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简直不知廉耻！
“纺织厂的秦厂长来找我了。”苏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又感慨一句：“我总算知道纺织厂为什么不行了。”
“咳咳……”谢归来直接被呛到，猛地开始咳嗽，他迅速背过身，后脑勺对饭桌。
大鱼见状，赶紧起身从热水瓶倒出一杯水递给他，谢归来连续喝了几口水，才把咳嗽压下去。
他回过头看苏烟，眼睛幽怨。
苏烟厚着脸皮，不闪不躲，理不直气也壮：“亏你还是个团长，这么点小事都承受不了。”
谢归来被她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气到，瞪着眼睛：“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冷不丁说这些话，你还怪别人？”
苏烟自知理亏，神情傲娇地冷哼一声，没再说出反驳的话。
大鱼小鱼已经习惯家里两个大人时不时吵两句，一开始还会忐忑担心，现在都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此时听见他们吵架，两人头都没抬一下，大鱼还趁着谢归来吵的功夫，多吃了几块红烧肉。
谢归来重新开始吃饭，继续刚才的话题，“秦明来说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悟？”
说起这个，苏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居然说只要我的办法能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就是为洵洲岛做了大贡献，别人都会感激我。”
说到这她顿了顿，眼睛斜瞥他：“我看起来像是很在乎这些虚衔的人？”
谢归来哪里敢说是，又不想让她太过得意，“怪秦明看走眼了，苏烟同志是谁呀，离婚都说得跟吃饭一样轻松的女人！”
苏烟被他一梗，扭头瞪他一眼，“说正事呢，少给我阴阳怪气。你说说你们司令和师长是怎么想的？”
谢归来一秒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一脸正色道：“部队管不到地方，司令和师长哪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呐。不过，今天之后应该都会知道了。”
“怎么说？”苏烟一副八卦好奇的神情。
谢归来顾不上回她，一口红烧肉一口馒头，没忍住发出感慨，“大鱼小鱼，你们苏姨做的红烧肉真是绝了，真想天天这么吃。”
大鱼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小鱼皱眉思索，“可是咱家没那么多肉票。”
“小鱼说得对，别白日做梦了。”苏烟好气地道，一巴掌拍向谢归来手臂，“你不要扯开话题，吊人胃口天打雷劈，赶紧说是因为什么？”
谢归来“嘶”了一声，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敢打自己男人的。”
苏烟瞥他一眼，坏笑道：“你也还不是我男人。”
话音落下，谢归来霍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大鱼小鱼被吓一跳，正神情迷茫地看着他。
谢归来感觉呼吸更困难了，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苏烟，“你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苏烟正欣赏他纯情的姿态，听见他的控诉，霎时满脸天真无辜地回望他，“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谢归来呼吸一窒，顿觉胸口痛得厉害，“你就气我吧。”
苏烟斜眼眼睛看他，见他貌似真的被气得不轻，难得良心发现，伸手拉他衣角，“行了，多大点事，这就让你不知所措了？坐下来继续说吧。”
谢归来顺着她的力道坐回椅子上，瞪她一眼，“我早上也见到秦明了，在师长办公室，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计划，大概言论跟你说的差不多。”
苏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好奇地问：“那你们师长什么反应？”
“你觉得会是什么反应？”谢归来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到苏烟碗里，放下筷子看着她，“师长兴许在后悔，当初怎么投了这么个玩意儿当厂长。”
苏烟“噗”地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想到什么，她突然凑近谢归来，眼睛里带着狡黠，“谢归来，你说我能不能当厂长？”
“你想当厂长？”谢归来震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厂长是那么容易当的吗？”
苏烟一秒变得面无表情，回正身子，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不要小看人。”
谢归来不确定地审视她，见她不似开玩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用手扶了扶额头，认真看向她：“即便秦明不行，还有张明李明，反正不会轮到苏烟，你就不要想这些了。当厂长是不可能的，司令不会同意。”
苏烟朝他一瞥，“走着瞧好了，你别小看人。”
大鱼小鱼早已吃饱，此时抱着肚子在看他们夫妻说话，听见苏烟这么说，大鱼大声表态：“我相信苏姨！”
小鱼不甘于后，“我也相信苏姨！”
苏烟好笑地看向他们：“怎么就相信我了，你们能听懂我和你们谢叔说什么吗？”
两个孩子被问得一愣，思索片刻，神情羞涩地摇了摇头。
他们听不懂。
“那还相信你们苏姨。”谢归来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现在你们有苏姨就好了，不要谢叔是是不是？”
大鱼小鱼同时摇头，又用手捂着嘴巴偷笑。
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夫妻两也没了继续聊的想法，谢归来自觉起身收拾碗筷，端到水井旁，还是刷锅洗碗。
苏烟拿毛巾湿湿水，拧干，给两个孩子擦脸擦手，完了让他们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她则上楼午休。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谢归来又去了营区，两个孩子也不在家，估计是出去玩了。
苏烟在客厅的长椅醒了会儿神，突然想到什么，回到楼上，在房间里翻出才做一半的鞋子。
她把针线和碎布头都带上，匆匆出了门。苏烟听陈大娘提起过，徐师长的爱人周青做鞋子的手艺很厉害。
五分钟后，苏烟敲响徐家的竹排门，周青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来了来了。”
片刻后，门被打开。
苏烟扬起羞涩的笑，率先打招呼：“周嫂子，没有打扰你吧？”
周青见是她，脸上飞快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切换成热情的笑：“小苏，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说着她错开身体，让她能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