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
“……”
他俩问得江问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送谁肯定不能说。
江问寒咳了声,下巴轻扬,“没恋爱就不能买吗?”
“这花看一就是送给女孩子,你不送人?”魏良以一个直男的脑回路说:“啊?你要养它?”
江问寒:“……”
“你最好是在幽默。”余丛冷笑。
“咱们几乎天天待一起,要是有一点蛛丝马迹能逃不过我的法眼?”余丛胸有成竹地分析。
“哟!余大律师,依您的意思是……?”魏良洗耳恭听。
“这个嘛……我们问一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余丛看向江问寒。
江问寒:“……”
魏良斜眼瞪他:“还他妈用你说。”
见江问寒不说话,余末继续给魏良讲:“要不就不是送女孩,如果送的话,可能他还在暗恋的阶段。”
魏良傻乎乎问:“为什么?”
“你傻啊?”余丛耐着性子,又给他解释一遍,“要是谈上了,他不天天陪着女朋友,老跟咱们待一起像什么话。”
魏良像是明白了,按他的逻辑幽幽说:“除非他暗恋你。”
余丛黑脸:“……”
余丛作势要给他来个后肩摔。
魏良秒怂:“我开玩笑的,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可会是谁呢?”魏良摸下巴深思,开始胡乱猜测,“班长?还是上次那个给他送水的?”
“贝佳佳?沈思仪?”余丛说。
“不可能,这两人他就见过几次,而且贝佳佳有对象。”魏良对这些了如指掌,马上否定他。
一直没说话的江问寒,在趁他们瞎猜时,头脑暴风一样想对策。
送老师?教师节早过了,不成立。
送长辈?忽然心血来潮很容易圆不上谎话,不成立。
送自己?太鸡汤,不成立。
魏良忍不住对江问寒说:“你到底要送谁啊?问寒哥哥,你害得我心好痒痒~”
“……”
江问寒脑袋转了一圈,愣是没想到理由,像是被他们堵到了悬崖边,两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等他说答案。
他抿抿唇,吐出两字:“秘密。”
“……”
回到寝室,两人依着江问寒给的答案,趁他去洗澡的工夫,余律师再次上线,给魏良分析了一波。
余丛:“不告诉咱就说明一个问题。”
魏良:“嗯。”
余丛:“百分百是送女的,否则就正大光明说了。”
魏良:“嗯。”
余丛:“你别老嗯啊。”
魏良:“但我实在想不出,咱们问寒哥哥会送谁?”
余丛:“是啊,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有接触。”
“接触?女的?”魏良回忆,淡笑说:“他也就你姐接触得比较多吧。”
余丛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光和他姐接触有个什么用,能有利找对象吗?
他陷入沉默几秒,也开始怀疑起,“他不会真喜欢男的吧……”
魏良和余丛视线一对,想而又急忙甩甩脑袋,“不可能,绝不可能!”
——
余末把地址发给ada,整理好化妆包先去接江问寒再去会场。
去红毯工作的一共四个人,ada开车,余末化妆,甜甜造型,江问寒辅助。
余末从前视镜看了一眼,注意到他的大包说:“你带这么大的包,沉不沉?”
江问寒摇头,他拉开一小节拉链,手伸进里面摩挲,然后拿出一盒巧克力棒,“你们吃吗?”
甜甜已经睡着了,ada手扶方向盘摇摇头。
“姐姐,你吃。”
江问寒显撕开外包装,举起一根递到离她嘴边有一定距离的位置,明亮的浅瞳散出期待接过的眼神。
那种神情像似小狗恳求主人摸摸头般。
余末吃过早餐不是特别想吃,但谁能拒绝递到嘴边的甜食呢?何况还是个帅哥?
她接过咬了一截说:“好吃,谢谢。”
“这个没有反式脂肪,不会长胖。”江问寒见她爱吃,便说:“要不放你那吧。”
余末确实爱吃甜食,这巧克力圣得她心,“你不吃吗?”
江问寒说:“我这里还有一盒。”
余末拿来,放在怀里,边听歌边吃。
ada全程听到耳朵里,露出老母亲似的微笑,可惜小美在守家,要不然能和她一起磕cp了。
红毯地点在单城周边,路途有点远,余末后半程换ada开车。
还好有江问寒给的巧克力棒,偶尔吃一根防止睡着。
余末后头瞧了眼已经熟睡的男孩,他双手环抱住黑包,下巴靠在包上,长长的刘海盖住眼睛。
这个睡姿看上去不太舒服,反观旁边的甜甜包扔一边,把自己卷成一团,睡得香甜。
余末收回目光,也不知道他包里有什么重要东西,睡觉都舍不得撒手。
到了后台,余末先给施晴上妆,江问寒按之前的流程辅助她。
余末正巧画好,有人敲门来叫,“施老师,该咱们采访了。”
ada按住想要跟着出去的余末,贴心说:“你别去了,我俩去就行。”
采访时还需要人盯着她的妆和造型,务必每次出镜都是美的。
“好。”余末答应。
目前没什么任务,余末一直弯着的腰也能直直了,她捶捶后腰,“但愿一切平安。”
人都随着施晴走了,屋里只剩她和江问寒两人。
“姐姐,你饿不饿?”江问寒坐她对面说。
“忍忍吧,这里点不了外卖,我有零食你先垫点。”余末以为江问寒饿了,伸手够包给他拿吃的。
江问寒:“我也带了,你要不要吃?”
