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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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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屋里。

    祁姝靠着桌边,目光看向在柜前忙碌的程昀,他拿出好几个颜色不一的瓷瓶,倒出粉末进行调配。

    “你连配药也会?”

    “学过一些,程家做的就是药草买卖,耳濡目染下偶有涉猎。”

    程昀拿着调好的药粉,往里倒了些不知道什么液体,调成了土黄色的泥糊,端着碗朝她走来。

    “我帮你上手臂伤口的药,其余部位,你自己来。”

    祁姝也不矫情,忍着痛意利落地捋起两袖,白皙手臂上,被尖锐指甲割裂的伤口触目惊心,微微干涸的血和衣物粘粘,以至于袖子拉起时被扯动伤口,渗出些新的血液。

    程昀用竹片挑起药泥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微垂着眼眸一点一点仔细地给她上药。

    “此前我虽与你有婚约在身,却从未见过面,但关于你的一些事,也略有耳闻。”

    他声音平静:“你自幼在祁府生活长大,能在经历今夜场面之时毫无畏惧,剑招使得那般熟稔、得心应手,与我所知的祁府小姐出入过甚。”

    祁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为自己上药的认真模样,都说灯人看美人,越看越好看,这个道理果然不假。

    只是美人似乎对她的表现产生疑虑。

    祁姝看了一会儿,嘴角微翘,道:“你今夜的表现亦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许,这便是般配的意思了。”

    今夜遇到的邪异,祁姝根据所看过现有的记载进行分析,能够生成邪域者,足以纳入中阶六品之上的序列。

    这已经足以毁了半座泗水城的强大邪异,却莫名的‘弱’。

    祁姝心底隐隐感觉,它们更像是被圈养在了此处,实力大幅度被压制着。

    但即便如此,程昀仍能和邪异抗衡,甚至将其打到了虚弱的状态,他藏起来的秘密,或许不比她少多少,只是祁姝对此并不在意。

    听到祁姝这么说,程昀神色不变,微抿的唇轻启,道:“祁姝,无论你是否真的钟情于我,这婚约终究是要解除。”

    “待你我两家长辈之死一事有了了断,我自会离开泗水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便你一意孤行,也不会有结果。”

    他的嗓音清润微冷,语气平静,即便是这么说着直接决然的话,也没停下仔细上药的动作。

    祁姝看着他,眼底笑意不减,道:“倘若我偏要一意孤行,又怎会没有结果。”

    曾经修仙,追逐大道长生不知多少个岁月,是与天争、与人争,日日夜夜都逃不过一个争字。

    她没来得及争一争陵光神君的欢心,眼下既有机会,自然不会轻易便放弃,倘若程昀的心任由她唾手可得,恐怕也就没了大半乐趣。

    有傲骨才好,她很喜欢。

    只要她比程昀更强,那么他再如何想离开,只需要将其傲骨寸寸折断,不就跑不了了么,祁姝看着他被灯火映得光影不一的眉眼,惬意笑颜如花绽般明艳。

    程昀见她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言,他很明确自己的心意,以及日后的目标。

    身处这样的世道,沉沦情爱与自取灭亡无异,何况,他对祁姝本就没有丝毫的动心。

    “……小姐?小姐您在这吗?”

    祁姝两边手臂上的伤口都覆了一层薄薄药泥,凉意驱散了不少刺痛,正好奇这药粉如何配得,就听见屋外传来鱼侍轻喊的声音。

    “既然她找到这来了,剩下的药正好可以让她来敷。”

    程昀没等祁姝回答,起身去开了门,示意鱼侍进来。

    提着个灯笼的鱼侍还有些犹豫,她起夜时发觉小姐的床上空荡荡,心里当即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连忙奔程昀的观竹苑来,果然从窗口瞧见两道被灯光拉长的身影,隐隐约约说着什么话,但从声音里,鱼侍就听出这分明是小姐同姑爷。

    鱼侍当场就惊住了,满脑子胡思乱想,怕就怕小姐克制不住,深更半夜趁人不备,直接把程少爷强迫了……

    “鱼侍,进来把东西拿上吧。”

    她正小步挪移过去,直到听见了小姐开口,才三两步就进了屋子里。

    却瞧见自家小姐穿着古古怪怪的黑衣,散开的袖子捋起,露出覆着一层土黄泥状物的手臂,其下,有些狰狞的伤口若隐若现。

    鱼侍吃了一惊,先前脑补的场面全都消失不见,赶忙跑到祁姝身边蹲下,仔细地看着伤口,一股血腥味却涌进了鼻间。

    “小姐……”

    “好了好了,明儿再和你说,扶我回去吧,这次是真想睡了。”

    见鱼侍向来懵懂单纯的表情变得很是着急,祁姝也不逗她了,起身直接往外走去,她还有些事情要收尾,今日对程昀调戏够了,索性走得干脆。

    鱼侍一愣,立即起身去接过程昀手里装着药泥的碗,行了一礼,小心翼翼护着碗追上祁姝。

    “小姐,您难道是被姑爷伤了?”

