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一颗石子被送奶的保温车压飞，蹦了几圈，滚到路牙的草坪中。
“小姑娘，拿好一共三瓶。”送奶工把三瓶温牛奶递给女孩。
女孩隔着校门把牛奶抱进怀里。
“喻旋，接~接接。”
穿着附中校服的男孩，将牛奶捞过去。“孔瑜，你们老让我自己喝。”
“牛奶没味，我不喜欢喝。”孔瑜说，“大小伙子多喝几瓶牛奶怎么了。”
孔瑜整理着自己衣服，“我的专辑今天到。”
高喻旋不知道孔瑜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了一句嗯。
“一会儿就得去签。”
“？”高喻旋蹙眉，不理解她这个一会儿是什么意思，还有不到10分钟就要上下一节课了。
“程野马上到，他跟我去拿。”孔瑜说，“正门肯定出不去，我们得翻墙，你帮忙看着点。”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看着。”高喻旋对自己一人喝三份牛奶就已经不爽了。
“为什么？当初你俩用我号买东西，把我签收地址改了，不给我改回去就算了，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俩一通分析说填学校对面书店安全。”
“……”
下节课数学，旷课旷课吧。
“你们快点，我给人约了打球。”高喻旋说。
“再说吧。”孔瑜淡淡道。
数学课上了还没一会儿，高喻旋背着书包从后排就溜出去了。
三人走到树林后，喻旋站到一边看两人翻过去后，嘱咐道，“快点，我还有事。”
程野说，“知道，记得把牛奶喝完，还得还瓶子呢。”
订奶的时候，人家规定每天喝完牛奶后需要还空瓶。
不管是出于环保还是什么，高喻旋也只好喝了。
他走到一旁的墙角处，打开一瓶牛奶往嘴里灌着，一会儿约了打球，他不可能把这三瓶牛奶全灌进去。
风吹的树枝吱吱响，高喻旋那瓶牛奶快见底了。
“唔！”一声闷哼地痛喊声打破了平静。
高喻旋胳膊一抖篮球差点掉出去，自己也被牛奶呛的直咳，鼻腔被冲到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转身去看撞自己的人，那姑娘紧捂着嘴皱着眉直摆手。
“没事吧。”
“没。”
高喻旋见女孩身着外校的校服，猜她可能是找人不小心撞到自己了，便让开路给她过。
只不过没一会那女孩又回来了，“同学，我想问一下，你们学校从哪里进体育馆呢？”
高喻旋目光扫到女孩身上，她神情有些着急，又是去体育馆。
“去体育馆？”
“对，找人。”
高喻旋不是没见过和自己一块约过球的男生打球时，在一旁默默等待的小女友。
这个女孩长得漂亮，谁知道又是被哪个男生哄了去。
“外面不可以进吗？”
“我想从里面进。”
“你进不去，你没校园卡。”
高喻旋看到女孩神情因那句话进不去变的无措，“你是这个学校的吧。”
……身穿附中校服的高喻旋觉得无语，这姑娘怪不得能被人骗。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校园卡借给我，我用完立刻还你……”
“不借。”
高喻旋觉得女孩的表情更有意思了，“我真的很需要，求你了，要不你跟我去。”
高喻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快到他与人约好的时间了。
“可以借给你。”
这女孩还真是心情写在脸上，眉头舒展时，高喻旋把那两瓶牛奶递给女孩面前，“但你帮我把这个喝完。”
一瓶牛奶下肚，女孩喝第二瓶时明显有点喝不下去了，“边走边喝行吧。”
见女孩有些为难，高喻旋本想让她算了，谁知女孩一把摁住他，将牛奶一口灌没。
“同学，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出来。”女孩把空瓶递给他，转身跑去了体育馆。
……
签字道谢，孔瑜在程野震惊的眼神里一把将快递盒撕开，她先把海报筒拿出来，又去看专辑。