余末以为江问寒会掏出什么薯片小面包之类的,结果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多层保温桶来……
“你自己做的?”余末都惊呆了,难怪他包看上去这么沉。
“嗯。”江问寒不紧不慢地把桌上东西收起来,想给余末腾吃饭的地方,“还是热的,姐姐你吃吧。”
余末托了托差点惊掉的下巴问:“你几点起的?”
江问寒用手比了个数字。
真早,比鸡起得还早。
余末礼尚往来,也用手比了个棒。
“但我好像忘记准备水了。”余末倒是不太饿,渴是有点渴。
江问寒说:“这边有饮水机吗?”
余末摇头,而后想到说:“主办方应该会准备矿泉水,你去问问吧。”
“好,姐姐你打开吃吧。”江问寒都安排好后,往外走。
余末刚要打开尝几口,江问寒前脚走出去,施晴她们三个就进来了。
“他们搞错了,我是后采,先换衣服做造型吧。”
“艺人太多,难免出错。”余末叹口气,又起来去帮忙换衣服。
服装稍微有点蓬,施晴换好拎起两边有点费劲地走到镜子前,大家皆是被惊艳到了,顿时一片起伏的“哇”响彻化妆间。
施晴不敢转圈,小幅度地动了动说:“真好看,你快拍张给我老公看看。”
其他人:“……”
“你给她盘头,我俩再去问问流程。”ada拉着甜甜往外走。
余末应了声,随后用梳子把施晴头发梳顺,“你老公今天不来?”
施晴说:“他要为演出准备,晚点来接我。”
沈朝星是钢琴演奏家,全国到处飞,准备演出,她俩的忙碌不分上下。
所以,余末有时会想,如此忙的两人组,竟能过出如此有夫妻情趣的生活,真难得。
施晴眼尖,无意瞥了眼余末桌上的粉色保温桶说:“你还带盒饭了?阿姨给你做的?”
“是江问寒带的。”余末说。
“那个大白兔?”施晴说。
“对。”余末已经对这个形容词见怪不怪了。
施晴沉默一瞬,而后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就像是学生时代,看到老师点到两对情侣进行情景对话一样。
“你别误会,人家就是工作努力上进,想表现得好一点而已。”余末边把两个麻花辫盘上边说。
“他只是化妆助理,又不是你私人助理,还给你做饭?”施晴说。
“所以说他是个小孩嘛,还未染杂气,真心待人。”余末对此没有一点想法,平和说。
“你竟这么理解???”施晴听她的逻辑,有点怀疑人生。
“不然呢?”余末耸肩。
“你心真大。”施晴冷哼,她不想和余末纠结这种当局者迷的事儿,盯着看着就满当的饭说:“那你怎么不吃?”
