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上门来
“老太太，秦厂长给咱们送扬名的机会呢。”苏烟神秘地说道，“你知道纺织厂最近是有些困难吧，秦厂长可说了，只要解决了纺织厂的困难，一定会给一个大大的奖励哦。”
程婆子闻言，眼睛倏地一亮，忙不迭追问，“是什么奖励？能不能让我家秀芳进入工会，成为一名国家编制的干事？”
秦明呼吸一窒，成为国家编制干事，她怎么不上天呢？
程婆子一看就是不好糊弄、很是精明的人。秦明隐晦地扫了眼苏烟，在心里琢磨着组织语言。
苏烟捕抓到他的眼神，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他方才说的话都抖出来，“秦厂长可说了，谁能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就能受到纺织厂的表彰，让岛上人民都知道她。”
程婆子兴致勃勃地听着，发现苏烟在关键时刻停下来，顿时着急了，她催促：“还有呢，你赶紧说，怎么表彰？别藏着掖着，我可跟你说，别想独占好处！”
她说话心直口快，丝毫没有顾忌秦明已经黑成锅碳的神色。
“没了，就这么多。”苏烟两手一摊。
程婆子愣了愣，脸上霎时现出震惊，声音不自觉加大，“没了？”
苏烟点点头，用“你也这么认为”的激动眼神看她一眼：“老太太，你是不是也觉得秦厂长人好，这么好的事连厂里的工人都不知道，居然先告诉我们了。”
程婆子被震得说不出话，看苏烟的眼神如同在看傻子。
解决这么大的事，居然只是表彰，一点儿实质性的奖励都没有，她居然还觉得满意，当然跟她论长短的聪明劲去哪儿了？
她直接“呸”了一声，“这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秦明的神色难看到极点，但勉强还能维持一点笑意，听到程婆子这毫不客气的话，顿时连最后的笑没了，脸色沉得难看。
别看程婆子先前那谄媚样，她心里可门清着呢，见秦明还敢跟她摆脸色，顿时双手叉腰，大声骂道：“你当我老婆子是苏烟这个傻蛋不成？你赶紧走，别让我用扫帚赶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秦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粗粗喘着气，指着程婆子说不出一句话。
苏烟忍不住想叫好，没想到一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居然还挺仗义的，不过她脸上却不显半分，分分钟谨记自己此时的人设。
她眼睛里带着迷茫的疑惑，不满地指责着说道：“老太太，你怎么突然骂人？”
程婆子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没有回话，而是转头怒瞪秦明，“你再不走，别怪我去找领导反应，真是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
秦明眼睛里充满愤慨，底气不足地指着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他还想再骂，然而犹豫半天也想不出骂人的话，最后只能转身大步离开。
看背影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程婆子冷哼一声，一句话没跟苏烟说，转身回了自家屋子。
苏烟笑了笑，自讨个没趣，摸摸鼻子回了屋。
蒸笼里的包子随着水蒸气往上升，渐渐散发出香气，两个孩子坐在灶前，鼻翼不停煽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见到她回来，大鱼立马说道：“苏姨，包子快熟了！”
小鱼跟他一样，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苏烟歪头大致算了她出去的时间，才过去十分钟左右，“还早呢，至少要蒸半个小时。等你们谢叔回来，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两个小孩顿时一脸失望。
蒸了两笼包子和两笼馒头，苏烟想了想，把剩下的一斤半五花肉切成小块，焯水后捞起备用。
大鱼看着变色的猪肉，悄悄咽了咽口水，“苏姨，已经做肉包子了，咱们还做肉？”
“做！”苏烟在锅里下油，再下糖，“你们吃过红烧肉吗？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说着锅里的五花肉渐渐炒出糖色，看起来十分诱人，小鱼也跟着咽了咽口水，“没吃过，这就是红烧肉？”
苏烟点头，放入调味料翻炒均匀，在加水，盖上锅盖，焖煮一会儿，香味从厨房开始弥漫到隔壁两家。
程家宝闻到味，又哭着闹着要吃肉，有了上回的教训，程婆子没敢上门要，只能苦着脸任由她最爱的乖孙撒泼打滚。
谢归来正巧在红烧肉收汁儿时回来，他循着味摸进厨房，陶醉地吸了一口香味儿，咽了咽口水，“红烧肉？”
两个孩子眼睛黏在菜盘子上，顾不上回答，只猛地点头。
谢归来见状，一手拎一个，把大鱼小鱼扔出厨房，“你们去整理饭桌”。
说着他积极地伸手帮苏烟端已经装盘的红烧肉。
“啪！”
“嘶！”谢归来条件反射收回手。
苏烟收回打他的手，语气不客气：“去洗手！”
大鱼小鱼厨房门口，一脸无语地看着谢归来。
哼，他们就知道，谢叔肯定是想偷吃，幸好苏姨聪明，看穿了他的把戏！
饭桌早在谢归来回来前，大鱼小鱼就已经整理好了，这会儿苏烟炒完青菜，把菜都端出来，就可以直接上桌吃饭。
看到饭桌上的东西，谢归来神色迟疑了下，不确定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得这么丰盛？”
苏烟给大鱼小鱼一人拿一个包子，自己也拿一个咬一口，瓮声瓮气地说：“一顿做了吃，省得以后惦记。”
谢归来不再迟疑，一口下去，包子已经少了大半。
大鱼看得眼睛都直了，着急道：“谢叔你吃慢点。”
谢归来皱眉，瞥他一眼，“怎么？我现在吃包子都不能了？”
他说着把剩下的一半塞进嘴巴，伸手又拿了一个。
大鱼被他一梗，顿时说不出话，眼巴巴的视线跟着他手上的包子移动。
小鱼没忍住皱眉，小手在桌下悄悄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服，让他收敛点，谢叔和苏姨看了会不高兴。
苏烟摇了摇头，熟悉之后，大鱼贪吃的属性显露出来了。
不过她心里装着事，没顾上饭桌上的风云。
她拿馒头夹着红烧肉，咬了一口，沉思着看向谢归来说道：“谢归来，你说你们司令和师长是什么意思？”
谢归来嚼着喷香的红烧肉，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