    “为何这么说。”

    “许是您深更半夜闯入姑爷房中,被他误以为是贼人,然后……”

    “鱼侍啊。”

    “小姐您说,鱼侍在呢。”

    “你别说话了,再说下去,你接下来这几日,别想吃糖糕了。”

    “嗯……嗯?!”

    她们主仆二人慢慢走远,观竹苑也就只剩下竹叶偶然被风吹过发出的簌簌声。

    程昀独立门边,身后被灯光映上一道旧色,身前则是被朦朦胧胧的夜色所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以及眼底的沉着冷静。

    他略微垂眸陷入沉思。

    良久,垂落身侧的手轻动,一枚白玉印不知何时,在他掌心之间悄然出现。

    有关于祁姝的一切,都在程昀心底过了遍,始终觉得看不透她。

    同样看不清楚祁姝真实的想法和打算,究竟是什么。

    程昀转身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似乎是将一切隔绝在外,只留屋中静谧一片。

    …

    …

    “碗拿出去,连带着里头的药泥一并洗干净吧,今夜大动干戈的确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日醒了再说。”

    踏入小楼时,祁姝低声吩咐了鱼侍一声。

    “对了,打盆清水来。”

    鱼侍虽感到疑惑,倒也没有多问,应过后便去照做了。

    祁姝进到内屋,将黑衣脱下,衣物被血液粘粘在伤口上,一旦分离便会拉扯到狰狞交错的伤口,何况她动作并不温柔,因而加剧了这份痛楚。

    鱼侍端水进屋时,所见便是小姐裸露背脊正挺直着坐在桌旁的身影。

    祁姝略略偏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的道:“帮我擦干净,包扎一下,不必上药。”

    “是,小姐。”

    鱼侍端着水走到她身后,将那盆水放到桌上,拿起布微微沾湿后,动作极轻地为祁姝擦拭后背上结块的、渗出的鲜血。

    一盆水很快便彻底化作红色。

    鱼侍轻咬下唇,心疼道:“小姐,一定很疼吧,要不还是敷些药……”

    祁姝眼底一片清明,嘴角弯起,道:“疼,才会记住教训。”

    她从许久不曾与敌厮杀的愉悦之中冷静下来后,习惯性地推敲起交战过程,在清楚知道邪异弱点,以及邪异处于虚弱状态的前提下,以她目前的状态,更应当一击便达到目的。

    而不是让邪异有更多机会,成功对她制造出更多的伤。

    虽然祁姝一向是肆意张扬,但这并非自大,踩着敌人的尸骨再去享受胜利,远比轻敌给出机会更加正确。

    鱼侍不懂她说的教训指的是什么,只觉得小姐这会儿一定疼死了,但也清楚小姐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只能把动作放快,更仔细轻柔地擦拭。

    察觉到身后忽然的沉默。

    祁姝感到有些好笑地道:“别着急,你家小姐难道很傻么,这点伤,明日睡醒就好了。”

    她只是想感受记住这份痛意,但不意味着会让自己扛上一身的伤。

    武府邪异处决以后,势必会惊动幕后之人,接下来祁姝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身实力,得到两个邪异的魂魄,她收获的功德足以做不少事情了。

    何况是治愈这点伤。

    鱼侍嘟囔道:“小姐,鱼侍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还是忍不住信了祁姝的话,毕竟小姐自幼至今,同她说过的话,从未有做不到的。

    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擦拭干净伤口,但她弧度纤匀、白皙的背上,一道道痕迹看起来仍然十分吓人。

    鱼侍看着祁姝换上新的衣裳,杏眼里担心的神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瞧见她的小眼神,祁姝将长发捋至身后,有些无奈地说道:“去歇下吧,若是明早起来伤还没好,我就答应你一定敷药,能安心了吧?”

    鱼侍点头:“嗯!鱼侍一定记着小姐说的话!”

    说罢,她目送祁姝躺到了床上,好像也不怕压到伤口似的,似乎就直接睡着了。

    确定小姐呼吸是正常的,鱼侍才暗暗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小榻上也没敢再合眼,抱着布老虎一直关注里屋的动静。

    …

    …

    “说说吧,怎么琴弹得好好的,又不弹了?”