“你看我有时间吗?”余末和她说话时,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吃饭。
“那……我喂给你吃!”施晴说。
余末想了想也行,“有劳施晴老师了。”
“我也尝几口可以吗?”施晴早饿了,但经纪人为她惊艳的亮相,硬是只给她吃些兔子吃的草料。
“我就知道你想吃。”余末笑了笑,“吃吧吃吧。”
施晴得到余末同意,打开饭盒都惊了,这哪里是饭,更像为女朋友做的精致便当,圆筒一共三层。
每一层都能看出江问寒的用心,施晴舀了一勺滑蛋虾仁喂她,“好不好吃。”
“好吃。”余末吃过江问寒做的饭,对他的厨艺有信心,刚嚼了便脱口而出说。
“那就行。”施晴施施然。
“说得和你做得一样。”余末反应过来,笑她。
“我可没那么好的手艺。”施晴一口接一口喂给她。
江问寒做得可是真不赖,有甜有咸,还有个汤,要不是喜欢,谁能做这么丰富的菜品,一对比沈朝星当初上学追她时的心思,不禁感慨,现在的男大太会了。
施晴撇撇嘴,她刚刚都这么点余末了,等她把证据往她脸上扔,看这个女人怎么躲。
头发盘完,余末手上粘了点发胶,转身出门:“我去个洗手间。”
没一会儿,江问寒拎一箱矿泉水回来,抬眼就见施晴正喝汤。
他眼睫轻颤,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地看着施晴手中的桶,仿佛马上要盯出一个洞。
施晴不想被误会,解释说:“余末不好腾出手吃,我每个菜都喂给她了。”
江问寒没说话,低头把矿泉水拆开。
“真小气。”施晴小声嘟囔,她估计要是没说余末吃过,看这帅哥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而且,余末还说你做的这菜……”施晴想逗他,故意在这儿停顿。
“菜怎么了?”江问寒立即直起身,听她说话。
施晴慢慢悠悠地咽下口汤,大喘气般说:“有点……好、吃。”
江问寒抿唇,不露沉思地低头弯了下唇。
两人聊了几句,其他几人陆续从外面回来了,经纪人提醒道:“晴宝,马上该咱们去候场了。”
余末给施晴最后捋一遍,她两侧的刘海说:“戴个花环就可以走。”
“我去拿。”甜甜说。
甜甜打开拉链,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花环,“姐,姐……花环不见了。”
余末眼神一惊,但越是这种场合越要濒危不变,绝不能情绪上头误了正事。
江问寒也跟着找,翻遍他们带来的大大小小的包和化妆箱。
施晴说:“是不是在路上掉了?”
江问寒连桌子的夹缝都用手电照了,还是没找到花环,他急切说:“我出去找找。”
说着,江问寒推门出去。
余末扶额,冷静片刻,理清思路对甜甜说:“你最后一次见是在哪里?
“下车时我还检查了一遍,就在包里,然后到场我去了个洗手间,一直到现在,从始至终花环都没再从包里打开过。”甜甜眉头皱起,焦虑地回忆。
洗手间?
余末和施晴对视,两人瞬间从她话语中,反应来是哪里出了错。
“你去洗手间时把包放哪了?”余末问。
“包太大了,放门板的挂钩上我怕摔,就放在洗手池上了……”甜甜被余末一问,也明白过来了,着急解释道:“我……我看咱们当时到得早,没想那么多。”
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出了事想办法解决才行。
施晴问一旁的经纪人,“这场红毯都有哪些艺人?”
经纪人翻出相册,把名单拿给她看。
施晴哼了声,“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余末还没反应过来,施晴已经冲出去了,她推门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女艺人,努力克制嗓音:“许安安,东西换给我!”
许安安被她吓一跳,尖着嗓叫,“你疯了,不知道敲门。”
施晴黑着脸,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我。”
许安安挺直腰板,一口否认,“没有。”
“你拿人东西,还讲不讲理?”见她装傻,施晴急了,音调一下高八度。
许安安手拍桌子,和她叫上板,“道理?你跟我哥哥在一起吊着沈朝星,这会儿又和沈朝星一起,吊着我哥哥,你算什么道理!”
施晴压着心底的火,深吸了口气后铿锵说:
“第一,我和许泽没有在一起过。”
“第二,我现在和沈朝星是合法夫妻,请你以后不要过分脑补。”
“所以,可以还我了吗?”
施晴结婚很少人知道,许安安自然是不知道。
她听完瞪圆了眼,脸像吃到黄连般苦涩。
许安安用的手段不光彩,还被反将一军,当着这么多人面有点挂不住,甩手说:“不知道,你自己丢了花环别赖我。”
“我什么时候说是花环了?”施晴叉腰,红唇轻佻,笑得妖艳。
许安安顿时哑口无言:“……”
总算是破案了,许安安叫助理趁甜甜上厕所时偷拿的,没想到随手拿的饰品竟是她们整个造型的点睛之笔。
眼下花环还给她们了,但花被压在一堆衣服下,花瓣都烂掉了,完全用不了。
“现在怎么办?”甜甜懊悔自己没看住。
“就算有点野花我也能变出花环,可惜这附近是荒山。”余末想办法说。
点快送肯定来不及,已经有人来催让她们去候场。
“姐,我找找看有没有可替代的王冠。”甜甜说着去一旁翻找。
“嗯,我也去联系些在场的化妆师,看看有没有多出的发饰。”ada拿出手机在一边打电话。
余末点点头,只能先这样了,虽然其他头饰都没有花环好,但总少比空着头出去要好。
“诶,姐这有一束花,是你带来备用的吗?”甜甜不知翻到哪个包,有些惊喜说。
ada闻言看过来,是一束茉莉花。
余末看着黑包眼熟,“这包好像是……”
——
江问寒推门进来,就见一屋子的人围坐一起,一同望向他。
余末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明亮的似天上的星星,“你的花能借我用下吗?”
江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