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接你。”听着电话那头说完话，“那你走过来吧，我是不可能去接你。”
半个小时后，天桥底下一个穿着大衣围着围巾的女生站在那里一直跺脚。
她伸手去摸手机，因为手指过于冰凉，而断触打不开手机。她往手上哈哈气，使手的温度不会过于低。
“你最好不是在玩我，说让我来接你，我到了你又不出现。”林梦楚说话只打颤。
大年三十，北方还是冷的。
听她手机里的那人一直说到了到了，让林梦楚先别挂电话。
“梦楚。”
林梦楚看见一个穿着粉白色的羽绒服的女生挎着一个袋子往这边跑。
她一开始不认为那就是于佳贝，平常于佳贝没怎么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都是一些黑白灰的衣服。
于佳贝一路跑过来，热的她拉开羽绒服拉链，漏出小半截锁骨，脖颈处那条细细的项链挂着一颗珍珠。
“怎么这么慢。”林梦楚问她。
“接完电话，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跑来了。”于佳贝将那包东西递给林梦楚。
“什么啊。”林梦楚皱着眉，翻看包里是些坚果花生啥的。
“带这些做什么？”
“大过年的，我总不能空手来吧。”于佳贝回答。
“你带这个谁吃啊，还带这么多。”林梦楚有些嫌弃。
“爱吃不吃。”于佳贝不想自己的好意没被心领，其实也是林梦楚应该看不上她这略显寒酸的东西。
“不是说去你家吗？”于佳贝眼神示意林梦楚赶紧带路。
没走两步，于佳贝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跟不上还一拐一拐的。
林梦楚穿的太薄了，冻得她眼睛发红。
“你腿怎么回事。”于佳贝说。
“……”
林梦楚停下脚步，表情有些痛苦，还有些不情愿:“我腿疼。”
“腿疼？”于佳贝看她修长的腿猜她下面应该没穿保暖裤。
“冻的？”于佳贝叹口气，侧过身说，“上来我背你。”
“不用。”林梦楚说。
道路上的车飞驰而过，于佳贝颠颠背后的人，“你头发老扎我脖子。”
林梦楚动了动，她伏在于佳贝的脖颈那，那枚小巧的珍珠在路灯下显出淡淡的黄色。
“你的珍珠项链。”
“我妈给我的……”
“你说人送新年礼物都是一些项链首饰啥的，就你，送点没人要的坚果。”林梦楚一直盯着那颗珍珠看，快要把它看穿。
“你要是不吃就还给我。”
林梦楚伸手捏住那颗珍珠，手指轻轻抚摸，然后放下，“到底是有点蒙古血统，你胸/好大。”
……于佳贝顿住，头歪向左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于佳贝说:“你的手要是敢往下摸，我就把你扔了。”
“把我扔了？”林梦楚说着句话时语调上扬，双腿夹紧于佳贝的腰，把头伸到左边去，嘴靠近于佳贝的脖子，“那你现在就把我放下吧。”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手向下伸去。
“你别闹了！”于佳贝空出手来隔着衣服攥住她乱动的手。
“你太瘦了，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于佳贝感觉自己说完这句话林梦楚就把手缩回了回去，搂回她的脖子上。
她之后就没在说话，林梦楚的头发有些散到自己的脖子里，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好闻。
“佳贝。”
“又怎么了。”
“我送你一件内衣吧。”
于佳贝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将那张运动会的照片塞到书里，于佳贝停止回忆。
蔚蓝问:“佳贝，你怎么了，今天老师喊你回答问题，人都是懵的。”
“没事。”
“……”
最近几次回家，蔚蓝都会去高喻旋家撸狗，她又问过高喻旋小麦不是很快就被送走怎么这些天了还没走。
高喻旋支吾不正面回答。
蔚蓝感觉自己在高喻旋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的时间还要长，小麦跟自己越来越来亲近。
蔚蓝啃完一个苹果后，瘫在沙发上，小麦在她腿下绕着，外面的大风似要把树枝折断，屋内却十分温暖。
看着小麦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内心没犹来一股酸胀感。
高喻旋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蔚蓝觉得好像每次高喻旋都是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
就算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人，他好像也没跟自己坐到一块过。
“蔚蓝。”
“嗯。”
“我喜欢你。”
没有什么过渡，也没有任何预兆。没有晴朗明媚的天气，没有合乎事宜的告白氛围。
这四个字就那么平静的被他说了出来，蔚蓝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发条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蔚蓝说:“我也喜欢你。”
“不是，我喜欢你。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高喻旋解释道，“想跟你成为男女朋友的恋爱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说有些直白暧昧，高喻旋的耳朵已红的充血。
“你喜欢我什么。”
高喻旋抬头对上蔚蓝的视线，“啊？”
“高喻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然你所见即是我。可我最最真实的样子，是跟我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不一样的。”
“不，蔚蓝。我……”
“哎呦。”小麦突然狗性大发，咬住蔚蓝的裤腿又开始乱甩。
蔚蓝将小狗挑开，抱在怀里。
“不，蔚蓝你听我讲完。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喜欢你。你没在我面前是最真实的样子，这我也……”高喻旋那充血的耳朵也正慢慢消退。
“不。”高喻旋挠着自己的头发，“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你没有完全的把你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再正常不过了。我之前有问过你将来要考哪个学校。我是想要跟你发展下去的。”
“但你眼力价有点不高，我怎么暗示你，你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想着直接说，何况我真的忍不住了。我不是随便说说的。”
高喻旋突然有点泄气:“我知道，我平常吊儿郎当的，看起来不靠谱。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蔚蓝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的了，她的内心跟外面被风刮的乱颤的树枝一样。
她晚上失眠了，快凌晨的时候，外面的呼呼作响的风差不多就停了。
她埋在枕头里，开心哭了。
——
再次去到学校后，蔚蓝有意识的躲避着高喻旋。
主要是害怕尴尬。
下课后，蔚蓝跑去二楼文科班借书，借完书后，她没着急下去。二楼的走廊是开放式的。站在栏杆前可以俯看整个操场，蔚蓝想，怪不得人文科生那么明媚。
随后她突然想到一个人，自己有点刻板印象了。
正在眺望操场的蔚蓝，观察着操场上的人。她老远看到一个短发女生追在一个卷发男生后面，男孩的卷发翘起一些。
以蔚蓝的视角:傲娇卷发男不理会短发女的追求，短发直球女一把拉住卷发男，亲在他的脸上，卷发男恼羞成怒推开短发女。
短短一个画面，蔚蓝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这小年轻儿。
直到她看清那傲娇卷发男长得像程野，直球女长的像孔瑜，脸上的笑容变僵。但她的眼睛亮的发光。
“程野，我们谈谈。”孔瑜从转来这个学校开始，一直想找机会与程野谈谈。
她当年不告而别，没能遵守他们的约定。
“你不用跟我说。那时候我们都小，说的玩笑话。”程野头也不回的就往回走。
程野去拿自己的画纸，谁知走一半，路过操场碰上孔瑜了，他看到孔瑜的那一刻想都没想就往回走。
孔瑜看到他时也有些惊讶，刚要开口叫人，人就跑了。
“程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