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欺负人
“能写的题都写了。”夏初斐低头说，“我明天就出发回家，取成绩单的事就拜托你了。”
宁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回家，措手不及地站着不动。
“我能去你们家玩吗？妈妈会同意的，对吧？”
徐凝月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答应了一句：“可以，但你得过完年再去。”
宁嘉拉着夏初斐走出房子，来到屋后的庭院。
这里被园丁打理得井井有条，种满徐凝月最喜欢的郁金香，红的、白的，还有红玫粉色，置身其中显得十分梦幻。
“我会把成绩单拍给你的。”宁嘉心里不舍，面上尽量表现得平静，“如果学校有什么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谢谢。”夏初斐猜测，“你想去我家玩，是为了逃避你哥哥吗？”
“哎。”宁嘉抬起头，看向城市空中微弱的星光，“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不就是被他多骚扰一下，对吧？”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服自己。
夏初斐蹙起双眉，说：“只是表面上没关系，你已经17岁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你真的不考虑再和家长说说吗？我可以陪你去。”
“不用。”宁嘉果断拒绝。
这些天，宁昱对夏初斐很热情，把表面功夫做到了极致。所以，宁嘉不用试就知道，父母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俩的话。
夏初斐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心里对宁嘉又有改观。宁嘉每天都和同学们一起嘻嘻哈哈，看起来像个傻白甜，但其实心思很细腻。
“我会加油学习的。”宁嘉重新恢复心情，露出一个笑容，“万一我能进步，考上一个外地的好大学呢。那样就可以自己出去闯荡了！”
夏初斐望着他，赞同地说：“加油。”
宁嘉因为得到了认可而开心，完全没想到，多年以后夏初斐的想法会变。
成绩公布的那天，宁嘉如遭雷劈，他居然退步了，比上一次考试低30多名。
一想到还要去学校拿期末评定回来，给父母签字，他就难过得失魂落魄。
以前宁嘉没有这么爱学习，但这学期，他确实比以前认真。
他趴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徐凝月和宁昱一起安慰他。
“小昱不是说过吗？这次试题简单，很难考出差距的，你和前面的人分数差距也不大。妈妈觉得，不算是退步呀。”
宁昱说：“你往好处想，夏初斐和易澄泓还是一二名，说明你的朋友们都很优秀。”
听上去像是在安慰，但在宁嘉听来，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他和夏初斐的差距有多大。
宁嘉更郁闷了，但还是得准时前往学校。
宁昱提出要陪他一起去。
“随便吧。”宁嘉背着书包，坐上了家里的轿车。
来拿评定单的学生们陆续走进校门，有的人被家长陪着。比如王小胖，一路上都被他妈妈指点怒骂，说他以后肯定考不上大学，只能去搬砖。
宁嘉悄声而迅速地掠过他们身旁，一路跑上楼，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排队。
宁昱很快追了上来，身上穿的深棕色高领衫纹丝不乱，精致得像是每一缕碎发都做了造型。
“昱哥！”祁越先眼前一亮，接着，易澄泓也和他打招呼。
排队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围观，很快，所有人都搞清楚了，宁嘉有一个在名校读博士的哥哥，处处都很出色。
宁嘉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专心排队。到班主任面前时，他说：“李老师，我来帮夏初斐拿评定单，他回家去了。”
“这样啊。行，你拿去。”老李很好说话，把两张评定单给他，“你考得也不差，继续努力。”
班主任的肯定，让宁嘉的心情好了一些。他走出办公室，看见宁昱正被众人围着，询问国外留学的事。
宁嘉没打扰他们，趁机溜回教室，想去看看，自己和夏初斐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东西。
他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只有四个人在，其中就有张博畅。
自从他向秦雨霏告白被拒之后，就一副丧丧的样子，在班里到处找别人的不痛快。
不过，最近两个月，他没有惹上宁嘉。
“夏初斐不在？”张博畅忽然问，停止了收拾书包的动作。
“嗯。”宁嘉冷淡地答了一声。
“哦……那他管不到你了。”张博畅嘟哝了一句。
宁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转头质疑：“什么意思？他管我？”
“是啊。”张博畅背上书包想走。
“你等等。”宁嘉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张博畅平时混惯了，下意识地重重一甩，把宁嘉推倒，撞到了最近的一张课桌上。
宁嘉捂住自己的腰揉了揉，抬头看见宁昱走进门内，一步步把张博畅逼到了墙角。
“你是谁？”张博畅惊慌地问。
“你欺负我弟弟？”宁昱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举起了拳头。
“我没有欺负他。”张博畅感觉这些人都有病，“是他抓住我，不让我走！你、你怎么跟夏初斐一样，我明明没对宁嘉做什么，就知道欺负我、我……”
他语气绝望，听起来都快哭了。
“哥，你先放开他。”宁嘉说。
“我只是拍拍他的肩。”宁昱耸耸肩，放下了自己的手。
宁嘉走上前，问张博畅：“你的意思是，夏初斐也欺负过你？”
“对啊，就是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张博畅惊魂未定地一抚胸脯，“考完之后，他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一顿。”
宁嘉第一次知道夏初斐也会打人。
“你说实话。”宁嘉抄起双手，威胁地说，“真的是莫名其妙吗？你没对他做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张博畅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