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蔚蓝坐在沙发上，跟小麦大眼瞪小眼，顺手捡起粒狗粮扔给它。
“姐，你别乱说，我真是求你了。”高喻旋从里屋出来时说道。
高纤雯端着两盘水果，走在高喻旋后面。
“听喻旋说你们是同学，是叫蔚（yu）蓝对吧。”
“对。”蔚蓝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和尴尬。
高纤雯把果盘放在桌子上，“吃点水果。”
蔚蓝拿起牙签插好苹果，咬了一口，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蔚蓝敏感了，她觉得此时客厅里就只有她吃苹果和小麦吃狗粮的声音。
察觉到这，蔚蓝觉得耳朵根特别热。
“蔚蓝，怎么跟喻旋认识的啊？”
蔚蓝完全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就是同学，后来发现回家顺路。”
“就是同学。”蔚蓝听见高纤雯轻笑一声，她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蔚蓝去看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高喻旋，面无表情，蔚蓝猜测应该是他刚才吃太撑，血液都往胃里走，困了。
“喻旋邀请你来家里的吗。”
“不是。”蔚蓝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公交车上的对话“是我想来看小狗的。”
“看小狗？”高纤雯语气有些诧异，“小麦有什么好看的。”
蔚蓝觉得高纤雯跟高喻旋果真是一家人，如果听到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就会表现的很明显。
“对，喻旋说可能明天小狗就得被送走了，我怕见不着，就今天来了。”蔚蓝不会说那是她看高喻旋脸色才说的。
“明天小麦不会走的。”
“哈哈哈好了，你们玩吧。我休息去了。”
蔚蓝点点头。
等高纤雯走后，蔚蓝松了口气，拿叉子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块苹果。
食物能使她得到安全感。
小麦被蔚蓝吃苹果的声音吸引，走过来蹭起她的小腿。
蔚蓝挑了一块小的放到小麦的狗盆里。
小麦只是闻闻，就走开了。
“它怎么不吃，刚刚不是想要吗。”蔚蓝说。
坐在沙发上的高喻旋总算肯说话了:“它就是一只狗。”
“……”
蔚蓝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蔚蓝。”
“怎么了。”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蔚蓝笑笑，她不知道要看出来什么，她就去看高喻旋的脸。
他的眼神很认真，不是平常开玩笑的样子。
“看出来什么？”
……
“算了。”
蔚蓝看高喻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是想说小麦根本不想吃苹果吗？”
“不是，我没喂过它苹果。”
蔚蓝不敢待太久，怕太晚了。
“我要回去了。”蔚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我送你。”高喻旋去换鞋。
“不用了，一个小区。”
高喻旋穿好鞋后，拿起蔚蓝的书包:“不顺路，我也会送你回家。”
蔚蓝这才后知后觉高喻旋是在怪她刚才说的话，但此时蔚蓝就是想逗逗他:“如果你家在云南，我家在西藏。你会送我回家吗。”
“你有病啊。”高喻旋扯着蔚蓝往外走。
“哎哎，刚刚是你亲口说的。就算不顺路也会送我回家，难道远点就不送了吗？”蔚蓝拉着高喻旋的袖子问他。
“送，就算你家在缅甸，我也送。”
“我不去缅甸，奥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是想送我回家，你是想把我拐了卖了。”
“你好狠的心呐，高喻旋。”
“我的天哪，你快走吧。”