“我帮你拿海报筒……”程野还没说完，孔瑜即刻就谢绝了。
“不用！”孔瑜满眼只有自己的专辑。
她小心把专辑收到书包里，才把目光分给程野一点，“好了。”
“ok了？”程野不理解一本小册，夹着个光盘，和两张小卡片，孔瑜就能兴奋成这样。
在程野眼里，孔瑜一直是一个比同龄人沉稳一些的女孩，而这普通的一张小卡片，竟是翻墙旷课也要拿到。
“好了，我们走吧。”孔瑜平静下来。
“喻旋，应该等急了。”程野抬头看向天空，他被太阳晒的眯起眼睛，透过薄薄的眼皮能看到血管。
“到底是谁等不及了。”
程野弯弯嘴角，“吃不吃雪糕。”
“不管喻旋了？”
程野低头看了眼时间，“他早走了。”
“行。”
早走了的高喻旋在体育馆门口吹风，路过认识的同学都跟他吱一声。
“喻旋，抱着个球咋不进去，守着门口当门神。”
“等人。”
另一个男生一脸责怪的表情:“哎，人等姑娘呢。”
没等来喻旋反驳的声音，俩人直接两脸灿烂，“还真让你等着啦。”
“滚蛋。”高喻旋又看了一眼表，见还是没人出来，“我走了。”
“说两句就臊上了哈哈哈哈。”
体育馆人多，高喻旋每次跟朋友约球都是在广场。
一是人少不会太乱，二是围观的小姑娘也不多，高喻旋不用时不时刻意刷个小帅。
可以完全沉浸在打球的快乐里。
“喻旋，沈姨还好吧，做完手术后也没常去看看。”陈子安撩起球衣，扇着散热。
“还好，没什么事了。”
“打完球还是去看看吧。”
陈子安从小学就跟高喻旋玩的不错，俩人经常在对方家住，两家大人也是把俩孩子当自家孩子看。
“行。”
俩人到家时，沈璇穿着一件毛衣开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往杯子里倒着热水。
“沈姨。”
“妈。”
沈璇抬头往他们这么看过来，眉头舒展笑着对陈子安招手，“子安。”
陈子安乖巧的坐在沈璇的旁边，他刚脸上因刚运动完脸有些红，发尾也是潮的，“沈姨，你腿好些了没。”
沈璇从直筒里抽出一张纸巾，往陈子安脑门上擦:“都好了。”
“全是汗，你跟喻旋快去洗个澡，一会感冒了，今晚别回去了在这吃。”
陈子安接过纸，站起来，也不扭捏，“行！那我得喝菠萝粥。”
“都行。”沈璇哈哈笑。
“我就煮小米粥和豆浆，爱喝不喝。”高喻旋大厨站在后面，上衣衣服脱了挽在手臂上。
“我吃面条。”从里屋走出来的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
“纤雯姐。”陈子安招呼道。
“嗯。”
“点菜呢？”高喻旋道。
高纤雯眨眨眼，“不，我找我那上得了球场，下得了厨房的弟弟，这个光膀男是谁。”
……
饭桌上有小米粥、豆浆、菠萝粥，还有其他香气外溢的菜，可就是没有面条。
饭吃了七八分饱，沈璇便放下了筷子，“现在初三快中考了，你俩有什么想法吗？”
埋头吃饭的高喻旋，停下筷子，把嘴里那口咽下:“还没，我分不是特别高。但妈你也不用担心，我压力不大。”
“哈哈哈”高倩雯挑眉，“咱弟弟这松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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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冰淇淋融化的奶油舔回去，孔瑜舔走粘在嘴角的冰淇淋，“这甜筒化的也太快了吧。”
“你吃的太慢了。”程野站在的公交车牌前，眼睛盯着上面。
走了很久地路，孔瑜累的两眼放空，马路对面的走过一个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路旁的垂柳半掩着她。
“真漂亮。”
“什么？”程野回头看向孔瑜。
孔瑜盯着路对面幽幽地开口道:“这么快，我就要高中了。”
“你高中怎么打算的？”
“考上哪算哪。”程野说。
冰淇淋的汤汁顺着脆筒流到手上，孔瑜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