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控诉
“当然，你心地很好。”
夏初斐的话，让宁嘉心里的期待落空了。
“这不是一个很普通的品质吗？”他困惑地问。
“不，是很可贵的品质。”夏初斐说得很坚决。
宁嘉点了点头，实际上并没有太明白。
宁家夫妻俩度假回来，知道了宁嘉生病又痊愈的事，把他骂了一顿。
宁嘉乖乖挨骂，保证以后天冷一定记得关窗。
果然，在宁昱的申诉下，宁嘉被迫加回了他。也许是因为弟弟太生气，之后宁昱并未太频繁地骚扰他。
到了圣诞节前两天，宁昱提前请假回国了。
徐凝月下厨，亲自做了两道菜，加上家政阿姨们做的，摆满了餐桌。
宁昱被司机接回家的时候，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各种礼物。
有买给婶婶的护肤品，也有买给叔叔的高尔夫球杆。
宁嘉得到了一台新款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就连夏初斐都有礼物—托福和sat的整套复习资料书，堆起来有一人那么高。
“哥，你干嘛送他这些啊？看上去好像都是留学用的书。”
宁昱身材颀长，长相清俊，衣品也很不错，穿着颇有英伦风。
他笑着勾住弟弟的肩，回答：“我听二婶说，小夏想要学医。去国外进修不是很好吗？将来学成后，可以回国分享技术啊。”
“小昱说得有道理。”宁骏茂赞同地点头，“小夏可以申请奖学金，总能找到合适的学校。”
夏初斐没有反驳，礼貌地向宁昱道谢。
宁嘉听得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的英语很差，所以吃完饭之后，破天荒地没有磨蹭，立刻上楼打开英语课本，开始背这周新学的单词。
还没学到五分钟，宁昱就推门而入。
“你怎么不敲门？”宁嘉不满地问。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在学英语。”
宁昱靠在门口，双手环在胸前，戏谑地说：“我的弟弟实在太好猜了。你就这么喜欢夏初斐吗？”
宁嘉强装镇定，竖着书说：“我爱学习不行吗？”
“行……”宁昱一脸笑容，“你说行就行。”
“快走快走。”宁嘉把他推出去，锁上了门。
头晕眼花地背完两小时单词，宁嘉打算下楼倒点冰果汁喝。
谁料一下楼，他发现夏初斐和宁昱坐在一起，两人聊得很投入。
宁嘉感觉脑袋发晕，拿着杯子来到沙发边，问：“你们在聊什么呀？”
“我在给小夏讲国外留学的生活呢。我有个朋友就是医学院的，我们学校的医学院挺出名的。”
宁昱起身，直接把冰箱里的果汁拿出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家里的暖气太足了，是吗？怪不得你之前开窗就会发烧，待会儿我帮你调低一些。”
作为哥哥，宁昱处处周到，站在外人的角度，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
宁嘉只能问夏初斐：“你不做作业吗？”
夏初斐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就顺水推舟地说：“是该做作业了。”
他和宁嘉一起上楼，提出要复印笔记。
书房正好没有人，宁嘉带他进去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夏初斐就问：“你好像有点怕你哥哥？”
“你看出来了！”宁嘉差点没蹦起来。
他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哥这么优秀，我还烦他，是我有问题？还有，你会不会觉得我哥很有礼貌，很会做人？”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夏初斐愣了愣。
“学业事业的优秀，和人品没有必然联系。”他沉稳地说，“我当然不是说你哥人品有问题，只是还不了解的话，不能直接下论断。”
宁嘉感动地望着他，说：“谢谢你。我哥他控制欲很强。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他跟你搞好关系，都是为了间接控制我。”
夏初斐一点头，说：“好，我会仔细观察的。”
有一个人能吐槽，宁嘉的情绪好了许多，他喋喋不休地控诉起宁昱的罪状。
“上高一的时候，他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直到有一次，我骂他骂得背过气去。我哥怕我晕倒，才没继续骚扰我。”
“阿越和澄泓都很崇拜他，觉得他厉害。”
“大家都只看到了哥哥完美的一面……”
夏初斐安静地听完他的抱怨，分析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哥哥肯定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应该接受治疗。”
宁嘉一拍掌，说：“你讲得太对了！”
“你怎么不告诉叔叔阿姨？”夏初斐问。
“我说了！”宁嘉激动地说，“我说哥哥每天骚扰我，还让祁越监视我。爸妈却认为，那是哥哥关心我的表现，还让我不要乱用监视这种词，哼。”
既然宁家父母这么认为，夏初斐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他们。
今年的春节格外早，所以，实验中学1月就要进行期末考试。
宁嘉以努力复习的名义，天天晚上泡在学校，主动上晚自习。
徐凝月看他跟着夏初斐这么努力，欣慰地亲手做便当，去送给他们。
连续学习了两周，宁嘉发现，宁昱居然没有回去读博士的意思。
他抱怨的时候，夏初斐说：“你哥说过，导师已经通过了他的博士论文。他还拿到了博士后职位的邀请，可以多在国内玩一段时间。”
宁嘉无奈：“好吧，看来寒假必须要跟他一起玩了。”
期末考试，夏初斐告别了曾经的倒数第二间考室，坐到了第一个考室的第一个位置。
同个考室的学霸里，有几个迷信的，居然还跑去摸他的文具盒，表示要沾沾学神的灵气。
宁嘉跑来串门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心说宁可信其有，也跟着摸了两下。
他期中考和第二次月考成绩都不错，龟速前进中。
徐凝月答应他，如果这次能进步到八百名，就奖励他一台遥控飞机。
对于长期坐在30号以后的考室，在一千名左右徘徊的宁嘉来说，这是个艰巨的挑战。
全科考完之后，他发现这次试题不难，就自信地说，感觉还不错。
宁家父母很高兴，只有宁昱客观地说：“你觉得不错，是因为题简单吧。这种情况下，排名往往会更不确定。”
宁嘉听完，雀跃的心情瞬间掉到冰点。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宁昱跟了过来，问：“你觉得我说错了？”
“没有。”宁嘉实事求是，“你说得很对。”
宁昱挑起唇角，说：“我们嘉嘉果然是个好孩子。”
宁嘉只沮丧了几秒，忽然想起还没问夏初斐，立刻从宁昱旁边跑过，匆匆下楼。
来到夏初斐面前，他的语气已经变得轻快起来：“你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