高喻旋关上了门，两人拉拉扯扯的往楼下走去。
十五分钟后，正在敷面膜的高纤雯被敲击的房门声下了一跳。
开门后，发现门前是自己的弟弟，皱起眉来还没讲话。
“高纤雯，你……”
“干嘛。”高纤雯往后退了一步，“你火急火燎的干嘛呢。”
“刚才要不是我疯狂给你递眼神你还想说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再说，我不也帮你问了吗，但人家说只是同学。”
“我以为人女孩会说个朋友，结果哈哈哈哈哈”高纤雯没有收敛笑意，“还送人回家。”
高喻旋脸发黑，“那是她紧张，我们是好朋友。”
高纤雯看自己的弟弟好像是认真的:“我还是以为你很小。你怎么都17岁了，喻旋。”
“不然你以为我几岁。”
“我真觉得你还13岁，因为我觉得你还是很幼稚。整天还是踢踢球，还有家里那些漫威小手办。”高纤雯越说越多，“还有你那指环王的破周边我都不想说了。”
……
不能忍受自己热爱和喜欢的事物受到亵渎，高喻旋说:“那不是小手办。那是钢铁侠，那是甘道夫！你懂什么。再说你不也是美甲美甲，包包包……”
高喻旋说到最后声越来越小。
高纤雯环抱着双臂在胸前，眼神微眯，高喻旋知道那是她姐姐发火前的预兆。
————
蔚蓝上课时总是走神，考试特别频繁，但她感觉自己有些脱轨。
高考似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她喘不上气。
她觉得自己这么焦虑的原因，无非是偏科，她的物理成绩一直上不去。
实验楼前的喷泉还开着，里面的喷泉鼎门还开着，不知道从哪届学长学姐们流传下来的说，硬币投过鼎门，愿望便能实现。
蔚蓝待没人的时候，拿了一兜子硬币，跑去温泉那。
涌出的水柱撞到那青铜鼎门飞溅到喷泉外，蔚蓝站到台阶上，水气立刻湿润了她的脸。
她左右看了一眼，没什么人，才掏出一枚硬币，默念两遍老天爷物理70+，物理70+。
她举起手来，做出抛起的动作。
“学的全理还唯神论啊。”
蔚蓝承认她许愿时过于虔诚，以至于突来的一声吓的她往后一滑蹲在台子上。
飞溅的水珠溅了她满脸，她伏脸在手背上蹭蹭，回头去看来人。
从蔚蓝的视线望去，那摞的过高的试卷挡住了他的下巴。
“你吓死我了。”
高喻旋将怀里试卷放在一旁，走上台阶蹲在蔚蓝身旁，“你许的什么愿望。”
蔚蓝:“没许呢，被你打断了。”
“看你都要拋硬币了。”
“你干嘛吓我。”
“我没吓你啊。”高喻旋看着池子里的鱼，“我就是老远看见一个姑娘站在池台上，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愿能让她那么虔诚。”
“谁知道我走进一看。”高喻旋转过头来看向蔚蓝，“你说要是咱物理老师知道他辛苦教的学生竟然在这里拿着个钢镚许愿，他得哭死在办公室吧。”
“程老师才不管呢。”蔚蓝攥着那枚硬币，“我许个心里安慰不行？”
“行行。”高喻旋说:“怎么许。”
“把硬币拋过最高处。”
“那要是拋不过去呢，愿就失灵啦？”高喻旋觉得这种考丢硬币来许愿的做法很好笑。
“不会。”
“啊？你刚刚不是说规则上得扔过去吗。”
蔚蓝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摆在高喻旋面前，“可以多许几次，还有这不是游戏，什么规则不规则的。”
她用胳膊撞了高喻旋一下，高喻旋从她的手里拿了一个。
蔚蓝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盯着鼎门站起来将硬币拋了过去。
“你不是不信这个。”
高喻旋说，“我不信这个，但是蓝姐都掏钱了。我的愿望我会自己去实现。”
蔚蓝笑着没说话，她走下池台搬起刚刚高喻旋放在地上的卷子。
“走吧。”
高喻旋走下来问她，“你不许了？”
“不许了。”
“为什么？”
“怕物理老师伤心。”
于佳贝从上课前就一直盯着那张照片，她从拿到那张照片时，蔚蓝就感觉于佳贝丢了魂是的，连老师叫她回答问题都是反应了好一会儿。
蔚蓝下课去找她看到她将那张照片压到书中。
那是她和林梦楚在运动会时拍的合照。蔚蓝知道于佳贝应该挺在意梦楚出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