    荒芜阴沉的大地上,宽阔无波澜起伏的河流不知从何处来、流向何处。

    就在河边,祁姝把玩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状物事,在她身侧,还漂浮着团近乎乳白却微微泛了点金的雾气。

    鬼新娘混乱的思维里,不自觉出现了恐惧,她压低了嗓音,却反而让声音显得更加森然可怖。

    “魂魄……力量……分裂了,控制……失控了。”

    她自认为解释了,然而祁姝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把玩那团灰蒙蒙雾气,时不时抛起,然后接住,再抛起。

    鬼新娘知道,那团雾气,是武三的……魂魄。

    她除了能够感受到其中有武三的气息以外,剩余的,应该有的执念力量,混乱的思维,都没有了。

    而现在,祁姝在她心里极具压迫感。

    祁姝一边用功德修复自己的身躯,一边琢磨着鬼新娘提供的信息。

    邪异倘若被拉入狱地,原本影响了他们的执念力量,似乎就成了‘器’,在狱地中依靠更多的是魂魄强度,也就是说,鬼新娘弹奏酆琴时消耗了魂魄的力量,导致执念强于其本身,能够再度产生影响。

    那便意味着,这样的影响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分强弱而已。

    魂魄强于执念时,能做到压制,即可掌控大恐怖执念所赋予的特殊能力,反之便是重堕混乱思维之中,变成了所谓的怪物。

    祁姝沉思时随意的举动,却渐渐带给鬼新娘越来越大的压迫感。

    “原来如此。”

    祁姝看向鬼新娘,笑了一下,道:“你不应该害怕,这场交易已经做完了,多的我想也不必同你解释,如今狱地无鬼可用,你就来上工吧。”

    “好处你日后便会知晓,不过现在我可以送你一份礼物。”

    祁姝没等鬼新娘做出回答,她将灰蒙雾气直接抛给了鬼新娘,照着镇狱印传达的拟旨模板,俯身伸手去沾了沾酆泉之水,在地上直接书写了起来。

    从祁姝身侧那团金白雾气里,不时飞出一丝一缕,落到地上的文字里。

    最后,祁姝在末端盖上了镇狱印。

    旨成时刻,地上一个个文字和印记消失,鬼新娘的身体却发生了变化,从她体内有一种血红色的物事,仿佛被强迫着脱离了出来,任凭它怎么蠕动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似鲜血一般的东西,化成了铁链带勾刃状,缠绕在鬼新娘的手腕上。

    她有些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眼底的凄厉疯狂并没有消失,纯黑盖头底下的脸,表情却慢慢变得平静。

    随后无师自通地轻动手腕,铁链便如蛇般钻出,裹住了那团灰蒙雾气,蜈蚣脚似的勾刃尽数扎进里头倒扣住。

    祁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鬼新娘不适应地点了点头,有些僵硬,但生涩开口说的话,语气却带上了恭敬。

    “谨遵元君之命。”

    她拖着武三的魂魄,一点都不温柔地踩着黑色河流,往对岸走去。

    不多时,对岸亮起了骨白的火光。

    祁姝则是握着镇狱印,琢磨起自己要走的修炼路子。

    身为镇狱元君,她的魂魄会随着狱地壮大而不断变强,但在人世间行走,受到法则的约束,就做不到在狱地中的随心所欲。

    祁姝想到了一个在仙界非常另辟蹊径的修炼路子。

    即在大限将至、突破无望时,常有仙人转而感悟修炼神魂,寻求肉身与神魂间的平衡之道,以求能达到巧改命数的目的。

    神魂本就虚无缥缈,能够感应自身神魂者本就不多,祁姝那么些年,也没听说过几个修出门道的。

    祁姝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下。

    这跟她镇狱元君有什么关系呢,祁姝从不会因为一条道路没有前人走过,就不敢踏足。

    祁姝握住镇狱印,阖眸进入悟道状态。

    天地间阴沉沉一片,只有冷冽的风刮过,响起呜咽低泣般的声音。

    祁姝盘腿坐在黑河边,周身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身处狱地中,仿佛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概念,酆泉黑河对岸倒是隐隐约约传来了些奇怪的动静,不知持续了多久慢慢平息,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再度出现。

    忽然,祁姝身边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变化。

    阴风吹拂过她身周时,变得像是受到了阻隔,在一定的距离便分开吹向了两侧。

    随后从祁姝身上飞出星星点点的光斑,很快无端地在她周边消失。

    帷幔轻拢的床榻上,祁姝静静躺着,呼吸平和绵长,显然处于酣睡沉眠之中。

    三魂所藏纳之处,却陡然接连闪过难以用肉眼所见的淡淡光亮,身上各处随即同样是循着某种规律,忽隐忽现出难觉星光。

    祁姝的呼吸间隔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长,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脸色却渐渐红润。

