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寻亲
竹苑见着长茗发呆,低声唤道,“公主,你怎么了?”
长茗恍然回神,眼眸一沉,
“没事,今晚继续出宫。gaoyawx”
“好。”
晚上,长茗两人轻车熟路避开侍卫,逃出宫里。
只不过今日的盛安与往日全然不同,大街小巷都堆满鲜花,放眼看去,各色各样的鲜花绽放绚烂,街道上的女子男子头上都别上一朵花朵。
一个小孩走到两人面前,将两只花塞到两人手中,
“两位哥哥,今日可是花神节,你们怎么没有戴花礼?赶紧戴上,花神会给你们带来好运的。”小孩肉肉小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另一边众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把歌唱,小孩笑着挥手告别。
长茗与竹苑看着手中的花,低声笑着。
“公主!”竹苑突然目光看向远方,整个人怔在原地。
长茗闻声抬头顺着竹苑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周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闹市中,他身姿颀长,一身白衣衣袂飘飘,而他身旁还有一位穿着紫衣姑娘,两人脸上挂着笑容,那紫衣姑娘模样清秀可人,举手投足温柔大方,眼见两人般配在人群中格外凸显。
人潮拥挤下,女子不慎被人推倒,周煜一把搂住女子,那女子羞涩低头一笑。
长茗笑容僵硬在脸上,她用力攥紧手中的花,压下心中的苦涩。
竹苑偷偷瞄了一眼长茗,见她那模样异于往常,出口便低声说道,“那女子难不成就是那镇国公嫡女姚姝宜,那一副小家子模样,看来传闻也不可信。”
“我们既是私逃出宫,还是不要与他们撞上!”长茗转头就离开。
竹苑短叹一声,换做平日公主,依照公主的性子定然是要与他们正面交锋,而今却选择回避,实在令人费解。
见着长茗情绪瞬间低落,竹苑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公主,眼下我们也不知道殿下身在何处,如何去寻?”
听到这话,长茗轻咳一声,不再想方才的场景,“自然是要找人去寻。”
“还是找小五?”竹苑反问。
“不找他。”长茗低声说,其实自始至终她都知道小五是周煜的人,而自己不论做什么都被周煜监视着,他那样的心思狡诈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那些小动作,如今大齐传入风声,她作为他的太子妃,他竟然纵容宫里人欺负她苛待她,想来也是觉得自己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如今他靠着自己身份成功登上太子之位,而现在自己身份不明,他自然是重新拉拢靠山,否则他太子之位如何做的稳靠。
“那找谁?”竹苑迷惑。
长茗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远远跟着两个侍卫静静看着。
片刻后,长茗与竹苑就拐进一条小巷子,两人悄悄跟上去,只见长茗突然晕倒在地,竹苑大声喊道,“公主!公主!来人啊!”
两人见着大事不妙,急忙上前查看,“太子妃怎么了?”
话音刚落,两人身体一僵,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长茗拔出扎进两人身体的银针,“皇兄给我暗器果然好用。”
“我们公主真是聪明机智。”竹苑笑着轻轻鼓着掌夸赞道。
长茗点了点头,神色傲娇,“赶紧走!”
月夜清明,长街之下,歌声与欢笑声齐鸣。
姚姝宜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悄悄看了一旁的周煜一眼,低声说,“煜哥哥——”
没等姚姝宜话说完,周煜抢先一步,语气抱憾道,“姝宜,今日就到此结束,我想起还有些事未处理。”
姚姝宜笑容渐失,垂下头柔声道,“好,那煜哥哥先忙,今日你肯出来陪我看花神节我已经很开心了。”
周煜点头,随后一旁的楚年神色慌张,上前就在周煜耳边低语。
周煜听完,神色陡然一变,毫不犹豫转身,在拥挤人群中推开一条路跑去。
姚姝宜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着周煜身影远去。
楚年行礼解释道,“殿下临时有事,就先行一步。”
姚姝宜一脸错愕,手微微一顿,随后点了下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煜哥哥成婚之后变的与从前不一样了。
等到周煜赶到时候,那两个跟着长茗的手下跪在悔恨道,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才会让太子妃逃走,属下甘愿领罚!”
