕布之后。
也仅仅是在幕布后，里面的人用正常声音说话，她完全听得清。
不出意料毛利小五郎在听完初步判断之后又开始随意下定论，被他点名的秘书小姐登时带上哭腔。
另外两位男士倒还算镇定，只是口口声声坚称自己不知情。
只是知不知情请不清白，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大楼设计师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除去森谷帝二这一点联系，他和常盘美绪乃至毛利小五郎没有半点恩仇。
现在只剩下如月峰水和秘书澤口知奈美小姐。
诚然如毛利小五郎所说，秘书小姐不是毫无动机，但是如月峰水同样嫌疑重大。
“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杀人。”
一种半否定的话术，他只否定了警方的举证，而不是全否定，说明他还有其他的秘密在身，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导致他动手杀人。
不过还没等他们找出真凶，整个a栋大楼忽然产生一阵剧烈摇晃，接着开始逐层断电。
宾客们里里外外一阵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