    狱地里,祁姝睁开了眼,眼底深邃慢慢归于平静,片刻后,有些高兴地笑了笑,她倒是真没想到狱地还有这份独特之处。

    她就着盘腿的姿势,一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脸歪头看向镇狱印。

    “入道就又知道多了一些东西,看来你也有不少秘密,还有待解锁啊。”

    说完,祁姝微微一顿,道:“可惜还有些麻烦事要处理,不然就可以试下这新玩意儿能多有趣了。”

    她身后,老者的身影陡然出现,穿着一身很是独特的官服,但脸上的慈蔼神色不改,躬身对祁姝说道:“小姐,您尽管安心处理事务,此地任何事宜,都可交由老奴打理。”

    祁姝听到声音便回神,扭过脸看他,笑了一下,道:“胥伯,看来你已经适应了。”

    “哎!”

    胥伯老皱的脸上露出笑意,道:“都是托小姐的福,老奴见识少,若非小姐有这般大造化,这也……这也穿不上这身衣裳。”

    他视线一低,端详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官服,难忍神色略有黯然的变化,欣慰道:“要是老爷和夫人能瞧见,就不会再担心小姐往后的日子了。”

    “胥伯,其实我想问的,你应该都清楚。”

    祁姝道:“是谁,能让他们临时选择在深夜离城。”

    “……小姐。”

    胥伯看着她,微微一顿,道:“老奴明白,小姐您一直都很聪明,老爷、夫人同样清楚。您能得此造化,势必更加想要查明老爷和夫人之死,是由谁一手策划。”

    “但老爷、夫人死前,让老奴务必带给小姐您一句话。”

    “离开泗水城,否则他们死也难瞑目。”

    胥伯叹了口气,道:“您应该知道,这是不想让您也卷入危险当中。”

    “确实。”

    祁姝盘腿坐在地上的姿势随意,表情平静:“所以,是谁让他们深夜离城。”

    从见到胥伯的魂魄那一刻起,祁姝就知道,生身父母已然魂飞魄散。

    她以最冷静的心态分析,之所以是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修士的魂魄对邪异大有裨益,至少是对杀死了他们的那个邪异而言,很有用处,才会放任一个武者的魂魄逃逸。

    胥伯说的死前,未必指的是肉身死亡。

    他们到了真正意义上最后的时刻,仍在记挂着她的安危。

    “胥伯,任何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没力气去讨这个代价,便由我来做这件事,即使现在做不到,但总有一天可以。”

    祁姝明白胥伯为何沉默,她不在意,嘴角微微扬起,道:“我不逼你,胥伯,这些时日你且在此稳固魂魄,以后鬼多了,可就有得忙了。”

    “小姐!”

    见她起身似乎就要离开,胥伯终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关。

    祁姝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他。

    胥伯无奈地苦笑了声,叹道:“老奴……到底是要辜负了老爷和夫人临终前的嘱托了。”

    他知道祁姝的性子,就算自己不说,她也不会就这么放弃了,与其让小姐什么都不清楚地陷入危机,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违背了主子遗言的恶人。

    即便是心有愧疚,也只希望小姐能多几分安全。

    胥伯低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给了祁姝,略显浑浊的眼里神色复杂。

    “嗯,我知道了。”

    得知一部分前因后果,祁姝心底并无太多讶异,原本想要直接离开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是开了口,道:“你在此安心固魂即可,不必担忧太多。”

    胥伯像是笑着,又像是带着些泪意,却还是端端正正地努力站直了,然后躬身,作揖道:“老奴恭送小姐。”

    祁姝垂眸,随着镇狱印受心念操纵,下一刻,她眼前的场景与往常一般发生了变化。

    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拼了命地砸落。

    周遭树木的叶子纷纷不堪承受,而有些雨水在落到祁姝头顶时,都会毫不受阻拦地穿过她,掉在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上。

    “……”

    镇狱印还握在她手中。

    只是……

    祁姝抬起手,无论魂躯还是肉身,都是细腻白皙的十指、手掌、手腕,此刻却是由黑色烈焰组成一般,随着她左右挥动的动作,不时洒落些灰烬般的细碎黑焰。

    她看了眼,沉默片刻,旋即目光转向旁边的一棵大树。

    树底下,有个明显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口气的女子,苟延残喘地蜷缩在了那里。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难不成,这是要她镇狱元君临时顶替勾魂使者的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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