周煜深吐一口气才缓住怒意,半晌,他才开口说,
“楚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太子妃给我找回来。”
周煜知晓长茗在宫中不会安分,才特意找人监视她,怎料最后还是让她想办法离开,难道她就这么不想待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周煜冷着脸,喉结上下滚动,紧紧握着拳头。
“是!”
苍滟几人拿着德妃的画像在湖州寻了两日,终于等到有人前来提供线索。
来者是一位老妇人,那妇人白发斑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赶到客栈找到几人。
苍滟上下打量着老妇人,挤出眼泪低声故作可怜问,“婆婆,难不成你有我姑母的消息?”
“孩子,那画像之人真是你姑母?”老妇人眼眸一亮,声音颤抖问。
“正是。”
“孩子!”老妇人伸出手轻轻抚摸苍滟的脸颊。
苍滟不动声色挤出两滴泪水,李瑾舟与庆阳正在一旁观察二人,庆阳见着苍滟以假乱真的演技,不可思议瞪大双眼。
李瑾舟见着庆阳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低声笑道,“不用惊讶,这种戏码她是信手拈来。”
庆阳咽了咽口水,直呼道,“佩服!”
转念一想,庆阳又疑惑道,“公子,你说那老妇人真的是你母亲的族人吗?”
李瑾舟仔细盯着老人的双眸,摇头道,“她不是!”
话落,就见苍滟起身与那老妇人一同出门。
庆阳急忙起身,“那苍滟姑娘岂不是会有危险?”
“放心,她自是看的出来有诈。”李瑾舟不紧不慢喝着茶。
片刻后,苍滟便急匆匆的回来,走到二人身边坐下就喝了一口茶。
“苍滟姑娘,那老妇人是何人?”
“果然不是老人变坏,是坏人变老,这老妇见我孤身一人寻亲,想将我骗去那种地方,真是可恨!”苍滟将被子重重摔在桌上。
李瑾舟垂眸,见她袖口些许血渍,云淡风轻道,“你杀了她?”
苍滟挑眉点了下头,有些心虚道,“连同一起骗人的老头。”
庆阳还未反应过来,两人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一般。
“你怎能随便杀人?”庆阳不解道。
苍滟抬眸看了一眼李瑾舟神情,只见他面色平静,似并不惊讶自己这次所做之事,心中顿然有了底气,耸肩道,
“不杀留着去骗别的无辜的人吗?”
庆阳顿时无话可说,见着李瑾舟一言不发,也只好作罢。虽说坏人该死,可是如此直白听着她杀了两个人,本能有些抵触,想来杀手出身,还真是与别的女子大有不同。
“两日还没有下落,难不成那些人不在湖州?”苍滟单手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快了!”李瑾舟淡定抿了一口茶。
晚间,苍滟早早就躺在床上,没等片刻,就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
苍滟起身,走到门后。
李瑾舟见到里面有没有动静,便推开门,苍滟刹那间从门口探出身,抬手试图擒住李瑾舟的脖颈,怎料李瑾舟反应极快,一个躲闪,整个身子灵活一转,脚下生风般进了屋内,脸上略带得意笑容说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苍滟见到偷袭失败,抱着手嘚瑟道,“看来为师教你的招式,你还学到不少。”
见着苍滟自称师父,李瑾舟摇头笑着应和,“那我还得多谢师父。”
“不用谢。”苍滟勾了勾唇角满意笑着。
李瑾舟随后关上房门,不禁开始回忆,
“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俪县抓采花贼的时候,与如今情况颇为相似。”
苍滟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想起上次,她才故意躲在门后,只是这次他与上次却不同,想到上次他疼的流泪的模样,苍滟噗嗤笑了一声。
李瑾舟见她笑着,不解问,“你笑什么?”
苍滟收起笑容说道,“笑你上次哭的眼泪汪汪!”
