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柳怡湘开始动手缝制，还想还没有完成多少天就黑了。
小红起身伸了个懒腰，小脸被火烤的通红，说道：“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柳怡湘叫住她，“小红，拿姨娘那份就好了，我们今晚吃火锅。”
“不等落钥后再吃吗？”往常小姐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都是等没人了才去都去休息了才会去弄吃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柳怡湘向她眨眨眼睛，道：“最近我们院子附近应该不会有人过来。”
小红看到一旁的嫁衣马上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夫人为避免别人知道她们在帮大小姐缝制嫁衣，直到嫁衣缝制好前都不会有人过来。
柳怡湘搬出专门用来做火锅的小火炉，加了水，又去搬来她特意为吃火锅而做的小桌子。
其实并不难做，不过是在小桌子中间钻了一个圆心，刚刚好可以摆下烤火用的小炉子和火锅。
柳怡湘跑到厨房继续熬制她的那锅酸梅汤，小红这时也提了小厨房的饭菜过来，朱嬷嬷过来说家里有点事情，今天要早点走，让小红收拾秋姨娘的饭碗。
不知道是不是听说的秋姨娘要去出家的消息，柳怡湘觉得她是开始懈怠，估计为避免跟着秋姨娘一起去寺庙，现在在找关系换个主子伺候。
柳怡湘管不了朱嬷嬷，也懒得管她，想走的人怎么会留得住呢？
朱嬷嬷离开后柳怡湘让小红去关了院子的大门，落了锁。准备好的食材都摆上桌，青菜，豆腐，土豆片，鸭血，鸭肠还有切好的牛羊肉。
旁边的小炉子上温着酒和酸梅汁，今天柳夫人送的果盘里面有点苹果和柑橘，柳怡湘自己留了一半，其余的都送到秋姨娘的房间里。
主仆两个人待在小房间里吃得十分畅快，柳怡湘拿起酒壶给小红满上一杯酒，“小红，喝点酒驱驱寒。”
小红抿了一口酒，啊，好辣。酒的味道这么辣，小姐怎么还这么喜欢喝。
她还是喝她的酸梅汤就好。
小姐喝了整整一壶酒，脸颊开始发红，眼神开始飘忽，小姐定是喝醉了。小姐喜欢喝酒，酒量却是一般般，喝不了几杯神智开始不清醒，小红知道小姐这几天有烦心事，没有阻止小姐喝酒，大醉一场心情应该会好受点。
柳怡湘喝醉了就开始爱说话，她醉眼惺忪地问小红：“小红，要是我跑去南疆做生意，你跟不跟我走呀？我们在南疆开一家店，一家花店好不好。”说完她又摇摇头，“花店不好，花店容易赔钱，我们开一家酒馆，我会酿酒，以后每天都有酒喝。”
纵使知道小姐喝醉了，小红也认真回答：“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她被父母卖给了人伢子，进了柳府，无依无靠，只有小姐会顾念着她，她这辈子的方向很简单，就是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好小姐。
虽然她知道小姐说的是胡话，知道小姐在这里呆的并不开心，她无所谓去哪，只要能跟在小姐身边。
柳怡湘听到了，开心地笑了，笑起来眼睛弯成一双月牙，随即又低沉下去，遗憾地说：“可是姨娘不会跟我走的。”
“姨娘要留在府里，怎么能跟小姐走呢？”
“可是我发誓要照顾好秋姨娘，秋姨娘不走，我怎么能走呢？我走了怎么对得起“柳怡湘”呢？“柳怡湘喃喃自语。
小姐肯定是完全醉了，小红连忙扶起小姐回房间休息，不让她继续喝了，嘴上安慰道：“会有办法的，小姐别担心。”
柳怡湘坐到床上，眼含泪珠，可怜兮兮地对小红说：“怎么办？我回不了家了。”
“小姐的家就在这儿啊，小姐怎么会回不了家呢？”
小红又怎么会理解柳怡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呢？柳怡湘眼泪开始往下掉，哭着哭着开始笑，扯住小红的胳膊絮絮叨叨，小红用帕子替她擦眼泪，做在身旁静静听她倾述。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大帅哥，超级无敌的帅。他好好看，他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他人长得好好看，可是好讨厌，说要我给她暖床，真是不要脸。”柳怡湘想到他说的话，气得挥一下拳头。
小红听到这里，一脸震惊，小姐是遇到什么人了。今天的那些东西不会就是那个登徒子送的吧。不行，小姐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赶紧扒开小姐的领口查看。
光滑一片，没有什么痕迹。
但是小姐说的话……
“可是，他送了我一袋金子，还有好暖和的披风。我就一下子不讨厌他了。”
……
那件披风果然是那个男人送的，虽然她们很缺钱，但是接受外男的东西是不是不好。
小姐教过她，天上掉馅饼，一般没有好事。
小红小声询问：“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是哪家的公子。”小红看见小姐提起他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小姐不会是看到人家长得好看喜欢上人家了吧？
小姐素来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连猫狗都要看看好不好看。
柳怡湘用力地摇头，头摇到一半感觉脑袋晕晕的，停下来，一脸苦恼：“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诶，我怎么没问呢……”
说完这一句话，柳怡湘倒头睡着了，小红一脸担心地看着小姐。
小姐不会是看见人家长得好看，春心萌动喜欢上了今天遇到的男子。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大小姐的夫君长得很好看，还不是不学无术。
可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小姐没有办法左右，更重要的是小姐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姐太可怜了，从小没有人照顾，秋姨娘都得依靠小姐照顾，她太没有用了，不能为小姐分担什么。
睡梦中的柳怡湘对小红的心理活动毫无察觉，不然，多少要爬起来说清楚她只是喜欢他的长相，而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另一边，裴佑安在李瑄那里喝完酒彻底赶不上早上点卯的时间，他对此毫不在意，禁卫军的职位是裴大人觉得他整日无所事事硬将他塞进去的，他本人一觉睡到日上中天，怎么可能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去点卯。
去了两天就没有耐心再去了，要不是裴大人耳提面令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裴佑安喝了酒，困意上头，打算回家补个回笼觉。
不巧，半道上遇到刚下朝回家的裴大人。
裴大人看见他满身酒气、一脸困倦的样子气得不行，都快要成婚的人还一天天的厮混，不像话，下令关他在门外，不许他回来，什么时候他好好当值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裴佑安打了个哈欠，不给他回去，他自有去处，不过这一大早的他的朋友中，不成器的估计厮混到半夜，现在还没有起床，家中安排好仕途的现在估计忙着没空搭理他。
想来想去，调转脚步往禁卫军的营地走去，他在那里有个休息的小房间，可以睡个回笼觉，睡醒了再约朋友喝个酒。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一来，遇到了刚刚下值的卫靖众人。
他们值了一夜，又累又困，裴佑安这厮倒好，现下才过来，满身酒气，不知道是从那个女人的床上爬下来。
裴佑安似乎是没有看见他们，径直走过去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裴大公子现在来禁卫军这里做什么，日上中天了才从床上爬起来，一身酒气，真当这里是你们裴府吗？”跟在卫靖身边的人阴阳怪气地说。
裴佑安转头看向他，说话的人是卫靖身边的小跟班，宋成越，他一来禁卫军这里卫靖就处处跟他不对付，他也没少找机会整治他，不久前因为他们之间的一次冲突，卫靖的升迁有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