李瑾舟闻言,脸颊顿时一阵燥热,脸色陡然一黑。
他极力解释,“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一拳差点痛的我去掉半条命。”
“是你太弱了!”苍滟故意拉长声音。
李瑾舟不理会,若有所思,片刻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轻声问,“可还记得这个?”
苍滟伸手便要抢过匕首,李瑾舟眼疾手快一把收回。
苍滟忍不住讥讽道,“这可是我的匕首!”
“当时你已经送我,便是我的,更何况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李瑾舟像是握住宝一样,紧紧攥在手心。
听到定情信物四个字,苍滟觉得荒唐至极,气笑道,“什么定情信物,我当时送你匕首是因为你给我防身暗器,我单纯就是不想欠你人情,可不是什么信物!”
“那我送你的暗器你可还留着?”李瑾舟抓住重点,反问。
苍滟走到一旁,漫不经心的说,“早扔了!”
闻言,李瑾舟垂头沉默不语,似是有满腹委屈。
见着他没有说话,苍滟扭头看向他垂头的模样,心有不忍,上前解释,“行了,我逗你的!”
话音刚落,李瑾舟出其不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中,勾着唇角笑着,特意拖着尾音,语气欠欠道,
“我也逗你的!”
苍滟脸颊一瞬通红,不知所措与他对视着,沉溺在他那温柔的眼眸中。
“还说不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李瑾舟紧紧望着她,语温柔的问。
两人正深情望向对方眼中时,突然一阵特别的香味缓缓飘入屋内。
苍滟蹙眉问,“什么香味?”
“不知——”
没等到李瑾舟把话说完,身子开始踉跄,苍滟扶额,眼前开始出现一阵眩晕,“迷——香——”
随后,在香味的入侵下,两人相继倒在屋内。
等到两人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片荒林,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他们被五花大绑在树上,眼前燃着一堆火,眼前一男一女正对着两人在火堆面前而坐。
苍滟清醒几分,只是身体觉得松软无力,她低声骂道,“你们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我们问你们!”那女人抬头,笑着看向苍滟。
李瑾舟在一旁观察二人,二人年纪看上约莫四十左右,从身形看去应懂武,看向他们眼神也并无恶意,应当不是坏人。
女人怒道,“你现在什么境况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再不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等会我就送你们这对小情人去见阎王!”
女人语气虽狠,可是却丝毫没有动手的冲动,李瑾舟笑着说,
“姐姐,我们夫妻二人不过是南下寻亲,我叫刘景,内子叫苍滟,不知姐姐可有见到我们寻亲启示,画像之人便是内子姑姑,早些年姑姑南下便再无音讯,这几日老丈人病倒,临死前就像见女儿一面,我们二人才特意南下寻亲。”李瑾舟面不改色说。
苍滟嘴角冷抽,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讶着:这李瑾舟谎话是张口就来!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吗?”女人眉头紧皱,上前掐住李瑾舟的脖子,“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和你夫人!”
李瑾舟脸颊涨红,一旁的苍滟只听到李瑾舟呜咽声,厉声骂道,“你放开他!”
苍滟用力挣脱绳索,男人见到上前盯着苍滟。
“我说!我说!”苍滟红了眼眸,大声喊道。
女人闻言,松开李瑾舟。
“不能说!”李瑾舟顾不上咳嗽,大声阻止道。
“我可不想你死在他们手里!”苍滟不顾,直言道,“我们是受人所托,画像之人与我们非亲非故,是我们恩人要寻这个女人,这女人是我们恩人的母亲,他说拿着女人的画像来湖州,有人来问就让他们去帮他,他身受重伤正在永州,如今想找到他母亲的亲人去救他。”
女人闻言,与一旁的男人相视一眼。
“你相信我们,我腰间还有一幅那男人的画像,你可以看看!”苍滟低头用下巴指着自己的腰间。
那女人见状搜着她的腰间,果然找到那幅画像,两人走到火堆旁,借着火光看清画像上的人,女人声音一瞬温和下来,嘴里嘀咕,
“真是是他!”